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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囚牢之起 作者:叁仟ml-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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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亲姐姐抢东西,昭昭要到张蕴兮不爱她不爱,张蕴兮爱了她立马争的地步。
“对不起,我没胃口。”汪顾想上楼,她已经订了明天中午的机票回B城,她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她要睡一个长长的觉,把精神养好,什么样子从B城来的,她就要以什么样子回去,至于师烨裳和张蕴兮,她打算将她们暂时搁置,等有空时,再慢慢消化,毕竟想起,想深,却想不透,对她的状态和情绪并没有好处。
在这样一个非常时刻,汪顾明白,处理好汪妈妈和汪爸爸的担忧对她来说才是头等要务,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要平白受这么一遭折磨,最疼爱她的他们害怕失去她,只有他们才是最可怜的人。回了B城,汪顾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回家,态度明确地告诉父母,什么都没有改变,因为她不想改变。
“没胃口也要吃点东西,管家说你都快把Yeesun的酒给喝光了,再不吃点东西的话,胃会坏的,”张蕴然起身拦住汪顾,拉她坐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吩咐管家给她布置一份碗筷,“快三十的人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可汪顾不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她是真的吃不下。下午逛街时她努力说服自己至少也要吃完一个平时最喜欢的蟹黄汤包,可刚咽下第一口,胃里的酸水便晃荡得快要溢出来,她连喝三口冰水才算把它们镇压下去,药房推荐的雷尼替丁没起效,她干脆吞了一把复方氢氧化铝片,喉咙里直到现在还有那种冰凉感存在。
老管家拿来碗筷,先问汪顾要不要喝碗汤。汪顾心想饭是肯定吃不下的,喝碗汤或许能让她看起来不那么糟糕。于是点头同意。眼看着老管家从中药罐一样的汤盅里瓢出冬虫夏草老鸭汤,汪顾猛觉左胸口一阵揪疼,赶紧别过头去,睹物无物地盯着墙壁上正播放整点新闻的液晶电视。
张蕴然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上刀山下油锅勇往直前,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本来与张蕴兮一样是不愿管事的性格,现在只好认命地当个日常最最鄙视的三姑六婆老妈子,“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才好,不过看到你能这么快就恢复过来,我很高兴,”从她本意,她想说,我很高兴,我相信姐姐和Yeesun也会同样高兴,但考虑汪顾敏感的状态,她掉转话头道:“你有空的话,我们一起看碟吧?加菲猫?疯狂的石头?007?听说你订了明天的机票回B城,刚好和我一班飞机,日程重合,你不会连陪小姨看个DVD都不给面子吧?”
精神恍惚得像个游魂的汪顾没觉得张蕴然话里的“听说”有什么不对头,她为了让自己什么也不想,干脆把所有选择权都交给嘴巴而不是大脑。
刻意麻木地咀嚼口中食物,她的视线黏在电视屏幕上,低声应“嗯”。
“这样才乖,那就陪我看加菲猫吧,加菲猫比较好。”张蕴然说到加菲猫,筷子舞动的频率都高了起来,很明显,这个四十一岁的女人对加菲猫很有爱,“孙叔,麻烦你帮我把画面切到碟机吧,快快快。”
汪顾也喜欢加菲猫,说起来,她其实是喜欢一切圆滚滚胖嘟嘟毛茸茸的动物,可当电视画面切到那只黄色胖猫蓬松挺翘的毛屁股上时,汪顾只呆呆看着,无论它怎么扭动,她的脸上照样没有一丝表情。
她只是看着,只是想凭借画面和噪音让自己不去想别的事情。
隔天中午上了飞机,汪顾也没去想为什么张蕴然的位置会“刚好”在她旁边,为什么经济舱满座,头等舱却只有她和张蕴然两人,为什么她的飞机餐会与张蕴然,与同机所有人的都不一样,是一份特殊的,似是为病号专门准备的餐点。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B城,汪顾打算去取行李,张蕴然却说不用,行李长腿,会自己跟来的。出了接机大厅,行李果然有专人送出,张蕴然问汪顾要去哪儿。汪顾说,想回家。张蕴然坚持送她,汪顾没有争执的力气和精神,只好答应。
张氏集团夸张的礼宾车队停在B城最棒的火锅店门口,引得行人纷纷侧目,汪妈妈和汪爸爸似乎算准了汪顾会在这时候回来,已经早早等在院子里。
“小顾,回来啦?坐飞机累不累?”汪妈妈快步走到刚下车的汪顾面前,与每次汪顾出差回家后的例行公事一样,将她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一番,点头道:“嗯,不错,没瘦。”不过是一句说得顺口的话而已。
汪顾努力露出灿烂笑脸,也像每次出差回家见到父母后的例行公事一样,捏着拳头摆出健美先生秀肱二头肌的动作,“俺吃嘛儿嘛儿香,身体倍儿棒!”
三人送走张蕴然,热热乎乎走进院门,穿过院子,走进家门,汪家二老刚打算给汪顾拿衣服让她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却听身后磕地一声闷响,回过头,汪顾已经端端正正地跪在了地板上。
“妈,爸,我回来了。”
汪妈妈捂住嘴,忍了好久的眼泪一下从眼眶中翻滚出来。汪爸爸揽住汪妈妈,宽厚的手掌稍微用力地在她肩膀上捏了捏。两人都不说话,也不去扶汪顾,只让她那么跪着。
“我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我得到了一切,却害你们以为要失去所有,这几天没打电话回家,你们一定很着急。我想通了,我不会管张蕴兮是谁,我是你们的女儿,一辈子都是,都只是你们的女儿。”汪顾低着头,双手扶在膝盖上,言语里调子很淡,浓重哭腔被她压得很深,泪落也无声。
她感谢二老没有像别人家疼爱孩子的父母一样着急忙慌地来扶起她,这样她才能以她应该的姿势说完她想说的话。
“师烨裳是谁,我也不去管了,我会像忘掉以前那些让我不开心的女友一样忘掉她,只当又失恋一场,没关系的。现在我有很多很多钱,如果你们同意我留下它,那我就留下它,如果你们不同意,我就把它捐了,或者还给师氏,让师烨裳的父亲去处理。”说完,汪顾便沉默了,她的稿子只有这么长,登机之前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她却做不到像平时写报告那般东扯西扯,扯牛皮糖似地将它扯得再长一些。
她怕想多了,自己会崩溃。
“小顾……”汪妈妈抖着被泪水浸得湿漉漉的手掌,迈前一步,轻轻抚上汪顾满是柔细汗毛的前额,“我们从来没想过会失去你,真的,从来没想过,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吃火锅。可是你想的,还有许多不得当的地方,你先起来,洗个澡,睡一觉,汪露请了长假说要陪你去散心,等过一段,爸妈再告诉你一些事情,到时你就会晓得,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我们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父母。”
汪家二老搀起汪顾,替呆愣站着吧嗒吧嗒掉泪的她拍掉牛仔裤上的薄灰,一个把她带进浴室里洗花猫脸,一个去替她拿换洗的衣服。
“我们汪家的女孩子啊,一哭就变成花猫了,哭声也是喵喵的,让人听不清楚,”汪爸爸把毛巾拧干,按到汪顾肿起的水蜜桃眼上,听汪顾偶尔压抑的抽泣声,嘴上风和日丽,心里疼得发慌,“昨天前天我都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你妈妈说不要,她说你最坚强了,一定可以熬过来的,上午航空公司的人打电话告诉我们你订了中午的航班,她倒高兴得对人家说了一分多钟的谢谢。”
说话间,汪妈妈红着眼,拎着汪顾的睡衣睡裤内衣内裤走到浴室门口,一听汪爸爸在打小报告,立刻不赏脸地嗔他:“你个老不休,跟孩子说这些干嘛?出去出去,看小顾的脸被你擦的,越擦越花,”接过汪爸爸交权的毛巾,汪妈妈赶苍蝇一样驱逐丈夫出境,“我家小顾本来是只花猫而已,被爸爸一擦就变成吊睛白额大虎了。”
湿毛巾在汪顾脸上来回搓动,汪顾觉得实在愧对自己那一把老大不小的年纪,抬起手来,刚打算接过汪妈妈手里的活儿自食其力,手背却被汪妈妈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无论你长到多大,在爸妈眼里你永远都只是个孩子,即便你六十岁受了委屈回家里哭,只要爸妈还活着,就一样替你擦花猫脸。”
哭花的脸,用清水扑几下就干净了,可父母总会想着替孩子擦。
擦的过程可能有些不舒服,但孩子也总愿意受这份罪,脸上被扯得疼疼,心里被捂得暖暖,于是顽皮的孩子又乖乖地听训挨批,父母又恨铁不成钢地继续给孩子擦脸。
“洗澡吧,要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才出去。”汪妈妈洗干净毛巾,挂到毛巾架上,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盯着汪顾道:“嘿!你要洗澡的,我给你擦什么脸啊,蠢不死我,都怪那死老头子误导,”她一跺脚,转身,带上浴室门,汪顾听见她在浴室门外大声喊:“汪洋!你老糊涂啦?孩子要洗澡的,你给她擦什么脸啊!?女孩子皮肤嫩,擦出皱纹来你一糟老头子拿啥补救?!”
浴室门关上后,汪顾坐到浴缸边,静静听着门外嘁里哇啦的动静,眼泪开闸泄洪般往下掉,嘴角却不由自主染了笑。
116——饥——
八月七日是星期一,林森柏上午处理完公务,下午陪咪宝去医院询问钱五行的情况。
B城中心医院的ICU开放探视时间为每周二四六下午三到四点,徐延卿和大筠前几天来看过,知道今天不能探视,两人一大早便去了咪宝外婆家,看望那位年近九旬的老人。
每个星期日,李孝培固定休假,回家收拾一个星期来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狗窝,虽然近来有席之沐帮着稍微打理一下,但这几天席之沐也因咪宝缺席会馆工作而忙得焦头烂额。两人合伙蹂躏屋子总比一个人威力强大,所以昨天,李孝培洗衣洗碗洗窗帘洗床单被褥擦桌扫地抹窗户从早上九点一直干到夜里十二点,今天是顶着熊猫眼来上班的。
“情况稳定了些,出血面得以控制,血压也有所回落,原则上可以移出ICU。”李孝培翻着病例对坐在会客椅上的咪宝和林森柏说。她困晕晕的脑袋瓜子里还是席之沐早上临出门时给她的那个吻。“不过建议还是在ICU里观察一段比较好,如果经济状况允许的话。”
咪宝听她这么说,不由松了口气,“没关系,只要需要,只要对他的治疗有益,钱的事,我可以想办法。”
李孝培睨了林森柏一眼,很奇怪咪宝为什么会说出“想办法”这种话来。
他们当医生的都有职业病,喜欢在话尾加许多便于周旋的条件限定语,可这是他们,或是她李孝培的习惯,应该与咪宝没有关系,难道傍了林森柏那么一只个人资产在全国都排得上号的大款,咪宝还要为钱“想办法”?那医疗账户里第一笔三十万,第二笔五十万的预付款是谁打进来的?
“钱小姐,治疗费用的事,我不过没话找话随口说说而已,您别往心里去,钱老先生的治疗费用基本到位了,没什么变故的话,足够支持他接受最好药物和器械的治疗直到出院。”
啊~哈……李孝培打一个很长很深的哈欠,明显心不在肝上。
她好想她的木木哇……虽然只分离了几个小时。
木木年纪越大越迷人,比小时候还可爱,昨晚下班回家的时候还给她带了她最喜欢的驴打滚当宵夜,虽然脸上冷冰冰,说话硬梆梆,“呐,驴打滚,噎死你”,可其实窝心得哟~她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反正李孝培一想到她的木木,就觉得身上软绵绵,一点儿力气都没有,骨头都是酥的,前几天在给危重病人家属做病情描述时还差点没管住脱缰野马般想要上翘的唇角,险些闹出事故来。
“到位?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拿到缴费单,钱怎么可能会到位?”咪宝有些懵,疑惑不解地望着正在喝茶提神的李孝培。钱五行有公费医疗没错,按理公家报销百分之八十。但按他们那种不入流的干部级别,医疗费用报销走的不是预支流程,而是先由病人家庭垫付医疗费,等治疗完成,或治疗告一段落后再提交单据审核报销的后付流程。
林森柏一直在旁边看病历看查房卡看医疗杂志装作若无其事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咪宝一问李孝培,她怕露馅,赶紧抬起头来对李孝培挤眉弄眼。
敏锐如咪宝,林森柏挪挪屁股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撇脸,她盯着林森柏毛茸茸的侧面,冷着口气问:“林森柏,是不是你垫的?垫了多少?”
向来对她绵绵融融疼爱有加的咪宝语气一冰,林森柏就吓死了,小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握着书的手也开始出汗,不敢看咪宝,她只好低下头看油光白纸上的大标题——医患纠纷何时了?医疗改革需深入。
“……嗯,据有关资料显示,近几年医疗投诉月均发生数由2164件,上升至22125件,其增长幅度达……”她小小声读书,装没听见咪宝的问话。
咪宝被她气得肺都快炸了,抓住她的手臂,边朝李孝培道谢,边咬牙切齿地拽她起身,“回家算账。”
回家就是回家,咪宝说话历来精确,她没有把林森柏拉回酒店而是直接抓回了帝王耗死。
一进屋,大门咣当关上,咪宝鞋都不换便拖林森柏走到沙发边,按她坐好,自己居高临下地环手站着,审犯人一样问:“老实交代,到底垫了多少,假一罚十。”她最讨厌别人擅作主张为她处理自己份内的事情,钱五行的医药费她又不是付不起,根本不劳一个长呆毛的大小孩为她操这份心。
“我、我只是想尽点心而已,你爸爸养大了你,我感谢他有什么不对……如果换成你,我爸生病了你也会这么做的呀……说不定比我还夸张呢。”林森柏不甚专心地玩着自己的手指,两手食指中指扣锁成环,自己和自己拔河。
咪宝没想到林森柏会来这么一句“我心似君心,妾意如郎意”,原本来势汹汹的怨气在跟着林森柏磕磕绊绊的话头转了一圈后,合情合理,必须必然地消失掉一大半。
可不是么?
换成她,她也会这么干的,端的是怨不得人家林森柏脑残。
且她的性子比林森柏的更火爆几分,遇到这种情况,搞不好她比林森柏还大方。
“林森柏,你个奸商跟我玩儿换位思考是吧?到底多少钱,快说,如果换成你,你肯定也想知道,肯定也不会就那么算了。”想得明白是一回事,算不利落是另一回事,交情归交情,钱财得两清,她不想让自己都觉得她是因为钱而跟这个又木又别扭,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身材差得堪比液晶显示器,脾气还大得像航空母舰,睡觉不老实总抢被子,醒了更不老实催半小时都不肯起床,上班好像不是为了自己的事业而是为了躲避同床人的呱噪,给她个桶让她去浇院子里的树结果她偷懒得一桶就浇完了整个院子里十几棵树平均给每棵树分配不到三口杯水,天一黑就瞧不见路每天都得让人送上送下一天不送就担心她自己开车进隧道会被人撞死,挑食挑得令人无声叹息无语凝噎菜单翻五遍都点不出个她想吃的菜好容易点出两样来一下筷子就开始皱眉骂街,每天丢人不嫌够动不动就在大马路上跳脚捶栏杆……杂七杂八,林林种种,不一而足,缺点数三天也数不完,优点全是因为缺点缺到极致而衍生出的副产物,无论从哪个方向看来似乎都一无是之处,可自己偏就犯贱地喜欢上的无良奸商在一起。
“我才不想知道,你要给我钱,我求之不得,拿上就颠得没影儿了,谁跟你算。”林森柏撇撇嘴,身子直愣愣地倒在沙发上,踢掉球鞋,搬腿上炕,穿着白色短袜的脚丫子在沙发扶手上一蹬,仰面躺直,双手交叠在腹部,闭上眼睛,她摆出毛主席纪念堂里水晶棺中人物的造型,装死。
咪宝站在那儿,不知该作何反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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