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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华染gl-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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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悉索索是下马的声音,不一会儿,就看见酒家门口出现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穿柳绿色衣装的高挑女子,就好似一道光亮映在门口,甚至让人随着她的动作隐约闻到桃花的香味。她背上斜背着一个半人高包袱,容貌俏丽,五官深邃,浓眉大眼到不像是中原人。微卷的褐色长发随着走路的动作荡在脑后,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从刚才进来为止就一直在搜寻着什么。

“墨墨!”看见缩在角落里的某人,她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竟是完全无视了一片狼藉的地面,跨过倒在地上呻吟抽搐的北山三杰,迈过已经没有知觉的妇女,比直地冲李墨染大步走去。

圆脸少女抚额,不过是对于女子的称呼。因为没法叫自己“梦娘”,又不想和小师父一样叫自己“墨染”,所以季云愁都是叫她“墨墨”的。

好像邻家的阿猫阿狗啊啊啊——这是某人内心的尖叫声。

她鼓起圆圆的脸颊,弱弱的叫了一声:“云愁……”并且伸开双臂一副小孩要抱抱的表情。

其实李墨染自己也没有发现,她有时候表现真的很像邻家的阿猫阿狗……

这里要说下某人可怜的体制,自从毒解得差不多了以后,回归正常饮食的李墨染又胖起来了……那昙花一现的尖下巴一去不复返啊不复返。

季云愁依然笑得灿烂,走到她面前弯腰,将双手穿过李墨染的腋下,竟然真的——将她抱了起来!

不是内力或者借助什么巧力,女子是真真切切的将一个比她矮上一些的圆润少女举了起来!就像大人抱小孩那样的简单!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见面时李墨染无法挣开她钳制的主要原因。

季云愁天生就有一股神力,作为一个女子,她的力气堪比三个锻炼过的壮年男子!

不,甚至比那还要厉害!

窝在女子怀中,李墨染还是忍不住蹭了一蹭。

小时候一直在大师父严厉的管教下,除了小师父,她基本很少能有抱抱别人撒娇的机会。

又将视线调到女子纤细的手臂上,李墨染偏着头,虽然已经知道,但每次还是很好奇季云愁那些力量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啊。

而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处决计不会有人发现的地方,有一男两女负手而立。

“‘霸五刀’唐斩说已杀了李墨染,果然不可靠。”男子一袭黑衣,低声道。

“唐斩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就以为什么都懂了,他怎知道寰神剑的厉害!”一边轻纱蒙面的少女嗤笑出声。

“神气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是也还没找到寰神剑的下落吗?”

“……那不一样!”少女有些词穷。

“不过没想到‘寰神剑出世’的风声传的这么快,连‘望乡岛’都惊动了。”男子接着说

站在两人之中,那个高挑的红衣女人却只是看着酒家里的景象,不发一语。

她一张令人惊艳的绝世容颜冷冰冰的,没有一点表情。

这时,酒家里的某个人抬起头来,视线正对着她。

那个人笑了,完全的恣意妄为,妖孽横生,让那张普通的面相都沾染着点媚气。

女人只是勾了勾嘴角,就又回归那副淡泊的样子。

“这样……也比较有趣。”第十八章 故人来
故人,分为几种。

以朋友的含义来说,相交已久的好友可称为故人,已经很久没联系的朋友可以称为故人,包括已经去世的好友,都可以称之为故人。

谢审言今天就遇到了这么一位故人。

但他并不感到高兴,甚至还有些尴尬。

尤其那个使他尴尬的人还一副没发现自己在的样子,那就更加令人沮丧与隐隐的愤怒了。

“季云愁。”于是他开口,果不其然看见那绿衣女子先是一顿,然后转身看过来,并且本能的挡在了那个蓝衣少女的前面。

倒是一旁的掌柜和小二知道刚才突然发生的“刺杀”一事就算是如此了结了,这才愁眉苦脸的打扫起来。

这里在场的每个人貌似都惹不起,他们除了自认倒霉却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季云愁却从怀里取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放在了手边还算完好的桌子上。

“给您添麻烦了,店家。”女子眉目明朗,本来充满英气的脸却因为那如朝阳一样的笑容融化了七八分,使人如沐春风。

李墨染早就发现了,季云愁爱笑,而且笑得非常之自然,非常的有感染力,随时随地毫不吝啬的展示她的大白牙。

这边胖掌柜感激涕零,本来以为肯定要赔钱,却有人这么大方,能不高兴吗。

季云愁给人一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样子,但其实心细如发,从刚才发现李墨染到走过来为止,虽是目不斜视,但余光里也还是将场面推断了一番。

尤其是这看似不引人注目的一角,四周都是残破物体的地方,居然以李墨染他们为中心一点碎屑都没有,想是有人隐隐保护了这边。

若不是季云愁为了学医毒而磨出了近乎入魔的仔细性格,不然也是发现不了的。

美眸从掌柜扫到小二,又极其自然的拐回到李墨染脸上。

只是这高手帮忙,不知是否是出自好意。

这么想着,她又将视线看向一边的灰衣男人——也就是谢审言。

很面熟,只是不记得在哪见过……

真要说起来,其实季云愁从小研习医毒甚少下山,除去谷里的,她见过的人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却怎么也想不起眼前这个男人。

直到李墨染偷偷拉她的衣袖,在耳边附道:“我猜他应该是四海楼的少楼主,谢审言。他旁边的,如果没想错的话,极有可能是‘有去无回’薛狂刃。”

她的声音虽小,但这里哪个不是武林好手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被点到名字的薛狂刃,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像是锐利的尖刀飞射过来!

他怎么能不惊讶!

先别说谢审言成为少楼主只是前天晚上的事,身份还没有公开,单是这个少女能把自己的名讳叫出来就足够让他震惊!

因自从十年前,薛狂刃便销声匿迹乔装打扮,受故人所托照顾谢审言,这几年来没有一个人认得出他来!

但要认出他们两个的身份,对李墨染而言却是不难。

她自小博览群书,又有过目不忘之能,加上集思善辩,喜好收集情报,只要将此人的状况一推敲,就能大体得知身份。

比如说谢审言。

赫青芳死后留下了青云剑派和商会四海楼,必要有人掌管。最近他的两个儿子为了谁接任掌门而大打出手,到现在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算是丢尽了他一代大侠的脸。

可是陇东最大的商会,日进斗金的四海楼,却没人敢抢。

因为从很早以前开始,赫青芳的妹妹谢漱玉就已经将爪牙伸向四海楼,并暗地里培养了自己的部下。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四海楼也该是名正言顺的易主了。

谢漱玉本没有成亲,可就在前几天,突然蹦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养子,传闻说他又高又瘦,一副病秧子的样子。而这个人名字叫谢审言。

李墨染瞥了一眼灰衣男子衣服边缘暗绣的花纹,大部分人不识货也看不清,但她却看的出来这是“四海楼”的标志性图案。

这个花纹,她曾在借住青云剑派时,和只有一面之缘的赫青芳衣服上见过。

最让她确定自己怀疑的是,刚才灰衣男子腰间露出来的玉佩上,写了一个“谢”字。

季云愁又看了一眼谢审言,才一脸“我终于想起来”的表情。

只不过比起这位故人的尴尬,季云愁倒显得几分洒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说着并完全挡住了李墨染,她当然看的出来刚才薛狂刃突然爆发出来的杀气。

但是这让谢审言更加不愈。

季云愁和谢审言的关系,确实是挺让人窘迫的。

毕竟哪个男人能对拒绝自己提亲的女人笑容满面?

更何况这个女人的拒绝理由是“我只喜欢我的梦娘”。第十九章 所谓……野战
薛狂刃虽然名字里有个“刃”字,但他的武器却不是任何一种兵器,而是他的手。

他的掌法出神入化,他的每根手指都是神兵利刃。

只是转瞬,他已经将手掐上了李墨染的脖子。

“是谁告诉你的?”指的自然是他的身份。

他当然没有想到过,就这样一个看样顶多十五六岁的小孩,居然可以只看几眼就推断出自己的身份。

李墨染却只是浅笑。

然后她听得季云愁悦耳的声音响起:“这位前辈,虽然不知道您是何方神圣,但我还是劝您不要贸然出手才好。”

老者污浊的眼睛看向她,早在她进门起,薛狂刃已经发现这两个人完全不是习过武的身手,要杀死她们,对自己来说轻而易举。

“‘千里香’能使人半柱香之内武功尽失,并且动弹不得,现在大爷你应该已经无法将手握起来了吧?”李墨染笑的就像季云愁一样清清朗朗,吐着乖巧的孩童声音。

然后就看到季云愁惊喜的望向自己,一副寻得知己的夸张模样。

殊不知就是两人这样的面容,才会分外让周围的人觉得……欠揍。

尤其是现在李墨染已经脱离了完全僵硬的薛狂刃钳制,在一边伸胳膊伸腿活动的好不快活。

“你是……什么时候下的药?”谢审言一脸震惊。

季云愁向不死不休习医毒乃是一个大秘密,所以外人包括他在内都一直以为这个无忧谷少谷主是习武的。

“抱歉,无可奉告。”季云愁耸耸肩,刚才她进门之前察觉到危险便撒上了毒,所以才会有那股若有似无的桃花香味。

怪就只能怪这些人警觉性太低。某少谷主的表情毫不掩饰的表达这点。

李墨染低着头悄悄做鬼脸。

还不是因为你太漂亮的缘故,又一副阳光好青年的德行,谁能对你有防备啊!

话是那么说,但她还是顺着季云愁的搂抱向外走去。

至于像谢审言这样招来暗杀的人,如果半小时不能活动,会有什么后果——

她并不打算多管。

因为她知道,季云愁下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药,而这也自然困不到薛狂刃多久。

她们现在只是需要一点可以足够摆脱他们的时间而已。

再说自己也不是多么善良的人啊!

但就在她们准备出门的时候,那个一直和掌柜安静呆在一旁当空气的店小二却突然“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李墨染眼睛没来由的狠狠一跳。

明清楚不应该,她还是转了身。

只见那小二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牙关紧咬,身体像中了风似的抽搐着。

“不应该。”季云愁眯起漂亮的双眼,拉着李墨染示意她走。

她当然知道是什么不应该。

季云愁的毒术即使比不过不死不休,那也是出神入化般的本领,更何况这千里香只是一种非常非常普通的毒。

没道理会出现那种症状。

恐防有诈。

季云愁的眼里传达出这种信息。

如果李墨染是真真切切完完全全被林露教导出来的李墨染,那么此时她一定会撒手不管,甚至会以绝后患的补上一刀。

可她毕竟不是。

就算她几乎是自我暗示性的说自己多么多么没有人性,她依旧有人性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

此时小二的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

李墨染迟疑了,甚至是恐惧。

她仿佛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也是这样一个人倒在雪地,浑身抽搐,口吐鲜血,却没有人来帮她。

甚至是小师父,都没有。

抬起双眼,李墨染的眼神充满哀求。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办,所以只能求助于别人。

这无疑是个很卑鄙的做法。

她这么想着。

季云愁看着她的眼睛,想说什么,却最终沉默,然后走过去扛起那个店小二,拉着李墨染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她永远无法拒绝那个少女。

马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得得作响。

前行的是两匹毛色铮亮的好马,季云愁身前护着那个比李墨染体型还要小巧的店小二,而李墨染本人则夹紧马腿跟在后面。

只要抽着空,季云愁就要用担心的眼神看一眼后面的人,因为她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这种急行。

季云愁自己也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谢审言。

从她有记忆以来,就和那个面相俊美的男人纠缠不清。

虽然用她本人的话来讲,谢审言就是个肚量小心眼小的小人。

她的性格过于豪爽又直率,所以对这种凡事都要斤斤计较的人非常看不惯。

如不是他母亲谢漱玉——哦,那时候他还叫她“阿姨”——和自己的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季云愁根本连正眼都不愿意瞧那谢审言一眼。

后来开始做和梦娘有关的梦境,更是把这个心思比针眼还小的男人忘到一边去了。

当初自己实话实说拒绝了谢审言的提亲,若不是母亲为自己挡着,恐怕谢漱玉早就带着人马杀了上来。

他们一家都是小鼻子小眼睛的家伙。

又不禁回头看了一眼,但是这一看却把季云愁吓了一大跳——只见李墨染面色苍白的伏在马背上,持着缰绳的手都已经勒紧肉里。

“吁——!”一边勒停了自己的马,季云愁眼疾手快,一手抓住要从身边疾驰而过的坐骑缰绳,包着李墨染的手,她脚一登便上了李墨染的马背。

即使她武功不好,但十几年在山沟里跑来跑去也不是白练的,加上她本来天生神力,不一会儿就停住了有点受惊的马匹。

心疼的环抱住李墨染的身体,轻手轻脚的将她手上的缰绳松开,这才发现她的手上已经被勒出了血。

“你怎么不叫我!”心疼的不能自己,季云愁跳下地,将她抱了下来,却看见她大腿内侧的斑斑血迹。

原来李墨染向来细皮嫩肉,又一直被人宠着,有生之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策马急行,两腿之间的嫩肉早就被磨破了皮。

“嘶……”呻吟一声,李墨染将头埋在季云愁的肩膀上。

她该怎么说?刚才从酒家出来后,凭着她的内力,竟然发现有高手潜伏在四周。

本以为目标不是她们,却在骑马前行时发现那几人的气息始终萦绕左右!

李墨染越过季云愁的肩膀打量四周,现在那几缕气息反倒消失了,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就在她还思索间,只见天地一个翻转,自己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季云愁力大无穷,一只手抱着李墨染,另一只手已经将包裹里的衣物扑在了草地上,并且把人放了上去。

“云……云愁?”李墨染有些磕巴。

也不怪她这样大惊失色,因为季云愁正在一脸很认真很严肃的扒她的亵裤。

“你受伤了,要抹药才行。”身为医者的医德,现在终于闪光。

“可……可是……”李墨染满脸通红,推着身上的女人。

但她季云愁是什么人?三下五除二就将少女的下身给扒光,只见李墨染两条光洁白腻的大腿内侧满是红肿青紫的擦痕,还往外冒着血珠。

季云愁看着一阵心疼,当时的她也的确没想太多,只是认为附近没有水源,而伤口又不能放着不管。

然后,她做了一个直到很久以后李墨染都会念叨她的一件事:季云愁分开李墨染的两只长腿,然后低头就冲伤口——舔了下去!

这下把李墨染吓得不轻,想推开她却反而牵动了刚才骑马受伤的腰部,身子一软反而又跌在了草地上。

“嗯啊……”用受伤的手撑地更是雪上加霜,李墨染惨白着小脸嘤咛一声,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声音无意中有多么甜腻。

只是出口后,两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眼见季云愁的脸越来越红,李墨染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殊不知在外人眼里,她们俩的动作有多么暧昧和……火爆。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一双眼睛来。

“那个,打扰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啊,只是能不能告诉我一下现在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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