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三眼神童-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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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至于易斯特这个身份，恐怕不能像原计划那样赚够钱就退隐了。在没有想到好对策前，这个身份将是我最好的伪装和工具，以朋友的身份掌握沉香动向会容易许多。
还有那个寻欢，似乎对沉香有着特殊的感情……也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我径自沉思着，并没有发现狭窄的空间里多了一个人。
仔细理清思绪，调整好心情的我关上水喉，正准备离开，却从镜子里瞥见身后的人影。
！！！！
化着小丑装的西索，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染成绿色的头发如火焰般弯卷翘起，细长的丹凤眼紧紧盯着镜子里的我，像是盯着一只濒死的猎物般，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
近看之下才发现，即便化着浓厚的妆底，还是遮盖不住他的完美轮廓！凤眼微眯的西索，仿佛一个有着强烈偏执欲的怪物，用诡密浓妆掩去面具下的真实，用怪异打扮粉饰心中的魔物，用淋漓尽致的杀戮和鲜血填补空虚人生。
成为易斯特后，对心理学研究更为深入的我，一眼就看穿了那双跳动着火焰的凤眸下的本质。
——这是一头，彻底疯狂的野兽！
对于疯子，任何的伪装和动听话语都是无济于事的。
五年来，我的理智第一次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撑着水槽的双手剧烈地颤动起来！
紧接着，是全身的肌肉都开始战栗，冷汗漫溢而出，光是凭杀气和压迫感，就让不会受念压影响的我，感受到这种至深至极的恐惧。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我！
停下来，停下来！
我想要控制住身体的颤抖，但却没有效果。半瘫在水槽前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朝我微笑着，慢慢把扑克牌凑到我后颈……
就在冰冷的扑克牌即将触到肌肤之时，我拼尽全身力气，绝望地喊出：“伊耳迷！”
这一刻，我拿生命作赌注，赌西索和伊耳迷之间的关系够硬！
扑克牌的贴近停止了，西索脸上的笑容沉寂下去，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突然变得狰狞。
“你果然……唔！！！”
他的话停住了，像是剧痛袭上脑部，他用空着的手捂住了脸，啊啊嘶叫了几声，然后从手指的夹缝间，露出一只泛着血丝的黑眸：
“不行？……还不够？……不能在这个时候就……要忍耐……忍耐……啊……”
扑克牌闪电般袭出，深深嵌入面前玻璃镜中，将整个镜面裂成碎片！迸飞的玻璃碎末划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鲜血慢慢流淌下来，我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那里，直到突然发狂的魔术师压抑着杀意，一步，一步离开。
良久，我滑落在地。
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发呆。
这是从营救窟卢塔族以后，我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
泪水混着血迹滑落下来，刺痛刺痛的。
怎么了，卡加？你不是早就认识到猎人世界的危险性了吗？
五年的安逸生活，让你的心理承受能力退化了么？
既然你大意到低估西索的疯狂程度，那么就应当有承受后果的自觉！
我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
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既然有来到这里的觉悟，既然有保护家人的决心，既然有从“神”手中赢回命运的信心，那么——就继续吧！
我倒要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半藏的药膏

整理好仪容，洗净左颊的血污，我望了望仅存的小半块碎镜里的自己。
嗯，已经看不出之前的狼狈，只不过脸上这道伤又要找理由解释一番才是。
套上挂在衣架上的风衣，转身走到门后，右手刚触上门把，门把却自己旋转了半圈，打开了。
谁？
我后退一步，避开迎面推入的门板，然后看见一个光脑袋的忍者站在对面。
半藏？他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进来？
想起身后几乎毁了大半寸寸龟裂的墙壁，我就有种芒刺在背的无措感。
“信长大人？！”看到我还没恢复回来的阴霾脸色，半藏不由得一愣。
信长？这不是我在三年前接拍的古武士电影《第六天魔王》里的角色名么？
“啊，易斯特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您刚才的样子实在和《第六天魔王》里的信长大人一模一样！在下不小心错认了。”
　｜｜废话，我自己扮演的角色，能不一样吗？
半藏用手抓着后脑勺，尴尬地笑起来：“《第六天魔王》是我最爱看的电影。里面的信长大人深谋远虑，无论是运筹帷幄还是决胜战场都散发着旷世名将的风采！对于忍者而言，能够追随这样的主公简直是无上的荣耀啊！”
“谬赞了。”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半藏，我微微笑道，肌肉扯动了伤口，有些刺痛。
“说来惭愧，我正是看了您的影片，才坚定了作为忍者的决……”半藏突然停了下来，视线集中到我的伤口上。
“您受伤了？”看清洗手间里的凌乱，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眼神刹那间凌厉起来。此时半藏身上完全找不出之前的散漫唠叨，而是充满了一个忍者应有的谨慎、冷静和锐利。
目光转了一圈，落到玻璃镜所在位置的墙壁，看着上面深嵌的扑克，半藏面色一变，略微吃惊道：“是西索？！他怎么回来找你麻烦？”
你问我我去问谁？我还想知道低调（艺人：你真是没有自觉啊……）的自己究竟是怎么引起那个大变态的兴趣的！
压抑住额头青筋，我微微苦笑着，扮演好一个劫后余生的称职影帝形象，依旧苍白的脸色在这个时候帮了很大的忙：“你是指那名44号考生？谁知道呢，也许是我之前的出场太醒目，所以引起他的注意了吧。”
半藏右手握拳，食指微曲抵着下巴，皱眉道：“确实很像那家伙会做的事……”
说完抬起头，认真看向我：“易斯特先生，根据我的观察，44号是所有考生中最为危险的人物……之一。下一回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希望您务必多加小心！”
如果西索想要杀我，就算再小心也没有用吧？
我继续苦笑。
“还有您的那两名保镖……”说到这，他犹豫了一下，改口道，“总之，您尽量不要离开保镖身边，万一他们不在，就站得离我近些，在下虽然不才，但也能起些阻挡的作用。”
他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个清凉油大小的小铁盒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擦拭干净：“这是我们忍村特制的刀伤药，虽然味道重了一点，但效果还是不错的。易斯特先生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说完，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我接过药盒，轻轻打开，一股浓烈草药味迎面而来。
药膏和它的主人一样，味道虽然有些奇怪，但闻久了却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勾了一小块药膏，均匀涂抹在伤处，灼痛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凉。
“果然是好药。真的非常感谢你，半藏先生。”我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客气！如果不介意的话，您就把它收着吧。”半藏咧开嘴灿烂地笑了，大大的光头在灯下闪着明亮弧度，比起库洛洛的优雅、火狐的妩媚、侠客的阳光、西索的邪气，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略显傻气的憨厚光头要赏心悦目几千倍。
往半藏递过来的护腕、上衣、负重带、劲裤、绷带、鞋子等零部件上签完名，我终于赶在他掏出兜档布让我签名前，狼狈撤出洗手间。
仅仅是半藏一个人，就让我有种身处数万影迷群中的错觉，这就是忍者这个神秘职业的威力吗？看来以后事务所安排我去那个岛国出外景时，我要好好斟酌一番了。
抹去额上汗水，匆匆赶往餐厅的我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小家伙。
“小杰？”我搀住几乎是扑进我怀里的小朋友，却发现是个熟人。
“啊！易斯特先生你终于好了！”小杰抬起头，“飞艇快要降落了，大家都在等你呢。咦？你受伤了？”
啊啊，为什么每个人见到我都要问这个问题？可恶的西索，知不知道女人和演员的脸是世界上最不能伤害的两样宝物啊！
我在心底将某个无良果农诅咒了几千遍，然后堆起一个正直有为青年的招牌诚实笑脸：“这个……是我不小心弄坏镜子后，被碎片划到的。实在是很难启齿呢。”
“是这样吗？易斯特先生涂的药是半藏先生给的吧？”
“是的，你怎么知道？”
“因为之前有在他身上闻到过这个气味。”小杰一把抓起我的手，“我们快走吧。”
小杰，那个药膏封着盖子时根本一点味道也没有……你果然是怪物呢……

妹妹早恋了？！

在雷欧力“脸是演员的生命啊！请务必让我好好包扎！”的尖叫声中，我们走下了飞艇，来到第二测试考场。
“这……这里是……”（雷欧力）
“这不是萨巴市最大的游戏中心么？”（奇犽）
“奇犽？！你怎么知道？”（雷欧力）
“大楼上方的招牌上明明白白写着‘游戏中心’四个大字，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看到，雷欧力。”（酷拉皮卡）
“啊！真的有那四个字耶！”（小杰）
“小杰你……怎么可以和雷欧力一样……”（酷拉皮卡）
“猎人考试前我在这里玩了好几天，很有意思。特别是昨天一个小矮子和眼镜妹的比试，简直是超一流水准啊！”（奇犽）
汗，原来昨天你也在啊。还好飞坦听不到你对他身高的评价，否则恐怕我会直接减少一个哥哥呢。
虽然……现在无论是从外表还是心理上看，都是我比较像哥哥的样子……
“不过，为什么考试地点是在游戏中心呢？”沉香温和地提问。
“这个嘛……难道是比赛打电动？”雷欧力自作聪明地揣测。
“……”（众）
“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沉香，我的‘弟弟’回来了，我先过去哦。”看到不远处向我招手的墨镜兄，我不露痕迹地暗中咬牙。
沉香有些担忧地拉住我衣袖：“可以吗？他们……”
“没事的。”我笑着安慰。真是个好女孩啊，假如不是因为你的“任务”，我们说不定会成为好朋友呢。
用同样的说辞向主角四人组告别，我踩着《夜之魇》里大魔王般优雅而又充满胁迫力的脚步走向墨镜兄。
“奥摩利弟？弟，之前你去了哪？无论是作为保镖还是弟弟，你擅自离开雇主或大哥独自行动都是一样的不？称？职呢！”我“亲密无间”地紧贴侠客，风衣遮掩下的手爬上他腰侧，然后——
降龙十八掐马力全开！！！
正如我所料，在西索擦身而过的现在，侠客并不敢把不满直接表现出来。他浑身肌肉一僵，然后白着脸狠狠地抽了几口气，靠近我耳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带着颤音道：“大？哥！我只是去查考官资料而已！如果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在这场测试中丢掉性命啊！”
他顿了顿，像是还没从剧痛中缓过气来，细微的抽气吹得我耳朵有些发痒。
“负责第二场测试的考官名叫亚历山大？莱克布茨，现有猎人中危险度最高的几人之一。”半晌，他才恢复了平时的语调，“亚历山大是圣玛斯林黑道世家——莱克布茨家族私生子，从小天赋过人，短短十几年就将家族发展成为该国最大的黑道。”
“仅仅举办了十届就与友克鑫地下拍卖会齐名的人口买卖盛会——‘黑市’，也是出自他的创意。”当然，在飞坦的暴怒下，这个拍卖会已经随着莱克布茨家族的毁灭而销声匿迹了，连同五年前那场拍卖会会名单上的几千名买家，也一一成为蜘蛛怒火下的陪葬品。“他因此成为莱克布茨家族第二号人物。”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在五年前的那个时候，利用旅团、揍敌客家、以及未知因素的我和金，毁掉自己的心血，甚至不惜以整个家族为代价？
我可不认为火狐如此折辱身为旅团成员的飞坦，只是因为不曾了解蜘蛛文身的意义。
但是在侠客面前，我并没有表露出心底的深思，装作不解的样子，我低声问道：“黑道世家的私生子，也可以成为猎人么？”
侠客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阿啦？你不知道？只要能通过测试，即使是魔鬼也可以成为猎人哦。”
“而且，这个亚历山大可是在第一场测试的考官到来之前，就把当年其他竞争对手全部杀光了呢，使得第276期至今还是历届猎人考试中死亡率最高的一期。”
“这么变态？”我忍不住将心底话说出口，天啊，没想到这只人格分裂的自恋狐狸远比想象中的危险，五年前我居然能带着昏迷的飞坦昏睡的金重伤的伊耳迷从他手下毫发无伤地逃脱，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
“还有更变态的……不过与本次考试无关，我就不一一介绍了。”侠客对火狐了解，显然不仅仅来源于这两个小时的调查。“我要说的是，这场考试也许会意外的危险，大哥一定要跟紧我们哦。”
我笑得非常温柔，令从身边路过走向游戏中心的考生们纷纷向我行注目礼。只有我自己知道，在长发遮掩下的额角跳动着多少根青筋：“跟紧？你以为是我想到处乱跑么？真不知道在第一场测试中扔下亲爱的大哥的家伙是谁呢！”
“那只是个意外……”侠客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
“飞艇上随便抛下雇主的保镖又是谁呢？”
“呃……”侠客注意到我左颊上的伤口，笑容更加僵硬，“总之，这次我一定会看好你的，相信我。”
我很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捂着下巴下结论：“你这张脸实在很难让人产生信任感。唔，我还是现在就弃权好了。”
“阿啦～这可不行哟～”侠客双手像章鱼般从背后环上来，将我牢牢抓住，“如果大哥现在就弃权的话，那么身为弟弟的我们，或者说，让身为影帝保镖的我们，以什么理由继续考试呢？”
感受到禁锢腰部的有力双臂散发出的威胁，我很识趣地转移话题：“只是开个玩笑。三弟人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马上就到咯。”侠客突然一个踏步将我拉到右侧五米远处，只听“轰～”的巨响，一个黑影从已经升空的飞艇上跳了下来，在原先我们站立的水泥地面上踩出两个脚印。
“可恶，什么破飞艇，跟迷宫似的！”亚路嘉甩掉身上的水泥碎渣，从渐渐散尽的尘灰中走了出来。
他果然是迷路了，难怪那么久还没出现，四周的考生都已经走光了说……我满头黑线地想。
“你们怎么还没进去？”亚路嘉一抬头，就发现了站在空旷旷大门口的我和侠客（游戏中心由猎人协会包场了）。
我扯了扯嘴角，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在等你……”
“有什么好等的。”他愣了一下，然后别扭地回答。
视线在扫到侠客死缠着我的章鱼爪后，突然顿住了。
“你们……”他很艰难地选择措辞，“怎么抱在一起？”
我低头一看，马上反应过来：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发现侠客现在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那个……”我正要解释，却被侠客捂住口。
“别动，逗逗他。”侠客用T国官方用语在我耳边低声说完，然后重新换回通用语。
“啊啦，即然被你看到了……”侠客改环为抱，将我拉到胸前，慵懒地把头窝在我肩上，轻佻笑道，“如你所见，我和他的关系，就是这样哟～”
“哪样？……”亚路嘉的大脑死机了，耳廓出现一层红晕。
我突然觉得他这个呆呆的表情很好玩，一时兴起，转头在侠客腮边吧唧一亲：
“就是这种关系^_^”
嘭！！！亚路嘉的脸顿时爆炸了。
“笨……笨蛋！”他手足无措地转移话题，“快走啦！不……不然迟到了！”然后落荒而逃。
“反应真有趣，确实很好玩呢^_^”看着黑发小猫慌慌张张的背影，我笑着对侠客道。
“喂喂？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我用手肘捅捅已经化为石像的侠客，好心提醒，“要迟到了哦。”

游戏中心，一楼大厅内，集塔喇拉望着窗外“如漆似胶”的两人，发出一串长长的，意义不明的“咔嗒咔嗒”声。只有站在他身侧的西索注意到，那双布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