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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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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小五郎不紧不慢地跟着,已经能够确定这个女人就是从他手中溜掉的那个,她就一定和那个打伤自己的家伙有关系,他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再说,这是在公共租界,他想在大街上抓程盈秋,也不是那么方便。而且,他没发现还有人在跟着他,因为他并不认识黄历的真实面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跟踪者反被跟踪,这是他没有料想到的。
黄历的脑子急速转动着,他最拿手的是用枪,徒手格斗或冷兵器对战,他没有战胜这个瘦子的自信,这个家伙的速度和灵敏实在令人惊讶。但时间又不能拖得太久,否则很可能被瘦子发现,即便瘦子主动退缩,那也是后患无穷。
“先生,太太,可怜可怜吧”一个精瘦的小乞丐在路旁向着行人伸出了手。
黄历心中有事,本无意施舍,但脑子里一个闪念,他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地盯着这个乞丐。
程盈秋仍旧向前走着,她想甩掉身后的尾巴,但苦于技艺不精,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办法。本来还想着等那个日本人靠近,出其不意地用毒针扎他一下,可因为有了黄历在后面,她又怕贸然行动会影响到黄历的计策。
“太太,太太。”一个小乞丐跑过来,冲她叫着。
程盈秋有些莫名其妙,诧异地盯着这个脏兮兮的孩子。
“太太,晓西让我带话给你。”小乞丐伸出手,眨着眼睛说道:“他说,你会给我两块钱。”
“没错,你说得好,我给你三块钱。”程盈秋只是稍微愣怔了一下,便明白过来,脸上浮现出会心的笑容,掏出钱先给了小乞丐两块,另一块钱则拿在手里晃了晃。
小乞丐咽了口唾沫,眼睛直盯着钱,说道:“你听好了,诬陷、撒泼,用针扎坏蛋。”
程盈秋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
“没了。”小乞丐老老实实地回答,目光始终没离开那张票子,好象生怕程盈秋不给他。
程盈秋似懂非懂,将钱给了小乞丐,小乞丐咧嘴笑了,转身跑掉了。
什么意思呢?诬陷,撒泼,用针扎坏蛋,这么简短,肯定是怕小乞丐记不住,也是相信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定能领会其中的含义。程盈秋思索着,脚步更加缓慢起来。
服部小五郎眼看着一个小乞丐与程盈秋在街对面说了几句话,程盈秋又给了小乞丐钱,他有心去追,又怕中计,反倒放跑了正主。或许只是正常的乞讨,女人嘛,就是心软,给点钱,也算正常,服部小五郎这样安慰着自己。又走了一小段路,服部小五郎发觉不对劲儿了,因为程盈秋横穿了马路,并且掉转方向,向自己迎面走来。
如果你的跟踪对象停了下来,你不要立即停下来,继续走一段,然后停下来假装系鞋带或打开包在找什么东西,直到对方重新出发;如果你觉得被发现了,不要惊慌,如果你立即逃离,就会很明显暴露出自己在跟踪她。只是一瞬间,服部小五郎便作出了决定,他拉低了帽子,继续向前走。如果真的被这个女人发现,那就来点冒险的,凭自己的身手,一招打晕她,然后再将她伪装成昏迷的病人带出公共租界,还是有成功的希望的。
迎面向自己心中恐惧的人物走去,这需要一些勇气,程盈秋大致想明白了黄历的计划,却几乎没怎么犹豫,便遵照执行。在与黄历相处的这段时间里,黄历在她心中已经树立起权威的形象,她非常非常地相信黄历。
走过服部小五郎的身边,在服部小五郎以为自己没被发现时,程盈秋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服部小五郎的后背高声尖叫,“流氓,你干什么?快来人哪”
街上人不少,程盈秋的高分贝喊叫立刻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注意,服部小五郎愕然转身,他没想到程盈秋会在背后下手,现在众目睽睽,原来想好的对策竟然没办法施展。
“该死的小偷,你偷了我的钱,我回家会被男人打死的,快还给我。”程盈秋又是一盆污水迎头泼下。
程盈秋这么一叫,一闹,立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纷纷围拢上来,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天津是九河下梢,漕运终点,河漕海漕交替发达,最盛时有上万条漕船往来。但有趣的是没留下什么船长文化,水手文化,反倒是青皮亚文化对天津人影响最大,天津人打架的特殊心态与形态,在历史上都留下了鲜明的痕迹。
一般来说,天津人关于打架有这么几种反应态度。一曰“架挑”:打架往往背后有教唆者、挑拨者。他们煽阴风点邪火,而后却坐山观虎斗,另有一些小市民也爱起哄架秧子;二曰“拉偏手儿”:打架必出于是非曲直不分,拉偏手者却貌似公正以劝解者身份出现,暗中对与自己利害关连的一方助一臂之力,而向对方暗下毒手。这种人被天津人称为“暗毒”,即俗称之阴毒损坏;三曰“打便宜人儿”:本来事不关已,可不劝解,也可远离是非之地,这种人却要趁人之危,暗伸小手,揍他两下子。然后退出人群“嘻嘻”一笑,在心理上获得难得的快感;四曰“看热闹儿”:“嘿,那边干起来了”一传俩,俩传三,一会儿就一伙子人围观。他们拿打架当“西洋景”看。有时见打架者身手不凡,还要喊“好儿”助阵。如果架没打起来,他们便会如丧考妣、耷拉着脸喟叹:“真他**×的没劲”五曰充“光棍”:打架本来不文明,却要在此中逞强斗胜,充英雄好汉。打人者固然扬眉吐气,被打者也要当“没事人儿”,目的是博得别人“挑大拇哥,说一声:“有两下子”
服部小五郎到底是日本人,对中国人,特别是天津人的这种风俗不甚了解,忽拉围过一群人,他有些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嘴里慌忙辩解道:“臭女人,你胡说什么,谁是流氓,谁是小偷?”
“就是你,你偷我的钱包,还——”程盈秋也豁出去了,将大衣的前领拉开一些,大声骂道:“还使劲捏了我这里一下,臭流氓,下流坯。”
哄,看到年轻貌美的女人露出雪白的脖颈,围观的人兴致更高。
“打这个臭流氓”黄历挤在围观的人群中捏着嗓子叫道。
“对,揍他。”“什么玩艺儿,大街上捏女人**。”“打他。”
围观者的情绪被调动起来,向服部小五郎逼了过来,先是推推搡搡,这个小瘦子,是个好欺负的主儿,不伸手来两下子,岂不吃亏了。
服部小五郎手上招架着,目中露出了凶光,这么多人,他倒也不怕,只是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有可能中断,那个女人就是想制造混乱,再趁乱逃跑。他想上前抓住程盈秋,或者至少给她来一下,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突然,服部小五郎的后背刺痛,并不是很厉害,就象是针扎了一下似的。他转身划拉了一圈,人多手杂,也找不到是谁干的。下面又有人用脚踹他,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左臂又挨了下针刺。
低吼了一声,服部小五郎这回使出了真功夫,手下一使劲,架秧子、拉偏手、打便宜人儿的,忽啦一下被推开摔倒了好几个。
程盈秋向后退了两步,她已经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黄历,黄历得手之后,还向她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这下子她可不怕了,冷笑着望着服部小五郎,说道:“臭流氓,还敢打人,等巡捕来了,看你还能猖狂。”
服部小五郎咬牙道:“那咱们就去巡捕房,谁也不要走。”说着,他上前想抓程盈秋,刚一迈步,就是一个踉跄,黄历趁乱从地上捡起根竹杆,不声不响地绊了他一下。
“揍他,别让他溜了天津卫没有爷们儿吗?”黄历继续煽风点火,同时使劲摆手,示意程盈秋快点离开,他在拖延时间,等着服部小五郎毒发。
程盈秋转身挤出人群,嘴里还叫道:“扭住这个坏蛋,我去找巡捕。”
服部小五郎立稳身子,见程盈秋要跑,也来不及追究是谁绊了他,便要向程盈秋追去。可围观的人见识到了他的厉害,虽然有些害怕,但人多势众,又被黄历挑拔,便围着他不放,动手的少了,但骂声不绝。
服部小五郎简直要气疯了,羊肉没吃到,反惹了一身骚,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了,用这种方法绊住自己,她就要逃之夭夭了。
“滚开,滚开。”服部小五郎怒吼着,拳打脚踢,终于在一片惊叫声中杀出了重围,再看,程盈秋已经跑出了很远,并坐上了黄包车,他赶紧快步追赶。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抓住这个可恶的女人,让她知道戏耍自己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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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六十二章临别的勇敢
第二卷平津狼烟第六十二章临别的勇敢
五步蛇,七步蛇,百步倒,不过是形容蛇毒的猛烈,多为夸张之语。Www;但服部小五郎不知中毒,剧烈活动之下,使蛇毒的发作迅速,倒是不争的事实。
眼看着离黄包车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了,服部小五郎突然减慢了速度,使劲摇了摇头,希望摆脱有些头昏眼花的感觉。但显然,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效果,反倒是又胸闷气促,四肢有无力的感觉。
黄历跟在服部小五郎身后,见他动作慢了下来,不仅抿起了嘴角,挂上了冷酷的笑意。没想到吧,身手那么厉害,却会死在无声无息的暗算之下。
冷汗不停地冒了出来,服部小五郎中毒的症状越来越明显,蛇毒正无情地破坏着他的神经系统,视线开始模糊,头脑开始迷糊,咽部象是堵了块东西,呼吸感到了困难。好冷啊,服部小五郎抱起臂膀,瑟缩了一下。眼睑垂下去,就不想睁开,好想睡一觉前面的黄包车又与他拉开了距离,管他呢,随她去吧服部小五郎扶住了路旁的电线杆,艰难地呼吸着。
我这是怎么了?服部小五郎的头脑已经迟钝,本来他的脑袋就小,脑子也没有多少,思考不是他的强项。
“先生,你怎么了,要帮忙吗?”一个声音象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服部小五郎迷迷糊糊地转过头,喉部的麻木让他发音都困难,黄历和蔼可亲的笑容就在面前,大手已经轻轻落在了他的脖子上,嘎巴,服部小五郎听到自己颈椎发出了脆响,神经和脊髓被中断,他的一切感觉都没有了,进入了无边的黑暗。
就是这么容易,黄历扶着服部小五郎,让他倚坐在电线杆下,然后大声说道:“好吧,我去叫车,送你回家,喝得烂醉如泥,老婆不和你吵架才怪。”
走过的路人有侧头看一眼的,也有无视的,黄历大步过了街,向停在不远处一个饭馆门前的黄包车走去,上了车,料定已经没人注意他了,他向车夫指了另一个方向,快速离开了。
程盈秋坐上黄包车,在街上胡乱绕了好长时间,确认没人跟踪了,才又换了辆车,回到了家里。度过这紧张危险的时间,程盈秋坐在屋里,身体软得几乎要瘫下来。闭目休息了一会儿,喝了点水,她才恢复了一些,可又开始担心地等着黄历回来。
在度日如年般的等待中,程盈秋听到了院门的响声,立刻飞也似地跑到门口,扶着门框眼巴巴地望着,看到黄历笑呵呵地走进来,她不由得将头一偏,靠在门上,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除掉了这个祸害。”黄历进屋,甩掉大衣,一身轻松,“那个家伙没想到会被暗算,注意力全在你身上,真是活该。”
程盈秋给黄历倒了杯水,然后沉默了半晌,黄历很奇怪,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小手,问道:“怎么了,吓着了?别怕,事情已经过去了。”
“不,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多着呢”程盈秋反手握住黄历的手,握得那么紧,低沉地说道:“每天都要生活在危险之中,生活在恐怖之中,每个夜晚都在想,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或者你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死亡并不可怕,可这种煎熬实在让人难受。”
黄历轻轻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抚摸着程盈秋的头发,一个女人,成天生活在紧张、压抑、恐怖的气氛中,确实是件很残忍的事情。她们外表看起来坚强,但很难克服那种来自于女人天性的软弱。
程盈秋看着黄历,目光越来越迷离,这个男人是可以依靠的,她需要有个男人的胸膛可以依靠。这没什么可丢脸的,自己本来就是个女人,只是有些对不起何梦雨,但那是遥远的事情。现在,她要抓住现在。明天,黄历就要走了,谁知道在这随时都有危险的环境中,她和他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
勇敢一些,抛掉那可怜的矜持,程盈秋脸越来越红,突然不顾一切地将黄历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呢喃着:“阿历,晓西,你喜欢我嘛?你抱着我好嘛?”
黄历愣住了,手上传来的温软让他知道这不是做梦,而且,程盈秋的眼神——。当女性对你的感情升华到准备以身相许的地步时,她便会丢开羞怯和一切警戒心,睁大了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你,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含情脉脉的眼睛。法斯特教授说过,当一个人看到自己特别感兴趣的事物时,瞳孔就会不知不觉地放大。女人睁大了眼睛凝视着心上人,或许就是基于这个原理。
黄历有些短暂的失神,他见到的绝不是一个女孩子的那种单纯天真的眼光。这种连自己也有些心动的眼神,乘人不备,突然显现出来,半是天真,半是未来的情爱,它那危险的魅力,绝不是言语所能形容的,那是一种在期待中偶然流露的迷离惝恍的柔情。
被这种目光瞥到,很少能不惹起绵绵的梦想。是天真于无意中设下的陷阱,既非出于有意,程盈秋也并不知道,那是一个以妇人的神情望人的处子。
每一个少女都有这样望人的一天,谁碰上了,就该谁苦恼,该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程盈秋脸上的红晕显得更加鲜艳了,而且蔓延到了耳后颈间。说这红象苹果,苹果哪有这般灵活?说象霞彩,霞彩又哪有这样凝炬?只有无可比拟的处*女才拥有这独特的色泽,就凭这点色泽,她们已足够骄傲一切。
虽然脸臊得发红,但程盈秋的眼睛却执着地望着黄历的脸,望着他的嘴,望着他的眼睛。在这少女勇敢而热切的注视下,黄历感到了一丝局促,他想说几句话,却发现程盈秋已经站起来,扑进了他的怀抱。
“阿历,要我吧”程盈秋低吟着,“有了今天,明天你就是去天涯海角,我也会与你同在了。”
黄历感动了,冲动了,他又产生了那种不屈不挠的漏*点,低哼一声,他低头吻上了程盈秋笨拙迎上来的嘴唇,两人的嘴唇胶着在一起,四周的物体似乎旋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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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平津狼烟第六十三章当老师的机会
第二卷平津狼烟第六十三章当老师的机会
对于程盈秋,这是第一次,她是完全凭着本能和感觉做着这一切。wWw;而面对赤luo的程盈秋,黄历便面对了一种最纯洁的美丽,那些轮廓、线条和色彩,让他感受了一种全新的人体,他惶恐了,缩手缩脚。两个人在床上做得战战兢兢,从接吻到抚摸,从吮吸到挤压,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事情的发生发展就是这样的无法预料,冥冥中是命中的注定,但却无人事先能告诉你。该发生的始终要发生,发生了就是事实,就是真理。尽管它们与你近在咫尺,或远在天涯。尽管事情的发生有时不合逻辑,但也总能顺理成章。
漏*点暴雨过后,黄历从床单上多出的红色花瓣,更深地感觉到了程盈秋的真情,同时,他觉得程盈秋象是一条绳子,或许以后还能变成一口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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