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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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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最普通的宫女,等到五阿哥回来,看着他俩恩爱缠绵,情意缱绻,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不!不该是这样的!
她紧紧地抓住了裙角,原本该陪伴在他身边的是她!景阳宫女主人的位子也是太后承诺给她的!为什么现在她只能做一个局外人,远远旁观!
当年美梦成空的失落,如今心理上巨大的落差,终于激起她心底最强烈的不甘。
父亲为她从江南奔波而来,难道要让他无功而返?她已不能日日承欢膝下,难道还要忤逆父亲的意思?何况小燕子所知道的,毕竟是一个定时炸弹,太后必不能容她,即使皇上归来,也未必能够袒护于她。
这未尝不是一次机会,父亲的嘱托,家族的荣辱,她自己的心愿……皇上和五阿哥都不在宫中,一切唯有太后做主,也许是该赌上一把的时候了。
她抽出一张纸笺,挥手写下几个字,小心翼翼地折好,交给灵儿,声音蹦出喉腔已是清冽如冰:“明天一早,想办法交给我爹。”
一轮明月斜挂在天际,冷冷清清的光芒孤单单地投射在枝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四章

几天之后正是十五,恰好是小燕子出宫的日子。她打点好一切,给太后请过安后,便出宫往箫剑和晴儿的府邸去了,不料却扑了个空。据门房说,是去学士府看望紫薇格格了。
小燕子想着去看看紫薇也好,看寻个机会再跟他俩商量。难得出来一趟,总不见得这样就回去。永琪不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宫中的日子越发难熬了。况且紫薇体弱,尔康不在,可能正无聊呢!小燕子只这样想着,也不管依紫薇的性子,会不会如她这样坐不住。
箫剑和晴儿的住处离学士府不远,步行一会儿也就到了。一进房间,果见箫剑和晴儿已经在那儿,与紫薇闲话。紫薇半躺在贵妃塌上,一身绯红色的软绸罗裙,白玉兰在裙摆点点绽放,外罩淡粉素绒小袄,领口及袖口的毛边看上去甚是暖和,头上只用一根银钗松松挽起,见小燕子的脑袋从门口探来,忙坐起半个身子,招手道:“小燕子!”
晴儿寻声望去,微笑道:“咱们的五福晋光临学士府,实在难得!”这话倒是真的,平常大家多在会宾楼相聚,或者干脆在景阳宫,倒真是很少去学士府。紫薇也跟着晴儿笑道:“可不是?今天咱们学士府真是蓬荜生辉了!”
小燕子皱皱鼻子,假意生气道:“唉!紫薇!我好心来看你,反而被你取笑一顿!真是好心没好报!晴儿,我发现你成亲之后嘴就变坏了,一定是我哥把你宠坏了!”她突然目光下移,促狭地笑道:“我的小侄子什么时候来报道啊?”
晴儿不料小燕子有这一招,下意识地望向箫剑,后者的目光也正同时投向她,两人目光相接,含情脉脉。晴儿登时粉面绯红,倒是箫剑毕竟是男儿,豪迈一些,只见他伸手拿茶,神情自若:“小燕子,你应该想想什么时候让我的外甥来报道,有个现在在河北的人一定已经等不及了。”
“哼!说的话也差不多,真怀疑你们是不是跟永琪串通好的。”小燕子小声嘀咕着。
“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小燕子,你就认命吧!或者,你可以等永琪回来以后,再来跟他们理论。”
“哼!紫薇,你也帮着他们。”小燕子随手理着额边的碎发,“等永琪回来了,知道你们以多欺少,一定站在我这边的!”
“是啦是啦!我上次就说,咱们的五阿哥最疼福晋了。”晴儿忽然正色,“对了,小燕子,那个周姑娘,她没有喧宾夺主吧?”
这正好触及小燕子的心事,发现紫薇也正关切地望着她,小燕子只得先把堆积几天的心事按了下去,否则惊到了紫薇可不是闹着玩的,只闲闲道:“暂时还没有,反正我做我的,她干她的,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是个女官,我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小燕子压根不想提这个名字,不知为什么只要「周芯岚」这三个字冒出来,就莫名地胸闷,联想到陈曜宗那诡异的笑容,怎么都让人心情痛快不起来。
“但愿如此,能维持到永琪回来,那就再好也没有了。只不过,同在景阳宫里,你跟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倒也尴尬。”
“见了尴尬,那就不见了。”小燕子把自己扔进了一张椅子,软垫松松暖暖地舒服非常,迫不及待地转移话题,“咦?紫薇,我怎么觉得你脸色没上次那么红润?”
紫薇侧头,对着案上的圆镜:“还真的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感觉腰肢酸软,也没什么胃口。”
“不如让箫剑把脉看看?箫剑略懂医术,虽然不是千金一科,但想来医道相通。”晴儿面有忧色,“前三个月最得小心。”
箫剑也不推辞,双手搭上紫薇的手腕,摇摇头道:“脉象倒是平和,应该是紫薇你体质虚弱的关系,还是适量进些食补。另外,心情也很重要,不可忧烦多思,情绪起伏就更不能了。”箫剑顿了顿,补充道,“其实我对医术只是略有涉猎,为保险起见,还是请太医来看看比较好。”
紫薇不欲众人担心,微笑道:“正好过几天杜太医会来请脉,到时就没事了。”
小燕子听箫剑这么说,更不打算将芯岚的事告诉紫薇知道,只听晴儿道:“饮食方面,福大人和福晋肯定已经关照厨房注意。只不过,怀着身孕难免辛苦,尔康又不在,会不会是太闷的缘故?”她灵机一动,“小燕子,反正你在景阳宫也是闷得慌,还要想办法不跟周姑娘打照面,不如搬到学士府住一阵子。这样,你跟紫薇不就能作伴了?”
紫薇一听,当然高兴。小燕子本也是兴奋,原本在宫里就觉得度日如年,既无聊又烦闷,能与紫薇做伴当然再好也没有了。转念一想又觉担心,万一麻烦找上门来岂不是要连累紫薇?只得道:“就是不知道老佛爷是不是同意?”边说边向晴儿望了一眼。
晴儿何等聪明,按理小燕子应该兴奋得跳起来才对,谁知她非但没有,还一反常态地担心起太后来,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遂找了个由头和小燕子一起出了房门。
小燕子简略和晴儿说了事情的经过,晴儿先是惊讶之极,后是一脸沉思的模样,最后牢牢握住小燕子的手:“小燕子,你回去就和皇后娘娘说,要来学士府小住数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们都不清楚,老佛爷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我们也不清楚。但是你一个人在宫里,实在是不太安全。虽然有免死金牌,但总得防个万一才好。”
“那万一他们找上学士府怎么办?”
“现在不会有比学士府更安全的地方了。紫薇是老佛爷的亲孙女,如今又怀着身孕,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学士府撒野?即使是老佛爷,也要有所顾忌,别人更不敢乱来了。只要你在学士府寸步不离,那就绝对安全。”晴儿正色道,“不过你最好今晚就去求皇后娘娘的旨意,最迟不过明天一早。至于紫薇……”晴儿望向房门的方向,叹道,“我看她气色不是很好,还是先别告诉她。”
小燕子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刚才哥哥也说紫薇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不然可能会动胎气。”
晴儿和小燕子既已商量决定,便如常回去。四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是日头西斜,小燕子、晴儿和箫剑便打道回府。走至道路的分岔口,晴儿和箫剑向右行去,小燕子则直行往神武门的方向。寒风瑟瑟,小燕子不禁裹紧了身上的绒袄,加速向宫门走去。
宫门在她身后徐徐关上,只留「咚」地一声,声音厚重沉闷,像是敲在谁的心上。
小燕子穿过御花园,来到东一长街,几排宫殿一字儿排开。她小跑几步,突然觉得奇怪,似乎今天来回巡视的宫廷侍卫特别多。走到景阳宫门口,更觉不对劲,守卫几乎比平时多出一倍。
心头有茫茫然不详的预感,然而都已走至门口,如何能够掉头而走?何况,已有四位守卫迎上前来。小燕子硬着头皮走上前,整个景阳宫已是灯火通明。
太后端坐在正厅中央,发丝间的赤金流云纹饰粼粼泛着冷冷的光芒,垂下金黄的流苏,尽显后宫之主的风范。无数纸片在她指尖翻过,金色珐琅护甲轻轻拂过,便留下浅浅的印记。
芯岚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按着左臂,左臂缠着绷带,隐约可见血丝渗出,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其余宫女太监则呼啦啦跪了一地。有两名侍卫押着一个太监模样的男子,那名男子双手反绑在背后,听见小燕子的脚步声,挣扎着转过头来。两名侍卫齐声喝道:“好好跪着,不许动!”
太监向小燕子挣扎求救:“福晋,救奴才啊!”
小燕子看着眼生,实在不知道他是谁,也不记得见过他,但在宫中那么些年,危机意识丝毫不弱于他人,只摇摇头道:“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太监盯着小燕子:“福晋!奴才是小禄子啊!”
“小禄子?”小燕子一头雾水:“我从来没见过你。”
小禄子仿佛突然受到什么刺激一般,高声叫道:“福晋!奴才为你送信为你办事,你居然说不认得奴才!既然如此,奴才又何必忠心于你!”太监的声音本不如寻常男子浑厚,此时放开嗓门更是尖利难听。
小燕子见小禄子语气激烈,仿佛自己真的让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见死不救一般,再望望四周,太后脸色铁青,芯岚事不关己,其余太监宫女低垂着头连大声呼吸也不敢,除此之外,便是面无表情只知来回巡视的守卫。
只听小禄子转向太后:“老佛爷明察!奴才方才所说句句属实,福晋她……她的确与白莲教通信已久,连皇上和五阿哥也被蒙在鼓里!”
白莲教?小燕子惊愕莫名,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但她生平最恨两件事,一是被人欺骗,二是被人冤枉。如今小禄子口口声声指她勾结白莲教,实在是犯了小燕子的忌讳。她的情感本就极为强烈纯粹,不曾细想便上前两步瞪视着小禄子,伸手指着他:“什么白莲教?你竟然诬陷我?!”说完才想起永琪提起过,白莲教是反清复明的教会之一,已经解散数年,而与他们交锋数次的冷清锋,正是昔日白莲教的绝顶高手。
小禄子低头不敢看小燕子的眼睛,只不住地叩头,磕得地板砰砰响,嘴里不住地道:“奴才万死也不敢诬陷福晋欺瞒老佛爷!请老佛爷明察!请老佛爷明察!”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却无意地向芯岚望了一眼,不巧落入小燕子的眼中。
“你跟老佛爷说话,对着周芯岚看什么?你认识她是不是?!”小燕子心里立刻猜着了七八分——肯定与几天前的事有关!芯岚受伤,旁人自然不会怀疑到她身上,而小燕子却知道,永琪御下虽宽,但规矩严明,整个景阳宫会对她有敌意的,真是掰着脚趾头也想得到。
“放肆!”重重的拍桌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呵斥,“哀家还没发话,你们就吵个不休!真要把你们嘴巴封了才干净!小燕子,你现在还是福晋身份,和一个奴才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老佛爷!”小燕子昂首挺立,“小燕子虽然大字不认识几个,但也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话。”
“你是说哀家是非不分,故意将罪名加于你身上了?”太后不悦,右手一挥,桌上的物事被带倒在地,“小燕子,这些东西在你房里发现是事实,今天许多人亲眼所见。虽然你说是冤枉的,但却无凭无据。哀家如果不对你作出处置,实在难杜后宫悠悠之口!”
小燕子的心一点一点冷了下去,太后所言似乎句句在理,虽未对她定罪,却也不提调查一事。看似公正严明,小燕子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实在理不出个所以然,加上今天这场风波,让她的头大大地痛了起来。
太后威严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芯岚,跟哀家先回慈宁宫!”
小燕子也不看她,目光散落在脚前的一堆物事上,一沓信件被风吹得满地皆是,其中夹杂着一块类似令牌的东西,做工精致,上面印着两行蝇头小楷。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

小燕子的禁足便是在这一夜之间,在景阳宫内倒是还略自由,各宫女太监各守岗位,也能在几间屋子自由出入,但门外便是守卫,等同于与世隔绝,连一丝半点消息也透不出去。芯岚没再回来,太后的意思是让其在慈宁宫养伤,之后再无旨意下来。小燕子到底心焦,胃口也差了起来。晴儿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见小燕子没有出宫,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某日欲入宫打探竟被门口侍卫拦了下来,这是绝无仅有之事。晴儿不敢和紫薇说起,怕惊动了她的胎气,和箫剑一商量,后者听说妹妹可能出事,携着宝剑就想硬闯宫门,被晴儿拼命拦了下来:“小燕子要是真的出事,你进宫是羊入虎口,不被扣起来威胁小燕子才怪!”
箫剑急躁地道:“小燕子在宫里,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好歹让我进宫打听一下!”
“你听我说,明天早上,杜太医会给紫薇请脉,我们旁敲侧击地问问他宫中的情况。”话毕,不由分说便将箫剑连拖带拽地拉了回去。
慈宁宫的琉璃砖瓦白玉雕栏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辉煌,教人不敢直视,不自觉生出一股敬畏之感。
太后屛退左右,紧闭宫门,只留芯岚和陈曜宗分坐两侧,开门见山地道:“该做的哀家都已经做了,你们该告诉哀家究竟所为何事了吧?”
芯岚和陈曜宗互望一眼,并不答话,只听得太后道:“咱们说到底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这并不代表哀家什么都看不出来。”
太后说话的声音不大,听来却让人心里一阵发紧,芯岚的素手摩挲着裙角,显得有点儿不安,陈曜宗却是一脸平静。
“哀家虽然不喜欢小燕子,总觉得她配不上永琪,也没有皇家福晋的样子。但要说她勾结白莲教,怀有异心,图谋不轨,哀家也是万万不信。”太后看着陈曜宗露出的惊奇神色,“哀家老了,可还不糊涂,这场栽赃嫁祸,实在算不得多高明。”
陈曜宗只觉手心冒汗,暗暗思量:姜还是老的辣,这事本想瞒着太后,一次解决干净利落,却不想太后如此心细,但自忖太后知道来龙去脉,必不会深责于他,遂跪下道:“老佛爷恕罪!微臣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陈曜宗一跪下,芯岚也跟着跪下,太后命他俩起来:“哀家就想知道你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莫不是为了芯岚?”
“微臣这么做,也不只是为了小女。”陈曜宗抬起头来,目光中闪过一丝残忍,“还珠格格……不能再留,她……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太后一时未能反应,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你是说……”
一瞬间,所有前尘往事仿若就在眼前。当年九子夺嫡何其残酷,她伴随着先帝一同经历,而那夜的瞒天过海何等惊险,稍有差池不仅先帝前程尽毁,她更是抄家灭族之祸。为求自保万无一失,又有多少人成了刀下亡魂。即使已事隔多年,但一闭上眼睛,眼前仍然是一片鲜红的血迹蜿蜒成河。
如今芯岚与陈曜宗的血缘关系既有暴露之危,顺藤摸瓜揭出海宁陈家已没有多大困难。此秘密若被有心人士利用,势必江山不稳,天下大乱。若非念及于此,当年她和先帝的双手也不至于沾染血腥。
陈曜宗复又跪下:“一切都是微臣的疏忽,是微臣太不小心,忘了隔墙有耳。老佛爷明鉴,若非如此,臣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害还珠格格。”他小心地觑着太后的神色,故意道,“若是太后心有不忍……”
“什么不忍!”太后摩挲着手里的佛珠,厉声道,“真有不忍早就该不忍了,难道到了现在才开始有恻隐之心?那其他人岂不是都白死了?”
陈曜宗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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