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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同人)旧曲阑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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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终于还是出现了。
星光,也是可以沐浴的。
我悄悄让眼光落回他的身上。他仰着头,孩子般地向往,眼光也在那些星间沉醉地定格,脸上是一个陌生却让我喜欢的笑,不张扬,却充满生机,但在这生机里,我又感觉到了他对于回忆的依恋和不舍,还有,一丝丝属于他却只有在夜深人静才会流露的寂寞。
面对灿烂星光,面对曾经的美好,我们都是不设防的。
真是美得让人心碎的夜。
“我想知道,”我的声音在一片祥和里静静地升起,“三年里……你的生活。”和这样淡然的他在一起,我的心也已经平静和自然,三年,被我轻轻带过了。
(九)
潮湿阴暗的墙壁,突突跳动的狰狞的火,天昏地暗,任何一个府衙的牢房都像地狱。
“怀清!”我大叫到,几乎扑到他的牢前。心里石头落地,怀清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至少,我看到的他,还是完好无损的。
“剪容?!”怀清不可置信地站起来,惊愕扫尽了他的疲惫,“……展昭……”
昭从我的身后缓慢地出现在怀清眼前,不用看,我已经知道他眉间开始纠结的痛楚和无奈,还有,一丝乍见友人的欣喜和要给怀清希望而故作的轻松。见到怀清的一刻,他已经准备好吞下所有的震惊和不堪,然后,还我们三人一场美丽的重逢。
“罗兄……”一个浅笑,艰难地在他的唇边弥漫。
我曾把这个重逢的景象在心里温习过很多遍,每温习一遍心就忍不住翻天覆地地激动一番,但没有一次想象带给我现实一样的残酷和心酸,现实比我温习中漂浮的最坏的预计还要难堪。
连客套而潇洒的“别来无恙”都成奢求,牢里牢外的人,用沉默回答他们一别三年的重见。
“展昭,没想到……”怀清生涩地开口,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绷紧。
他不可逃避的罪筑起了两人间关于“面对”的最厚重和高大的墙,虽然在这罪里,他什么错也没有。如果仍是笑傲江湖的往昔,那么他们都可以坦然面对对方,可是现在的怀清以及他的罪,面对的是现在的昭坚持的信仰。
笑在展昭脸上一闪而过,一如曾经的坦然,“怀清,我们喝一杯。”
在我和怀清的不明所以的惊愕中,狱卒已经打开了牢门,我机械地,随着昭矮身而入。
我们在一起了。没有了往日的天地风月,没有了往日的心情豪气,没有了往日的和谐逗趣。我们,一起走过共同的青春的三个朋友,还是在一起了,哪怕是在这个没有希望生长的地方。
怀清打量着昭的一身绯红,昭凝视着怀清虽然疲惫却依然神采的脸庞,突然他们相视一笑。这一笑,笑尽了我的无奈和心痛;这一笑,笑尽了盘结心里的紧张和窒息;这一笑,笑得天地为之动容;这一笑,笑得我的眼泪,在震天动地的感动和欣喜里,渐渐浮到我的眼眶。我的眼光在怀清和昭脸上的笑容的余韵间徘徊,心,在徘徊中一点点满足起来,填满它的,是已经被他们的笑染上了绚丽的颜色的三年的空白,也是可以让怀清重获自由的迫切的希望。
一个笑,一壶酒,昭没有过多的言语和解释,轻松接上了在鱼雁皆绝的日子里断了的消息和情谊。那个三年,虽然还是横着,还是不会消失,可是,我们跨过去了。至少,在那一刻,我们以为都跨过去了。
壶中渐空,落寞也悄悄爬上了两人的眉眼。我的心一阵恐慌一片凉意,也随着不由自主地下沉,我知道一场宴席,终是要散了。三年的寂寞让我怕极了曲终人散的一刻,更何况,在这陌生的地方,未知的明天中。我努力挽留正在下沉的心情,一如挽留将要落山的夕阳和夕照美景,我甚至觉得,留住了自己的心也就制止了两人脸上正在蔓延的落寞。
“展昭,谢谢。”怀清的落寞里已有些微醉意。
“我们是朋友,”他的眸子清亮如昔,是自信也是坦诚,“一直……都是。”
我的脸上堆着已经支撑不下去的笑,我的眼里聚着热了又冷,冷而又热的泪,心,悬在一线之间不住地颤抖。在他们的语气里,我竟听到一种不舍的心碎和疼痛。这心情,突然让我想起了那个夜晚怀清对我的一抱,也是这样在深而纯的温情里充满了——离别的味道!
我惊恐地抬头,像要抓住什么似的把眼光锁在两张微红却镇定的脸上,但他们的神色,却平静得只会让我想起清风白日下家乡门前未起波澜的一池碧水。
“剪容……”我一惊,匆匆从纷乱中抽身而出,话题怎么突然到了自己身上,怀清的眼光正复杂地看着我,有点怜爱,有点纠缠,“你能到了展昭的身边我就放心了。这一路,没能陪你走完,真……对不起。”
我的心在摇晃中咯噔一下,怀清的话像一记重拳锤在我的心上,可是我的脸上,竟发射似的挂起一个牵强的笑,“我不是到了吗?你不是还在这里吗?”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旅程会很完美。”怀清清楚,当我最后从光州走向汴京的时候,我原先梦一样的目的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洒在一路的汗水和焦急,为的是他。他原先的护送和陪伴到了这一段路上已成了我的求助和挂心。
“怀清,你没错。”我很认真地,“如果不是因为你,也许,”我故作轻松地,“也许我还没有那么快就到了这里。如果要怪,该怪的是该死的天灾,是朝廷的忽视!”当声音越来越高的时候我忽然住了口,想到这话可能会引起昭的敏感。我在紧张中向身边望去。
昭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走了,又只剩下了“我们”。
突然安静下来,明明灭灭的火光在怀清的脸上晃动着,是柔和也是诡异,他像是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又像是被压抑在一片阴影中。
我不知所措起来,耳边还仿佛鼓涨激荡着刚才义愤填膺的不绝余音。我的眼光,没有焦点地洒在怀清和我脚下的枯草上,灰暗的褐黄色模糊地涨了一眼。我仍不时抬眼飞快地扫过他的眼睛,每一眼,都正对上他的专注。
怀清长久地凝视着我,我只感觉在一片沼泽地陷了下去,不能动,每一步挣扎都只让自己沉得更深。渐渐地,他的眼里见了泪,仿佛饮下的酒在一点一滴一分一毫地辗转,然后用心血酿出来渗出来。心一痛,眼一热,泪蒙了一大片,比怀清的更快。
“我不能陪你了……”怀清一转身,双手无奈地锤向栅栏。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可是我不让自己相信,我用尽力气把糟糕的预感推回去,“你看到啦,我不是到了吗?”倔强而心虚的声音。我努力牵起嘴角,一滴泪恰滑落嘴里,咸涩,冷寂,仿佛是对我的自欺欺人的最无情的嘲笑。
怀清回过身,温柔地扶住我正在颤抖面对他的坦荡颤抖得更厉害的双肩,两道目光,仿佛能盖住我的整张脸庞,“剪容,你那么聪明,不要欺骗自己。”
我一挣,从怀清明白透彻的目光和有力的手中,给了自己一个喘息的空间,“可是,你为什么总是要说不能陪我了呢?你为什么,总是一副——离别的样子!”我惊恐地喊出来,仿佛到了自己嘴里的话会蜕变成现实,“你是犯了罪,可是,罪不至……”我硬生生地收口,没有再让这一份不祥蔓延下去,砍到了声音,就砍掉了心里正在膨胀的恐惧感。
“剪容,你不明白……”怀清的平静近乎冷漠,就像风浪里面不改色站立的巨石。我被他异常的死一样的镇定吓住了,或许,这根本已不是镇定,而是一种生命的万籁具寂。我从他灰白的脸上,已经看到了不付存在的心跳。
“知道为什么要被押来这里吗?知道为什么当晚就被带进县衙大牢吗?”我双目紧盯着他,没有意识地摇头,盛在眼里的是将要溢出的恐惧。等待,如在一团烈火中,呼吸吞噬短暂又漫长的时间。
“我押的粮,是要通过京城送到边关和前线去的,我押的粮,”怀清看着我脸上渐渐改变的颜色,声音开始变得艰难,残忍的事实,伤了他也伤了我,“是一批急需的军粮!”
世界在眼前一黑,心里仿佛有什么暴裂似的轰得一响,在眼前炸出一片昏天黑地,惊恐还未来得及全部浮现已经在脸上形成一个狰狞的定格。从心里弥漫上来的颤抖渐渐掐住了呼吸,那声机械的“你说什么”就要脱口而出,虽然知道答案不可能改变它的残酷。
无力挽回!
我垂着双手,像一株刚遭雷击的枯树一样失去了生气,这就是我最终要面对的,在这场怀清早已预知和了然的离别里,我是最后一个嗅到它的气息的。在光州那个夜晚,在怀清下定决心的一刻,他已经看见了今天躲不开的那个离别的姿势,那个忧伤而用情的怀抱,是一个挥别的手势!我不敢想,想那滴颈间至今犹热的泪滴,想那个被我的双手柔柔环抱住的有温度的身体,想弥漫在狭小的屋子里的温柔而哀伤的味道,想我的环抱对怀清意味着的——诀别!从那天开始,怀清的心已经在向着他给自己预定的劫难迈进了,可是,为什么我毫无准备的心也要面对和接受这样一种绝望。我的神思游离在一片自己都不能确定的空间里,那种突如其来,就仿佛光州那场洪水,只是一瞬间,人群已经被包围得绝望!我的心,在渐渐的窒息里,甚至还没有给恐惧和慌乱留出位置。现在终于知道了那场漫天漫地的洪水的杀伤力了,它先让我的期待了三年的追寻改变了初衷,又将要把怀清从我们的生命和青春里生生地抽走!
我后退了一大步,似乎在躲开怀清的搀扶和关切,身体牵动了我的意识,从混乱中跌回了那些昭在身边或是不在身边的年年岁岁。怀清的笑脸在眼中一张张不可控制地闪过,一次闪烁就在我的心里添一道伤口,麻木尽了恐惧尽了,每根神经都开始牵牵扯扯地疼。
我只想逃。
冲出阴郁的牢房,我没有方向地一路狂奔,只想远离那个只有绝望只有噩耗的地方越远越好,仿佛跑远了就会让寒冷彻骨的恐惧在心中停止酝酿。
胃里翻腾,泪也在心口和眼中翻腾,不知道要去哪里,路在眼前变得歪斜,一直到撞进一个怀抱。暖暖的红色使我的眼眶一阵发热,泪落下来。
“昭,救他,救他!”我拼命地,用颤抖的声音喊出心碎和无奈。那一刻,天下之大,无处可去。
“你都知道了。”昭的脸上没有过多的震惊,也没有劝慰,他只是顺式让我倒在他的胸前,哄孩子似的拍了拍我的背。突然想到,数天前,也许他也经历了这样一番惊天动地的痛。
泪眼模糊,他的胸前深深浅浅。
“为什么……会这样?……”垂死挣扎地,“昭,救他。”拍着我脊背的手突然犹豫了,被它的主人无意识地虚悬在半空,不待那手落下,我的心一沉,微渺的希望熄灭。
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无能为力。
直起身,“你不能?”自己把疑惑说了出来,总觉得让他开口对自己对他都是残忍,虽然到开封府暂住不过两天,但这两天,已经让我初步摸清了他信仰的分量。
昭一震,已经预料的反应,“我不能。”答得沉痛,却坦荡而有力量。
心一紧一痛,为怀清的景况,为最后一点希望的彻底破灭,为昭的绝决,但在这痛里,悠悠地,隐密地浮上来一丝自己都很难感觉的骄傲,为昭的这一声“不能”。一句“不能”,掷地有声地道出三年对他的磨练和沉淀,道出三年的追逐和不悔,道出三年的成长和辗转。他的不能让我不自觉地想起了那个阳光满带满足而自豪的笑容的怀清。那是怀清的愿望和决定,这是昭的信仰!
可是我的心,还沉在怀清的灾难里,那一丝骄傲,如急流里的一片树叶,打个旋,露个面,再度沉没。
我崇敬他的不能,但我无法接受和理解,我仰望他的信仰,可是我始终走不进。我不知道为什么这硬的死的没有生气的铁一样的法律会比怀清温热的善良的血肉的生命更值得维护和爱惜,更何况,在怀清的躯体里,流的是给民众带去希望的血液;跳动的是装着天下的心。不仅我和昭需要他的生命,国家和民众也需要!
我沉默了,也无可辩驳,是我,幼稚地混乱地异想天开地想要改变一个不可能的已经确定了的事实。
心,已经软倒了一大片,不甘还是摇摇晃晃地冒上来,有点不可理喻,我任自己失控着。
“难道就看着怀清……昭,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不!”这坚定让我的希望又在心里升起来。
(十)
人在最无力的时候容易相信任何可以带给他希望的话,更何况,带给我丝毫希望的是展昭,他所做的,所说的,我都带着全部的心去肯定和相信。在他坚定的眼神里,我没有犹豫地,把自己刚刚种下的希望,滋养起来了。
“只有面见皇上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有些沉重,一直到那个尾音的余音在我的耳边结束又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才落回我的眼里,仿佛他所说,永远都只是他思考的过程和正在思考着的一部分,而不是结果。
我怀着希望的心情,一下子遥远、缥缈、可望不可即了。
皇帝这个词连同它所代表的身份和权利离我的生命太遥远,远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测量这之间的距离。昭是给了我一个希望,一个模糊的在我听到那句如何把希望变成现实的话后还坚信着紧抓着的希望,但这唯一的希望在我生命里孕育的实现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了。
我还是相信,有点幼稚地不屈不挠,因为现实告诉我,除了这点坚持我再没有权利和资格要求和拥有别的。
“我们一起去吗?”为了怀清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我想争取,也是一种只有自己才明白的追悔。
“我一个人去。”他抗了。
昭不仅给了我完整的希望,也抗下了希望所带来的责任,他要我,没任何负担地去保存一份美丽澄彻的心境,心无旁骛地守护心里的希望。确实没有想到,他在这平静背后所要背负的沉重,他在这承诺背后所要承担的风险,他在这信义背后所受的压力,我不担心不挂心他,我一心一意想着的,是我的希望,终于可以看见阳光了;是怀清,终于有了得救的可能。我相信展昭,依赖地,没有任何理由和条件地信任他,他的承诺是一切的保障。
没有异议地点头,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说一句话,所有的话在此刻,只是无力和苍白,无论感谢还是祝福,只有矫情,虽然我的心,那么真诚地感动着。
一人坐在廊下看月,昭在准备明天的面圣,我刚和怀清絮絮地说完话出来,无非是告诉他那个连自己都不太确定的漂浮在空中随时会散的希望。月有些模糊,想被一汪泪水浸过似的,不减清冷,《诗经》的味道。我的脸微红,还带着与怀清相会的兴奋的余色。每看到怀清一次我的心就会踏实一次,他还那么好好地活在我的面前,能说能笑能被我所感觉,未来和明天模糊甚至消失在每一次见他的时刻,我依稀地想,时间会一直这样下去,怀清和我和昭,会一直在这片虽尴尬却温馨的关系和情况里,平静地存在到永远。
空气里有些异样的味道,带着陌生的刺激,因为静,因为心跳,耳膜忽然有些疼。
何去何从?冷不防冒出来的念头,把自己吓了一跳。在这踏实密丽并不苍茫的地方,心一下伸到了无限远的空间,变得迷惑而茫漠起来,千头万绪涌上来,如秋风中打旋的树叶。夜就像一把锄头,翻出并抖落了心田的很多东西,它们零散地浮在表面,倔强而固执。叹一声,很重的分量,把这些被翻出的思绪匆匆掩盖。
担忧,开始在思维的每一个角落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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