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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寿无疆 作者:殿下笑-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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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策留意到他的举动,看了一眼才说:“你很害怕鬼?”
玉清风摇头。
两位女子将人带到慕容策面前,慕容央雪目似寒冰,看着慕容策都有些带着恨意。
“大哥,我费力保全你让你退出皇室,接下来的路要如何走就看你自己了。蓝袖与绿袖会送你到启城落脚,我已派人为你安排好一切,除了我们无人知道你还活着。”
慕容央雪有些愤怒,也有些痛苦,道:“你应该做的是杀掉我,否则有人泄露后,你会造降罪。不该手软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留情。”
慕容策道:“对,我应该把你杀了,甚至让你葬身火海。但不杀你,并非是我手软,你活着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些风险。”
这夜本不寒冷,但听完慕容策的话后,玉清风只觉背脊发凉。慕容策到底是狠了点,哪里手软?
慕容央雪似乎想到他活着的价值,有些激动,吼道:“那可是你二哥,他什么都不懂,你……你”慕容央雪情绪波动很大,想冲上去抓住慕容策,却被蓝袖给抓住“你跟父皇没什么两样,心狠手辣。”
“和父皇作比,我还自诩逊色。”慕容策波澜不惊,也不恼“带他走,看好他。”
姐妹点头,钳制住慕容央雪回到车里。
待人走后,慕容策的视线瞥向旁边,那有人匆匆的跑出来,看着马车趔趄的跑着。
似是看追不上马车,慕容央锐跌坐在草丛中,捂着脸哭泣。
玉清风道:“王爷,你这样做?”
“以你的脑袋是想不到为何要这样做的。”慕容策像是泼冷水似的淡漠的说了句,转身跃上马匹。
玉清风斜睨他一眼,抱着剑上马。
“恭苏,护送太子殿下回府,让他明日记得上朝。”慕容策交代了一句,调转马头要走。
玉清风默默无声跟着。
而此刻正坐于灯下无眠的慕容熬虽没有可处理的奏折,却也是眉头紧蹙,握着朱笔玩弄。
郝文修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着一碗燕窝。
“陛下。”
“青鸾殿大火,太子位,帘妃的身世……朕,如何也想不透?”将慕容策关在御翔殿几日内,慕容熬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倒越发难以揣测这个人。“能劝说帘妃和太后立栗王为太子的人,只有他一人,朝中无人反驳,多是他的党羽知晓他还活着一事。”
郝文修放下燕窝,毕恭毕敬的立着。
“他步步走的都是险棋。”
郝文修犹豫片刻,细声说道:“陛下,有件事情,奴才觉得此刻该说与陛下听听。”
“何事?”
“陛下当夜让奴才安排放火焚烧青鸾殿,可待安排的人准备放火时,青鸾殿已经起火。”郝文修留意了一下慕容熬的神色,续道:“青鸾殿中两具尸首,此事若是廉王自己所为,那其中有一具必是煜王。但问题出在,殿中有两具尸首,煜王却死里逃生。奴才看,此事必定是事先安排,他故意留下一具假尸误导陛下,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最后,却在陛下左右为难之际才现身……奴才认为,青鸾殿大火一案,真正的凶手就是煜王。”
慕容熬已经隐约猜到这几件事情的幕后人,只是他没有更多的证据去证实青鸾殿大火确实慕容策所为。此刻听郝文修一言后,顿时清醒过来,手中的朱笔也被折断。冷厉的眼中泛着杀气和愤怒,压着声音说道:“步步走险棋,却还是赢了这一局。他……这个孽种。”
“陛下。”
“立旨,五日后,让他去楚月城治理水患,这一次,必须让他有去无回。”这都二十五年了,他已经对慕容策很宽厚了,宽厚到让他成年封王。看如今的局势,是他自己断自己的后路,留谁活着最不该留的人是他。想起其中的耻辱,慕容熬的双眼紧紧眯着,两眼都快皱到一块,里面颤抖的火花足以烧毁一段耻辱的感情。
慕容策与玉清风回府后……慕容策并未直接让玉清风回去歇着,而是与他一同立在分叉路口。
“觉得本王做的很狠,是吗?”
慕容策语气虽不带刺,可见证他对自己兄长那般算计的玉清风却十分谨慎,甚怕一语说错转身就死了。微微低首看着落在慕容策腰封上的灯火,答道:“不。”
慕容策何等聪明,又是见过千种人,那会看不出玉清风的心思,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察觉他的异样,此刻如此沉默多半是害怕了。这样的话,如何做他的近侍?也如何敢?
“只要你没有异心,本王不会对你做什么。回冬墨院,明日莫误了时辰。”
说完后,慕容策径直回了沽茗苑中,入了房间,侍候的浔音伴着另一位月痕已准备了洗漱用具。
两人伺候他洗漱后,慕容策交代道:“吩咐厨房,明日本王入宫前,放一碗热粥在马车上。”
浔音和月痕很是不解,他们知道慕容策从未有这种习惯,就是早膳也很少吃的。
浔音多问了一句“王爷要什么粥?”
慕容策想了想,道:“用苦青菜。”
“是、”
慕容策褪下外裳,正将中衣放于衣架上时,有一东西落于地上,他俯首看去,正是那香囊。月痕一见,上前拾起,暗道:王爷收了何人的香囊?难道要纳王妃?
慕容策伸手接过一看,这种东西他很是不喜欢,道:“你们二人收了吧。”
浔音与月痕一惊,慢慢退了出去。
“王爷知是不知香囊意为何意?”月痕道。
浔音将香囊举起对着灯火打量,道:“这香囊做工精美,是广玉兰的香气。应该是那位小姐送的吧!这位小姐一定很漂亮,否则也做不出这么漂亮的东西。月痕,你说王爷把它丢给我们是什么意思?”
月痕道:“不难猜呀!王爷对这人没意思咯!”
浔音点头,道:“确实。王爷这么好,文武双全,又是难得的美男子,只有天上的仙子能配他。”
“你收下送恭苏吧!我看你挺喜欢他的。”
“哼!恭苏可是一心一意跟着王爷的,唉!”
玉清风回到房中,司徒胤还在等他,不仅是在等,还有一碗暖胃的粥。
“司徒,我有话问你。”玉清风有些急切的坐下。
司徒胤将粥退给他,示意他说,玉清风看了一眼,还来不及喝粥,只问:“既然王爷这么出色,为何那么多人说他不得圣宠?”
司徒胤微微一笑,道:“入府前,你就没事先了解王爷?”
“忘了。”
“这件事情,你边吃边听我说”玉清风点头,拿起勺子搅动热粥,很是认真的听,“这原因有二,其一,王爷五岁时与栗王在皇上寝殿中玩闹,玩闹间,栗王打翻灯盏烧了龙袍,最后将所有责任推卸到王爷身上。由此,皇上下令贬黜王爷母子入冷宫,对王爷自然是不喜的。其二,天下人都是皇上盛宠帘妃,唯有帘妃之子才得皇上所爱。你懂了?”
“便是如此吗?”若是不慎烧了龙袍,作为父亲便借以不爱自己的孩子怕是太过了。至于,是谁的孩子,这根本就是偏袒。
“是。当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玉清风咽下一口热粥,想起慕容策对手足的狠,道:“难不怪,他对谁都下得了手。原来是因为太过优秀而招惹杀身之祸,他所做的都是出于自保,或者是,在黑暗之中待的太久,便渴望主宰他人的命运。”
司徒胤道:“清风,王爷对你不差。”
“嗯?”
“碎羽长玉到底藏着什么暗喻,我等都分不清。”司徒胤忧虑道,越是收了贵重的东西,性命越发会被他人利用甚至挡刀挡剑。慕容策做事,他猜不透,不知授予玉清风碎羽长玉到底是什么目的,是要收他心还是别的呢?有时候,想起来,他都觉得发寒,甚怕一朝不慎,玉清风会无辜丢了性命。
玉清风放下汤匙,从腰封中取出碎羽长玉,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若是与残念剑意寓一样,我的命就是他的了,这辈子都会为他卖命。”
“那你为此开心吗?”
司徒胤问的认真,玉清风抬首看去,葳蕤灯火下的司徒胤充满忧虑,他不知为何。可想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他还是不开心,但为了报仇,这都值得。“司徒,我洗洗睡了,明日还得随他入宫。”
玉清风的敷衍,司徒胤哪里看不出来,却只是淡淡一笑,将一腔忧虑收于黑夜之中。
也罢!且随他吧!
慕容策今日所着之物乃是一套淡黄色朝服,外罩透白单衣,完完全全将正衣显现出来。
玉冠高戴,腰封紧束,配上他独特的气质,一看竟如画中人。
“王爷,玉公子还未来,怕是还没起身,就先走吧!误了时辰,圣上又得责怪。”浔音张望里面,迟迟不见玉清风出来;浔音想他可能是睡着了还没起身,吹促慕容策快走。
慕容策看了一眼,暗说真不能期待玉清风能办大事,拂袖转身要走。
也就此刻,玉清风一边跑一边系头发来了。
“来了来了。”浔音道。
慕容策回身看去,恰好看到玉清风匆忙的样子。
玉清风系好头发气喘吁吁的站到慕容策面前,笑道:“绝不会有第二次,我保证。”
慕容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确定穿戴完好才说:“司徒胤没有提醒你吗?”
“司徒昨夜出去了。走吧!”
上了马车,玉清风坐在上次做的那个位置,当然,他不知自己不该做这个位置,可慕容策也懒得说,他就坐着了。
马车走的有些匆忙,但由于路途平坦,颠簸的不是很厉害。玉清风靠在那感觉要打瞌睡,几次揪自己的眼皮才清醒着。
走了不久,慕容策说道:“这有一碗热粥,吃了它。午膳在饷午才能吃。”
“我的?”
“嗯。”
捧着一碗热粥,玉清风吃的十分忐忑,因为他知道慕容策是断袖,而他自己不是。忽然之间,对自己这么好,不可能只是因为他是他近侍这么简单。
吃粥时,玉清风时不时抬首偷瞄慕容策,而慕容策总是闭目养神,许是很累,在马车上都要“打瞌睡”。
当然,慕容策如此做不是对玉清风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他只是把他当作近侍看待,近侍,伺候文墨,出门跟着,送饭跑腿,参与一些私、密任务。这粥,只是他细心的一面,他知道玉清风一上午不吃东西,肯定熬不过去,才让人早早备好。
而玉清风是真的误会了什么。
长玉6荒唐
慕容策与慕容央严两人彻底成了死对头,虽说慕容央严如今依旧在上朝,可朝中的势力慢慢的倾斜,如同被冬雪覆盖的翠竹,狠狠的弯下腰倒向另一边,而中立者也甚是居多。
慕容熬近日也不再提那什么青鸾一事,相反的,立翼王为太子在如今的局势下是一个无非明智的决定。既能压住慕容央严又能暂时压住慕容策、对于上次慕容央严所分析出来的,他也在留意如何分慕容策的掌中的权力,明的是来不了的,暗中却有没有什么可取。若是唐突,权未收回,肯定会让慕容策蠢蠢欲动,到时,他便是损兵折将。
早朝一过,慕容策一如既往的向千机处走去,而慕容央严朝着三书省而去。
途中时,他与玉连觉碰到了,这玉连觉这段日子老了不少,鬓边可见如雪白发,眼角皱纹也多了许多,看他眉目无神,嘴唇泛白,慕容策大概能猜出为何。
“玉大人。”
玉连觉回首看去,见是慕容策有些惊讶,随即转身施礼。他不是瞎子,也不是什么高洁之士,遇到栗王拜栗王,遇到煜王拜煜王,他所要的无非是全身而退,子孙平安。
“大公子回程许久,本王还未邀他喝一杯酒。既然在这遇见玉大人,不妨带句话去,说明日一道去城郊射猎。”
对慕容策的邀请,玉连觉内心不安,不知他打得什么注意,而他更不知颍娥去了栗王府让搭线玉清境和慕容央严两人,盘算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下去了。
立在那的慕容策看着玉连觉走远,淡漠的凤眼之中毫无波澜。
转身折往千机处,去时,大家如同什么事情都未经历过各司其职,当然,慕容策在这,他们更不敢费言废语。只有百无聊赖的玉清风坐在案台前研墨,慕容策上前一看,道:“别研了。”
闻话的玉清风这才收手,等着慕容策安排。
慕容策坐下后,取过旁边的一本书册放于眼前,又取一本要紧的文案放到他面前,道:“这是十五年前东方叔满门抄斩一案的文书,你仔细翻阅,将其中的疑点找出来。其中,若有问题不许开口,直到饷午。”
玉清风接过文案看了看,他以为这个很简单,就拿这笔翻阅。
慕容策看他认真在做事,便翻开自己的书看了起来。
丞相案乃是十五年前,前任丞相东方叔联合皇室融亲王招兵买马预谋篡位而引发的两门抄斩、党羽及其三代亲属皆被斩首的血案。
此案发生时慕容策年仅十岁,十岁的他已经蜕变,用稚嫩的皮囊掩藏野心勃勃的心和锋芒、智慧,而也是如此,他从融亲王身上入手顺藤摸瓜揪出东方叔,并查出种种罪证,在朝堂上几言让东方叔、融亲王死无全尸,后不留人。而东方旬是唯一的被遗漏的,事过多年,东方旬出现要找他报仇,这让冷却下去的事情再次有了值得一查到底的价值,毕竟当时年少,再是何等聪明、推测,也难免当时为人所利用隐瞒了另一个真相。
他如今要让人重新查一次,将这件事情刨根问底,或许,会有很意外的收获。这对做惯捕获者的他来说,无疑有很大的吸引。
至于这玉清风能否看出什么不对,且要看最后。
秦淮递上一份奏疏,交代几句后退去。
一上午,玉清风就捧着那本文案看啊看,终于在半途倒下去了,藏在书后大睡。
慕容策批阅奏疏批的认真也没留意玉清风,而千机处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最后的一两个也在饷午时率先出去了。
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格落在呈亮的地板上,又被折射到玉清风淡青衣裳上,倒是安宁,让人一片心静。
凤徊殿那边的公公来催着用午膳,慕容策这才放下朱笔,将奏疏合上,看了一眼确定没有奏疏才说马上过去。那公公看了一眼趴在文案上睡着的人,一语不发的离去了。
慕容策是想让玉清风一同过去,哪知一看,看到文案立着,其中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冒出了一点点。顿时,是一片无语。
他早该料到玉清风会睡着的?那外面那群大臣岂不是看见了?若真是看见了,估计又会被取笑一番……失误失误。
“玉清风。”慕容策伸手拿去挡着他脑袋的文案,合上放在一边,而这玉清风睡的可真沉,窝在双手间,脸颊有些红晕。
听到声音,又被刺眼的阳光射着,玉清风不适的调转方向继续睡,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让已经丢过一次脸的慕容策煞是不悦,起身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朝着凤徊殿去了。
“嗯……喘不过气了。”
“……”
“松手啊!”
“再闹信不信本王将你扔出宫去?”
“……”
等到了凤徊殿,玉清风彻底清醒了,可他很不高兴,被慕容策那么对待,很不高兴。可他就是摆脸色,慕容策也不会道歉。
一品红见到玉清风时还有些惊讶,随即笑道:“你的近侍可不是一般的好看呀!用来诱惑何人?”
一品红在玉清风眼中,是一个宛若夜间曼陀花的女人,红的妖艳动人心弦,艳的倾尽天下。
慕容策道:“研墨用的。”
“噗!”笑得可不是一品红,而是闻声的慕容指霜,她从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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