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阴]宛若昙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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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我期待着吧，他的选择。」
　　对于突然飘起的神将之风，她低头喝着自己碗里的清酒。
　　想起友人疑惑自己何时这么会喝酒，她哭出了声。
　　明明你已经走了，还是没法忘怀啊。
　　真是的，果然还是没法原谅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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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的河川。
　　红色的萤火。
　　这些都是梦里所梦见的场景。
　　绫子听着章子这么说，她那缠着布的手臂无奈地抚着章子额前的有些湿润的刘海。她恢复灵力还需要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她不能现出原形，一旦现出原形她就会变成天狐的样子，要经过百年才可以变回人形。
　　「然后呢……勾玉里呢，有着一个少女在呢。那个时候，在脩子内亲王身边的那个女官。」
　　她说的是风音，那曾和她有一面之缘的少女，那是因为她想要伤害那个孩子所以才去阻止她的。
　　「她呢……好像被妖异给杀了，和那个时候一样。」
　　从章子眼角滑落的晶莹泪珠，在掉落到地面的那一瞬间变成了珍珠，这让绫子有些惊诧的捡起这些泪珠。
　　「那个时候？」
　　「嗯……没什么。」
　　自从那次过后，即使是现在，她也能回想起来。在她所触手能及的地方，她伸出去却没有回应的手，那悲伤却无从发泄的她，她是有多想要抚摸着那个少女，就像这些全部的罪魁祸首是她一样。
　　「你不回去好好疗伤吗？」
　　「不了，有些担心所以过来了。」
　　听到绫子这么说，联想到昌浩也差不多是这样，她不满的嘟哝着几句后鼓起嘴侧过头。
　　「看来他也曾是这样的呢。」
　　「所以你们一个个都是想惹我生气啊。」
　　「怎么可能。」
　　绫子失笑出声，戳了戳她那鼓起的脸颊。然后想到那女子在对着准备出门的她说，假如她有那个意愿的话，她就会很愿意告诉她月姬曾使用过的法术。她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后，叹了一声对着她提议着。
　　「章子，假如……有自保的能力，你会怎么做？」
　　「我会去学！」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绫子仿佛知道她会这么说一般，从巫女服的袖子里拿出一个土型模具，就像是章子一般的外观。她低念着几句咒语之后，令章子和雪灵惊异的是，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就这么坐在榻旁，微笑着。
　　「只要你提供灵力，就不会被发现，甚至能隐瞒过十二神将。」
　　雪灵听到之后虽然知道绫子曾经，在上一世学到的东西可能会回想起来，虽然不多就是了。章子看着绫子的口型，不自觉的就将那句咒语念了出来。
　　「有形之物，无形之物，以我之源，现出所愿之物。」
　　然后在没有媒介的情况，出现了一个和那已经去出云有一段时间的少年，他眨巴着琥珀色的眼眸之后对着她笑了出来。绫子抽了抽嘴角之后，勾起手指弹了一下章子的额头。
　　「你啊。」
　　吐了吐粉嫩的小舌，章子看着绫子祈求着能告诉她办法。
　　「跟着我念。」
　　「嗯。」
　　——「灭灭灭，无形之物。」
　　记忆里，她曾告诉过一个孩子。
　　这句咒语……
　　章子看着消失了的昌浩，捂着自己的额头坐起了身。
　　——「若是……有未来，你能做我的家人吗？」
　　——「嗯，只要那是你所希望的。」
　　姬发式的白发女孩露出了那温暖的笑容，那在她可爱的面容上为数不多的笑容。然后在那个女孩的周围似乎有着什么，是几位男子，无一都有着十分好看的面容。她抱起她蹭着她那嫩嫩的脸颊，露出了十分宠溺的笑容。
　　——「所以，要活下去哦。」
　　披着外衣的少女看着渐渐远去的安倍宅，她伸手抱紧了前面的少女的腰低垂着眼眸。那个孩子是谁呢，为什么只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发色，什么样的身姿，却看不见她那面容，是自己刻意去忘记的吗？
　　伸出手握紧怀里的红色勾玉，夹在侧发的‘六花’散发着淡淡红光，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她重要的人。
　　她不能在这么下去，要变强。
　　变得能有守护身边人的力量。
　　所以……
　　对不起，昌浩。
　　我也想守护你啊。
　　

☆、第三十六章

　　「左手为追踪之弓，右手为射击之箭！」
　　用樱树枝幻成的木樱之弓，与那灵力所变化成的纯白之箭，笔直的朝着前方不远处的被风所吹拂着的白色布条，少女聚焦之后似乎敲定了一般，放开了拉扯的弦。
　　但不如意的是，在箭快要碰到白布的时候，只是微微留下一个箭影后擦过白布射中后面的树。
　　「…为什么啊！」
　　咬牙切齿的少女十分不甘心的又接着射了几箭，但无一都没有射中。
　　「哈哈！章子你果然对弓箭不行！」
　　瞪了一眼快要笑趴在地的金发少女，章子闭上眼精力之后再次睁开眼时，已然是冰蓝色的双眸。不同于前几次，这一次的灵力压缩到几乎没有风力一般细致，她似乎手后，箭影划过绫子面前，在那箭消失之后徒留下白色的布条。
　　「叫你笑她，真的是。」
　　拍了下满是冷汗的绫子的头，雪灵无奈的看着又转回去接着继续练的章子。绫子揉了揉被拍过的脑门，拿起白布的那一刻用有蓝色的狐火烧得连灰都没有。不能让章子的灵力存在于这上面，要不然会被那些弱小的付丧神吸去可不好。
　　「看来成果还是不错的。」
　　「母亲。」
　　「空幻，下一个是什么？」
　　「她都没急，你急什么。」
　　空幻看了一下章子，看着那双与亲友极其相似的双眸，仿佛看到那个时候在神界初次遇见的那个花神。一样的表情呢，该说不愧是母女吗？
　　走近章子的她伸出手，抚向那雪白的‘六花’稍微给予了一些神灵之后，没过一会儿就从里面出来了一男一女的小孩。只见那一出来就紧紧抱住章子脸颊的女孩，哭着抱怨了许多，而那悬浮在空中的男孩则捂住脸不忍直视样。
　　「接下来，你得学会如何去应用‘六花’。虽说只有两个孩子，但也绝不可以偏袒其中一位。」
　　六樱放开章子，擦净脸上的泪水看向空幻。
　　「毕竟这些孩子以后的主人可是你。而你又和好战的她不同，你喜和不喜斗的这个性子会让那排在第三第四位的她们难过的。」
　　空幻用袖子一拂，在湖水中央出现了三个台子，粉色为六樱，红色为炎一，那在其中间的白色就不用说也知道是章子。
　　「你在中间正坐之后就闭上眼，接下来雪灵会为你在脑海制造几个对手，你要活用自己现在的两个守护者。」
　　章子点点头，顺着湖中分开的那条路走向白色的台子。正坐在上面之后看到炎一和六樱也正坐着悬浮于空中，并且双眼紧闭着。
　　「假如你有偏袒一方的时候，那么你就要做好被罚的准备。」
　　闭上双眼的章子最后想着那一个咒语，那个打从心底祈愿着去出云的他们能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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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歌声，十分祥和且甜美的声音。他似乎在哪里听过才对，以前也有听过的歌。
　　樱花飘落在地上，墨发少年抬头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巨大的千年樱，仿佛要告诉着他什么，除了它的时间，周围的时间开始快速的倒退着。直到，他看见了那熟悉的少女时，他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少女是章子身边的那个女官，也是他那时去拯救的少女，因为他的关系而代替章子落入罗刹体内的少女。
　　她站在红色的河流之上，那脸上是冰冷的表情，她的眼睛不再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温暖的蜜色，而是如太阳一般明艳的金黄色。尽管是太阳的颜色，但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温度，冷到心底发凉的恐惧。
　　她所斩杀的是什么呢？太刀上所留下的是谁的血液？
　　「错的只是你们伤害了她。」
　　她？
　　「若是不去伤害她，我也不会参加这一次的讨伐之战。」
　　她那华丽的十二单上沾满着血，即使是那深沉的血色液遮挡不住的是，一朵朵明艳的仿佛开在那布料之上的三途之花，被现世称为不祥的彼岸之花。
　　「明明你活下去……对于我来说，也是利。对吧——」
　　听着少女口中所喊出的那个名字，他睁着那双如琥珀一般透澈的双眸，满是恐惧。恐惧这她说的那个名字，怀疑着那个少女的身份。
　　「八岐大蛇。」
　　那是出云曾经的霸主。
　　拥有八头八尾，目如赤加贺智的荒神。
　　那么喊着这个名字的她，又是谁呢？
　　砍杀的是那大蛇的头，所流下的是大蛇体内所流淌的热血，那在周围的黑色瘴气就是大蛇的毒液。
　　少女拥有能斩杀荒神的力量，拥有这一力量的她，绝不会是一般人。
　　她嬉笑着，那笑声尖锐的令他耳膜发疼，他闭上眼却又砍到了在她身边躺着的墨发少女，身上是止不住的他最不想看的火红色的血。
　　章子，只有在此刻……
　　我多想你现在就在我身边。
　　这样——
　　在我触手能及的地方。
　　看到一直治愈着我的你。
　　——「昌浩，我呢，最害怕的就是……」
　　伸出双手向着的天空的她，哭丧着脸如是道。
　　——「在我触手能及的地方，我却什么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的面庞。」
　　猛的睁开双眼坐起身，昌浩不断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不要……
　　眼泪夺眶而出，昌浩紧抓着怀里已经湿透了的香袋。
　　这不是真的。
　　即使没有香气，此刻的他是有多么想要，自己的这双手碰到的是，温暖且柔软的身躯，而不是
　　——露出白骨冰冷且僵直的她。
　　——「阴阳师的梦，有可能会成真。」
　　这一句话就像毒【防和谐】药一般，让他措手不及的进入他全身。他害怕着那个少女，害怕着随时夺去她最重要的那个人的生命，害怕着从出云回来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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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色的微弱电流从白色台子周围袭向坐在中间的少女，少女闷哼一声后趴在台子上，而在粉色台子上的女孩则想要冲过来的时候被无形的屏障弹至在台子上。少女咳了一声之后，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
　　「怎么回事？」
　　「前面不是还好好的吗？」
　　「是不是看到什么，章子。」
　　章子将垂落在前面的头发抚到后面，调整一下呼吸之后坐起身，将自身周围有些混乱的灵力恢复成原来的状态。
　　「嗯。但是，我听到了一些声音。」
　　「声音？」
　　章子闭上眼，耳边的声音还没有全部消失。有着人们对哪位大神的呼唤，但那心底的恐惧声却是要比那些呼唤着谁的声音更加响亮，更加的清晰。但比起梦到、听到的陌生人的声音，那熟悉的他的声音反而令她更加担心。
　　所以没控制好。
　　所以才会动用六樱的力量来保护着她。
　　他在叫她。
　　是那样的悲伤且惊慌。
　　「……是在出云发生什么事了么？」
　　睁开双眼遥望着出云那个方向的天空，胸前火红色的勾玉不断闪烁着微弱的光。
　　「祝愿你一切安好。」
　　章子收回视线，紧盯着在周围开始聚集起来的球之后，再一次闭上双眼。不能再被影响到了，得再快些，快一些将这个熟练起来，然后到他的身边去，到那个现在正被悲伤淹没的他那里去。
　　「雪灵，用言灵吧。」
　　听到在身旁的母亲这么说，雪灵睁着满是不赞同的金色兽瞳。
　　「用言灵祝·炎。」
　　「母亲大人！」
　　「放心，一旦有危险我会动手的。」
　　即使不想使用，可是知道她真名的母亲，会用言灵来束缚她的吧。雪灵深吸一口气之后，往前走了几步，离湖稍近一些之后摇动着做左耳上的铃铛，起先是响一下之后停留一阵。随后感应到什么一般铃铛越来越亮，铃铛的声音也渐渐加快，间隔也越来越短。
　　以白色台子为中心，一条接着一条的白色火焰在湖面上升起。
　　「…不用担心。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绫子看了一眼悠然自得的空幻后就点点头，手上所缠上的布条，布条上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些红色。那是刚刚十分勉强使用言灵的后果，因为反噬到自己时躲闪不及被银狼弄伤的结果。
　　不过，也就在那一刻她也完全控制住，那残暴且没有理智的银狼。
　　「章子的烧……」
　　明明最近又开始发烧了，却还是咬牙坚持着接下来及其消耗精神力的这个课题。
　　「那不用担心，我从高淤那拿来一颗龙珠，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块，但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上好的补品。」
　　当然，从高淤那拿来这么一小颗龙珠也是需要代价的。她可是将从神界带过来的桃花酒给了她啊，那个可是是十分珍贵的，在人间可是喝不到的酒。假如后面高淤不多帮下那几个孩子，她可是很记仇的哦。
　　「那我回去继续练了。」
　　「要我一起吗？」
　　「不用，你照顾好章子就可以了。」
　　「真令人伤心呐，明明我是如此关心你，至少……」
　　看着已经没有她的空地，空幻收起了了那虚伪的笑容，露出了十分苦涩的微笑。
　　「其实，我真的好想听你喊我一声母亲啊，毕竟你可是我的亲身骨肉。」
　　以她的愿望中诞生的孩子。
　　她们是双生子，这是一开始就不可否认的事实。
　　长姐完全继承了天狐血脉，小妹则是半妖的存在。
　　——「我和她不同！」
　　想起雪灵那悲伤的神情，空幻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她没敢告诉她实情。她说自从这个孩子过来之后，她对她的关心就少了许多。虽然这是事实，可是啊……
　　就算你们再怎么不同，但依旧是双生子，拥有相同星宿。这几乎是万分之一的概率。
　　对不起，母亲没保护好你。
　　对不起，这全都是母亲的错。
　　「你们…都是母亲最重要的孩子啊。」
　　握紧手腕处的饰物，里面装有重要的东西，是关于那两个孩子的东西。在这个世间，最短的却是最强力的咒语，被称为‘名’的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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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果然还是失败了。」
　　幼小的女孩蹲在水池边十分沮丧的看着，那漂浮在水池之上的白色如小人一般的咒，似乎是不耐烦的样子直接玩起水来。然后水就像是被烧开后的模样，鼓起一个个小泡泡后突然炸开来，从上面洒下来的水将女孩全身上下都弄湿了。
　　「……」
　　女孩惊吓之后扭曲着脸，鼓起双颊，似乎还在隐忍着什么，随后闭上眼大喊出一个名字。
　　「——」
　　「我的小公主，又怎么了？」
　　在本是空着的草绿之上，出现了以为穿着唐服的男子。他揉着自己的额角，可以明显的感觉出他身上所遮挡住的神气。显然他是被告知真名之后，女孩用自己的灵力强制呼唤过来的样子。不过拥有能将他给呼唤过来的她，体内所拥有的灵力绝不是泛泛之辈。
　　「…怎么是你过来。」
　　「不是你喊我的名字吗？！」
　　「哦……抱歉，我喊的是另一个。」
　　「我说你啊！」
　　就在男子还想说下去的时候，旁边传来银铃般的笑声，而听到这个声音的女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用着极快的速度在男子身上擦来擦去之后，转瞬之间又消失在他的眼前。等男子反应过来时，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