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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下)-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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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位小选手都随身携带一支魔杖,11岁以下选手无一例外的是儿童魔杖,11岁以上的孩子才有机会得到巫师魔杖。不过无需担心儿童魔杖的炼制效果不如巫师魔杖——在评分一开始就屈居劣势,2、3级原材料无法承受高负荷魔法和长时间炼制,所以巫师魔杖施放魔法的的宽通道与持久性在2、3级材料面前形同虚设。
孩子们一手握吃的一手举魔杖的炼制起来,一个个塞了满嘴,鼓着包子脸,显得格外有趣。场外的观众们看的乐不可支,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气氛并没有因为比赛进行到关键时刻而变得压抑紧张。
炼坏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坏了还可以掉头去拿新材料重新炼制,前提是一定要在材料用完前炼制成功。每一位小选手选定材料后都会登记在册,也就是操作比赛期间只能使用最初选定好的材料,不允许变更。一旦你使用的材料用完了却没有炼制成功,但又改用其它材料,将被大赛视作放弃。
一个半小时转眼即逝,工作人员敲钟的时候,斯图鲁松评审打了几个响亮的嗝,引得身旁的阿尔帕德侧目,巡视期间某评审利用职务便利填饱了肚子。
据工作人员统计,21名选手中9人退出比赛,这9人就是材料用完前没炼制成功的孩子,年龄均在11岁以下。9个孩子不哭不闹,情绪有些低落,一个个耷眉拉眼,斯图鲁松评审一人发了一块糖以兹鼓励。
接下来的12名选手依号上前向评审展示他们的作品,第一个上来的是黑胖墩斯特瓦特,他前面的5名小选手全部落马。
斯特瓦特昂首挺胸的举着魔杖走上前来,炼制好的杖芯包裹在一团由魔法形成的光球中,乍一看还以为他捏着一团棉花糖。
海姆达尔和阿尔帕德不约而同的在心里点点头,这小子基础学的听扎实,不同于其他选手或黯淡或狭小的光球,斯特瓦特的棉花糖个头较大,颜色较浅,虽然形状不够稳固,时常像电压不稳似的闪烁两下,亦不够圆润美观,但以他的年龄,能把杖芯保存咒语操作到如此地步,可见是下了功夫的。难怪敢来踢德姆斯特朗实验研究室的大门。
不是浪得虚名。海姆达尔对自己说。
“评审,总评审。”斯特瓦特不卑不亢的说。“我选用的原材料取自于屏息草花的枝干分泌物。屏息草遍布于罗马尼亚龙穴,传说它们的种子通过龙来传播,如今只有罗马尼亚才有这样的植物。它是2级魔杖杖芯原材料。请评审仔细观察。”
海姆达尔笑了起来,这小胖子很有自信啊。
“斯特瓦特先生,屏息草为什么只生长在罗马尼亚?”阿尔帕德问。
黑胖墩一脸踯躅。
海姆达尔说:“回答不出不扣分。”
“不知道!”黑胖墩斩钉截铁的说。
“你倒是现实。”海姆达尔比了个大拇哥。
阿尔帕德意兴阑珊的挥挥手,让海姆达尔继续。
斯特瓦特把魔杖往前一送,海姆达尔拿出自己的魔杖,阿尔帕德情不自禁多瞄了几眼。
“你别动。”海姆达尔提醒道。
斯特瓦特有些不耐烦,“你动作快点……你干什么!”
海姆达尔不理会他的鬼喊鬼叫,又叮嘱一遍,“别动!”话音未落,枫木瘿前端三分之一没入光球中。“手别抖,千万别抖,抓牢了。”
斯特瓦特感觉手背处突然一凉,没等他回过味来,瞠目结舌地发现光球被一截为二,另半个就在斯图鲁松评审手中。他赶忙看向自己的魔杖前,杖芯好端端的躺在光球中完好无损,仍是那个亮闪闪的棉花糖。斯特瓦特注视着海姆达尔手里的半个棉花糖不禁出了神。
“您怎么看?”海姆达尔把棉花糖截面递到阿尔帕德面前。
“你是评审,还是你来吧。”阿尔帕德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我怕说出难听的话。”
海姆达尔明白他的意思,要不然他刚才也不会多此一举的问黑胖墩关于屏息草的后续问题。
“斯特瓦特先生,老实说你的炼制方法没有问题。”海姆达尔看着手中的虚拟棉花糖说。“虽然娴熟度有待提高,以你的年龄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斯特瓦特挺了挺厚实的胸膛。
“满分10,我给8。5分……”
不等海姆达尔说完,斯特瓦特大感耻辱的叫了起来,“为什么?你不是说没有问题吗?”
阿尔帕德看不惯这黑胖墩动辄一惊一乍的性子,皱眉道,“没有问题不代表可以得高分。”
黑胖墩迷糊了。
拿纸笔的记者越来越进入角色了,连忙问威克多,“您认识这位6号选手的父母吗?”
“我没看见他父母,”老爷指向隔着场地的另一边观众席。“那是6号选手的教授,应该是跟着他来的。”
该记者用力推了下到处捕捉美女的不务正业的同事,“快快快,给几个特写。”
挂相机的记者匆忙改换方向,镜头下,古赫特教授一脸的波澜不惊,犹如置身事外,与四周或伸东张西望或叽叽喳喳的亲属形成强烈反差。
“那教授真沉得住气。”挂相机的记者喃喃道。
“换句话说你糟蹋了屏息草的原始属性,”海姆达尔说。“阿尔帕德先生之前问你屏息草的问题你没回答上来。”
“你说不扣分的。”斯特瓦特嘟囔。
海姆达尔一笑,“不扣分,没错。但是我没说给你高分。”
斯特瓦特犹豫片刻,不甘不愿的求教,“您能再说的具体点吗?”
“可以。”海姆达尔说。“你吃过薄荷吗?”
斯特瓦特一愣,“……我喜欢吃薄荷巧克力。”
“吃下去有什么感觉?”
“很清凉,夏天吃薄荷冰淇淋感觉很舒服。”
海姆达尔点头,“屏息草对龙来说具有类似的作用,但不是用在成年龙身上的,而是给刚出壳的喷火龙幼崽食用,幼崽的身体各项机能相对脆弱,可能无法承受父母过分的‘爱护’。一般匈牙利树蜂龙的幼崽需求量最大,也有龙完全不需要屏息草,这与龙的体型大小有关,还与它们的居住环境有关。如今屏息草在罗马尼亚龙穴内大量播种,说明龙的居住地不再如古代时变化多样。”
迷茫逐渐从斯特瓦特脸上消失。
海姆达尔又道,“你的炼制方法压制了屏息草的天赋魔力,使它沦为千篇一律的平衡式杖芯,这就是扣分点。”
“如果让我打分,5。5。”一直没怎么开口阿尔帕德冒出这么一句。
斯特瓦特尴尬的低下头。
海姆达尔熄灭了模拟杖芯,说:“杖芯你还想保留吗?”
大赛允许选手自行保留自制品,除了第一名要交给大赛组委会保管,其余选手都可以把做好的成品带回家。
斯特瓦特摇摇头。
海姆达尔的魔杖又一次钻进光球中,光球剧烈震动后猛地炸开,斯特瓦特以为会像自己从前经历的那样出现波动或者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最后他以为的那些全没有发生。光球炸开后,零零星星的颗粒围绕在魔杖边纷纷扬扬落下,这些事杖芯骨灰。斯特瓦特好奇的用手接住,接触到的皮肤表面陡然覆盖了一层霜冻,冰霜转眼即逝,烧灼感又随之而来。
斯特瓦特惊奇不已。
“魔杖的世界辽阔着呢,小胖子。”阿尔帕德说。
也不知道斯特瓦特听见了没有,心不在焉的掉头走了。
阿尔帕德吹胡子瞪眼,“这小胖子真没礼貌!”
楚格惴惴的走上前来,“总评审,评审。”
海姆达尔对阿尔帕德说:“请您手下留情。”
阿尔帕德本来不想管,在魔杖制造大师眼里,这些孩子做的魔杖再好,那都跟玩具没什么两样,区别在于质量好点的玩具和质量差点的玩具。看在奥利凡德的面子上,阿尔帕德纡尊降贵的拿出他的魔杖。
海姆达尔一瞧,好家伙,被各种雕刻包裹的魔杖就像一根过长的玉米棒子。海姆达尔见过舅舅使用手杖藏魔杖,但那是掩人耳目,如阿尔帕德这样过度包装的就差当众告诉人家他的魔杖在这儿。不过……海姆达尔眯眼瞧了半天,愣是看不出那魔杖的真实模样,它的用料到杖芯自然皆无从推测了。
姑且算是隐藏手法之一?!
阿尔帕德都不用虚拟截面,直接灭了半个光球直面杖芯内部。说到楚格的光球,斯图鲁松室长满脸的骄傲。瞧瞧这光泽,瞧瞧这亮度,瞧瞧这圆滚滚的形状,假如俩孩子比杖芯保存,楚格绝对更胜一筹。
少顷,阿尔帕德先生收了魔杖,楚格想保留成品带回家给父母看看。
“怎么样?”海姆达尔这室长比选手本人还紧张。
“一看就是奥利凡德那老顽固的手法,一成不变的保守主义,缺乏新意,缺乏创意,缺乏想象力,哦,一切都那么的贫乏。”
听见自个儿的杖芯被贬得一文不值,楚格内牛满面,护短的斯图鲁松室长不干了。
“您睁开眼看看吧,午睡时间已经过了。咱们现在比的是儿童魔杖,不是成年组的魔杖设计大赛,无论您和奥利凡德先生有什么过节,您都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入到评判中。”
“你急什么!”阿尔帕德不紧不慢的说。
“您让我把您徒弟的魔杖也从头到尾挑一遍刺,我就不急了。”
可能意识到确实过分了,但同业相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阿尔帕德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虽然有那些……嗯,不完美,但基础比较扎实,炼制时间的长短掌控较好,杖芯损耗度在百分之十五以下,完整性与形状都很不错。嗯,这也是那老家伙坚持的方面。”说到这里偷瞄了眼一脸死气沉沉的斯图鲁松评审。“那就给9分吧。”
楚格喜笑颜开,“谢谢总评审。”
阿尔帕德送上慈祥的笑容。
海姆达尔点点头,“干得不错,再接再厉。”
“我会的,室长!”楚格挥舞着拳头,斗志昂扬的退场。
阿尔帕德对海姆达尔咧嘴一笑,斯图鲁松评审果断转头,冷艳的叫下一位。
众人在外面用过晚餐后结伴回到学校,学生们回学生寝室,教授们回自己的房间,唯独海姆达尔屁颠颠的跟着老爷回了他的房间。
另俩教授决定像从前那样装聋作哑,反正人家老子都不介意了,而且求婚戒指都套手指上了。
一进到克鲁姆教授的房间,海姆达尔就迫不及待的把两张套了相框的活动相片摆在壁炉的置物架上。一张是众人的合影;另一张则是获得第三名的楚格与海姆达尔的合照。
“他今天表现不错。”威克多来到他身边,与他一起注视照片。
海姆达尔反复挪动照片的位置,直到调整到他认为的合适位置才罢休。
“放在这里你不会介意吧?”海姆达尔明知故问。
壁炉的置物架上摆放的都是老爷在赛场上受万人追捧、无比风光的照片,还有得奖一瞬间等等,另外就是海姆达尔的相片。斯图鲁松室长不爱照相,除了拍广告,平时也
没什么机会照,所以相片较少。
“我巴不得你把相片摆我这里,”威克多圈住他的肩膀。“亲爱的,我想把楚格那边剪了,换上我自己的,我发誓不告诉楚格。”
海姆达尔哈哈大笑,目光从相片的另一头流连到另一头,然后在某一张停下。严格意义上说那不是照片,是一张素描,出自老爷的手笔,里面的人物是约尔夫和瓦西里耶维奇校长。”
海姆达尔拿起素描看了几眼,轻轻放回去。
“豆荚!”海姆达尔突然大叫。
受惊的豆荚从厕所里奔出来,'怎么了?怎么了?鬼哭狼嚎的,发生什么了?'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瓦西里耶维奇校长和约尔夫最后生活的地方叫野莓村?”
'没错,你们要去?'
“我不知道在哪儿。”海姆达尔说。
约尔夫没有留给他任何关于那个村子的信息。
'你男人知道,让他带你去。'豆荚摇摇尾巴。'真是的,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居然还抱怨上了。
“再这样就不带你去了。”海姆达尔斜眼瞅它。
豆荚一阵激动,'你们要带我一起去?'
“如果你表现好。”海姆达尔说。
豆荚恼羞成怒,对威克多大叫,'管管你男人!'
威克多装模作样的对它伸伸左手无名指,遗憾的说:“我还指望他跟我结婚,养家糊口。”
斯图鲁松室长嚣张大笑。
'你们俩都是虐孩子的后爹!'豆荚都语无伦次了。
海姆达尔指着豆荚说:“这闺女真不可爱。”
正当海姆达尔欢欢喜喜的等待下一个周末到来——去野莓村春游,好些天不见的4号先生又给他递消息了。不用说,又碰到了棘手的麻瓜沟通问题,海姆达尔都从字里行间看出了他的焦头烂额。
海姆达尔不知道4号是否和校长提前“沟通”过,他很轻松的请到了假,不过那天下午他本来就没课。
4号寄出信以后等了三天,才见到海姆达尔的面。
“难道你们还没找到迪吕波家?”海姆达尔发现他憔悴不少,估计这阵子没少烦心,所以连寒暄都省了,直接开门见山。
4号对他的善解人意表示感激,“找到了,事实上我的人在他们家附近蹲守了数日,却一无所获。”
“找个机会套近乎问个话不就完了吗?”海姆达尔老诧异的。
“他们根本不出门!出了门见到我们就尖叫着往家里跑。巫师世界有规定,在正常状态下,巫师不能随意进到麻瓜屋里,硬闯的话后果不堪设想。”4号都快精神崩溃了。
“不能随意进到麻瓜屋里的规定全世界通用?”海姆达尔问。
“法国魔法部这么规定的。”
“你们在西班牙调查,就算闯十户法国魔法部也不知道。”
4号恍惚了。
海姆达尔同情的说:“看来你们确实不懂得和麻瓜打交道,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被绕进去了。” 4号因为事件悬而未决心焦难免疏漏,听他的口气他不是单独行动,其他人难道想不到?海姆达尔决定保留态度,以观后效。
那风。骚的法国姑娘说的没错,迪吕波的老家在西班牙内陆,真正的穷乡僻壤,每天只有定点定时的公交车通到那些村子,公交车在路上摇摇欲坠,爬山的时候着实有点惊心动魄。
所幸巫师不用搭乘公交车,海姆达尔随4号幻影移形到了那土坯似的小村子。
放眼望去一片皆黄,村入口的两棵橄榄树也是黄色的,不是刷了油漆或挂了彩灯,而是包裹了一层黄土。公车开出去老远,仍能看到滚滚沙尘在车屁股后翻滚,仿佛烧火一般。
这个地方不富裕,更直白点,穷。难怪居住在法国南部某村镇上的姑娘说到这儿都习惯性的皱鼻子。
“我可看不出搬到这儿是准备闷声发大财。”海姆达尔想到当初那姑娘的话,不由得摇摇头。
4号没心思跟他嚼舌头,说:“前天你让我准备的资料,你看的怎么样?有用吗?”
“有没有用等会儿才知道,没想到你能弄到这么详尽的个人资料。”海姆达尔感觉要对他刮目相看了,不愧是秘密警察,居然能从麻瓜世界调取麻瓜的材料,林林总总巨细靡遗,令人叹为观止。
4号苦笑,“费了不少功夫,还是托了埃罗法官的关系才弄到的。”
海姆达尔没再说什么,在4号的带领下来到迪吕波家附近。这里的房子排列奇特,没有统一间距,显得散乱而随心所欲。
海姆达尔指着不远处一片橄榄树丛中华丽的尖顶建筑,包裹着精美的彩绘玻璃,古朴庄重,巍峨森严,雕梁画栋,但与当地单薄简陋的村舍格格不入。
“那是教堂。”4号说。
海姆达尔咋舌,“他们有钱盖那么气派的教堂?政府拨款?还是自己集资?”看村子的居住环境,八成出不起这笔钱。
4号轻描淡写的说:“信仰。”
海姆达尔哆嗦了一下,转回头不再去看。
五分钟后,4号指着黑洞洞的走道说:“就是这里,这条走道后面就是迪吕波家。”
“在家吗?”海姆达尔问。
“我的人说在,他们一直没有离开。”
海姆达尔转眼看见不远处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黑衣女人,头发胡乱梳在脑后,额前垂着碎发,满面沧桑,干瘪苍老的双手正在劳动,飞快削着摆放在腿上的一小盆马铃薯的皮。老妇只是麻木的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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