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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下)-第5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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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达尔飞快地进行着自我分析。
卢修斯却因为这一席话愈发困惑起来,他应该忽略掉无法理解的莫名言论,适时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同样是一名有教养的绅士必须具备的美德。卢修斯踌躇着,他发现自己该死的介意极了,为此,他感到困窘。
海姆达尔明亮的眼睛黯沉下来。“您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吗?”一个长长的停顿之后,声音再次响起:“叫艾薇?马尔福。”
卢修斯感觉自己的手轻轻颤了一下,他努力不让自己失态。“是的,我有一个妹妹。”他咬紧牙关回答。
海姆达尔拔开目光,不再与其对视。“隆梅尔?斯图鲁松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事实上我是由斯诺?斯图鲁松收养进他们家的,据说母亲去世前曾写信请求斯图鲁松家收留我,在魔法界替我保留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说到这里,他又抬眼看向卢修斯,眼中溢满了笑容。“很抱歉现在才告诉您,卢修斯舅舅。”
卢修斯上前一步并伸出了手,之后又为自己无法抑制的激动感到窘迫。
海姆达尔第一次如此感性的接触到日记本之外的“付出关爱时也不忘记要故作冷淡”的卢修斯?马尔福,这份近距离的体验让他觉得亲切。
“我以为您愿意拥抱我一下。”海姆达尔笑眯眯的说。
他如愿了。
卢修斯?马尔福的怀抱称不上温暖,高档面料贴在皮肤上光滑而冰冷,衣襟上纹饰精细的锡银扣子硌得脑门发疼,萦绕鼻尖的是高级熏衣香料带来的淡雅芬芳。
不同于海姆达尔不太舒适的体验,卢修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我早该想到。”他喃喃低语。然后,他低头,握住海姆达尔的肩膀焦急道,“艾薇……”声音戛然而止,脸色猝然一白,是的,他想到了。
海姆达尔默默无语,他垂下眼,等待这个男人重新武装起来。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卢修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她现在在哪里?”
“斯图鲁松家的家族墓地。”
卢修斯缓缓点头,他又变回那个马尔福当家了。
“西里斯?布莱克?”卢修斯目瞪口呆,嘴巴大张,今晚的第二次失态。
维持了不过半小时的贵族做派再度告急,海姆达尔觉得看这位马尔福先生突然变脸很有意思,他骨子里应该是个容易冲动的人,只是他太会演戏,把压抑当成了习惯。
“你是说那个西里斯?布莱克?”卢修斯机械性地重复。
“英国魔法界有几个西里斯?布莱克?”这话不是海姆达尔说的,而是隆梅尔。
在与卢修斯开诚布公的谈过之后,另两个斯图鲁松很快加入进来,他们离开了冷餐会,进了组委会为两位斯图鲁松先生安排的帐篷内。
“喔,我的梅林。”卢修斯的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了。“她怎么会和那个布莱克……太让我吃惊了……”他用手捏着太阳穴,一副头疼欲裂的架势。“艾薇怎么会看上那个西里斯?”
海姆达尔发现他有点语无伦次,看来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让他受了不小的刺激。从另一个侧面可以看出,这个布莱克在上等人的圈子里很不被看好,瞧瞧,就连他的堂姐夫都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想想也是,这些有钱人一般都挺在乎名声的,家族声誉第一,谁没事愿意提起自己有个在阿兹卡班监狱里蹲大牢的亲戚。说出来肯定很没有面子。
“马尔福先生,”隆梅尔决定把话题带回正确的方向。“您的妻子是布莱克家的人,是吗?”
“您是说纳西莎?”卢修斯的神智恢复的很快,他的脑子也跟着动了起来。“是的,纳西莎是布莱克家的人,而且是被族谱保留下名字的族人。”
隆梅尔当着几人的面,毫不避讳地问道,“您有计算过,或者说,您是否知道布莱克家如今的底细?”
卢修斯眯了下眼睛,“说实话不是很清楚,自从……您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在那之后,布莱克家族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再加上西里斯被关进了阿兹卡班,那就更……”
隆梅尔咧嘴一笑,笑容中的狡黠没有逃过卢修斯的眼睛,后者眼睛一亮,立刻抓住了重点,目光中透出跃跃欲试的光芒。
斯诺眉毛微挑,他觉得这两个人凑在一起那就是狼狈为奸的最佳写照。
隆梅尔说:“冒昧的问一句,现如今,能够继承布莱克家族的人是谁?”
卢修斯不假思索的回答,“名正言顺的自然是西里斯?布莱克。”
“可惜他现在在阿兹卡班。”隆梅尔立刻说。
卢修斯毫无诚心的附和:“确实可惜。”
隆梅尔又道,“依照英国魔法界当年的审判,布莱克似乎得不到任何假释的机会。”
“当然,”卢修斯露出他招牌式的假笑。“阿兹卡班不存在假释。”
“如果,我是说如果,”隆梅尔用夸张的语气强调,立刻换来卢修斯一个“但说无妨”的鼓励眼神。“如果布莱克非常不幸的亡故在狱中,那个时候,布莱克家族将何去何从?”
“依照英国魔法界现有的法律来看,财产悉数充公。”
“真可惜。”隆梅尔摇摇头。
卢修斯点头:“确实可惜。”这次的语气比前面那次真心实意百倍不止。
“也就是说布莱克家的钱财早晚都要充进英国魔法部的公共小金库里。”
“确实,布莱克这辈子恐怕都走不出阿兹卡班。”
之后,两个大男人又惺惺作态的长吁短叹一番。
一直在旁观看他们表演的海姆达尔哭笑不得,默默为监狱中的某人念了一声“阿门”。
“马尔福先生,如果可以,能否请您的妻子来一趟?”隆梅尔建议。“我想某些事情应该经得她的同意。”
卢修斯赞同。“您说的没错,应该告诉她。”
“期待下次的会面。”隆梅尔站了起来。
卢修斯起身握住他递过来的手,“彼此彼此。”
离开前,卢修斯又一次拥抱了海姆达尔,这一回的感觉比刚才好,海姆达尔机灵的避开了那些泛着银光的“暗器”。
目送卢修斯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海姆达尔忍不住说:“这么做好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你什么都别管。”隆梅尔命令道。“这是大人的事。”
斯诺看了兄长一眼,却没有反驳,他摸了摸海姆达尔的头发。“这件事上还是听你父亲的,他一定会让你得到你应该得到的。”
海姆达尔撇撇嘴,这就是成年人的价值观吗?
12
「日记 一九七九年九月一日」
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七一年的九月一日,我找到了此生的挚爱,而今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喜悦,我怀孕了,我有孩子了,我和西里斯的孩子。
我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他,他的反应让我心惊,他猝然沉下脸来,平和的表情出现了裂缝,眼中透出古怪的光芒,仿佛是一种即将拨云见日的清醒暗示。这个发现让我心惊,我相信西弗勒斯,他的魔药学天赋不会如此不济。但是西里斯的诡异变化还是让我忧心忡忡,我迅速转移话题,转到其它更安全的毫无意义的言语上。
还不够,短暂的生活已经让我离不开他了,我不能让任何东西阻碍我,任何东西。
我想要置腹中孩子于死地。杀了他!或者她!这是第一个闪过脑海的念头。
梅林宽恕我。
团体赛初赛出人意料的冷淡开场了。没有飞天扫帚速度竞赛的豪华场地,没有设计大赛那般引人注目,没有原材料研究大赛的兴师动众,甚至连维护修理大赛都比它具可看性。
第一场比赛在一个中规中矩的帐篷里举行,甚至都没有进比赛场地,而是在场外临时搭建的帐篷里进行的。谢绝参观,谢绝采访,谢绝喝彩,谢绝倒喝彩,谢绝一切非比赛选手以及相关人员入场。组委会安排这一切是为了让参与团体赛的选手们不被外力干扰,能够专心致志的了解本届团体赛的赛事具体内容。
本届糖耗子大奖赛的团体赛共集结到87支队伍,这87支队伍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语言不通、肤色不同、所受教育不同,有一点是相同的,为了争夺冠军头衔。
糖耗子大奖赛的团体赛声名远播,超过了其它的各单项赛事。可能因为团体赛的名头是固定的,虽然每一届比的内容并不一样,但是团体赛的比赛形式自第一届糖耗子大奖赛举办以来不曾变过。而其它单项比赛每届不尽相同,眼花缭乱、措手不及,很难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今的糖耗子团体赛俨然成为了该大赛的象征,当年的基金会成员恐怕很难相信它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第一届糖耗子大赛的发起人,也就是后来的基金会创始人舒格先生在设想比赛内容时无意间碰翻了一盘被施了魔法的巫师棋,棋子落地的一瞬间四散逃离,舒格先生费了很大劲才把绝大多数棋子找回来。黑皇后、白主教以及白骑士至今下落不明。这盘缺失的巫师棋如今陈列在基金会的展览馆里,供游人们观赏。
舒格先生经此折腾,一个想法在脑中形成。第一届糖耗子大奖赛最后一项比赛内容便是找东西,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裁判指定的东西,可以使用魔法,可以自己单独寻找,也可以结成团体。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由逃窜的巫师棋引发的比赛激起了选手们的参与性,孩子们兴致高昂地三个一群两个一伙钻进等人高的灌木丛里,在白色的玫瑰花、紫色的高山杜鹃以及粉色的丽格海棠的见证下不厌其烦地来回穿梭,被坚硬的枝桠刮伤皮肤也浑不在意,跌倒了摔疼了,大声相互嘲笑,爬起来继续……
糖耗子大奖赛团体赛的雏形由此诞生。
批评家们称第一届糖耗子国际未成年巫师大奖赛是一出彻头彻尾的闹剧,它侮辱了未成年巫师大赛的举办意义,曲解了优劣评判的标准,选手的能力以及能力的质量无法体现,这种大赛应该被取缔,不应该也不能够再推行下去。
批评家的呼吁没能引起足够的重视,糖耗子大奖赛依然每五年举行一次,几乎称得上风雨无阻,就连20世纪初的硝烟也未能拖住它的脚步。
260年后的今天,团体赛的内容不再是嘻嘻哈哈、充满童趣的找东西,它的规格变高了、也更严谨了。飞天扫帚制造比赛,如果1731年那会儿比的也是这个,今天的人们肯定听不到那些陈词激烈的批驳,或许只会是来自各方的冠冕堂皇的鼓舞之词。
飞天扫帚设计大赛的冠军简直在考验所有人的忍耐力。
好在他会说英文,而且很流利,没有什么奇怪的口音。问题是他始终抓不到自己要说的重点,而是一二再再而三地描述他的扫帚有多么的好,他的设计理念多么的新颖,他的构思多么的巧妙。
所有的选手都在尽力克制住自己,等他说出他的扫帚哪里好,设计理念新颖在哪里,构思怎么个巧妙法。遗憾的是,572名选手每一次的翘首以待都以失望告终。
坐在人群中的亚当不动声色地掏出一颗橄榄状的糖果,大大咧咧地剥开翡翠色的糖纸当众吃进嘴里。糖纸捏在手里窸窣作响,这个声音刺激了周围的选手,很多人被这番行为带动,也开始低头偷吃。绝大多数的孩子都知道干坏事要掩着点,只有亚当?克劳斯目视前方的咀嚼,不少孩子看他的目光都带着钦佩。
奇怪的是,这个动静不小的连锁反应竟没有引起裁判们的关注,平日里心明眼亮的裁判好像突然之间集体五感尽失,听不到、看不到、嗅不到……
越来越大的动静惹恼了冠军同学,只见他眉头紧锁,面容紧绷,责难的瞪大眼,收缩的瞳孔像两个绿色的探照灯来回扫荡,努力找寻骚动的来源,揪出阻扰他发言的罪魁祸首。
当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去,或半捂着嘴,或转脸看向他处,只有亚当?克劳斯我行我素,还朝着冠军龇出一口大白牙。
夏比小声嘟囔:“这位冠军太紧张了。”
海姆达尔觉得他实在太善良了,冠军同学的表现能用“紧张”形容吗?完全是激动得“语无伦次”嘛。
亚当嗤笑道:“是啊,紧张得话都不会说了。”
当冠军同学终于找到罪魁祸首,并怀揣着无比的兴奋准备当众揭发时,团体赛组的裁判长突然轻嗽了一下嗓子:“好的,伯恩先生,感谢您做了如此精彩的演说。您不介意下面交给我来继续吧?”
冠军同学僵着一张脸。
“伯恩先生?”裁判催促道。
冠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对裁判长报以笑容,“当然没有问题,先生。”说完面容扭曲的默默走下台去。
亚当迅速咽下嚼碎的糖块,夸张的说:“感谢圣诞,基督显灵了。”
设计大赛的得奖作品是一把竞技用飞天扫帚。起初亚当因为听到竞技用扫帚这几个字而面露失望之色,他的想法和海姆达尔不谋而合,竞技用扫帚的设计理念已经走到巅峰,无法再推陈出新,依照现有的套路根本翻不出新花样。
这把扫帚却颠覆了他和海姆达尔的自以为是,仿佛堵死的墙上突然裂开了一条缝,墙其实是空心的,只要敢于打破它就能走出囹圄进入新天地。
他们不屑于打破的陈腐被别人抢先一步,而且攀上了比之前更高的山峰,这个冲击可想而知。原来,竞技用飞天扫帚竟然还能这样。
就海姆达尔所知道的享誉世界的三大竞技用扫帚制造公司,光轮、横扫、彗星这三家的产品来看,冠军扫帚如果真能从构想中脱胎出来成为现实,那三家公司现有的最高型号与之相比简直无足挂齿。
60年代的老古董光轮1000,可在空中360度旋转,最高时速能达到每小时160公里。据说当年一上市就得到了巫师们的青睐。如今的光轮2000在此基础上继承发扬了1000型的优点。不过说句不好听的,光轮2000虽然比第一代要快,总体设计却显得缺乏新意。其价格同样缺乏新意,囊中羞涩的巫师们依然无能为力。
横扫的第一代产品“横扫1号”是一把非常优秀的扫帚,它的旋转能力独占鳌头,超出了所有同期同类产品。据说当年英国国家队骑的就是横扫1,帮助他们拿到了不少大赛冠军。英国国家队一直以来都有骑横扫的传统,近几年有了松动迹象,很多观众发现他们的扫帚偶有变动,看来传统已经不再是传统了。
彗星公司的产品在英国很有市场,这家公司的营销手段卓著,不仅照拂到普通大众,还能顾及上流社会的品味。英国的有钱人家都会买把彗星扫帚。最新的“彗星290”据说十秒钟能从零加速到一百公里,这在现有的产品中已经是非常骄人的成绩了。
而今天,呈现在572名选手面前的设计稿是一件堪称里程碑式的创造。
十秒钟内加速,可速达每小时140公里。平衡度和精确度需要相当高的水准,不然光这个加速度就能把人直接甩飞出去。振动控制装置无法跟上的话,骑在上面根本抓不稳扫帚把,别说飞起来了,估计让它“UP”都很困难。
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裁判长微微一笑:“这就是本届团体赛的比赛命题,请大家集思广益、广开思路,发挥出你们的最大才能和想象力,让它由梦想变成现实。”
今天的“初赛”算是完成了,真正的开赛在第二天。参加团体赛的选手都在沉默,在思考,在假设,他们鱼贯而出,一个个显得心事重重。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团体赛出了什么岔子,纷纷上来打听情况,结果却很少得到回复,选手们都有点心不在焉。
一直等在外面的四位师兄见海姆达尔出来便立刻围拢上来。
“发生什么事了?”贝尔尼克问道。“怎么都垂头丧气的?”
“那不叫垂头丧气。”海姆达尔一边回答一边抬眼看去,发现亚当根本没有留意其他,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自顾自地朝自己的住处去了,夏比回头和他打了个手势,海姆达尔了然地点点头。
海姆达尔回过头来,见贝尔尼克还在等他的下文,忙道,“十秒钟内加速可达140公里,我想换成任何一个稍有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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