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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风雨-第3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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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番得复原职,已经十分承兄弟的情,如今兄弟又为为兄讨来了这直隶水师,使为兄可以再为大清效命,这大将军,这让卑职该如何感激呢!”
  看着郑芝龙演出来的那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黄山心中冷笑不已。
  “他还真是入错了行,有这一份好天份,当时当个戏子却不比现在成天在刀尖上之日子要好得多么!”
  博洛这样安排,对于黄山的计划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这郑家之军,虽说自己与他们的首领不大对劲,不过军中却多有相熟之人,将来亦是可以拉拢的一些人。
  况且,现在绣月人在他手中,而且岳效飞之子及寇白门也在他手中。只消自岳效飞手里讨得了赦书,那时他黄山是银子、位子全都有了。到时真得造起反来,这些人自然难得会向着博洛,一定是向着自己的多了。
  而且郑芝龙被编排到了塘沽一代,自然更使黄山高兴,这比同在博洛麾下自己不是更加安全,而且更受博洛器重吗!
  看着郑芝龙的模样,黄山端起酒杯道:“大将军识人爱才之明,郑候为国尽忠之志,实在是使下官佩服的紧,这一杯酒却是要敬与两位大人,聊表卑职钦佩之情。”
  虽然三人俱都是酒到杯干,只是这酒喝到嘴里,那味道全都不相同。黄山的心情前面说过,此处不提。
  单说博洛,就觉得这酒里味道怎么就是不对劲。
  相当初,虽然他大军在神州军的震慑行动之中新败,郑芝龙因为顶罪而被摘了顶戴。那里的酒喝起来,虽然心中悲苦,但大家都是一付肝胆相照的模样。
  如今,这大功是立了,这位异姓兄长的官也升了,黄山的大军也归于自己麾下,按说一切比之过去计划圆满的多。可这酒喝起来,却全没了那份使人放心的感觉。
  尤其,郑芝龙答应的如此爽快,这一点是博洛没有料到的。他原以为,郑芝龙固然不得不应承不来,但他必然会力争带着全军一起北上。理由可以很简单也很充足,他郑家儿郎自然该在海上纵横才对。
  可现在郑芝龙没有丝毫不爽的答应下来,却使博洛感觉有什么事不大对劲。
  今夜之酒,郑彩不来已经是使博洛心中犯疑的事,他认为郑芝龙已经不似过去那么相信他。看来当时在福州城王婧雯的那一番话,的确起到了作用。
  “他已经不相信我了!”
  这是得知郑彩未来时,博洛心中的叹息。
  后来对于率领直隶水师的事情,郑芝龙答应的又如此爽快,这不禁使博洛心中疑惑。
  “难道,我的这位郑大哥,已经有反心了么?那么我该如何处之?”
  
  
  


无可奈何花落去 32节 各行其事

  
  一场剥夺郑芝龙兵权的酒宴,就在三人各怀鬼胎的情况之下,将就着“高高兴兴”的结束。已有了“七八分醉意”的郑芝龙居然是哼着小调去的。
  他前脚刚走,博洛这才又和悄悄回转回来的黄山一起,对此事进行商讨。
  将黄山视为自己手下最大势力的博洛向黄山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黄山捋着颌下的几缕长须点头道:“大将军所虑极有道理,只是他现在手中兵马不过两万余人,况又是在福州新败之旅,在这金陵城中作乱却是不大可能的事。就算他有心谋反,那他的打算是。”
  博洛目光紧盯着一付思索模样的黄山,知道他所说并不是什么真心话,心里思索着他没有说出来的话,那才是黄山话意根本所指。
  “凭他的两万人在这金陵城中自然难翻得起大浪,如今只怕他先救了中华神州的少主,再联合了神州军里应外合,那我等只怕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心中虽然这样想,嘴里却向黄山道:“或许是我们多疑了吧,试想前段时间郑森身死,使他受了些刺激,如今万念俱灰的情形也是有的!”
  一旁假做思索沉吟不语的黄山连忙附合。
  “是啊,大将军所虑极有道理,当时福州城中所为(指杀郑森事),实在为情所迫,不得不为。以至于事情做到如此地步,唉!也难怪郑候心中万念俱灰。想来,郑候老成持重,不至于就做些什么事情出来吧!另外,大将军卑职以为,或者我们对于那张王牌的保护可是要加些小心呢!”
  黄山一面说些赞同博洛的话,但却又轻轻把话引到那张“王牌”那里。
  “是啊!是要加小心呢,尤其是那件事,更是要多加层小心呢!”
  博洛嘴里应着,自然单靠郑芝龙的力量在金陵城中做起乱来,是万万不成的。唯一只有设法劫走被清廷视为保命符的岳效飞之子以及寇白门。然后,再与神州军里应外合,到时不但破金陵城易如捡芥,甚至覆灭整个清廷也就只看神州军心情好不好了。
  黄山同样观察着博洛的神色,对于郑芝龙的表现也绝不敢掉以轻心。尤其,他不愿意郑芝龙反水成功,他的成功。
  试想,如果郑芝龙反水成功,救下了岳效飞之子,那么神州军想要攻下金陵城,实在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到时神州军水军将水路一断,连个跑的地方都没有。虽然博洛必亡、满清必灭,自己仗着宇文绣月自然不会有事。
  可少了献城这一功,军职定然不保,那时到了中华明月湾,如若郑芝龙的功劳使他可以当上军官,那他如若想要整死自己,实在只是小事一桩。
  就算因为过去曾经降叛之事,当不得官员,他也只消借助神州军那相当数量的郑家子弟,收拾一个无权无势的自己依然是小事一桩。
  想到这儿,黄山心中暗暗定下计议,如若郑芝龙真有反水之心,他黄山定设法阻止,否则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他一面暗暗指出,郑芝龙可能对于博洛的“王牌”不利,同时心里已经定下决心。
  “而且,我们自己与那边的交道,也得尽早打起来方好!”
  这时,放下花园之中两个相互之间打着哑谜的将帅不说,再说带着七八分醉意离开博洛大将军府的郑芝龙。
  他坐在一辆自己专用的满街跑之中,那三分酒硬造出的七八分醉态算是完全清醒了。他的心中如同博洛与黄山一样,对于今夜这场酒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哼,我这个义弟也是个没有识人之明的家伙。为了黄山这个奸佞小人,就可做些教人齿冷的勾当。只可怜了我那勇武的孩儿黄山狗贼,必不得好死才是!”
  正是由于黄山为了自己未来的权势杀害郑森之后,郑芝龙才算看清了自己以前所作所为之谬。后来又被博洛分兵,前往金华一带。一路之上,看出兄长心情的郑彩,一再灌输中华神州听到了种种观念之后,郑芝龙已经认清他自己的前途。
  “只有设法救出被掳之绣月夫人,才是我该赎的罪孽。况且黄山狗贼也在金陵,只消献了金陵城,看他还如何逃得出神州军的手掌心!只是眼下,绣月夫人身死,仅余下孩儿与寇白门被博洛囚在庄园之中。那处看守之人俱是黄山手下,这可如何是好呢?”
  一想到今天一日之间打探的消息,郑芝龙又不免有些忧心仲仲。
  以前他带到这儿的郑家子弟,自然早在福州事变时就得到了他的消息。一个个倾心卖力的打探宇文绣月的下落,因此郑芝龙一回到金陵,就得到了较全面的报告。
  “博洛几乎就让宇文绣月逃了,说起来那边的人的本事、心机却是了不得的!唉,也全怪我一时被迷了心窍,做下这等事情,如今不但害了儿子,也使人家夫妻、父子不得团圆,真真该死至极!这次就算为了此事掉了这颗脑袋,也算是一场功德!”
  不久之后,郑芝龙的满街跑来到了驻扎在城外的军营之中。临进营门之时,他心中还在想:“如今,也只有将手中大军交与博洛,否则他是不会让这支大军入城的。另外,要在军中多安排下我郑家子弟,将来得着机会,不难一鼓而就!反正只要与那面商量妥了,只要救出中华神州少主,守住一时也就是了!余下的事么自然有神州军去处理了!”
  就在三人各怀鬼胎各行其事之际,还有个人也在自行其事,这个人就是林中雀林慎。
  那天他得到宇文绣月相助之后,逃离了自己曾经的义弟一一翻满鲤陆展鹏设下的圈套。但他并没有逃远,仅仅不过躲到附近的隐密之处自行疗伤,像他这样经常穿房越几的人,自然在来之前,早就为自己留下的退路。
  虽然起初林慎并不知道宇文绣月是哪个,她为何又要帮助自己。但他心中已经认定,此女与神州军定然有极深的关系。况且自己既然为她所救,自当感恩图报,搭救她出去才不付江湖上的道义。
  因此,受了伤也不能远遁的他,就暗暗潜伏在阮大铖府第左近的隐秘之所。
  到后来,到博洛找阮大铖兴师问罪,以及黄山手下的所作所为,一切全都被隐在暗处的他看到眼里,而且也弄清了宇文绣月的真实身份。这一次由于事关重大,一向鲁莽的林中雀林慎真正的加了小心。
  悄悄跟踪之下,他先弄清了宇文绣月被黄山藏匿的地方,然后连夜赶向江边。这一向虽然别的事他不大清楚,可是神州军天天在江上巡逻,来来去去的江湖级巡逻艇他是常常看得到的。
  之所以选择巡逻艇,一来方便通消息,二来他通完了消息,可以立即返回到金陵城中继续监视,寻找一切可能的时机救宇文绣月脱险。
  就在林慎在江边来来回回的忙碌奔波之时,还有一个人在暗中行动。他悄悄的潜入到金陵城中,暗中待了下来等待时机,他是谁呢?
  这个人不是别人,这个人就是翻江鲤陆展鹏,他行动的目的是为了阮大铖的遗命。
  真是奇怪,这是个无忠信的家伙,他连为自己断后的义兄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却为何甘于为阮铖卖命?而且,阮大铖已经死去,是什么促使他如此选择呢?
  “展鹏,你是我所不多见的聪明人之一,你很懂得取舍。如今,我却是要对你说,只怕我等诸人命不久矣!”
  跟在阮大铖身边的陆展鹏可谓是春风得意,不但在这江南的黑白两道都吃得开,重要的是跟着阮大铖可以挣来大把银子。当然,这不是忠心的条件,对他们这样的“聪明人”来说,银子不过是可以合作的前提。
  听到阮大铖的话,陆展鹏心中一惊。
  “大人何出此言,那位夫人只要还留在我们手中,自然就可保无虞。”
  阮大铖发愁道:“此番大帅之去,必遣人来查。而被遣来之人据我猜测,十有**手握雄兵的黄山。此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足智多谋,却不是个好相与之辈。展鹏,今日叫你前来,却是有一场我身后的大富贵要送给你。”
  陆展鹏听了阮大铖的话,向他磕头道:“大人何出此言,我们现在手中握着那位夫人,已是稳胜之局?”
  阮大铖听到陆展鹏这样说,心里明白他自然已经将宇文绣月的重要性想得一清二楚。他心中高兴,知道陆展鹏必然会将自己交待的事情办得妥妥切切。
  “好,你能看明白这点最好!此事虽然凶险,一个不好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不过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因此,我们却不能不留下后面的手段,你近前来,牢记大人我吩咐的这一件事,就足以保了你一生的富贵。”
  陆展鹏也知道这位阮大人确是足智多谋,当下一个头磕下去,嘴里道:“请大人尽管放心,属下定然尽心竭力去办就是。”
  
  
  


无可奈何花落去 33节 我来内应

  
  朗朗秋月、汩汩大江,呼呼秋风微凉。
  就在这样时节里,这中华大地的狼烟之中,锦绣江南到底发生了多少阴谋,多少人在忙忙碌碌。又有多少人为了难以割舍的亲情,而默默垂泪!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黄山才自博洛的大将军府出来,回自己军中大营去。
  他的驻地距软禁寇白门及岳效飞之子的地方甚近,实际来说宇文绣月被关的地方距离那儿并不远,仅仅数墙之隔的另外一个防守严密的小院之中就是。
  到了这儿,宇文绣月受到了黄山手中军医的悉心照顾,伤口倒也没有感染。自然补身体的补品,以及药物都不缺少,因此虽然进行了“剖腹产”,但她的身体依然在慢慢康复之中。
  岳效飞的儿子,这小家伙显然是个脾气有点暴躁的小子。稍不满意尽扯着嗓子干嚎,而且那嗓门之大,已经使附近的军兵以及侍候的人都纷纷赞叹。
  “听听,到底是中华神州的少主,光听那嗓门将来必是个惊天动地的角色!”
  这也是岳效飞家里的长子,如果岳效飞当皇帝的话,他就是未来的太子。可想尽管不过是个未满百天的孩儿,已经开始在普通人的心中开始了“神化”的过程。倘若是普通孩儿彻夜在那儿听干嚎,叫就惹得别人不耐烦了。
  宇文绣月的生活与之怀孕之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黄山为了她生活的舒适,也为她拖来了来时坐的那辆旅行车,并另外找来了人侍候她。
  可这些并不能宇文绣月满意,作为一个母亲,她的儿子就在不远处嚎啕,,又怎么于心可忍呢?
  “听他又哭了,该不是”
  前边说过,岳家大少的生活可谓比之满清的皇子,更加受到博洛的十分注意。毕竟死一个皇子,了不起是个几十条人命的问题。可岳家大少呢?现在,他的安危代表的可是,这满人千千万万颗脑袋还能不能一直坐在脑子上的问题。
  宇文绣月坐在车前小几之上,尽只管垂泪着急。陪在她身侧的仆人一个劲直劝。
  “夫人您可不敢这样流泪!你才刚刚生了孩子,身子骨正虚着呢,如此日夜流泪,只怕将来伤了眼睛呢!”
  只是,这样的劝慰哪里能有丝毫作用。无论一旁侍候的婆子、丫头如何劝慰,宇文绣月的泪水依然是终日不止。毕竟,她与自己的爱儿仅仅一墙之隔,隔中听的是看子的声音,只是却不能见到,这是一种怎能使一个乡亲不悲伤的情形!
  这时,从博洛府里黄山,按照这几日的惯例,每日来见宇文绣月。虽然见时免不了被一顿臭骂,可黄山对于这些丝毫不以为意。
  要知道她可是岳效飞的妻子,是决心投向中华神州的黄山不能得罪的人。万一一个不高兴记恨起来,将来自己归顺了中华神州,而她只消在岳效飞耳边刮些时常呼呼作响的枕旁小风,大可以轻轻松松把自己吹得魂飞魄散。
  因此,无论宇文绣月的讽刺挖苦、斥责怒骂,为了自己前途,他黄山都咽得下去这口气,毕竟他是个“智者”不会和女人一般见识。
  “岳夫人!”
  来到旅行车前,黄山规规矩矩的在车前专门铺得擦脚布上,蹭掉了脚上实际没有多少的灰尘。上车之后一见到宇文绣月,黄山立即恭敬施礼,看那模样哪里是来见一个被他挟持了的人质,分明比见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还要乖巧几分。
  宇文绣月对于黄山的到来,置若芒闻,只是一劲擦着自己的泪水。
  “唉!岳夫人此事也是万般无耐,如若被博洛知道消息,却是大事不妙。只请夫人忍过这几天,将来我们能与神州军里应外合夺了金陵,一切到时自然水到渠成。”
  因为不断听到爱子嚎啕,而被扰乱了心神的宇文绣月立即报以怒叱。
  “没有阁下将我母子掳来金陵,神州军要夺金陵用得着你这小人里应外合吗?”
  黄山心中苦笑,就凭当时自己在唐王麾下的情况,神州军可能要自己吗?就算要自己,就凭自己那点人以及前面的所作所为,神州军又能给自己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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