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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华年(胤礽重生)-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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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都抛弃我了吗,昨天那章才三条留言T^T
☆、叵测
清早;胤礽放起来才梳洗完就有人来给他禀报事情,胤礽听了贾应选说的;懒洋洋地应下,准了人进来,跪在地上低着头侍卫装扮的人低声禀报道:“爷;四爷派去的人连夜将那说书的落地秀才送出了县,让他远走了,奴才一路跟着;不过还没等到奴才动手;却又在山道上遇上了抢劫的被人给劫杀了;奴才想着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就又跟上了那伙劫匪;才发现他们原也是假扮的,竟是这里的县官派去的人。”
闻言,胤礽轻哂了一声,当地的县官派去的人,倒是一点不奇怪,昨日在茶园发生的事情,想必那些地方官是很快就知晓了,不能明着治罪就暗地里帮皇帝泄愤讨皇帝欢心,倒是一个个都挖空了心思得很。
“那便算了,也好省得脏了爷的手,接下来该怎么做……还需要爷教吗?”
“奴才明白。”
来禀报事情的侍卫退了下去,胤礽微眯起了眸,片刻之后冷笑了笑。
果然是个不值得信的,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也罢。
卯时过后,胤礽去给起了身的康熙请安,因为忧心灾情,康熙决定在这里多待一日,一众官员也不敢耽搁,分头去了落实各项赈灾事宜,胤礽见着胤禛也在,倒是没说什么,出门的时候胤禛却跟了上来,低声与他说道:“二哥,您吩咐的事情我都做了。”
“行,干得不错。”胤礽回头瞥了他一眼,勾了勾嘴角,之后大步而去。
胤禛一时心中有些忐忑,虽然他不是很明白胤礽突然要自己去杀人的用意,总觉得并不如他说的单纯帮皇上出口气那么简单,却又不好违背他的意思,只能是这么面上答应着,背地里却把人给送了走,只想着真要到时候有个什么还有个回旋的余地,只是方才胤礽看他的眼神……算了,事已至此,也只能是装糊涂了。
当日康熙再次亲自下去了灾情较为严重的地方视察,回程的路上路过他们那日去过的那个茶楼,康熙抬眼瞥了一眼窗外,见茶楼大门紧闭,冷冷清清的,与昨日热闹的景象相差甚远,不由得皱起眉。
同在龙辇上的胤礽正给他斟着茶,在他开口之前,一旁的胤禔突然说道:“汗阿玛,儿臣方才听人议论,说是这里的那个说书先生昨晚上遇上了盗匪劫杀,送了命,店掌柜的与他有几分交情,听说之后唏嘘不已,他又是孤家寡人一个,还是这店掌柜的去收的尸,所以今日才没有开门吧。”
胤禛一听胤禔这么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见康熙闻言眉头蹙得更紧,心中突然生出了几分不安,莫名其妙却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胤礽却有些意外地抬眸瞥了眼胤禔,只是对方倒并未看他。
回驿馆之后,当地官员又来禀报周遭赈灾情况,康熙一边听一边点头,结束之后却叫了知县单独留了下来,然后让众人一块退了出去。
胤礽推开窗倚在窗边,手里捏着个酒杯摇摇晃晃,胤禔去外头晃悠了一圈,一直到小半个时辰之后才进了院子里来,就要回另一侧自己的屋子,对上胤礽的目光却是顿住了脚步。
胤礽嘴角浮起笑意,冲他勾了勾手指,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醉态,胤禔稍一犹豫还是走上了前去。
没有进屋子,只在外头停住,隔着窗子皱着眉夺过了胤礽手里的杯子扔到了一旁去:“太子爷大白天的一个人这么喝酒,小心喝醉了。”
“几杯酒而已,醉不死的。”胤礽说着顺手又捻起了露台上放着的另一只酒杯,看着胤禔笑着将之一饮而尽。
露台上排了十几只杯子,胤禔看他一杯接着一杯往嘴里倒,真怕他会喝出毛病来,干脆就与他拼起酒来,一手一杯酒地灌着,不几下,十几只杯子便全空了。
最后胤礽反手一抹嘴唇,挑起眉问他:“你知道了什么?”
“不知道,只是实话实说我听到的。”
“呵……那还真是谢谢你了。”胤礽说着倾身向前,嘴里呼出来的酒气全喷洒在了胤禔的脖颈间,微眯着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眼睛里带上了几分晦色。
胤禔就像是被人定住了身子一般,一时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方才喝下去的酒蒸腾起来,烧得他双脸一片霞红。
半响过后,胤礽终于是笑了:“大哥,你的定力可真不行。”
胤禔回过神,无奈往后退开了一步。
看着胤礽眼里嘲讽的笑意,胤禔不由得皱起眉,顿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他:“你这么做就不怕皇上怀疑到你头上?”
“你方才不是说你不知道?”胤礽说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没其他的意思,你若是不想说便算……”
“爷什么都没做。”胤礽干脆地打断他的话。
胤禔听了却更加怀疑:“若是他真找你们对质呢?”
“他不会。”胤礽肯定道。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胤礽眼中笑意越甚,又往前倾了一些,手指轻点着胤禔的肩膀,缓缓说道:“皇上最讨厌的,就是那种表里不一包藏祸心之人,若是让他知道有人面上吃斋念佛一心向善,背地里却阴狠毒辣不留余地,唔……尤其还是他亲生的儿子,你说他会怎么想?”
“……”算了,胤禔叹了叹气:“你好自为之吧。”之后转身回了屋里去。
胤礽看着他屋子的房门阖上,撇了撇嘴,眼里的醉意退去,叫了贾应选来,问道:“皇上那里还有人在吗?”
“回爷的话,方才被皇上单独留下来的知县已经回去了,皇上那里现下没人。”
胤礽‘嗯’了一声,捋了捋有些皱了的衣袖,看看天色不早,道:“走吧,随爷去给皇上请安。”
知县抹着汗从康熙处退了出来,想到方才康熙阴沉沉风雨欲来的表情就不免心有余悸,颇有点后悔这马屁似乎是拍到了马蹄上,差点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幸得人提醒,虽然把事情推到个皇子身上他也着实胆战心惊,但既然那人说主子爷保他无事,那他自然是信了,否则保不准方才就有得他受的了。
胤礽进去的时候康熙正阴沉着脸站在窗边背着手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胤礽垂下眸恭敬地请安。
康熙转过身看着他,微皱起了眉。
胤礽道:“汗阿玛似乎心情不大好,可是遇上了难事吗?”
沉默了半响,康熙轻叹了口气,说道:“昨日茶园那个说书的,是被人给杀了。”
胤礽也蹙起了眉:“汗阿玛的意思是……方才那个知县?”
“他说是受人所托,是……胤禛让他去做的。”
康熙说这话时有一些踟蹰,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怀疑,胤礽听了稍有诧异,犹豫了片刻,才小心问道:“汗阿玛不喜欢四弟这么做?”
“你觉得呢?”康熙反问。
“如若当真是四弟做的,兴许四弟只是看不过眼那人编排汗阿玛您和儿臣几个,况且他自己也被人说了,心中不忿吧,那人虽然嘴无遮拦了些,随便安个罪名小惩大诫即可,私下里杀了传出去难免让人不好想,不过儿臣还是觉得,四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还请汗阿玛查清楚事情,不要冤枉了四弟。”
闻言,康熙冷嗤了一声:“不是他做的一个小小的县官敢把事情往皇子身上推?”
“可……四弟一向宽厚又不与人争事,儿臣看他确实不像会随意滥杀无辜之人。”
“朕就怕他胡乱揣度圣意,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阴沉……罢了,人都死了,这事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儿臣知道了。”
他就知道康熙不会去查,这么不光彩的事情他恨不得所有人都失忆了才好,也不会叫胤禛来对质,说他做得不对可人家是为了帮皇上您出气呢,何况就算胤禛真来了也不敢供出他这个太子爷只能吃这个哑巴亏,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
只要早一点让皇上认清楚他这个四弟表里不一,心思叵测的本质就够了。
没几日,康熙下令启程回京,一直拖着的胤祉和胤禛两个的婚事也终于是指了下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乌雅氏为胤禛选定的乌喇那拉氏被康熙指给了胤祉为福晋,而胤禛,指的则是养在安亲王府的孤女郭络罗氏,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
母亲是安亲王的庶女,父亲获罪处了极刑,父母双亡,只因打小在安亲王府长大,身份有些耐人寻味。
不管外人是怎么想的,胤礽听说之后只是哂笑了笑,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被皇上送出去了的人,还想争皇位?
当年老八看不清或者说不甘心,不知道换了老四,却又能不能看清楚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
☆、寿礼
索额图虽然受了长泰的牵连被连降了三级赶出了议政大臣的行列;而且胤礽很怀疑康熙的意思似乎是不会再给他咸鱼翻身的机会了,不过他的党羽遍布朝野;加上太子爷的关系,倒也没有到树倒猢狲散的地步,所以他做寿;这络绎不绝上门去给讨酒喝送寿礼的官员依旧不少。
胤礽也去了,不是故意给索额图长脸,而是正巧路过就上了门去;总归康熙要问起来他也不过是去给叔公贺寿而已;也是人之常情;他也说不得什么。
索额图一家人见到胤礽来很是意外,忙迎了出门外与他请安。
胤礽淡淡‘嗯’了一声;就提脚进了门去。
想奉承巴结太子爷的官员很多,胤礽一概视而不见,叫索额图将人都打发出去,进去就去了里间喝茶,顺便打量那堆了一屋子的下头官员送来的寿礼。
索额图陪着笑脸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胤礽的手指慢慢摩挲过那些东西,忍不住啧啧感叹:“叔公你这做一回寿,能发不小的一笔财吧?”
“太子爷说笑了,都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太贵重的奴才哪里敢收。”索额图忙打哈哈地解释道。
“那这是什么?”胤礽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指着的东西是一尊亮得人睁不开眼的金制观音,足有半人那么高。
索额图脸上的笑容一僵,胤礽的手已经点上了那东西,沉甸甸的根本推不动分毫,想来应该是实心全金制的,心里暗骂索额图这个老匹夫当真是要钱不要命,胆子忒大了:“这谁送的?”
“河道总督王新命……”索额图尴尬道。
去年靳辅因为年老乞休,王新命由闽浙总督调任了河道总督,此人一贯与索额图关系不错,孝敬好处从来少不了……胤礽轻哂了一声,道:“叔公知道前些日子户部又拨了十五万两银子到河道上去吗?”
“知道。”索额图无奈点头。
“叔公,爷一早就说过了,不义之财收多了小心遭报应,何况眼下盯着爷和你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奴才这就命人将之送回去。”索尔图忙保证道,虽然有点舍不得,不过既然胤礽不让收,那便只能算了。
“送回去,但是别让人发现。”
索额图愣了一下,倒是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太子爷的……意思是?”
胤礽嘴角轻勾起:“前段时日京里外放了个叫陈良谟的小官去河道上做运河同知,王新命敛财还有给你送寿礼的事情,透露一点给他知道。”
他说着又斜睨了索额图一眼:“就是别让他知道你又把寿礼给还回去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索额图不明所以:“太子爷您要做什么?”
“你按爷说的去做就是了。”
“奴才明白了。”索额图应下,心知太子爷的心思一贯难猜,既然他这么说那便按照他说的去做就是了。
胤礽笑了笑,他就怕有人不跳,一跳起来可就有好戏瞧了。
不出胤礽意料的,不几日胤禩那里就收到了河道总督王新命勒取库银又借寿礼之名上呈孝敬给索额图的消息。
胤禩看着手里的信,不由得扯起了嘴角,河工、漕运、盐政一向是皇上最为关心下狠手抓的三大政,若是被他老人家知道河道总督监守之盗还牵扯上了索额图甚至是太子,或者说是在太子和索额图的授意下动用河道银子中饱私囊……啧,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了倒当真是可惜。
要说胤禩的出身算是这个宫里众皇子中最低的一个了,他娘是辛者库里的戴罪之人,完全是凭着美貌得了康熙青睐,胤禩能顺利出生而没被康熙做掉本身就算得上是个奇迹了,按理说他这样的,应该就该安分守己低调做人灭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才对,可胤禩却全然不是这么想的。
就因为他出身低下,所以才更要力争上游,太子爷之所以是太子爷凭得是什么?不就是出身和一个当皇后的娘吗?没了这些他能算得了什么?同样都是一个爹生的,凭什么他就该俯首称奴才?胤禩从来都觉得除了出身这改变不了的事实,无论哪方面自己都不输任何人,别人越是看不起他,他就偏越不甘心越要去争,投胎不是他能决定的,但命数,他却决不相信会是上天注定的。
可以说,因为身份上的差距,胤禩对胤礽的仇视和敌意几乎是从小就扎根在了心中,所以乐此不疲地给他找麻烦添堵期望将之拉落马下取而代之,也是胤禩的兴趣所在和唯一的目标。
将手里的信伸到烛台上烧了,胤禩想了想,还是觉得照旧推给胤禔去做比较稳当,虽然胤禔的态度有些古怪,尤其那一回在畅春园观澜榭外,他对胤礽显而易见的关心和担忧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却不过,胤禩并不相信以他皇长子的身份他会没有争储位的心思,否则他也就不会对长泰下手了,所谓的兄弟情深,到底还是比不过权利的诱惑,这个才是真理。
不过这一回他得更小心一些才是,决不能再发生像上次那样的事情……思忖了片刻,胤禩提笔写了两封信,分别叫人将之送了出去,之后长吁了一口气。
一如胤禩所愿,胤禔那里也很快就知道了消息,陈良谟将事情告到了山东巡抚葛思泰那里,葛思泰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做是好,这便先写了信让人送来给了胤禔,向他请示。
葛思泰与那个被流放了的佛伦是铁一般的交情,当初也同样是明珠的忠实朋党,在吴赫之前也曾担任过川陕总督一职,后因为佛伦第一次被贬之时上奏替他求情受了康熙迁怒,被降了职,而去年又调任到了山东任巡抚。
这事情说起来是有些奇怪的,当年陈良谟告王新命侵吞河银同样是告到了山东巡抚那里,不过那个时候的山东巡抚是佛伦,而那一次是他为了打击索额图胤礽一党让佛伦做下的事情,扯出陈良谟不过是推了个出头鸟出去而已,这一次,却是陈良谟出动找上的葛思泰告了王新命,一个五品同知告正二品的河道总督,要说背后没有人指使……他敢这么做?
难道又是胤禩在背后做下的这些事情?
想到那叫陈良谟的同知也是从吏部外放出去的,胤禔的脸色不由得一沉。
“爷?您在想什么呢?”
与胤禔说话的是康亲王杰书的第四子巴尔图,因为同在兵部办差,一来二去就被胤禔给笼络成了自己人,胤禔将葛思泰写的信递过去给他看,巴尔图看了半天,最后问道:“这个叫李又隆的守备也是太子爷的人吗?”
葛思泰的信上提到陈良谟除了告了王新命,还有一个名叫李又隆的五品守备,既然将他与王新命一块提名了,巴尔图想当然地便以为这个也是与王新命一样依附着索额图的人。
闻言,胤禔皱了皱眉:“也许吧。”
巴尔图笑问:“爷打算怎么做?要让葛思泰上奏弹劾王新命几个吗?”
“不。”胤禔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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