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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神已无能为力-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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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叶殿下，”使女向他鞠躬后，转向昔拉：“昔拉大人，今日的药。还有，乾大人说，请昔拉大人去一趟火星天。”
昔拉什么也没说，接过水瓶，慢慢喝掉里面的绿色液体。随着液体的渐渐减少，昔拉的手开始不断颤抖，几乎拿不稳水瓶。
“昔拉…不想喝的话……”沙利叶担忧地望着他。
“米迦勒大人的命令……”昔拉慢慢说道，然而喝到一半，水瓶“砰”的一声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
“昔拉，昔拉你没事吧？”沙利叶想去扶起他。
“别碰我！”昔拉大吼一声。手猛然被拍掉，沙利叶一惊，顿时不知所措。
昔拉单手撑地，慢慢坐起来。
“昔拉？”沙利叶试着轻唤。
“对不起，前辈。”昔拉勉强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我先走了。”
“昔拉……”沙利叶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轻唤一声。
开始还好，最近几次喝完药之后昔拉变得越来越暴躁不安。然而昔拉好像知道乾要做什么似的，不管自己怎么问都不说。
够了，他绝不能这么放任乾这么折磨昔拉。就算是米迦勒的命令又怎么样，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直接质问米迦勒是不现实的，乾的话难保他不会说假话。那么，就只能去问幸村了。作为神之治愈者，他肯定知道那种绿色的液体是什么鬼东西。
“越前，好像有点不对劲，你在这边等一下，我去看看情况。”不二和越前落在奥尼安山顶。灰色的云雾翻滚，风中送来一股不祥的气息。
“幸村一般不可能迟到，除非遇到了什么事。”
“前辈和幸村桑约好了吗？”
“差不多吧，我们约在这里见面。”不二蹙眉，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在这里不要动，切记，除了我和幸村外不要相信任何人。”
越前看他表情冷峻，不敢大意，点头：“好。”
然后不二展开翅膀，一晃消失。
越前半靠着一株柳杉站着，远处是一望无垠的黑与白交织的蔷薇花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果然是天界吗，景色确实是无可匹及的美好。
半个小时后。
不二前辈好慢啊。越前扯掉一片杉树叶，有点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起来。
“小不点、小不点…真的是你吗？！”猛然一个庞然大物砸到了他身上，带着熟悉的味道与气息。
“菊丸前辈？！”越前惊喜地回头。
“好久不见啊，我好想你啊，小不点！”酒红色头发的菊丸猫抱着他蹭啊蹭。
“好重，菊丸前辈，快放手……”越前艰难地说道。
菊丸放开他：“小不点，你在这干什么？”
“等不二前辈，他去见幸村桑了。”
“诶？不二也真是的，来了居然都不通知人家一声。”菊丸怏怏地嘟起唇，一把拽起他：“走，我带你去找幸村。”
“好。”越前立刻答应，他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不要相信除我和幸村外的任何人！不二的警告突然从心底冒出来。越前有点犹豫了。不知为何，不二话里并没有提到菊丸。是疏忽了还是觉得没必要？以不二的个性来看，疏忽的可能性不大。但是……
“小不点，怎么了？”菊丸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么，走吧。”越前摇了摇头。是菊丸前辈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水星天。
乾正在摆弄面前的瓶瓶罐罐，幸村半靠白色的柱子上面无表情地审视着他，乌列站在幸村身后。
“怎么样，拉斐尔殿下要不要尝一尝，这可是我精心泡制的药水，不仅能激发潜能，还能自动修复伤口……”乾眼镜反光，举起一满杯的绿色粘液。
“自己留着就行了。”幸村并未开口，倒是一旁的乌列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那真是可惜了。”乾露出遗憾的表情，手一拂，所有的的瓶瓶罐罐顿时全部消失。“而且味道也很好哦。”
“你不是来我这里推销你的药水的吧？！”幸村站起来，“米迦勒叫你来干嘛？”
“不愧是拉斐尔殿下，”乾推推眼镜，“听闻最近拉斐尔殿下身体状态不佳，米迦勒天使长大人特意吩咐我过来好好照顾拉斐尔殿下。”
“所以你就顺便将迷幻药推荐给我？”幸村眼神冰冷。
“啊呀呀，迷幻药就说的太过了哦，拉斐尔殿下。”乾慢悠悠地摇手：“这可是好东西哦，喝下的瞬间，美妙的新世界的大门就会向你打开……”
迷幻药？居然敢把这种东西拿到幸村面前，这般公然挑衅，米迦勒到底想干什么？！乌列声音低沉，“你可以回去了。告诉米迦勒，拉斐尔我会照顾，不劳费心。”
“我明白了。”乾看看乌列阴沉的脸色，又看看幸村一旁漠然事不关己的样子，识趣地说道。
“不过，”他翻了翻笔记本，“不出所料的话，待会沙利叶大人会来询问关于药的事，届时还要请拉斐尔大人不要多管闲事
——这可不只是米迦勒天使长大人的意思哦。”他抬起头，露出笑容，躬身后消失。
言下之意就是说这是上帝的命令吗？幸村深吸一口气，慢慢靠着柱子坐下去。
“拉斐尔？”乌列担忧地望着他发白的脸色。
“抱歉，我有点累了。”幸村抬起手按住额角，低声道。
“乾说的药是什么？”乌列在他身旁坐下，然后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沉声问道。
幸村闭上眼睛，任他揽着自己，他真的很累了。
“就是乾刚才向我推荐的那个。那是一种通过刺激神经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
“喝了会怎么样？”
“整个人狂躁化，出现力量暴走，直到把视野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毁灭。乾的目的应该是将昔拉改造成只会战斗的活体机器，不断毁灭直到肉体完全崩溃……”幸村按着额头，蓝紫色的头发垂下来，看不清表情，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这么残酷的事实…我要怎么跟沙利叶说？那个像英二一样单纯一心信赖着我的孩子，要我怎么去骗他？”幸村用力地抱着头：“我已经失去了英二，已经不想在失去任何东西了……”
“神为什么要这么残忍？难道真的如不二所说，在圣父大人眼里，我们就只是工具吗？！”
乌列默然，想说什么又觉得太过苍白无力。停了片刻，望着他蓝紫色的眼睛，坚定地说道：“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管怎样。”
幸村挣脱他的手臂，站起来：“米迦勒刚才的挑衅你也看到了，敢这么明目张胆说明我已经渐渐失去了圣父大人的信任，乌列你还是不要和我走得太近为好。”
“拉斐尔！！”乌列皱眉，猛然抬高了声音：“你一定要这样吗？！”
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到底何时才能对他打开心防？瞬间，深深的无力感猛然击倒了乌列。
正在这时，一个红色的身影猛地扑到幸村身上，幸村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拉斐尔，拉斐尔——”红色的影子抱着他就是一阵摇晃。会这么抱着他摇的就只有沙利叶了。幸村被摇的眼晕，苦笑道：“你先放开我，沙利叶。”
“啊？哦。”沙利叶瞥见一旁乌列阴沉到极点的脸色，吓得立刻放手。“拉斐尔，你看你看；乾每天给昔拉喝的就是这种东西；我偷偷弄了一点过来。”沙利叶打开手中的扇贝壳，壳内绿色粘稠的液体透出一股刺鼻的香味。“这到底是什么？昔拉每次喝完之后，都变得好奇怪，我好担心他。”
幸村看着他，没有说话。停了一会，轻声开口：“你把昔拉带过来，我要先确定他的身体状况。”
沙利叶摇摇头，黯然地：“他现在应该在乾那里，他从来不告诉我……”他抓住幸村的手，几乎快要哭了出来：“虽然那家伙从来不说，但是我知道他的状况变得越来越糟糕，拉斐尔你一定要救救他……”
“放心。”幸村摸摸他的头发，露出一个笑容，柔和而安定人心。
“那我晚点再过来，昔拉现在应该回来了。”沙利叶说道，“那我先走了。”他向乌列微一颔首，消失。
“拉斐尔，你要插手昔拉的事吗？”乌列不赞同地看着他：“且不说圣父大人的命令如何。昔拉服药已久，你的身体还承受得了这么高强度的治疗吗？”
之前的灵魂治疗已经令幸村元气大伤，而且因为菊丸的事曾一度陷入深深的自我厌弃。虽然现在幸村表面上已经恢复了正常，但是他的身体确实已经出现了无可逆转的损伤。
“我没事。”幸村摆摆手，“我约了不二，必须走了。”他摇摇晃晃地向一旁走去，却是身子一晃，跌倒在地。
“拉斐尔！！”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不二黑化，敬请期待哦。
☆、Chapter39 Nightmare噩梦
也许，我在醒着。
可是这里是哪里？我在干什么？
温暖的液体浸泡着我，黏稠的温暖的红色从我的头顶流过。
我的身体被切成几半，浸泡在液体里。我的腹膛被打开，我的内脏四处散落，静静地沉在水底，腐烂，被吞噬。
黑暗的，而且静寂的。
我听到了声音，
啊，为什么愤怒呢？不，也许是悲伤……
为什么呢？不知怎么的，心就平静下来。
为什么呢？
“拉斐尔怎么了？”米迦勒拨弄着手中的黑蔷薇花瓣，漫不经心地问。
“好像是突然昏迷了的样子，不明原因。”乾站在一旁，回答的同时还不忘记录。
“你的数据也无法得出原因吗？”米迦勒停下手中的动作，却仍然盯着手中的蔷薇，问。
乾摇了摇头，推了推眼镜：“乌列大人果然按捺不住抱着他去了神殿。”
“抱着？”米迦勒转向他，微微冷笑：“乌列也昏了头了吗，他不知道圣父大人最恶这种夹缠不清的关系吗？！”
“不如说圣父大人只是厌恶别人觊觎自己的所有物。”乾看着手里的笔记本：“不二的处境就很充分地显示了这一点——最爱的东西被夺走，谁都会愤怒的吧，神也不例外。”
米迦勒猛然捏碎了手里的蔷薇花，花瓣顺着手散落了一地。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你是说路西法是圣父大人的最爱之物？”
“嘛，至少目前的数据来看是这样。”米迦勒阴鸷的表情丝毫没有影响到乾，他从容地回答道。
随后乾合上笔记本，看了一眼远方的奥尼安山，微微一笑：“我得回去了，我可爱的小猫标本似乎为我带来了不错的实验品。”
另一边。
菊丸推开厚重的石门，笑着冲越前招手：“小不点，快进来吧。”
越前走进去，石门缓缓关闭，周围顿时暗了下来。这是一间大型石室。分为两部分：一边摆满了类似于人类化学实验仪器的东西，连接着旁边一排盛满红色粘稠液体的玻璃箱。越前定睛一看，吓了一跳。每个玻璃箱都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眼睛半睁的天使，面无表情，而且一动不动。右边靠墙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池子，里面同样盛满了红色冒泡的粘液，里面隐隐可以看到类似于人体内脏残肢的东西，散发着刺鼻的香味，中人欲呕。
而另一面，用钢丝网隔开的一半空间里是一群面色灰败，表情呆滞的人类，很整齐站着，也是一动不动。非常诡异的感觉。
这是活体实验吗？越前强抑制住胃里的抽搐感，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菊丸前辈，这是哪儿？！”
“这？这是我获得新生的地方啊！”菊丸笑容烂漫，不知为何，越前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可是我一个人太寂寞了呢，小不点也来这里陪我好了。”
……
我这是在哪儿？
身体在下沉，顺着晃动的水波不断沉下去；
沉下去……
温暖的，红色的液体
这是梦吗？
啊，是梦吧
金色的眼睛慢慢合上……
“是吗？幸村的身体怎么样？”
“圣父大人什么也没说。”乌列摇了摇头。“但是状况很不好，圣子说他出现了灵魂缺损的状况，而且灵魂的缺口正在渐渐扩大。”
“那么，果然还是对英二的灵魂愈疗引起的吗？”不二轻声道。
“恐怕是。现在他还要插手昔拉的事……这样下去，他的身体绝对承受不了。”乌列沉声道，他遥看着远方云缭雾绕的神殿，“圣父大人的态度太过令人捉摸不透，拉斐尔又是那种脾气……”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一时间，只有呼呼的风声从两人身侧刮过。
“对了，你们最好多注意一下乾贞治，他在米迦勒的授意下弄出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是说对昔拉的改造？这幸村之前对我说起过。”不二点点头。
“不止，他在进行活体实验，创造出类似于伪天使的东西。”乌列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都有几分动容，说不清是厌恶还是惊悸：“虽然是用人体残肢碎片拼成的人造物，却和真物一模一样。我甚至还看到了菊丸……”
“英二？！糟了！”不二一惊，不好的预感涌上来，他向乌列一颔首，就要飞奔而去：“幸村就拜托你了！”
“Thrones，”乌列叫住他，不二停住脚步，却没回头。
“我的立场不变，一旦战争开始，我们就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拉斐尔也一样。”
“我明白。”不二应了一声，然后消失。
用尽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回到奥尼安山，预感成了现实，越前已经不见了，只剩下残留在风中的一丝不祥的气息。不二闭上眼睛，风从脸颊拂过，轻柔地掀起栗色的短发，同时也带来各种各样的信息。
越前果然是被带到了火星天乾的实验室吗？
“你叫我来干什么？！”昔拉暴躁地问，以往薄荷绿的眼眸如今隐隐泛着红光。
“今日身体感觉怎么样？”乾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一边问道。
“没什么，和往常一样。”烦躁的回答伴着手指骨骼握紧又松开的咔咔声。
闻声，乾嘴角泛起一丝笑，“很烦吧，放心，很快就能获得轻松了。越前已经落入我手，不出意外的话不二很快也会来的。正好，可以拿他来试试我的实验效果。”
也许是潜入的多了，不二并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来到了乾的实验室。
他伸出手；刚一触及石门，立刻感觉到强烈的排斥。
有结界，怎么办？
直接闯进去动静太大，但是又没有其他什么好的办法。不二正迟疑间，“不二不二——”伴随着带着点撒娇的鼻音，红色的身影猛地扑到他身上。
“英二？！”蓝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
“人家好想你啊——”
“越前在哪里？！”表情没变，不二的风刃已经抵到了他咽喉边。
“切——那么快就识破了真没意思。”“菊丸”耸耸肩，似乎根本没把摁在自己喉头的风刃放在心上。
“越前在哪？！”不二眼神冷了冷，风刃顺势切入一分，暗红色粘稠的血立刻从“菊丸”脖子上流出来。
“越前？他当然就在这里啦。”“菊丸”咯咯笑起来，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似的。
“开门！”不二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菊丸很顺从地伸手推门，门在他手底下泛起淡蓝色的光，缓缓打开。
“呐，可以放了我吗？这样很不舒服哎。”“菊丸”歪歪头。
“啊，当然——”不二微微一笑，微一使力，风从掌心汹涌而出，“菊丸”瞪大眼睛，身子飞出去，血喷薄而出。不二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个响指，地面裂开，地狱之火瞬间将他焚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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