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西伯利亚蝴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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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热闹的。”同样轻易地跳过，普丽缪拉掀起唇角，语带困惑地看着她，“说到恶作剧，劫道者们也不遑多让，似乎——更缺乏你这位密友的劝诫？还是说，我误会了，你指责的理由不是基于恶作剧本身，而是基于恶作剧的对象？”
斯内普不过是对她朋友的受欺袖手旁观，就引来她这么强烈的指责，而时刻抓住机会以多欺少侮辱打击——按善良正义的百合标准——斯内普的劫道者四人组，伊万斯对朋友关系的定义的确与众不同。

“所有恶作剧都是不对的！”她这是在指责自己跟喜欢作弄斯内普的波特他们作朋友吗？说得真好听，她不也跟波特他们打得火热，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掺合波特他们的恶作剧的事情吗？伊万斯皱着眉，怒瞪着波特等人，“詹姆斯，你们又做了什么坏事？！以为普丽缪拉不说，我就不知道吗？用青蛙侮辱学长，作弄女生？！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你们………………”

“莉莉，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我们一定改一定改！”波特一边大喊着抱头鼠窜，一边不满地冲着普丽缪拉叫道，“普丽缪拉你还在看戏？你为什么要提醒莉莉啊——”

“只是一提到恶作剧我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你们了。我一时只想到公平这件事，没顾上你的感受，我、我不是故意的，詹姆斯。”眼里闪着泪光，咬着唇，委屈地抬眼望着西里斯，“西里斯，难道我在你眼里面是爱乱告状的人吗？”

“不是！当然不是！我们绝对没有这么想！”那受了天大委屈的湿漉漉大眼，像冰锥刺痛心脏，仿佛自己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西里斯安慰着落泪的女孩，不惜把兄弟拖下水，“詹姆斯那是脑袋抽风，别听他胡说！混小子，还不滚来道歉！你被打坏脑子了吗？！居然敢把普丽缪拉惹哭！”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波特耸拉着脑袋，一步一步蹭了过来，低声下气地陪罪着。莉莉正好提到普丽缪拉的名字，他头脑一热就胡说八道起来。他就算怀疑梅林的袜子穿在脑袋上，也不会怀疑他心目中的天使啊！“普丽缪拉，别哭了。要不——你揍我吧！”

“揍你还手痛呢！”伊万斯气呼呼地再次用书本狠狠砸上波特的鸟窝头。“别伤心了，普丽缪拉，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他自己恶作剧，还敢乱怪别人，欠教训！”

“不不，刚刚是我错怪你了。莉莉你一直都是这么公平的好人，对任何作恶作剧的家伙都不放过呢。”普丽缪拉破涕为笑，拉着对方的手，“原谅我吧。要怪只能怪詹姆斯他们脸皮太厚，看不出来被你教训过的样子。”

“喂喂——”波特待要跳起来抗议，又被西里斯和卢平按在原地。

“……一起去图书馆吧？”
“……有一些笔记要整理，可以把西弗借走吗？”

******
“詹姆斯他们几个家伙整天找你麻烦，莉莉照样跟他们打得火热，根本是双重标准嘛！哼！再说了，她那些麻种朋友也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玩意。”

“不用你多管闲事！”她真敢提，打得最火热的不知道是谁，什么时候称呼从波特变成詹姆斯了？

“我这不是为你打抱不平嘛！”糟糕，一时得意不小心踩到红色地雷。真是讨厌的百合，又害自己被瞪。敌进我退，忍。普丽缪拉一溜烟跑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知道莉莉是好孩子，都是劫道者的错！”

注视着前方蹦蹦跳跳，无忧无虑的身影，斯内普抿起唇，没好气地斥道，“玩得高兴吗？”

“看詹姆斯被揍，挺有趣的。”普丽缪拉转过身，手背在身后，得意洋洋，“整天不干好事，专门欺侮同学，真是活该！”
梅林保佑，詹姆斯你早死早超生吧。谁让你这么惹西弗讨厌，只要诅咒你两句，西弗的对她的不满马上就转移了。

隐藏在那些恶作剧背后的身影，在斯莱特林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若不是她从来不参与针对斯莱特林学院的恶作剧，若她不是一个斯莱特林，若她不是一个马尔福，若她不是……叛逆、任性，而又毫无生存能力。
灵动跳脱的笑容融入夕阳，灿烂得让斯内普不得不伸出手掌遮住眼帘。
他不能看着这朵娇贵的花，毁在对卢修斯的憎恨里。
二十七？

二十七
壁炉里传来噼啪声。

青白色的火焰如幽灵，倒映在鲜红如血的眸底，越发地渗人。

“堂堂马尔福家主，在生日宴上被直接带走，这次的事件意外的热闹。我不喜欢意外这个东西，你应该知道。”台阶上，摆着一把镶嵌着无数颗红宝石、蓝宝石的座椅。男人慵懒地靠在椅背，右腿搭在左膝上，右手撑着扶手，掌心托着下颔。左下首盘旋着一条长达近十四英尺的银灰色大蛇，吐着腥红色的信子。低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逗弄着蛇的下颔，男人状似随意地开口。

“Yes；　My　Lord。”一身华服的青年垂首直立着，背脊挺拔，铂金色长发的颤抖却出卖了主人的畏惧。

“因为是你，我赐予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对方的畏惧似乎满足了男人的胃口，愉悦地抬起头，沙哑中带点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我做决定之前。”

“只是小孩子的胡闹，My　Lord，对我们的大事不会有任何影响，没有意外，一切在我的掌控中，我保证。”卢修斯抬起头，直视着伏地魔。“让邓不利多烦恼一点，省得碍事。”

“又一次的胡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上一次，还真是不厌其烦。女人的嫉妒真是麻烦的东西，无论年龄大小。”男人轻笑着，隐着一丝残酷。“需要我替你解决掉吗？保证不落痕迹。”

“My　Lord，只要等到她毕业，我保证会立即安排她结婚，送到不会碍您眼的远方。她毕竟是父亲朋友的唯一子息，而她的家族又已完全没落，无亲无故。”袖口中的拳头攥紧，面颊划过一道血痕，卢修斯勉力支持着不被对方的魔压逼退。一个有实力有胆量的马尔福才能站在伏地魔身边，不是被简单的吞噬，如其他家族一般。“马尔福忠心感谢您的仁慈，您的耐心必会得到马尔福的回报，My　Lord。”

“noblesse　oblige　（贵族的义务）吗？看在你上次的婚事办得很合我意的份上，小东西的事我就让你自己解决。”伏地魔玩味地盯着青年，尾音上扬，“那个据说魔药学不错的少年？”

“Yes；　My　Lord。　”卢修斯缓慢谨慎地一字一句回答着，“相对于同年级来说，魔药学还说得过去。但是相对于其他背景深厚的斯莱特林，这点成绩完全算不上什么，既不是纯血又不是贵族，也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能力。只是人品还算诚恳，能力也足够养活一家人。”

“一个贫穷的混血，不符合马尔福的美学啊。”马尔福的现任家主对那个小东西也没有多上心，没有血缘关系，只是略尽义务，不愧马尔福精明小气的名声。算了，就当作看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份上，那小麻烦的事他就不管了。

“Yes；　My　Lord。”卢修斯微微俯下身，吐字优雅而缓慢，傲慢和谦恭这两种极端的态度意外地在他身上融合，完美无瑕。

“钻心剜骨。”手轻扬，伏地魔神色不变，眸色渐深，“记住，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照惯例，略施惩处，你可有意见？”

“错在于我，我明白。多谢My　Lord的体贴关心，马尔福必不辜负您的厚望。”力度不轻也不重，控制得恰到好处，不过是表达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意思。低着头，半跪在地，死死地盯着光彩流动的袖扣，试图不去克制身体的颤抖和脸上的痛楚，一如伏地魔想要得到的威慑效果。

“很好，那么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X计划……”

不知道自己要被怨恨到什么时候啊，卢修斯苦笑，这可不是自找的么。叹气，有严厉细心的斯内普在，总不至于惹出什么大麻烦。

******

亚麻色的卷发整齐地披落背后，上身挺直，双肩平齐，手掌交叠自然地放在并拢的膝上，脸上带着恰如其分的微笑，目光落在对面，不时地附合一两声。茶杯里黄色的饮料，粉绿相间的蛙型糕点，原样摆在桌上。

说话的是一位面目慈善，眯着小眼睛的白胡子老头。星星月亮图案长袍，绑着蝴蝶结的长胡子，右手捏着松糕，左手端着茶杯，口里极顺溜地一边咬着食物一边滔滔不绝地说着话，抑扬顿挫，神情飞扬，颠三倒四。

半个时辰过去，少女依然微笑，老人依然喋喋不休。

“呃，你不吃跳跳蛙吗？是巧克力蛙系列的新产品，这是第一批到货的！”开场了半天话题完全没有能按照他的计划走下去，偏偏对方礼仪上又无可挑剔。笑容比恶言更让人难以忍受，邓不利多实实在在的体会了那种往往是别人面对他时的感受。

“抱歉，我只吃蜂蜜公爵特别定制的甜点。”继续微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能浪费。”邓不利多嗯了一声，忙不迭地把对方那份挪到自己面前。眼镜背后精光闪过，邓不利多抬起头，老脸挤成菊花，笑眯眯地说道，“普丽缪拉，我听说昨天……”

“出了什么事？西里斯他们出了什么事吗？”普丽缪拉上身向前微倾，语气有些担心。“抱歉打断了你的说话，请不要见怪。”

“不不，没关系，孩子。”邓不利多露出和蔼的笑容，“他们没什么事。我想问的是……”

“听说有一个学长因为他们住进了圣亡戈，生命垂危。他们会被退学吗？会被抓起来吗？会有麻烦吗？”急促的提问，眼里满是对朋友忧心。

“不不不，那个意外受伤的孩子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你不要相信那些谣言，不过关心朋友是很好的。”看样子不先把这件事说完，话题是进行不下去的。邓不利多推推眼镜，“那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恶作剧，年轻人嘛，有活力是难免的。怎么会有人忍心苛责詹姆斯他们呢？”

“那我就放心了。”恢复微笑。

“咳！”这次可别再被岔开了，邓不利多不敢再瞎扯，“你看，你也是斯莱特林的级长了，有些事情呢……我要跟你谈的是昨天你对同学使用钻心剜骨……”

“其实，我只是想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想到会成功。不过也没有什么致命危险，您这么善良这么仁慈，一定不会怪我吧？”亮晶晶的蓝眼望着邓不利多，笑得天真无辜，“您刚刚也说了，我们都太年轻有活力了，跟詹姆斯、西里斯他们一样，哦，还有莱姆斯级长。您说对吗？”

“…………当、当然。”邓不利多肚子里的一堆话噎在喉间，被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挤兑，他能说不吗？难道他要承认自己不善良不仁慈，承认自己眼里格兰芬多恶作剧是有活力，斯莱特林则是有变坏的倾向？“但是……”

“您果然那么善良那么仁慈，正如我想的一样。那么，我就不打扰您的公务了。学院里还有级长会议，我先告辞了。”把对方的“但是”扼杀在半路，普丽缪丽站起身，迅速地礼貌地告退闪人。想找斯莱特林的麻烦，扣斯莱特林的分，白日作梦，真当是子世代？黑魔王可还没死，谅他也不敢这么嚣张！

“等一……下。”邓不利多瞪着瞬间消失的背影傻眼。在马尔福和斯莱特林的严防死堵下，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借口把她找来，还有一揽子计划在肚子准备用。本想吓唬她几句，趁机打探对方的立场，或者显摆一下自己的慈蔼拉拢对方，或者探听一下马尔福家族的动向，斯莱特林学院的情况，伏地魔的……这孩子怎么这么自以为是不会看人眼色，难道跟波特家的小子是同类相聚吗？
******

钻心剜骨——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她竟然真的做出这种事。身体陷在沙发里，漆黑的眼眸里激荡着复杂的情绪，痛心、无力、绝望、不甘……她对卢修斯的爱恋到底有多深，才会恨到自己尽了那么大的努力也不能减轻她一丝一毫的执念。

不踏入马尔福庄园，不理睬卢修斯的补偿，乱七八糟的帐单直接寄往马尔福庄园，时不时惹事生非丢给卢修斯去焦头烂额。以马尔福的财力和耐心，这些麻烦跟翻脸前的胡闹任性并无多大差别，只是程度严重了些，频率多了些。

每天无忧无虑的跟着劫道者四处乱窜，斯内普以为她已经走了出来——直到这次她竟然对同学用上三大不可饶恕咒——用那根卢修斯负全责的附属魔杖，天知道她怎么用一根低阶的儿童附属魔杖成功施放出这么高深的黑魔法。婚礼的时候，她明明送了和解的礼物——昂贵非凡的蓝宝石袖扣，不是吗？

不可饶恕咒，难道她不知道，若是卢修斯推脱责任，足够把她送进阿兹卡班吗？或是她赌定了卢修斯不可能会让她进去，正如现实中发生的一样？憎恨至此，却又信任至此。她是走不出来，还是根本不愿走出来？

难以置信的是，惹了这么大的风波，以精明小心眼闻名的马尔福家主竟然一声不吭地揽下全责，更不可置信的是，完全没有对惹事的附属魔杖做任何处理！卢修斯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真的不怕她哪一天吃饱了撑着给她自己的脑袋来个阿瓦达？不用担心未来的战争对她有什么危险了，她自己就能把她自己折腾死！

不知道该埋怨卢修斯的过度纵容，普丽缪拉的无法无天，还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孩子一般的天真又残忍，像从未放进任何容器的水，罂粟一般艳丽却危险，不仅是对普丽缪拉自己也是对她周围的人。

天使般的面孔，眼眸澄蓝纯净，狡黠的笑容，举手投足间天生一种贵族气质。作为一个生而高贵的马尔福，她却是唯一一个看着他的眼睛里只有着带点好奇的平等，没有恶意，没有怜悯，没有冷漠。没有被自己孤僻的性格吓跑，面对自己的坏脾气不生气，毫无私心的帮助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地讨好自己——虽然经常适得其反，在自己面前——只在自己面前——乖得几乎不像是一个高傲的马尔福。（作者：西弗你的眼睛能不能再瞎一点，要求能不能再低一点？！）
像阳光一样滋润他阴暗生命的女孩，只要能让她从对卢修斯的爱恨里走出来，他愿意做任何事，即使包括容忍那群愚蠢的狮子。

布莱克的长子对她极好，纯血贵族，斯莱特林出身却进了格兰芬多，能力勉强能跟自己过上几招，不抽风时智商还能看，是目前唯一能代替卢修斯转移普丽缪拉心思的人选。一个波特，一个布莱克，斯内普撇撇嘴，极力忽视心中的酸楚，蠢到一起了！纯血贵族，格兰芬多的王子——不管他花再多精力苦读训练也不可能——斯内普把脸埋进手心里，至少能看到她获得幸福就好了。

二十八？

二十八
三三两两地，学生们勾肩搭背，从大厅里鱼贯而出。只有斯莱特林长桌，不紧不慢地，好似身在华丽的宴会厅，低沉悠扬的法语的唱片，泛着金黄光泽的黑色Beluga鱼子酱，镇在大冰块里的香槟，迤逦的长裙，黑色的燕尾。

普丽缪拉坐在长桌前，悠然自得地啜着红茶，和对面的女孩交流着最新的八卦——不，时事新闻。家庭聚会间，餐桌上人们总会无心露出只字片语，似乎那边有些有趣的动向。

左下首的人明显对旁听没有丝毫兴趣，脸色充满了不耐，全身紧绷，也不吝用恶狠狠地眼神剜着某人。斯内普从来不是一个茶话爱好者，面对坩埚也好过在这里浪费生命。可是多事的某人明显不是这样认为，桌布下的衣服被某人的手紧紧的拉着，斯内普费了半天劲也没能摆脱，如果他不想该死地惊动别人的话！什么叫“多多参加集体活动”，去他X的集体活动！

大厅另一头，杯盘狼藉的长桌边，挤个几个人头。西里斯倚在长桌旁，一边频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