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西伯利亚蝴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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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他无法选择去拥有这份美好，至少他可以选择去守护这份美好。为了守护这脆弱的美丽，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拨开垂落的亚麻色发丝，拇指轻轻地抚过光洁的额头，粉红的面颊，停留在娇嫩的红唇上——恍惚中又看到它一张一合，“那，你喜欢的人是我吗”“那，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软绵绵地却仿佛能刺进人心里。
亲一下，她不会发现的，只一下就好，他会关好自己的感情，把她送回卢修斯，或者别的什么人身边……仿佛受到盅惑一般，在震耳发聩的心跳声中，斯内普俯下了身，闭着眼，宛如对待着易碎的水晶，轻轻地迅速地像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过。柔软得不可思议，美好得不可思议，像一道暖流划过冰冻的死水，像一阵轻风穿透沉闷的空气。
斯内普微笑着，满足地，睁开眼抬起身——他猛地顿住，笑容僵在脸上。距离四英寸的两只大眼圆睁着，蓝色的眼眸直直的望着自己。
“我……对不……意外……”斯内普张着口，却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可以……解释……”
普丽缪拉只是盯着他，并没有说话，斯内普从她脸上看不出表情，这使得他更加绝望。也许她根本就不想听他的解释，她大概恶心得恨不得给他一个钻心剜骨，不，也许他应该干脆给自己来一个阿瓦达。
斯内普脑海里闪过纷乱的片断。
“卢修斯——他和别人订婚了……我只有西弗你了”时无助的泪水，“我需要，请施舍点友情给我吧”时可怜兮兮的小脸，站在他身前指着狼人念出“钻心剜骨”的背影，被骂“没人要的杂种”后轻描淡写不计较的笑容，搂着卢修斯脖子仰着喜悦的甜蜜……闪过她说“西里斯·布莱克，我普丽缪拉·马尔福要不起你这种伟、大、的、爱、情”时冰冷的眼神和绝然的背影，慢慢地与那个红发少女听到“泥巴种”这个词后决绝大步离开的身影重合……
“意外？”普丽缪拉的眼珠转了一圈，开口了，“你亲我的时候想着莉莉，是或不是？”
“不是。”为什么会提到莉莉？斯内普下意识地摇摇头。
“你亲我的时候想着其他人，是或不是？”
“不是。”
“你不会随便乱亲别人，是或不是？”
“是。”
“你只会亲你喜欢的人，是或不是？”
“是。”
“所以你是喜欢我才亲我的，是或不是？”
“是。”
“乖~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正式交往啦，你不许再喜欢别的人哦。”普丽缪拉凑上去亲亲他的唇角，盖章完毕。卢修斯提供的药效果不错，她满意地露出笑容，也不管斯内普呆愣的表情，翻个身继续睡觉……装睡这么久，终于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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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鸟鸣再次响起，普丽缪拉的生物钟准时把她叫醒。照常地赖在床上，等着某人进来催她起床。
门口的脚步声响起又停下。
她完全能想像出他又踌蹰又懊恼的挣扎心情，普丽缪拉把脸埋在枕头里，低低地笑着。
只要伸出手，就会被人握紧。只要回过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她不是迟钝，只是被前世的记忆局限，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面对自己时总是挑三捡四，却在面对伊万斯时百般温顺，她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爱上的是她，而不是那朵伪百合。如果不是卢修斯提醒，如果不是昨晚被某人亲了一下，普丽缪拉怀疑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现斯内普的感情，那个人，对于正面的感情总是伪装得太好。
幸福曾经离她这么近却又这么远，她以为这辈子只能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活下去。在随意地播撒友情种子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收获这么一份珍贵的爱情——那种不存在于贵族间也不存在于平民间的，不附加任何条件也不求任何付出的，HP世界里唯一纯粹的爱情。她已经看过太多摇摆在洁白与丑恶之间，正义与邪恶之间，华贵与低贱之间，精明与愚蠢之间，坚贞与堕落之间……她向往的是那种更纯粹更坚硬甚至可以说是顽固不化的东西。可以安心的地一条路走下去，不用担心任何以爱为名的背弃，走下去，即使尽头是毁灭。
在确认了斯内普感情的那一刻，普丽缪拉感觉到，她自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一直在飘荡的心终于落袋为安，长情、专一、坚定、奉献，和卢修斯永远无法给她的——安心。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放手。
门打开，斯内普站在门边，并没有走进来。
“去吃早餐。”干巴巴的语气，僵硬的表情，视线没有落点。
“马上就来。”掀开被子，伴着“嘭”的重重关门声，滑下床。很好，今天没有“淑女礼仪”训话。
抱着衣服路过客厅，普丽缪拉张嘴正要按往日习惯打个招呼，却没有看到斯内普的身影，只好乖乖溜进洗浴间。洗漱整理完毕，对着镜子校对马尔福标准笑容，普丽缪拉打开浴室门回到客厅，正好捕捉到黑色的身影走出大门，迅速抓起桌上斯内普准备好的书本赶上去。
“早，西弗。”不顾旁边瞬间僵硬的身体，抱着他的臂弯把身体靠上去。
斯内普扯了几下没能挣脱，走道里的人多了起来，只能闷闷地低着头往前走，尽量无视她的存在。
“首席早上好。”
“首席早上好，斯内普学长早上好。”
沿路经过的小蛇们一边礼貌地道早，一边假装不经意地扫过两人纠缠的手臂。
斯莱特林长桌旁，小蛇们一边继续偷瞄反常的首席，一边讨论着格兰芬多的波特和伊万斯分别当上男女学生会主席的新闻。
“同一场事故，斯莱特林是记过扣分，格兰芬多是升职，多么美妙的世界。”
“谁让你倒霉，被幸运的蠢货四人组遇上。”
“可怜的马克先生，若不是遇上他们，也不过断几根骨头，真真无妄之灾。”
“记了一个大过，你们家没让你把族训抄一千遍？”
……
“你到底想怎么样？！”匆匆解决了早餐，斯内普把黏在身上的某人拖到角落里，他受够了一大早被众人一付见鬼的样子行注目礼的感觉。
“什么怎么样？”普丽缪拉无辜地眨眨眼，在对方的持续瞪视中，拇指在某人结实的腰部蹭了蹭才放来，“真是小气，我们都在交往啦。”
“什么交往？”斯内普愣住，“什么时候发生的？”
“昨晚，你亲了我，还说了喜欢我。”义正严辞。“然后我答应你的追求了。”
“胡闹！”亲……斯内普的脸红了红，“我什么时候追……追求你了？”
“好吧，那是我追求你。”普丽缪拉拍板，拉着他的手离开角落，“再不走就迟到了。”
三十六？

三十六
“别再闹了，你没看见别人的眼神吗？”忍。
“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目光？”皮肤挺光滑，保养不错。
“你！”深吸一口气，不知感恩的混蛋，“难道你不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纠缠一个异性有碍你高贵的马尔福形象吗？”再忍。
“黏着喜欢的人，怎么会有损形象呢？”手指有茧，戳一戳。
“喜……我、我不认为……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背后叫我油腻腻的蝙蝠，哼！”接着忍。
“可是我喜欢油腻腻的小蝙蝠啊，多可爱，多形象。”手臂有些瘦，不知道是不是跟倒挂金钟时看到的腿一样白，还有那个跟大鼻子相对的地方，好奇死。
“闭嘴！……我们的身份和地位根本是云泥之别……不合适……我相信你能有更……合适的选择……”握紧拳。
“身高不是距离年龄不是问……呃，我是说，我觉得挺合适的，就跟水泥一样合适，真的，比珍珠还真！”腰真细，不知道手感怎么样，好好养一养，争取养成气势汹汹的大蝙蝠。
“我对你们那些贵族游戏没有兴趣，你还是找门当户对的陪你玩。”磨牙。
“你喜欢我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身份不合适……？”
“嘭！”
普丽缪拉摸摸被撞到的鼻子，这一周是第几次被关在门外了？每次谈话到最后都是这样结束。早知今日，当年就应该多看看教授的同人文……当年光顾着研究如何搞定一个有点傻的小马尔福同时摆平精明过头的大马尔福家长，谁知道有一天会穿越到亲世代！（喂，难道有人保证过你能穿到子世代么……）
她隐约记得有篇一扫而过的同人文里提到“教授就和胜利一样，不会向我走来，我必须自己走向他”。好吧，难道小教授还能比大教授难搞吗？何况还没有百合挡道！要是她从第一次见面时就开始养成现在哪里还要这么辛苦！又要消弥神马门户之见，又要解释她没有把友情跟爱情搞混——她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这么操心过！（作者：红果果的炫耀啊，我为神马会设计出一个如此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主啊我当初在想神马！）——她怎么可能想到站在她身边的人会不是卢修斯，那个从来不曾拒绝过她的卢修斯……
“普丽缪拉。”
一路神游，逛到草坪，普丽缪拉听到有人叫她，停下脚步。
西里斯和卢平从背后走上前，“好久不见，普丽缪拉，我听说……”
“请叫我马尔福，卢平先生。”普丽缪拉不客气打断对方的话。
“好吧，马尔福小姐，”卢平愣了一下，还是从善如流地改口，“听说你在跟斯内普交往？”
“你真的在跟鼻涕……”西里斯被卢平用力扯了一下，急忙改口道，“我是说斯内普交往？”
“你们有什么事吗？”关你们什么事，多管闲事。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为以前做的错事道歉，还有……”西里斯顿了顿，“我仍然……喜欢你。”
“那么，西里斯，”普丽缪拉的声音没有一点同情，“你是打算为了我脱离劫道者，还是加入斯莱特林？”
“你叫我西里斯，说明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西里斯盯着她的眼睛，咧开嘴，“我还是有希望的，是吗？”
“那你觉得我应该叫你什么呢？西里斯·没有姓氏先生吗？”普丽缪轻蔑地看了看他。“你选了你的路，我也选了我的。”
“……你就这么恨我？连朋友都不能做？”
“你和你那帮珍贵的凤凰社朋友们——瞧，你都不否认！你也不否认你要干什么了！你等不及要消灭所有邪恶的斯莱特林，对吧？”
“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没有——”
“——叫我邪恶的斯莱特林对吧？但是你管我的每个朋友都叫邪恶的斯莱特林，西里斯，那我在你眼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上面的对话熟悉吧？忘记的看第三十三章。）
“我不是……”西斯里咬了咬牙，眼神黯了下来，“也许等你气消了，我们再谈。”
“西里斯——”卢平担忧地望着那个好像突然间弯了下来的背影，不满地说道，“马尔福小姐，你何必出口伤人。”
“卢平先生，”普丽缪拉轻笑，“我想你现在应该没有空管别人的闲事吧。”
“斯内普的事我很抱歉，虽然是我们不对，但是他也没有受什么致命伤害……”那些事情果然有她的身影，除了斯莱特林首席还有谁能调动这么多斯莱特林，指挥那么多斯莱特林，一反斯莱特林贵族们平常使用的手段。这么凑巧的在倒挂金钟事件之后，被围攻的格兰芬多又这么凑巧是当时在场的人。“我没想到你这么重视他，不惜连斯莱特林也算计上。”
“我是一个斯莱特林。”实际上，开始主要是因为他们一再挑衅马尔福的尊严，后来才是为了斯内普——斯莱特林，朋友只需协助解决麻烦即可，随便代替一个斯莱特林朋友解决麻烦是对他们实力的轻视。然而现在斯内普是她认定的伴侣，也就是家人，家人则是要不顾一切去守护的。当然这个不需要对别人解释，他们也不会理解，尤其是格兰芬多。
“我……你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对斯内普并没有恶意。”卢平有些艰难地开口，“事实上，狼人那件事我并没有事先知情……上一次斯内普被倒吊在空中……我试图阻止了，只是……我没有对他出手，一次也没有。”
“那么……你阻止成功了吗？”普丽缪拉冷笑，“你说你没有动手，你帮他们阻挡了斯内普发射的魔咒了吗？”
“我承认，我是阻挡了斯内普的攻击，我不可能任由我的朋友被伤害，即使他们的作法是不对的。但是我并没有主动攻击斯内普，因为那也是不对的。”格兰芬多追求公平正义，也不会置朋友于不顾，两者并不相冲突。
“呵呵，格兰芬多式的正义。”普丽缪拉俏皮地眨眨眼，摊开手，“事实上，这一系列事件我也没有动手，这都是他们和你们劫道者之间的斗争，我只不过是抵消了邓不利多校长插手的意图。所以你看，我也跟你一样无辜。”
“你——”卢平被对方的话噎住，不可置信地瞪着对方半晌，叹了一口气，“你应该明白，我们有时会太过追求正义，对于斯莱特林有些反应过度，才会对斯内普……”
“追求正义？若说到邪恶的斯莱特林，又有谁比得上马尔福，简直是斯莱特林一霸。你们怎么不去挑衅卢修斯？或者我？或者别的什么斯莱特林纯血贵族？怎么——原来正义也是欺软怕硬之流？只敢找没有家世背景在麻瓜界长大的斯内普，一个流有着一半你们‘高唱保护’的麻瓜血统的斯内普，还是以众凌寡？这就是你们格兰芬多的行事？——还是说，虽然劫道者的行为是错的，但是，我不能因此指责你们，或是讨厌你们，否则就是有失公允，是吗？”
“我不是……不管怎么说，詹姆斯毕竟救了斯内普！……希望你好好想想，你毕竟不是一个马尔福。”
“哎呀，你看我早就知道你是狼人，虽然我在学校里面公布狼人的特征，鼓动大家回忆起狼人的凶残，暗示你就是那个狼人，提醒众人你就是被狼人咬成新狼人的红果果血证，找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捉住你毒打，而且有一次还把你打得只剩一口气，不过那次我又好心让他们把你救回来了，如果不是我你那次就要死了，如果不是我瞒着没有明说全世界都要知道你的狼人身份了，你居然还不知感恩。”只能说格兰芬多不愧是格兰芬多吗？一个两个都敢来威胁她，自以为傍上大款的泥巴种，自以为掌握了黑魔王秘密的白魔王，自以为凤凰社未来的波特家族罪人，自以为后盾强硬的狼人。“by　the　way，帮我问候一下波特先生，希望他节哀顺变。”
卢平盯着普丽缪拉的背影，头脑轰地炸开。她从哪得到的消息？昨天半夜发生的变故，他们也只是晚餐前才刚刚从邓不利多那里听说。是马尔福告诉她的？可是今天她似乎没有收到马尔福的来信——西里斯一直关注着她不可能会弄错，难道……卢平用力甩了甩头，不敢再深想下去。
三十七？

三十七
“马尔福，上次的事情多亏你帮忙，否则差点让波特家那两个老鬼逃掉。”
“同学一场，应该的。”
“哼，敢羞侮我儿子，自不量力！”
卢修斯微笑着目送对方唠唠叨叨地背影。
普丽缪拉交待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说起来，上次她特地写信问自己如何追求异性，真当自己是万事通，他可没有追求男性的经验，事实上，他没有任何追求他人的经验，只有被追求的经验。看来，如何追求他人，是整个马尔福家族的弱项。不知道她追求斯内普的事情是否有成果了。他亲手促成的……
卢修斯的嘴角紧抿着，眉间满是无法消散的沉郁。亲手培养的情敌，亲手送出的爱情，现在还要亲手指导自己心爱的人如何去追求别人……她，大概还是恨着他吧，所以什么事情都一带而过偏偏是这件，只有这件，事无钜细，无一遗漏。
满不在乎挥霍他的钱财、肆无忌惮地惹事生非，甚至当着他的面追问如何追求她的情人，可每当她稍稍伤心一点，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心疼她，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在知道自己拥有某项特权的时候，一再攒越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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