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禁区(快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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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普通病房我已经一间间看过了，没有工藤的踪影。剩下的还有ICU、HCU以及九楼的套房。”


“九楼的套房？”快斗扭头看向灰原。


“九楼套房的摆设跟普通饭店里的套房无异，专门为一些重要人士养病治疗所用。”


“是吗？”快斗眯起眼睛，盯着地面。


“那么我要去看博士了。”灰原从椅子上跳下来，径自走掉了。



新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近傍晚。


层次分明的浮云笼罩在橙红的暮色中，撩人的景致却更显人的寂寞与无助。


下身有还未退却的麻醉感，看来是动过手术了。新一打量了四周后，才发现这是普通病房。


对了，快斗，他应该已经知道我被关在这里了。我得想办法让他看到我，或者发出某些能让他找到我的讯息。


新一打开旁边的抽屉，看看有什么东西可能会用得着。左边的那个是空的，右边的那个只有一些纸和笔，新一失望地关上抽屉。


新一突然想到了什么，复又拉开那个抽屉，拿了里面的一支荧光笔，偷偷藏到身上。


手术过后，新一感到困乏，不知不觉睡去了。等自然醒的时候，又躺在了原来的地方。


下处的麻痹感已经消退，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名状的痛感。


新一摸了摸口袋里的笔，幸好还在，顿时松了口气。


拿出笔，在自己的手上试了试，一道绿色的亮痕，很清晰。


管不得下身的痛，新一雀跃地爬起来，把薄薄的窗帘拉向两边，写上几个大大的有些歪扭的英文字母。虽然从外面那个角度看进来是一些怪异的字符，但如果是快斗的话，一定看得明白。


听到门外有声响，新一连忙打开灯，慌张地拉上窗帘。


真田一进门，看到新一站在窗帘边。


看着他狐疑的眼神，新一知道他在怀疑。


“你为什么没有躺在床上？”


“我想看一下风景。”新一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看风景？窗帘还拉着呢。”真田定定地看着新一，使新一有一种在他目光下无处遁形的错觉。


“而且，关了灯看，不是更清楚？”真田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说无关紧要的话，但新一敏锐地嗅出了他语气里的猜忌。


新一眼睁睁看着他走向电灯开关，然后，他的手指在开关上用力。


暗黑的环境中，透过薄薄的窗帘，隐约可以看到几个发着绿幽幽光芒的字母。


“你就这么想离开这里？”真田隔着窗帘看了一眼发光字母，而后直勾勾地看向黑暗中新一的脸。


“这还用说！”新一因为愤怒而比平时高出很多的音调回荡在寂静空荡的房间里，光是大声说话就费了一大半力气，新一有着满腔的怨恨要发泄，喘息一会后，又道，“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恨得想杀了你的。”


“我知道。但你一向冷静沉着的你，是不会那么做的，身为名侦探的你应该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相较于新一单方面的情绪激动，真田要冷淡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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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目不转睛地瞪着他，而后看累了似的调开视线，轻轻撩开窗帘，静静地眺望远方，声音较刚才柔和了许多：“这是一个原因，但最重要的是我想跟他在一起，想要尽可能地待在他身边，如果我杀了人，就没有脸面，也没有权利待在他身边了。”


连新一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嘴边荡开的笑意却暗暗收进真田的眼里。


“一切东西跟他比起来，都显得微不足道了，是吧？”


新一静静地俯瞰着窗外风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如果没有黑羽的存在，你会喜欢上我吗？”出乎意料的，真田问了一个让新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问题。


“我可不是彻头彻尾的同性恋。”新一有些愠怒地回话。


“你觉得我会放了你吗？”真田挑动了下眉毛。


“你说呢？”新一反问他。


“我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你了。我还期待着你屈服于我胯下的一天。”


“死也不会。”新一不甘示弱。


“就算没有我，你们的关系一样会受到阻挠。将来的某一天，你们会互相怨恨也说不定。”这算是嫉妒吗？真田嘲讽地暗笑。


“这几个发光的字母果然还是很刺眼呢。”



灰原站在大楼前方，手里拿着附近商店买的蛋糕，抬头看着上方。


“u　2……”在心里默念。


“小哀！”步美等人从医院出来，向灰原招手。


灰原放下还没来得及形成的疑虑，走向他们：“你们现在要回去了吗？我买了蛋糕……”


“有点晚了，所以博士让我们回去了。蛋糕就给博士吃吧。”


“那好，路上小心。”跟他们道别后，灰原来到博士的病房。


“黑羽，你也在啊，那正好，这么多蛋糕，你也分担一点吧。”灰原指了指手中的蛋糕。


“没有胃口。”快斗轻轻叹了口气。


“没胃口也要吃。”灰原打开其中一盒的盖子，把它交到快斗手中。
快斗看了看手中的蛋糕，喃喃自语：“提拉米苏吗？”


“没错，怎么了？如果不喜欢提拉米苏，这里还有其它类型的。”


“不是。”快斗连忙否定，“只是想到了以前和新一一起吃提拉米苏的情景。”


“是吗？”灰原微笑着看向他，突然，笑容僵住，脑袋里迅速闪过某个片段，随手拿起旁边的笔记本，撕下一页，在上面写了些字，然后对着光，把纸举到头上。


“灰原，你怎么了？在看什么？”快斗抢过灰原手中的纸，也跟他一样对着灯光看：


“这不是Tiramisu吗？虽然是反过来的。”


“难道这是……”快斗蹙眉望着灰原微微泛着笑意的侧脸。


“这是工藤给我们的讯息。”灰原转头，直视他的眼睛：“确切的说，这是工藤给你一个人的讯息。提拉米苏，Tiramisu，意大利语，带我走的意思。我知道工藤被关在哪里了。”


“在哪里？”快斗迫不及待地脱口而出。


“跟我来，我让你看一下用荧光笔写成的Tiramisu。”


等两人走到外面，抬头望向九楼的时候，暗暗的窗户，没有看到灰原口中绿色的发光字母。


“肯定是被真田那混蛋处理掉了。”快斗愤怒地皱眉，“灰原，你是在哪个房间上的窗户看到那些字母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这个……”灰原指着其中一扇落地窗，“怎么，黑羽君，你打算现在行动？”


“当然，我可一刻也呆不住了。”嘴角抹上狡黠的笑。


“说得也是。黑暗再适合你不过了。”灰原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勾起嘴角。
　
真田出去后，进来了一名医生，也算是新一的主治医生吧。


新一暗暗琢磨着逃出去的方法。本来想等身体好一点了再行动，可是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了要看到他，现在就要去见他。


把医生弄晕，然后假扮他出去，虽然有点对不起医生，但也只能这么做了。


“我来查看一下你的伤口。”这个看起来有点文弱的医生彬彬有礼地笑着。


“好……”新一有些心虚地说道。


“那么麻烦你把裤子脱了，内裤也要脱。”


趁着他背过身去拿东西，新一伸出右手，一个猛劲，往他的后脑勺劈去。


“好险好险……”那个医生居然轻松地仅用一只手挡住了新一的攻势，还一脸毫无防备地傻笑着。


新一有些郁闷地皱起眉头。


好奇怪，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如果说这个傻傻的表情确实很符合这个医生的性格的话，那么他的感官未免太敏锐了些，动作未免太迅捷了些。


难道说这个看起来运动神经很差的医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正当费力思索之际，医生的一句话让新一差点从床上跌下去。


“宝贝，你想谋杀亲夫吗？”


这种轻佻戏谑的语气，这种不加掩饰的话语，除了他，还会有其他人吗？


“你，你……”新一睁大眼睛，舌头打结得连话也说不完整。


“宝贝是不是看到我太激动了？”一贯笑眯眯的样子。


“你个混蛋，捉弄人很好玩吗？”新一恼羞成怒，“差点我就把你……”


空气中荡起一个清脆的响指，紧接着快斗褪去医生的外壳，以一副休闲的装扮呈现在新一眼前。


“原来宝贝是担心我，担心我就直说吗，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快斗伸过手去，轻轻揉乱他的头发。


“谁担心你了！”新一用恶言掩饰着内心的害羞。微微闭起眼睛，享受着他的抚摸。


“我好像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本来想看完你的脱衣秀，再亮出真身的。”快斗擅自在脑中描绘着新一在他眼前脱衣的模样，还补了一句：“真是可惜。”说完，还不忘摇头。


“你这个大色狼，果然是本性不改啊。”新一用力拍掉他的手，气愤地别过脸。


快斗将促狭的笑转成淡淡的微笑，轻轻扳过新一的脸：“宝贝，我是真的想你了，想得心都痛了。”


新一何尝不想他呢，再加上这几天的寂寞和委屈，新一差点忍不住又要流泪了。


“快斗，带我走，现在就带我走。”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能留在你身边。


新一亟不可待地圈住快斗的脖子，快斗则宠溺地伸手抱住他的宝贝。


新一，现在我就带你离开。


Until　the　next　episode……


于是乎下章要H了，不出意外的话，也要结束了……
第二十九章　代价



新一趴在松软的床上，快斗拿着药和一杯白开水，走进房间。


快斗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新一的额头，而后释怀地呼出一口气：“幸好没发烧。宝贝，乖乖把药吃了，那里才能好得快一点。”


“知道了。”新一从快斗手中接过药和水杯，把药尽数吞下去。


嘴中的水不小心从唇角溢出，唇边一条淡淡的水渍散发着幽幽的银光。


眼尖的快斗二话不说，拉过新一的下巴，伸出舌尖，舔干水渍。


被快斗的舌尖挑逗之处传来淡淡的酥麻感，新一的脸颊霎时染上红晕。


“你真是乱来！”新一假装生气，掩饰着自己狂跳的心脏，“我现在可是病号诶。”


“所以我不会有进一步的行为啊。”偷袭得逞的快斗还一脸很慈悲的样子。


“算你识相。”新一用蛮横的态度掩去眼底的失落感。


新一知道这种失落感来源于失望，自己在失望什么呢？难道刚才是在期待着快斗更进一步的行为？


这种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的很实在的感觉，原来是在渴望快斗，渴望着他来“抱”自己。


不会吧，难道我也被快斗传染，变成了一个欲求不满的人？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的想法，否则我会羞愤而死的。


“宝贝，你早点休息吧。我去洗衣服。”快斗拨开他的刘海，在他光洁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不要走，快斗。”新一把起身到一半的快斗拉回床上，顺势揽上他的腰，顺便把头枕在他腿上。


“宝贝，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对我撒娇吗？”快斗怜爱地轻笑着。


“少自以为是了。”新一不禁有些痛恨自己的口是心非了，“我只是需要一个枕头罢了。”


“可是你这个样子，对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诶。难道你一点诱惑的意思都没有？”


“谁会像你整天想着那方面的事。”新一舒服地枕着这个温暖的“枕头”。


“这么说，新一的这里一点都不想念我喽。”说着，快斗那只置于新一腰上的手不安分地滑到新一的股间，意有所指地轻碰他的私密处。


该死的，那个洞穴居然有迎合快斗手指的意思。


新一羞愧难当，在心里暗骂自己。


正当新一为难之际，快斗的手离开那个地方，转而放到新一的头上，一下一下理着他触感极佳的头发。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快斗哼起了小曲，一手轻轻拍着新一的背。


略微沙哑的低音甚是性感迷人，听着听着，略感沉重的眼皮渐渐合上，嘴边一直挂着淡淡的笑。


好温柔的声音，怎么听都听不够的声音。太好了，这个人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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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心里总是有点不安，虽然真田似乎没再过来纠缠，虽然快斗近在眼前，但是不安定的情绪像一滴水滴在心湖里，激起的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去，看似不经意的细小触动，却也蔓延到了全身。


“就算没有我，你们的关系一样会受到阻挠。将来的某一天，你们会互相怨恨也说不定。”


真田的这句话深深地刻进心里，虽然好几次提醒自己不要在意这句话，但每次看着身边的快斗，觉得很幸福的那一刻，这句话总会不合时宜地冒上来，提醒着他这段不容于世俗的感情。


那里还未痊愈，但也好得差不多了。快斗担心他，这两天不让他出去，新一背着他，偷偷出门溜达了一圈。


关于自己是同性恋的事似乎已经流传到了学校以外，周围的过路人那种看外星人的眼神，让新一觉得很不自在，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在看到新一走近时，都压低了声音，显然他们对新一颇有微词。


此刻，新一有些痛恨起自己的名侦探身份，如果是个普通人的话，至少不会受到这么多人的谴责、鄙夷，甚至是幸灾乐祸。


有些后悔自己的出行，也明白了快斗的用心，还是回去吧。


为了尽量少地与人接触，新一特地选了一条冷清的路。


前面一户人家的门口，一个小男孩跌倒在地上，哭得淅沥哗啦的。出自本能，新一跑过去，蹲下身，扶起他，轻轻拍去他屁股上的灰尘：“小朋友，不要哭，哪里摔疼了？妈妈呢？”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在里面洗衣服，没看紧他……”从屋里出来的年轻妇人在看清循声抬头的新一的脸时，脸上的笑容立刻泯灭。


“喂，你不要碰他！难道你连小男孩都不放过吗？”好像新一得了不可治愈的传染病一般，年轻妇人一把推开新一，夺过他身边的小男孩，神色紧张地询问着她的孩子：“那个人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新一被推坐在地，他没想到这个瘦弱的年轻妇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大得好像连自己心脏也被推阻着。


年轻妇人排斥嫌弃的态度刺痛了新一的心，原来自己已经到达了做好事都会被误会的地步。


也许是无法理解母亲脸上过分紧张的神情，小男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皱着眉摇头。


“我们进屋去。”年轻妇人迅速抱起小男孩，进屋前警惕地瞪了一眼新一。


再也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新一赶忙起身，拖着虚软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回家。


未来有着太多不确定性。原本以为只要两人在一起，只要互相扶持，一切都能挺过去的。可是未来会怎样谁都不知道，快斗是否会像现在一样一直喜欢我？将来的某一天，快斗会不会厌倦了我？会不会被流言蜚语逼得发疯，开始怨恨起我？


还有我们的父母，虽然我的老爸老妈很开放，也许能接纳快斗，但他们一定从心底深处渴望我能娶一个贤惠的妻子，然后生儿育女。


我爱上了一个男子，这样的话，我根本说不出口，我不想让父母失望，我更不想让快斗失望，到底如何是好？


这就是代价吗？想要持续我们这段感情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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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