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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文才兄,你的脑回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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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英台睁开眼,看到自己在慢慢地往前移动,“我不要回去,不要回去!”她挣扎着从银心身上跳下来,踉踉跄跄地往山下走。
银心被推得站不住,贺韶钧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没让她跌倒。
银心向贺韶钧道了谢,也朝着祝英台跑走的方向跑,“小姐,小姐你等等我!”
贺韶钧撑着树干,一步一步地往书院走,她现在没办法了,只能回去找救援。只是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晃了晃脑袋,靠着树干直喘气。不行,倒在这里,会没救的,她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刺痛感使她稍微清醒了一些,扶着树干继续往前走。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使劲喊了句我在这,但是好像也没有传多远,她努力朝着那个方向走。
马文才原先是撑着伞的,边走边喊贺韶钧的名字,但是看到扶着树,摇摇摆摆往前走的那个单薄的身影,他就扔了伞,跑过去扶住她,“韶钧,你没事吧?”
贺韶钧勉强扯出一个笑,“文才兄……”
马文才看她脸色苍白,手背贴上她的脸,冰凉,然后握住她的手,也是冰凉,“你到底淋了多长时间的雨?”把她挪到背上,让她的两只手抱住她的脖子,“抱好了。”
贺韶钧轻轻地应了声。
马文才皱了皱眉,太轻了点。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拿起了丢在一边的伞,“韶钧,你还有力气拿着伞吗?”
贺韶钧趴在他背上点头,握住了他递过来的伞。
马文才把伞给她后,把她向上抬了抬,“记着,别让雨淋到你。”
贺韶钧捏着伞,趴在马文才的背上,点着头。实际上他说什么她都点头。然后,没有再听到他说话,意识一放松,就陷入了黑暗。
伞柄突然歪下来,打了马文才的侧脸一下,然后就贴着不动了,“韶钧?”
马文才把她往上面提了提,伞也落了下去。他慌忙地转头,贺韶钧的脸就贴在他的脸上,能听到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马文才加快了脚步。
临睡前,贺韶钧还是没有回房,方家渊有些不放心,但是想到贺韶钧是去找马文才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是听着噼里啪啦落在屋檐的雨声,怎么也睡不着,怎么这时候还不回来呢?他终究还是穿上了衣服,打着伞往外走。但是马文才的房间已经灭灯了,估计人都睡了,他有些焦急地往回赶,韶钧会不会回去,但是他没遇到?
虽然这段时间,马文才的表现很不错,但是木叶还是不大喜欢自家的公子与他多接触。今晚知道祝英台请自家公子去找马文才帮忙,她就不太高兴。过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回来,又开始下雨,她拿着两把伞就去接贺韶钧了。
木叶撑着伞,到处找不到人,山风携带着雨水也将她的衣服打湿了不少。幸运的是,她终于看到雨帘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她赶紧跑过去,看到是马文才,身上还背着一个人。
“公子,公子!”木叶一边给他们打伞一边喊贺韶钧。
“木叶,你去拿些干净的衣服,我把韶钧送到医舍后,你给他换上。”马文才脚步没有减慢,他不懂医,不知道贺韶钧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好在医舍不远。
“不可以。”木叶顿了顿,“马公子,你把我家公子送回房,我来照顾。”
“你会医术?”马文才停下来问她。
木叶看他站着不动,又看着他背上毫无生气的贺韶钧,“夫人担心公子在外有个头疼脑热,外人照顾不好,让我从小学医。”实际上是怕大夫诊出公子的身份,不过她也是很喜欢学医就是了。
马文才还是站着不说话,木叶急了,“马公子,你再这么下去,我家公子的病情又要加重了!”
马文才最后还是听了木叶的话,背着贺韶钧往她房间走。
方家渊回到房间的时候,正好看到马文才和木叶争执着。
“马公子,我家公子我自己照顾就好,你也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你也要染上风寒的。”
“我来照顾韶钧,你刚才不是诊脉了吗?你不是说自带了药材吗?赶紧去熬药啊!”马文才抱着贺韶钧不撒手,两个人身上都滴着水。
“韶钧怎么了?”方家渊走过来,看到面色苍白,紧闭着眼的贺韶钧,和一身狼狈的马文才。
“方公子,你劝劝马公子吧,我家公子一直都是由我照顾的。”她要赶紧给公子洗个澡,其他人怎么能在!
“文才兄,你听木叶的吧,不然你得了风寒,怎么照顾人?”
马文才看着一脸坚持的木叶,和怀里冰凉苍白的人,“好吧,我回去,不过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快去,快去!木叶急得很。
“你把药给我,我帮你去煎。我还是先帮你们打水吧。”方家渊匆匆地打了水,“把药给我吧。”
“方公子,你,会吗?”
“我娘的药都是我煎的。”
木叶把药包放到他手里,“武火煮沸后,再用文火煮一盏茶时间。方公子拜托了。”
“你快去照顾你家公子吧。”
木叶将贺韶钧的衣服脱了,发现她身上还有几块淤青,将她脸侧的头发捋到一边,发现她脸上还有道伤口,大约半寸长,还好伤口不深。木叶满脸心疼,“公子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木叶将光溜溜的贺韶钧放进木桶里,然后不停地往她身上浇水,过一会儿就把桶里的水倒了,再倒入热水。因为担心马文才会赶过来,木叶帮贺韶钧洗得很快,但是也很仔细。
作者有话要说:祝英台按照原剧虐心了……女主不小心被我虐身了,摊手╮(╯﹏)╭不过这种程度,完全不算什么
☆、照顾
木叶才帮贺韶钧穿好衣服,马文才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了,“韶钧怎么样了?”
木叶没理他,拿出药膏,细细地抹上贺韶钧脸上的伤口。
“到底怎么样了?”
“过会儿喝了药,今晚应该会发热,出了一身汗之后应该就没事了。”木叶帮贺韶钧盖好被子,拿过毛巾仔细地替她擦头发,“我家公子的身体还是不错的,马公子您不用太担心。”都是因为
公子要去找马文才,才会这样的,马文才这个罪魁祸首。
马文才坐到床边,“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马公子您不知道吗?不是您带我家公子回来的?”木叶凉凉地说。
“我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摇晃着往书院走。”
正在气氛有些僵持的时候,方家渊端着药过来了,“来来来,药来了。”
苦涩的药味渐渐扩散开来,贺韶钧皱着眉头,往床边躲。木叶端着药,不知道该怎么办,公子醒着的时候,可是拿过药就喝的,眉头都不皱一下,现在怎么……
马文才扶起贺韶钧,靠在他身上,“把药给我。”
贺韶钧使劲把头扭过去,被马文才捏住下巴,往嘴里灌药。贺韶钧被迫咽下苦涩的药汁,眉头皱得死紧。
“有蜜饯什么的吗?”
木叶替贺韶钧擦去嘴边的药汁,摇头,“公子不喜欢那些东西,平常喝药也从来不嫌苦。”
“那就倒点水吧,喝水没事吧?”
木叶已经拿了一杯水过来,马文才接过来。贺韶钧喝完了,眉头松开了些。
马文才把贺韶钧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正要说话,有人闯进来,“祝英台跑出书院了,山长让我们去找他回来。”
“马公子,方公子,你们快去吧。我照顾公子就可以了。”
马文才犹豫了一下,跟着方家渊走了。
暴雨已经停了下来,树叶上却还残留着水珠,一滴滴滑落。山路泥泞,空气里,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的味道。
尼山书院的学子们举着火把,分成几路,去寻找祝英台,边走边高喊祝英台的名字。然而,找了一整晚,也没有找到祝英台的身影。所有人满身疲惫地回到了书院。
梁山伯撑着拐杖,看到他们,问找到祝英台了没有。知道没有,他勉强笑笑,“没关系,我去找他。”
荀巨伯拦住他,“山伯,你的脚伤的不轻啊。”
“我的脚伤,远远比不上他心里受的伤。”
荀巨伯一头雾水,“你和英台之间到底怎么了?”
“我得把他找回来。”梁山伯撑着拐杖,一点一点地往前走。
“就你现在这样,你能走多远都是个问题,还想找人?你还是赶紧回去吧。”马文才拽着梁山伯,也不知道韶钧他怎么样了?
“我要找到他!”梁山伯甩开马文才的手。
“你去找,所有人都找不到,你就能找到?除非你下山。”马文才也嫌烦了,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也不必所有人都陪着折腾。他还是赶紧去看看韶钧吧,也不知道过了一晚,他怎么样了?
马文才一走,其他人都跟着走了。
荀巨伯留下来,轻轻拍了拍梁山伯,“山伯,我们搜遍了整座山,都没有找到他。他应该已经离开尼山,踏上归途了。”
梁山伯僵着身体不动。荀巨伯推了推他,“山伯,有没有听我说话?”
“他走了。他当真就走了吗?我知道了。”
然而,他一抬头,就看到他和祝英台一起种的桃花。是那时候,祝英台下山后带上来的,他们两个亲手种的。他们还想想着让书院和桃花林一样宁静,让同窗们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但是,昨天他追上英台后,割袍断义,说与他恩断义绝。祝英台把刚种下的桃花枝都拔起。
经过一夜的暴风雨,桃花上溅满了泥点,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晨曦的阳光也不能让它们舒展枝叶。梁山伯挪过去,蹲下来,捡起地上的桃花,想要把它们栽回去。
王兰找到他,想要帮忙,但是被梁山伯阻止,他说是他亲手毁掉祝英台的信任,毁掉祝英台对世间所有美好的向往。所以他必须还祝英台一片桃花林,属于他的桃花林。
等王兰走远,荀巨伯走过来,感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书呆子。”
梁山伯抬头看了一下,又重新低头,种桃花。
贺韶钧在晚上发起高烧来,好在药里有安神的成分,所以她睡得还算安稳。木叶不停地帮她擦身降温,到了后半夜她的体温终于降下来。木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贺韶钧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没有力气,自己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趴在桌子上的木叶,这个丫头应该担心了一晚上吧?
马文才走到贺韶钧房间的时候,刚好看到她拿着披风,往木叶身上盖。他走过去把她扛回床上,“一晚上就好了?你也太不在意你的身体了。”
木叶听到声音醒来,看到马文次对着贺韶钧凶神恶煞的,她过去拉开马文才,“马公子,你做什么?我家公子还是病人。”
“你也知道他是病人,还让他下地乱跑。”
木叶转头,探了探贺韶钧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公子,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拿早点。”木叶蹭蹭蹭地跑掉了。
“文才兄……咳咳……”贺韶钧忍不住咳嗽。
马文才给她倒了一杯水,轻轻拍着她的背,“慢点,别急。”
贺韶钧终于不咳了,只是脸上因为刚才不停地咳嗽多了点绯红的颜色,又散着头发,因为生病显得异常柔弱。马文才看着这样的她,心里猛地一悸,有些慌乱地别开眼去,把贺韶钧塞到被子里,“好,好点了吗?”
“好多了,谢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找到祝英台,估计他是下山了。”
“希望她不要出事。”贺韶钧还是没力气。
木叶提着食盒回来了,“公子,公子。”木叶把粥和小菜端过去,“我喂你。”
“我自己来。”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吃饭的力气还是有的。贺韶钧接过碗,“文才兄,你吃了吗?”
“还没有,我们找了一晚上。”
“公子,这可是我特地拜托苏大娘做的。”木叶抱住食盒不放,“而且,食堂里已经供应早饭了。”
贺韶钧尴尬地看向马文才,马文才笑了笑,“你没事就好,我过会儿再来看你。”
看到马文才走了,木叶小心翼翼地说:“公子你不要怪我不懂礼,谁让你昨天去找他的,不找他,你就不会出事。”
“不干他的事。”贺韶钧扶额,“你怎么还对文才兄有成见?”
“反正我就是这样!公子你快点吃,吃完了休息一会儿再喝药。”
贺韶钧无奈,慢慢地喝粥。虽然对祝英台有些担心,但是三年的书院生活才开始没多久,她不可能出事。
马文才匆匆吃完早饭,看到一堆人聚集在一起,银心抓着梁山伯的衣领喊:“都是你!我家公子是怎么对你的?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银心使劲打梁山伯,梁山伯没有反抗。“我劝他,他不听,他就是不听。”银心慢慢地滑落在地,大哭。
“英台他怎么了?”梁山伯蹲下来,扶着银心问。
“死了。”银心低声说,她猛地推开梁山伯,“我家公子跌落深谷,死了!”
“他从哪里掉下去的?”梁山伯问,顿了顿,“四九,你跟着银心走,用石子做箭头为号,我一会儿跟上你们。”
“可是,公子你的脚?”四九扶起银心,对着梁山伯说。
“不碍事。你快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脚伤,远远比不上他心里受的伤。”……这是剧中梁山伯的原话,我莫名地起了鸡皮疙瘩
虽然梁山伯这么情深意重,但是祝英台还是坠崖了……╮(╯▽)╭
☆、身份
“你说什么?英台落崖了?”贺韶钧刚喝完药,就听到马文才过来对她说这件事。方家渊还详细地复述了一下银心对梁山伯说的话。
“我想去看看。”她不相信祝英台会出事,而且不过是坠崖而已,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事的,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还没开始,她怎么能出事呢?
“你自己的身体都还没好,你去什么去?”马文才把她摁回床上,“我去看看。”然后拉上方家渊,“家渊兄,你也一起去吧。”
贺韶钧也知道她现在去也做不了什么,她想了想,嘱咐他们,“最好能去崖底看看,如果崖底是水,沿着水流找。但是,你们千万不要冒险,不可以沿着崖壁下去!”
“行了行了,别操心了。你自己把身子养好就行。”马文才拽着方家渊走了。
崖底是水,哗哗的水流声在崖上都能听见。马文才和方家渊赶到的时候,梁山伯正绑着身子准备下去,他们赶紧拉住了他,“你不要命了,这么下去,万一绳子断了,你摔下去了怎么救祝英台?”
“我一定要救回英台!”
“梁山伯你傻啊!沿着山下的那条河找,一定能找到他的。河水这么急,祝英台一定不会还留在原地的。”方家渊解开他身上的绳子补充说。
“对啊,我下山找,沿着这条河。我知道如何丈量河水的深浅和宽窄,也知道怎么测流速,我下去找。”梁山伯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
“梁山伯!不可私自下山,你要和山长解释过啊!”方家渊在他身后喊,也跟着跑过去。
马文才想了想,回去找贺韶钧。
“梁山伯去找了?那应该没什么事了。”有梁山伯在,祝英台一定会没事的。
“你之前不还挺担心的,怎么一听梁山伯去找了,就放心了?”马文才倒了一杯水给她。
“他们啊,那是冥冥之中……”贺韶钧喝完水,“不和你说,家渊呢?怎么你回来了,他还没回来?”
“他啊……”
“我回来了!”方家渊大步走进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嗓子说:“梁山伯那个呆子,就这么直接下山去找祝英台了,我让他去找山长说清楚,他都不肯。我看着他跑出了山门,拦都拦不住。”
“他能把祝英台找回来也好,找不回来……”倒是少了点乐趣。
“他们会回来的。”贺韶钧躺下,梁祝没化蝶会死在这里,怎么可能?
马文才帮她掖了掖被子,“好好休息。”
山长知道梁山伯私自下山,很生气,但是也理解,于是就发告示说梁山伯自请下山,不寻回祝英台不回山。两人回山后要接受惩罚。
书院里的人都在感叹他们真是兄弟情深。
梁山伯沿着河流一直找,到处问人,从早晨到傍晚,都没有人见到过祝英台。他一天滴水未进,终于体力不支,倒在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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