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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梦(小李飞刀同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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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声轻柔地道:“你们莫急,他刚刚醒过来,体力还没恢复,先让他稳定一下。”
  李寻欢喝了两碗米汤,神智逐渐清醒。铁传甲拿了些松软的烤肉递给他,道:“少爷足足入定了一周,难怪饿成这样。”他朝远处打坐的心树大师点点头,道:“昨天早上,少爷从入定姿势换成了平常入睡时的姿势。心树大师说你已退出了入定状态,但还要一段时间熟睡来恢复精神,这是入定后人体的自我保护,以防陡然惊醒,心神还停留在梦境中,接受不了现实而迷乱。”
  李寻欢狼吞虎咽,把铁传甲拿来的烤肉和干粮吃得精光,觉得浑身有了气力,便要沐浴。铁传甲扶着他来到屋后的涧溪中。
  数日入定,虽然不吃不喝,不言不动,却是极耗心神。不仅皮肤积起了一层厚厚的黑色污垢,头发胡子也长得极长,蓬乱不堪,有如野人。李寻欢在铁传甲帮助下脱去衣服,泡在溪水里,一面取出小刀,以溪水为镜,一点点修整仪容。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李寻欢也不回头,笑道:“王公子连在下沐浴的片刻工夫都等不及么?”
  来人在他背后停住脚步。王怜花笑道:“李探花心情甚好,可以想见梦中必是称心如意。是否左拥红颜知己,右抱知心爱侣,坐倚家财百万,膝下爱子承欢?”
  李寻欢手一抖,下巴划了一道口子,苦笑道:“王公子真是善颂善祷,听得李某浑身汗毛根根竖起。”
  王怜花坐在溪边,欣赏着李寻欢的窘状,诧异道:“既然不是,为何李探花眉梢眼角俱带笑,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年?”
  李寻欢泡在溪水里,悠然笑道:“少年一般沉不住气,少年一般心急火燎跑来询问梦中见闻的,可不是李某吧?”
  王怜花喃喃道:“你若再不快点,只怕七七也要等不及跑来了,到时候管保你一整天都出不了这条小溪。”
  李寻欢沐浴完毕,换了衣衫,神清气爽出现在众人面前。朱七七赞道:“玉树丰仪,果然是风流探花郎。”
  铁传甲用找出的被褥皮毛铺好座位,扶着李寻欢坐下。他服侍李寻欢整整十年,做这些早已驾轻就熟。李寻欢望了望围坐在他旁边的众人,奇道:“我只入定了一周,怎么你们都好似不认识我了?”
  铁传甲微笑道:“不怪他们几位,就是我和少爷熟得不能再熟,也觉得少爷举止有些陌生。”
  李寻欢舒舒服服地伸开长腿,握住铁传甲递过来的酒壶,微笑道:“那也许是我在梦里度过了七年的缘故。”
  于是李寻欢开始叙述梦中经历,直讲了一个多时辰。众人纵然都有入梦经历,也都听得目瞪口呆,大觉不可思议。最后,他的讲述终于告一段落,摇了摇已空的酒壶,笑道:“我们现在这样,倒让我想起以前看过的神怪志异笔记。那些隐世避居的神仙不都是一面喝酒,一面聊着自己上一世凡间经历打发时间的么?”
  心树大师微微笑道:“李探花此言,可以说已得入定真意。凡人百岁已算长寿,百年间悟得的人生真义极其有限。入定却能打破人生寿数限制,在梦中历经生生世世,以此锻炼心境。李探花在飞剑客梦中度过了七年,对人生感悟必定更加精深。”
  李寻欢喝了一口酒,叹道:“梦中已度七年,醒来仅过一周,其中奇妙,真是难以言说。”他若有所思,向朱七七问道:“七七曾反复警告,叫李某入梦后不得插手梦中诸事,以免修改阿飞记忆。但李某与记忆中的阿飞共同生活了七年,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朱七七叹道:“我虽然多次入梦,却仅仅作为旁观者看着梦里百态,别人根本看不见我,我也无法和别人交流。像李探花这种情况,我听都没有听说过。”
  心树大师叹道:“入定本是佛门传承最古老的功夫,玄妙难以分说。依我说,李探花看到的,既是阿飞的记忆,也是李探花自己心中所念。”
  李寻欢思索了一会儿,叹道:“李某愚钝,还请大师明言。”众人也不解其意,一同望着心树大师,等他解说。
  心树大师暂不解释,先问李寻欢道:“苦渡师叔的留言,禅境中大悲大喜,非大决心者难以脱困而出,李探花是如何离开梦境的?”
  李寻欢答道:“当时梦境中异象横生,我想再待下去恐怕会对阿飞的意识有所妨碍,决定离开。心意一起,顿时脱身。”
  心树大师道:“阿飞怀着对沈大侠的一腔怨愤入梦,困于童年丧母的孤苦回忆。当时童年阿飞最需要的是什么,李探花不会想不到吧?”
  李寻欢怔住了,道:“大师是说……童年的阿飞把我当成了沈大侠的替身?”
  心树大师点头道:“恰好李探花对飞剑客义气深重,对童年阿飞照拂有加。这样一来,他的记忆和你心底所念息息相通,因此才水乳。交融,交流无碍。否则就会像朱女侠所说,你入他梦中,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你。”
  李寻欢怔了片刻,才苦笑一声,将壶中酒一饮而尽。心树大师道:“这也是我的推测,未必就是事实。好在飞剑客和李探花几乎同时脱离入定禅境,进入正常睡眠状态。再过一刻三分估计就会苏醒。到时详细问他梦中情景,说不定能推断出真相。”
  熊猫儿喃喃道:“你们说了这么多,仍然没有想出唤醒沈浪的法子。”他蓦地发现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讶道:“我说错了?”
  朱七七默默地叹了口气,站起来离开。王怜花叹道:“熊猫儿还是直肠子。你不想想,沈浪是因何入定的。”
  熊猫儿道:“自然是因为七七做的那个梦,但和李探花的叙述有什么关系?”
  李寻欢慢慢道:“如果有人能进入朱七七的那个梦,和梦中的沈浪交流,问清楚他看的人到底是谁,对唤醒沈浪必然大有帮助。”

  庄生晓梦迷蝴蝶(下)

  自从阿飞和李寻欢退出入定,进入熟睡状态,众人就把他们抬到了山下竹楼里看护。朱七七等人几日不眠不休,早已困倦不已。李寻欢便劝说他们去休息,自己坐在阿飞房里守护,等待他醒转。
  李寻欢默默回忆着自己和阿飞的相识经过。关外大道相邀,荒镇酒店初识,假扮梅花盗相救,林仙儿挑拨下割袍断义,醒悟后陪他一同面对上官金虹……一桩桩,一件件,原本那些记忆宛如刀刻石镌般清晰,回想起来却恍如前世。而梦境中的七年相处,鲜活得有如昨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回忆到后来,他几乎都已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沉默地思索着,不知不觉窗外日头已经西移,满室霞光。阿飞在床上动了一下,发出模糊的叹息。李寻欢猛然一惊,来到阿飞床边,见他眼皮不住眨动,嘴唇翕张,正是熟睡后即将醒转的模样。李寻欢扶起他的头,拿起桌上的水碗,细心喂了些米汤给他。
  心树大师嘱咐,入定后醒转的人首先要喝些米汤,以稳定心神。李寻欢少爷出身,从来都是别人服侍他,哪里服侍过别人。梦中时,童年的阿飞打猎回来时常生病发烧,李寻欢一向如此把他抱在怀里,喂药喂饭,七年下来早已熟练自如。
  而阿飞也像是被人如此服侍惯一般,喝了满满一大碗米汤进去,才慢慢睁开双眼,一望见李寻欢嘴唇便咧开了,双目异彩连连。无论是谁都不会误解这个表情的含义:分明是无限欢喜,无限悦乐,幸福得打心眼里都要笑出来。
  李寻欢受了他的感染,也微微笑道:“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些吃的来。”
  阿飞摇了摇头,拍了拍身边的床,示意要李寻欢也躺下来。李寻欢不解其意,只是微笑,心中纳闷。
  阿飞见李寻欢一动不动,眼中闪过责备。他直起腰身,双臂伸出,陡然抱住了李寻欢,额头紧紧压在李寻欢额头上,侧过脸与他面颊轻轻厮磨。
  被阿飞抱住的那一刻,李寻欢身子僵直了。他从小身份尊贵,奴拥婢绕,几乎没有同龄伙伴。长大后伤情避世,极少和人亲近。虽有寥寥几名知己,相见时也是豪爽饮酒,大声谈笑,哪曾有过如此亲密的时候?
  李寻欢一生只爱慕过表妹林诗音一人,但年轻时候放浪形骸,“浪子”的名头也不是白得的。看阿飞一举一动,情意绵绵,旖旎无限,这哪里是对待比自己大上十几岁的年长好友应有的举止,十足十是面对倾心爱慕相约白首的爱人伴侣。
  男子娈宠情事,他也曾有所见闻,付之一笑而已,从未想过涉足其中。像当下这样,被同为男子的知己好友当成爱侣紧紧拥抱,更是绝无仅有的事。以往和阿飞相处,阿飞对他敬重有之,关心有之,却从未有过逾矩举止。不知阿飞醒来后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阿飞也感到了李寻欢的僵直和尴尬,他轻轻拉远两人距离,但双臂仍然缠绕在李寻欢颈上,问:“寻欢,你怎么了?”
  此言一出,李寻欢更是心中大震。阿飞根本很少唤他,实在无法避免的情况下才唤他“大哥”。他也不以为意。事实上,能被倔强高傲的飞剑客唤一声“大哥”,江湖中也仅有李寻欢一人而已。像“寻欢”这般透着闺房狎昵的称呼,李寻欢一生还从未被人如此叫过。
  李寻欢按捺住心中不解,笑道:“你刚醒,先垫垫肚子,再慢慢说其他也不迟。否则被朱七七和王怜花他们抓住,梦中经历一讲就是一宿,你再也没机会吃东西的。”
  阿飞的目光中慢慢出现疑惑,问:“梦中经历?朱七七?”他转过头去,打量着周围,似乎刚刚才注意到自己身在何处。倏忽之间,他脸上血色全褪,双臂垂了下来,瞪着李寻欢,嘴唇一开一合,却没有半点声音漏出来,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生怕说出来便一语成谶。
  他方才还是欢天喜地,现在却如同见了鬼一样惊恐不已。李寻欢不知何故,只得柔声安慰道:“是做了噩梦么?不要紧,先定定神。”
  哪知他不说还好,一说到“噩梦”,阿飞忽然厉喝一声,双手用力推开他。他骤然发力,李寻欢猝不及防,撞上桌子。桌上的水碗跳了一跳,跌到地上摔得粉碎。
  阿飞恍若无觉,欺上前来,双手用力抓住李寻欢胸前衣服,叫道:“你不是他!你不是他!”声音凄厉,有如孤雁失偶,椎胸泣血,悲恸异常。
  房门推开,听到动静的众人闯了进来,见此情景都是一愣。王怜花叫道:“阿飞!你冷静一下!”伸手拂向阿飞后颈。
  以阿飞的身手,要躲开王怜花这招十分容易。但他似乎已经丧失了对外界的反应,双眼圆睁,一眨不眨地瞪着李寻欢,似乎要找到什么异常。王怜花很容易就制服了他,抱住他向外走去。
  即使是在王怜花怀里,阿飞也一直定定地望着李寻欢,目光说不出的凄楚绝望,没有半点生气。
  李寻欢摸了摸面颊,方才被阿飞厮磨过的地方此刻热辣辣地燃了起来。

  欲问孤鸿向何处

  李寻欢一动未动,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的阴影里,似乎已经和阴影融成了一体。
  他听见阿飞向王怜花他们叙说着什么。由于距离远的关系,阿飞的声音听起来模糊不清,就像房间内的家具一样,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个个黑魆魆的影子,辨不清内容。
  倘若说他一开始还不明白阿飞为何对他昵腻亲近,当听到阿飞带着极大惊痛喊出的那句“你不是他!”之后,若说他再猜不到阿飞梦里经历过什么,那就是骗人骗己。
  正因如此,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显而易见,阿飞和自己一样,也同梦中人物进行了……互动。
  心树大师曾说,入定时和梦中人物交流,除非是入梦者恰好与被入梦者心心相印,息息相通。显然,自己在和童年阿飞度过梦中七年的同时,也不知不觉向阿飞敞开了心扉,成年阿飞的意识才得以进入他的梦境。怪不得七年中他对成年阿飞的寻找始终无功。
  但是,阿飞向来聪明理智,清醒过人,因此才能和武功见识远超过他的李寻欢结为知己。梦中七年,李寻欢尚且时刻不忘自己身在梦境,什么样的经历又能使阿飞神智迷乱,错把梦境当真?
  房门开了,熊猫儿举了一支蜡烛进来,放在桌子上。烛火如豆,映得熊猫儿脸上阴晴不定。他静静地看着李寻欢,沉默地坐进椅子。
  李寻欢抬起头来,见熊猫儿注视着他,苦笑了一下,问:“阿飞怎样了?”
  熊猫儿叹了一口气,道:“他一直瑟瑟发抖,无法停止。王怜花正在安慰他。”
  李寻欢抬眼望着漆黑的窗外,缓缓道:“阿飞的剑,是我见过最快的剑。阿飞的手,也是我见过最稳的一双手。他不该发抖!”
  但他的确见过阿飞发抖。李寻欢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
  滚在泥泞里,浑身打摆子一样发颤,手抖得握不住酒杯。从头到脚,整个人散发着酒后呕吐物的臭气。没有尊严,没有生气,没有希望。
  那是阿飞最不堪的过去,是李寻欢和阿飞几乎反目成仇的一段日子,是他和阿飞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
  回想起当年,李寻欢不知道多么感激上天,让阿飞在李寻欢和上官金虹最后一战前皤然醒悟。
  只差一点。在那最后一战中,如果阿飞没有冲入金钱帮总舵,没有站在密室门前和孙晓红一起焦急地等待决战结果,那么,就算结果是李寻欢赢了,阿飞心里的愧疚也会把他压垮。
  李寻欢了解阿飞,就像了解自己。这种人没有人能把他们压垮,除了他们自己。而一旦被压垮,世上再无人能给他们救赎,除非奇迹发生。
  李寻欢被自己压垮,自我放逐了十年,最后借助孙晓红才得以卸下心灵重担。阿飞上一次被压垮,起因于林仙儿的欺骗与背叛,而获救于李寻欢的伟大友情。这一次,阿飞的心病换成了李寻欢,谁能来拯救他?
  李寻欢沉默着,房间里的黑暗似乎凝固成了有形的实体,压得人喘不过气。
  许久,他才又抬起头来,对熊猫儿苦笑道:“熊兄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熊猫儿和王怜花等人俱是才智高绝,又亲眼看见阿飞的异常,亲耳听到阿飞的喊叫。李寻欢不相信,他想到的事他们几人会想不到。
  熊猫儿也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你知道,我们几人都没有孩子。”
  李寻欢耐心地等着。熊猫儿不是说话喜欢绕圈子的人,他的每一个字,一定有其用意。
  熊猫儿又道:“沈浪和阿飞既然有那样一层关系,我们几个,就都把阿飞当作自己孩子一样看待。我们绝不容许他被一段幻影毁掉今后的人生。”
  李寻欢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阿飞是不幸的,幼年丧母,父亲不在身边,自己孤单生活;阿飞又是幸运的,能有这么多既像前辈又像朋友的人照顾他,关心他。
  即使是李寻欢自己,当初为了把阿飞从林仙儿的温柔陷阱里拉出来,也是费尽心思,先后委托郭嵩阳、吕凤先等人帮忙。
  这次,熊猫儿他们要为阿飞做什么?李寻欢静静地等着熊猫儿说出答案。
  熊猫儿突然也陷入了沉默。许久,李寻欢才缓缓呼出一口气,道:“我明白了,你们要我去开导阿飞。”
  熊猫儿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种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再加上阿飞那个样子……但是王怜花说,李探花必能理解的……”
  同性情爱,从来为世俗所不容,受人嘲笑厌弃。即使是熊猫儿这般江湖奇男子,也觉得阿飞既然对李寻欢怀着恁般见不得人的心思,再来求李寻欢接近阿飞,实在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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