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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梦(小李飞刀同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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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寻欢淡然道:“即使熊兄没有吩咐,李某也有必要和阿飞谈一谈。”他望了望窗外,道:“阿飞醒来后还没来得及进食,还请熊兄好好照料。明日等他精神恢复,我会找他说个明白。”
  这便是下逐客令了,熊猫儿站起身来,叹气道:“我差点忘了李探花也是今天才醒转来,也需好好调息。”
  李寻欢微笑道:“多谢熊兄挂念。”
  熊猫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道:“心树大师托我转告你一句话。”
  李寻欢微微一怔,问:“什么?”
  熊猫儿一字一顿道:“作梦中梦,悟身外身。”他顿了一顿,道:“心树大师说,入定似真似幻,梦中情境不可完全当真,亦不能轻易否定。如果李探花对梦境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就细细揣摩这八个字。”

  岂得无泪如黄河

  李寻欢向来说到做到,对朋友更是如此。他答应熊猫儿要和阿飞好好谈谈,解开阿飞的心结,心里也的确如此打算。
  然而这一次,他却食言了。
  晚上,李寻欢做了个梦。半夜蓦然惊醒,坐起来怔怔出神。
  虽然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但行走江湖,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李寻欢以前也不是没有被噩梦惊醒过。尤其是在自我放逐的十年里,更是夜夜噩梦缠身。
  每当梦见林诗音痛苦的双眸,惨白的面容,张灯结彩的婚典礼堂……他就会一惊而醒,喘着气,看着窗户由漆黑一片渐渐透进来亮光。
  那十年,他喝的酒比别人喝的水还多。铁传甲从没劝阻过他,因为只有喝醉了,他才能够得到短暂的安眠。
  直到后来认识孙晓红之后,他的噩梦才渐渐少了。
  犹如毒药般一点点侵蚀着他生命的痛苦与悔恨,在孙晓红的青春和热情前面,正如积雪遇上阳光,渐渐消融退散。为此,他永远感激孙晓红。
  然而这次的噩梦,和以往都有所不同。
  李寻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抹了抹额头的汗。
  门推开了,是听到动静的铁传甲。他来到床边,倒了些热水递给李寻欢。
  在那十年里,每天晚上李寻欢从梦里惊醒,铁传甲都是这样服侍他的。有时李寻欢痛苦得难以忍受,铁传甲便拿来他的木头和小刀,忠犬一般静静坐在床脚,看着李寻欢雕刻头像的一举一动。
  非常奇怪,这种情况下铁传甲虽然很少说话,但李寻欢确实能从他的沉默凝视中感受到深切同情和关怀。两人非主非仆,亦兄亦弟,就这样在一起度过了十年。
  但这一刻,李寻欢一个人都不想见,他只想静静地自己呆着。
  长袍下的一个部位,坚硬地挺了起来,令他难受不已。李寻欢自然知道那是怎么回事。经验丰富的浪子,有数十种方法足以解决这种成年男子不可避免的尴尬。
  但是,再怎么洒脱,他也无法当着铁传甲做这种事。此刻,他唯一希望的就是,铁传甲赶快离开房间。
  幸好,铁传甲没有如惯常一般在床脚坐下来。三年分离,把两人的习惯都改变了不少。他低声问:“少爷可还要什么?”
  李寻欢摇了摇头。他面红耳赤,额头几乎滴下汗来,不敢和铁传甲目光相对。铁传甲的问话,令他不禁回忆起梦里狂乱的情景,身体绷得简直难以忍受。
  ……两条臂膀钢铸铁造一般有力,紧紧地箍着他的腰身……
  ……滚烫滚烫的双唇,不住落在他的脸上,头上,身上……
  ……两人都急促地喘着气,喉咙菏荷作响,像是饥渴已久的野兽等待血肉饕餮……
  “大哥,我从未想过,我还能这么快活!”阿飞泪流满面,却在愉悦大笑。他裸着肌肉虬结的上身,俯下身子看着自己,英俊得宛如神祇。
  李寻欢再也无法回忆下去了,他披上衣衫,对铁传甲道:“我出去透透气。”便推开房门出去。
  乌云遮住了月亮,附近的几间房内没有半点灯火,想是众人都睡熟了。远近树影黑魆魆的一片。浓郁的花香,像波浪般荡漾在四周的空气中。在清凉的山风中,李寻欢的心境逐渐安定下来。
  他先到树后解决了当务之急,到溪水边洗了洗手脸,便沿着小溪漫无目的地散起步来。
  才走出几步远,他站住了。
  树后站着一个人,笔直的脊背,挺拔的身躯,刀镌笔削一般冷硬的脸部线条,燃烧着烈火般热情的双眸……
  李寻欢轻声唤道:“阿飞。”
  阿飞没有应声,一双眸子仍然定定地望着他,蕴藏着最深切的痛苦。那张英俊得叫人错不开眼珠的脸上,李寻欢日间亲眼见到它洋溢着梦幻般的幸福,而现在却充满着死人一般的绝望与哀痛!
  李寻欢遽然而惊。
  这种表情,他并不陌生。在林诗音嫁给龙啸云之后,他夜夜从噩梦中惊醒,在镜子里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张伤痛到麻木的脸。一样吃饭,一样喝水,一样谈笑,但心中永远知道,自己生命中最珍贵、最美好、最充满活力的那部分,已经被埋葬了,行走在人世间的,只是燃烧未尽的灰烬,一具没有心的躯壳。
  爱别离,真是人生八苦之首。
  李寻欢觉得喉咙发堵,无法说话。在阿飞痛苦专注的目光下,一切安慰都显得虚伪,一切托辞都是伤害。
  回报真心的只能是另一份真心,无论接受还是拒绝,其间容不得半分巧言饰词。
  李寻欢不再说话,转身离开。走进竹屋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如果他没有看这一眼,也许后来他和阿飞的人生将有很大不同。
  阿飞面上晶莹一片,胸膛起伏,肩膀抽搐,竟是在无声恸哭!
  人生而有喜怒哀乐,哀痛积于中,而号哭出于外,乃是极自然的事。但像李寻欢和阿飞这样的江湖男儿,是不会轻易落泪的。
  当他们落泪时,流下的不是泪珠,而是滴滴心头精血。
  刺破一颗心,能流多少血?生命短暂脆弱,能禁得起几次哀伤如许的恸哭?

  衣带无情有宽窄

  接下来的几天,李寻欢生了一场大病,烧得脸色通红,咳嗽连连,天天卧床不起,根本没有机会履行他的许诺,和阿飞好好谈谈。
  王怜花等人都先后来看过他。心树大师说,入定者如果佛学功底不够,离开禅境后通常会大病一场。李寻欢不像沈浪和阿飞正经学过入定禅功,仓促入定心神必受摇动,生病发烧已算得轻了。王怜花为他把过脉,也说无碍,只需好好休息。熊猫儿来看了他几次,每次都欲言又止,看着他只是叹气。
  李寻欢烧得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间,很多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脑海接连出现。他已经放弃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梦,就像一个旁观者,带着好奇,冷静地看着以自己为主角的那些画面,猜测着来龙去脉。
  一天半夜,他醒过来,口干舌燥。床脚地上蜷着一个人,他以为是铁传甲,低声呼唤:“老铁,给我点水。”
  那人站起来,走到房间角落,从炉吊子里倒了些热水,把水碗捧到李寻欢嘴边。李寻欢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温热的水从喉咙流进胃里,只觉得无比舒服熨帖。
  李寻欢多年饮酒无度,胃肠都有些毛病,畏烫怕寒。此刻喝下的水不凉不烫,刚刚适口,显然花了很多心思预备。铁传甲外表粗豪,对李寻欢却照顾得无微不至。李寻欢抬头看向铁传甲,不禁一怔。
  眼前捧着水碗立于床边的,并非一直服侍他的铁传甲,而是阿飞。
  阿飞拿起一个陶罐,细心地用羊角勺挑了些药粉放进水碗,晃了晃,把碗递到李寻欢嘴边,道:“喝下药,明天就好了。”
  李寻欢病中无力,阿飞扶着他靠在自己身上。这是铁传甲服侍他的惯常姿势,他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时他却觉得别扭无比,见阿飞递碗过来,忍不住望后一躲。
  李寻欢动作并不大,只是肩膀微微侧了一侧,但阿飞何等敏锐,立刻察觉,手中一晃,碗中的药水险些泼洒出来。他顿时退了两步,远远站到房间角落里。
  李寻欢躲的那一瞬间便已后悔。不管阿飞对自己抱持什么感情,但他彻夜未眠照顾着自己,这份情谊便值得好好珍重。自己那一避让实在不够磊落。但阿飞已经退开,这时再说什么都是画蛇添足,更显刻意。
  阿飞垂着头,房间里的阴影落在他脸上,看不清他脸上表情。片刻之后,阿飞静静地把药碗放在桌子上,推门出去了。
  李寻欢眉头攒成一团,心乱如麻。
  他向来宁可自己受苦也不愿别人难堪。由于热爱生命,而悉心维护着每一条生命的尊严。他因此常常受人耻笑,却也因此多了很多生死之交。只是这一次,他深深知道,自己把阿飞伤得狠了。
  阿飞的快剑,天下无双;阿飞的手,向来稳如磐石;方才却几乎拿不住药碗,可见李寻欢那个拉开距离的表示,对他心神冲击多么剧烈。
  才智卓绝如李寻欢,却偏偏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加以补偿。
  得知阿飞对他的感情之后,震惊之余,李寻欢不是没有考虑过今后和阿飞如何相处。
  起初,李寻欢认为,梦境总归是梦境。无论多么刻骨铭心的感情,梦醒之后总会被渐渐忘却。正如饮酒作乐,无论多么酣畅淋漓,醒后统统忘却一样。理智自制如阿飞,连酒都极少喝,他绝不会放任自己在幻梦中沉沦。李寻欢只需作壁上观,静静等待。
  但是,这个期望,那晚和阿飞对视时就破灭了。
  那样一双眼睛透出的深情和痛苦,时间是难以磨蚀的;只有死亡可以将其消灭。
  接下来,李寻欢才开始认真思索和阿飞的关系。
  李寻欢从来不是世俗卫道士。如果阿飞爱上的男人不是自己,李寻欢一定不会多说什么。而且,由于他对阿飞的深刻了解,他还会给阿飞最坚定的支持。
  但是,对象换成自己,李寻欢就难以如此洒脱了。
  李寻欢可以为阿飞死,可以为了拯救阿飞而欠下他最害怕欠的人情债,但是,这并不表示,他能够为了减少好友的痛苦,去勉强接近对自己怀着异样心思的阿飞。
  金子一般纯粹的真情,只能酬以同等的真情。倘若掺以勉强,便是对阿飞的亵渎,也是对两人友情的辜负。
  然后,李寻欢想好了主意:维持和阿飞的友情,但不接受进一步的感情。
  李寻欢年少成名,风流多金,颇有一些才艺双绝的女子对他疯狂追逐。但神女有意,襄王无心,他才智过人,总能巧妙周旋,既能明确表示拒绝,又不伤害那些女子的自尊。最后,那些女子大多成了他的琴棋知己,即使嫁为人妇,也保留着一份淡淡的情谊。在今晚之前,李寻欢自信能够凭借自己高绝的手腕,把两人的感情限制在正常情谊范围里。
  然而,刚刚证明这条路也行不通。
  对于热恋中的人,爱人的一举一动落在自己眼里能放大无数倍。阿飞本来敏锐就胜过常人。当他靠近时,李寻欢的肌肉微微收缩,鼻翼轻轻翕动,呼吸突然停顿……这些细节即使王怜花等武功高手都注意不到。但阿飞明白,李寻欢也明白,这些都是李寻欢身体的自发反应,明白表示着不喜他接近的讯息。
  阿飞自尊心一向强烈。当初为了恼恨李寻欢背着他调查林仙儿,宁可和他割袍断义。现在知道了李寻欢的真实想法,他怎么还会留在李寻欢的视线范围内?
  要么是同性之间的悖论孽情,要么是知己好友形同陌路。李寻欢必须在两者之间选择。
  李寻欢落拓江湖十余载,把情爱和性早已看破。向来逢场作戏有之,纯粹解决需求有之,却从未试过对同性动心。如果有人对他说,有一天他会因为同性好友的爱慕而苦恼,他一定大笑而去,以为荒诞不经。
  然而,眼下他确确实实是束手无策了。

  顾我有怀同大梦

  值得高兴的是,李寻欢喝药后,第二天确实痊愈了。
  铁传甲把李寻欢扶到离火堆最近的座位上,王怜花等人俱在。朱七七把食物端在李寻欢手边,讶道:“李探花病了这一场,可真清减了不少。”
  李寻欢习惯性地握住酒壶,叹道:“世事一场大梦,人间几度秋凉。”
  心树大师带着笑意看了他一眼,道:“李探花做了这些天梦,可参悟了什么?”
  李寻欢饶有深意地望了望阿飞,叹道:“再美的梦,也不过是一场梦。醒来日子还是要过的。就像喝酒,不管喝多少酒,也总有酒醒的时候。”
  他翻来覆去想了多次,还是期望阿飞能够慢慢醒悟,虽然这种可能十分渺茫。因此谈笑中设法譬喻开导。
  哪知阿飞慢慢点了点头,脸上神情殊为奇异,道:“只有小孩子,才会错把梦当成现实。”他坐在离李寻欢最远的位置上,曾经占据他面庞的那种狂热和迷乱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沉静思索的神情。
  李寻欢微微吃惊,看着熊猫儿。熊猫儿笑道:“李探花病了几天,错过了听阿飞讲他的梦中经历。阿飞已经找到了沈浪的意识,而沈浪也已在昨天晚上退出了入定状态,随时可能苏醒。”
  李寻欢更是吃惊,笑道:“真的?那可是大喜事!”他情不自禁地看向朱七七。朱七七却冷冷哼了一声,站起来走了。
  李寻欢望着熊猫儿,熊猫儿苦笑道:“你莫理她……七七脾气倔得很。自从那日要李探花用名字称呼她,她便不再理会沈浪的事了。若不是因为沈浪入定和她多少有些关系,她早就离开这里了。”
  王怜花举着一支烧了大半的树枝,有节奏地敲着拍子,吟道:“酒贱常愁客少,中秋谁与共孤光?”笑道:“至少下一个中秋,我们知道必定会有沈浪加入。”
  心树大师站起来,道:“沈大侠入定时间较长,需要有人背负他满山疾走,以活动关节血脉。贫僧还要去好好想想,沈大侠醒转后应用什么药来配合恢复。”
  王怜花哼了一声,问熊猫儿:“你先还是我先?”
  熊猫儿伸了个懒腰,苦着脸道:“你先吧,昨天晚上我和老铁背着沈浪跑遍了这附近二十里地的山头,现在腰腿还在酸痛。”
  王怜花叹了口气,站起来不甘心地道:“沈浪若醒过来,这笔账非算在他头上不可。”
  当王怜花提及沈浪时,阿飞便以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王怜花没有注意到,李寻欢却发现了,心中纳罕。
  人走得一个不剩。李寻欢心中苦笑,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和阿飞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这样出现了。
  阿飞没有抬头,淡淡道:“身上大好了么?”
  李寻欢失笑道:“我好歹练过武,一场病还不能把我怎样。”
  阿飞仍然垂着头,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我就放心了。”
  李寻欢诧异道:“你说什么?”只见面前一条白练也似的剑光闪过,李寻欢衣衫上多了几处小洞。他手足一阵酸麻,幸而阿飞跃过来及时扶住,没有跌在地上。
  阿飞以前不会点穴功夫,结识王怜花等人之后,他们都觉得阿飞剑法狠辣,出手即要人命,和沈浪处处给人留下余地的做法大相径庭,恐怕对日后父子相认有所妨碍。于是王怜花教了阿飞一手以剑刺穴的功夫,教他如何制住对手而不伤人性命。阿飞出手快绝,掌握分寸极好,这门功夫对他再适合不过。
  李寻欢惊异地望着阿飞。阿飞终于抬眼正视李寻欢,甫一接触李寻欢的目光,身子便剧烈一震,视线像生了根一样在李寻欢脸上流连。他一只手把李寻欢拥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忍不住抚上李寻欢的面颊,神情如痴如醉,宛如梦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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