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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知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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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那么多人,为什么又是我?”
“我喜欢伽叶啊~”
“……别闹了。”
“真的~”
“堂堂一国之君,你守点礼法好不好啊……”
“在你面前,不好。”
“……算了,走吧。”
每次看着钟琰无赖的样子,何伽叶一如既往的无力招架,只能默默想一下,不喜欢,然后屈服,或许他不知不觉中,也根本不想拒绝。不过他觉得,日子这样过也很不错。
太后宫中。头戴凤冠的中年女子正端坐在主位上,盘问着座下跪着的人。
“皇上招回来的那个何伽叶又有什么动静了?”
“回禀太后,何大人他,公事上是无可挑剔,就是,和皇上一起时候太,不知礼节了。而且皇上还随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
“什么?说。”
“以为……皇上心仪于何大人。”
太后听了,只是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挥手让座下之人退下,那人起身告退,原来他就是那个门下省监督何伽叶的小黄门。
“这孩子,越来越不省心了……”
一旁的嬷嬷听了,上前问道:“太后,这可如何是好啊?为了这孩子,您当年可是费了不少心啊。”
“哀家对他悉心教导,扶他坐稳皇位,我欠他娘的,可算是还清了。如今,好不容易有的成果,哀家绝不会让一个何伽叶断送!去,把何大人给哀家请来。”
此时已是初夏,天气开始炎热,但是何伽叶得知太后召见的时候,竟打了个寒战。据说当朝太后在皇上小时曾垂帘听政,在皇上十五岁后便还政于他,从此深居简出,但其实,她在朝中植入的外戚势力,足以左右朝政,不过她却从来没有利用这些做什么,因此太后被朝臣敬如神明。而对于清楚太后当年所作所为的何伽叶而言,这个人,十分不简单。
“微臣何伽叶参见太后。”何伽叶还是依召而至,这次他亲眼看见了这个太后,看上去虽是慈眉善目,手中还不停念着一串佛珠,但是眉目之间依旧有着一股难以掩盖的威严。
“免礼。”
“不知太后召见微臣何事?”何伽叶心中不觉有些忐忑。这种感觉,连当日在大殿上顶撞钟琰时都未有。
“何大人,皇上对你,很是器重啊。”
“不敢当。”
“何大人乃国之栋梁,又是仪表堂堂,不知可曾婚配?”
“未。”
“哀家倒有一外甥女映雨,年方十六,容貌端丽,品性纯良,今日哀家做主,把她许配予你,如何?”
何伽叶一听,很是惊讶,又有些不祥之感,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谢太后美意,但微臣……为官不久,未有大成,并未有成家打算。”
太后听了冷笑一声,说:“何大人是个明白人,何必非要哀家说明。皇上对你的情谊,早就超出寻常,如今哀家为了让皇上死心,唯有如此。这赐婚,不由得你。”
“太后?!”
“何大人想必知晓,皇上并非哀家亲儿,但哀家费尽心思养育他,扶植他,绝不能毁于你手。龙阳之好?!这传出去会对皇上造成多大影响,大人不会不知。希望大人能同哀家一般,为皇上着想。”
该来的,总会来。其实,他从未正面回应钟琰的话,以为就那样可以一直下去,不用去想,不用去烦。但是,太后的一字一句都如尖刺,狠狠扎落,这件事,他始终要面对。而他能做出的选择只有那一个。他死死咬住嘴唇,最终还是颤抖着说出了那句回答:
“微臣,明白。谢太后赐婚。”
何伽叶,绝对,不可能喜欢钟琰!不可能,做这种有违礼法的事!他一直努力这样想着,但是,说完这句话,怎么心这么痛,仿佛不能呼吸一般。被咬破的唇流出血来,在口腔里泛着一丝腥气。
“好。果然是识时务之人。”
“若再无事,微臣告退。”看见太后点头之后,何伽叶转身离去,走到门边,又回头,说:“请太后,可以真心为皇上着想,而不是如先前一般为自己的荣华富贵。”
太后手中的佛珠被一下捻断,碧玉的珠子滚落一地。
“你,你什么意思……”
何伽叶再未回头,只是快步走出宫外。
他没有用轿子,只是慢慢走回尚书府,一路上的鸣蝉让人心烦意乱,恨不得能让它们全部消失。何伽叶此刻根本不知自己该如何,明明如花美眷,门当户对,他却没有半分的欣喜。思绪千丝万缕,紧紧勒住他的心脏,在心上划下无数伤痕。痛,无法呼吸。他从不相信,也不允许自己会爱上钟琰。但是这种感觉该怎么解释?同时,他更担心的是,钟琰知道了会怎么样?
很快,尚书令何伽叶要与太后的外甥女映雨小姐成亲这件事瞬间传遍了京城。何尚书一表人才,年少有为,映雨小姐温柔贤淑,家世显赫,两人完全郎才女貌,在京城可谓是一时佳话。
从婚讯公布的那天起,何伽叶再也没有上朝。外间都认为他是为了筹备婚事,只有钟琰知道,他是为了躲他。第二天,钟琰也称病不朝。
何伽叶一直躲在府中,看着四处张灯结彩,喜庆的红占领府中的每个角落,如烈火一般,仿佛要把他吞噬。他决定,大婚之后,就立刻请辞,回建安,从今以后,不再回来。
本来以为,他自己的抱负,为国尽忠是他今生今世最最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居然可以为了钟琰尽数放弃。不喜欢,这是他每次见到钟琰都会想的,不知不觉已经成了一个咒语,一个让他自欺欺人,让他逃避的借口。
“皇上,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何伽叶想着,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他走后,钟琰不会再有思念,一切都会恢复正常。虽然,这是他自己都很难相信的幻想。反正,看不见,看不见就好了,看不见,就不会想他了……
他的自欺欺人一直持续到了大婚前一天。
那天,田林来找他,告诉他,钟琰已经连续多天没有上朝,只是每天在御花园喝酒,醉了,又醒,醒了,又醉。百官都没有办法了,而他何伽叶,一定可以。
他很想拒绝,很想什么也不管,但最终,他还是一身朝服,跟着田林进了宫。当他看着马车飞奔着穿过宫门,他就知道,再想离开,很难。
何伽叶跟着田林来到御花园,湖心的凉亭中,身着龙袍的钟琰正抱着酒壶不停地倒酒喝,身边的太监宫女在烈日下跪了一地,而钟琰只是熟视无睹,只顾自斟自饮。
“皇上!够了!不要再喝了!”何伽叶终于忍不住上去抓住钟琰的手腕,阻止他再倒酒。
钟琰见他来了,抬起头,瞪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但瞬间变成了愤怒。他挣扎着把手拉回,但何伽叶却没有把手松开,却是用力一拉,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何伽叶咬着牙,压低了声音说:
“好了,你任性够了!”
钟琰抿紧唇,也毫不示弱地回了一句:
“朕为什么喝酒,你何伽叶最清楚!”
何伽叶看着钟琰愤怒却微微泛红的眼睛,语气不由得软下来:
“太后赐婚,臣不得不从。我与映雨,会于明日申时完婚。皇上,不必执着。”
钟琰的眼泪刷的滚落,用力甩开何伽叶的手,站起来大声说:“你明知,六宫粉黛,朕偏爱你何伽叶一人。”
何伽叶听了,紧咬嘴唇,深呼吸了一下,这件事,终归要有个了解。
他微微把头别开,不敢看钟琰双眼,同时把心一横,说:
“臣对皇上,除君臣之恩外,本就,再无别情。您已为人君,还望收敛些。”
“啪!”钟琰一巴掌打在了何伽叶脸上。
“滚!朕以后都不要在看见你!”
“微臣,请辞。”
“滚!”
何伽叶转身走了出去,扔下了跪在地上痛哭的钟琰,好像,毫不留情。其实,钟琰没有看见,何伽叶一直攥紧的颤抖的双拳,指甲狠狠扎进了手心,鲜血淋漓,只有这样,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才不会迟疑。
鲜血从指间流出,仿佛代替了他拼命忍住的泪,一滴一滴掉落在地。
“果然,看见他之后要再离开,真的很痛,很难……”
说的人都这样,听的,应该更痛吧。放心,你很快就不会再看见我了。
第二天,何伽叶与映雨成亲。但是何伽叶第三天就辞官回去建安,而他得罪皇上的消息也就此传出。
在他走的那天,京城下着大雨,夏季的急雨一如既往的凶猛,打得城郊的碧桃叶子纷纷落地。何伽叶轻装简行,而城外,只有田林一个人为他送行。
“小叶,入朝为官是你一生的心愿,现在走,你不会遗憾吗?”
何伽叶轻轻笑了一下,苦涩无比。
“遗憾啊……可是,不后悔。”
“那好,为兄也便不说什么,只是希望你今后能,随心而活。”
“……谢谢田大哥。”
“一路顺风。”
何伽叶骑上马,跟着马车在风雨中缓缓离去,踏踏的马蹄声混着沙沙的雨声,单调得让人无法集中精神,集中精神去遗忘一些事。何伽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有皇宫的瞭望楼,之前他也曾和钟琰一起在那里看着城外的风景。如今,风雨虽然模糊了他的视线,但是他还是清楚看到了,城楼上,空无一人。
本来以为,自己没事,但这一刻的失落,万箭穿心的痛楚将他一直以来自欺欺人的谎言尽数粉碎。他一直忍耐着不让眼泪流下,以为这样就可以控制自己,控制自己对钟琰的情感,而在这一刻这些泪水全部掉落,混在脸上的雨水之中,感觉没人会发现,但带着淡淡咸味的雨水流入嘴中时,他发现其实全天下人都没发现,他照样瞒不过自己。
“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啊……”
这句话,那个人再也听不见,看不见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半年,何伽叶在建安购了宅地,也是生活无忧。而映雨,真的是一等一的好妻子。温柔婉顺,知书识礼,即使是当初刚成婚就要她离开京城,来到这南方小镇,她也只是微笑着点头,从未有过怨言。这样的日子,随便一个男人都会乐在其中,但是何伽叶始终是记挂着钟琰,那个远在千里,高高在上的帝王,那个曾经乞求他的爱却被狠狠甩开的少年,那个他丢失却不可能寻回的,他爱的人。
无法抑制的回忆把何伽叶死死缠绕,微笑的他,耍赖的他,冷漠的他,还有,哭泣的他……他们在一起的岁月其实很短,但却如此刻骨铭心。他从不后悔为他放弃自己的抱负,回到这穷山村,但他却一直无法原谅自己说出那句伤他至深的话。可惜,道歉的机会也没有了。
不久,太后薨,国丧三月。
半年后的一天,映雨因为母亲生病而回京探望,突然有下人来报说京城的方公公来了。
方公公是钟琰身边的老太监,在太后把他接来之后一直照顾他,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如今他突然光临,必然是钟琰有什么事情。想到钟琰,何伽叶又是兴奋,又是犹豫,又有点担心,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还是匆匆走到了大厅,看见方公公正坐在椅上,身边还站着低着头的小太监。方公公见他来了,立刻站起来,取出一道圣旨,朗声道:
“何伽叶接旨!”
他连忙跪下,心里确实一团乱麻,他一直觉得钟琰应该恨他怨他,甚至早就忘记了他,但是这突如其来的圣旨,是怎么回事?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钜合侯何伽叶为栋梁之材,深得朕心,隐于山林实乃屈才,非天下苍生之福。今特传朕旨意,召何伽叶回京,官复原职,钦此。”
“什么?!”何伽叶越听越惊讶,让他,回去?!这怎么可以?当时,他本已娶亲,留于朝中也无不妥,但坚持离开,一是为了断他思念,二是为了,断自己思念。现在他居然……
方公公轻轻把圣旨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说:“何大人,奴才也不管你是否答应,这圣旨,你是非接不可了。”
说完,方公公就走了出去,但他身边的小太监却没有跟随,而是慢慢走到了何伽叶面前,何伽叶不解地看着他。
那小太监一抬头,却让他大吃一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应该在宫里日理万机的钟琰。没等伽叶想起来要跪拜,钟琰就扑上来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撒娇似地说道:“想你了。”
“不是再也不要看见我吗?”
“我后悔了。”
何伽叶曾无数次幻想着与他重逢,那时是躲闪,是面对,还是形同陌路?但是这时,疯狂的喜悦代替了一切理智。他也紧紧回抱着钟琰,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句:
“至善。”
钟琰猛的一抬头,问他:
“你叫我什么?”
“至善。”
“再叫一遍。”
“至善,至善,至善。”何伽叶轻轻笑着,不断重复叫着这个早已被遗忘,实际对他无比重要的名字,也只希望可以看见他难得的,孩子般的真心笑颜。他再次拥他入怀,继续对他喃喃道:
“那日离开京师,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看见你了……”
“伤心吗?”
“恩。”
“你告诉我,你对我,除君臣外再无别的感情,那刻,我更伤心。”
“对不起。”
“伽叶,你终于没有再推开我了。”
“舍不得了。”
“以后也不要。”
“好。”
“至善,我爱你。”
“什么?!”钟琰再一次从何伽叶的怀中猛的抬起头来,这一次,何伽叶却趁着这空缺,低头在他的唇上温柔一吻。然后看着满脸通红的钟琰说,
“我爱你。”
门外的方公公回头看着他们,只是摇摇头苦笑,何伽叶走了之后,钟琰迅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一样的玩世不恭,轻狂冷漠,让所有人都仿佛以为之前那些什么都是一场幻梦,只有他知道,钟琰不过是用尽全力去装出一个正常的自己,他身为帝王的骄傲不允许其他人再看见他软弱的样子。但是,他却不只一次看见钟琰抱着何伽叶的披风蜷在座椅中默默流泪,连梦里,都会哭着叫他的名字然后惊醒。钟琰很想很想去找何伽叶,但是,他无法确定现在的何伽叶,还记不记得他,他不敢再听到他无情的回答。
就这样折磨了自己半年。方公公彻底看不下去了,对钟琰说:
“皇上,请您颁下圣旨召何大人回京吧。请皇上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奴才实在不忍心啊。”
“你……”
“奴才一定亲自把何大人带回来。”
“……朕,也要去。”沉默了半晌的钟琰突然对他说出这句话,着实让他意想不到,一国之君怎么可以离宫呢?
“国不可一日无君。”
“朕不管,朕要去见他,要亲眼看见他……”钟琰说着说着,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掉落,“朕真的真的很想他,朕求你好不好……朕要去找他……”
这样的钟琰,他只在他小时候哭着要娘的时候见过,而这样让人可怜的他即使排除了九五之尊的身份,也绝对无法拒绝。
“皇上千万别这么折杀奴才,奴才答应就是。”
于是就有了皇帝抱恙,半月不可上朝,一切国事由丞相代为掌管的戏码。
在建安的日子,何伽叶和钟琰——现在该叫至善了——过得无比快乐。没有身份之别,现在,至善不是九五之尊,只是何伽叶的好友钟至善。而且何伽叶再没有躲闪,愿意面对自己心意的他变得有时让至善都感觉意外。
初到民间的至善看什么都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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