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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祭-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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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细想下来,阿司的话也并非全是玩笑。
他们成为中忍之后,就不再是的学生了。这样想着,还真的涌上一抹伤感心头。
知道的,他们有成为中忍的实力。尤其是志微。
这次的战场火之国边境,战事的规模不大,对方不过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忍村,想借着木叶先前几次大战役下来元气尚未恢复之机乘火打劫。他们的实力当然远不及木叶忍者,但胜狡猾多诈,又雇用了不少流浪忍者,倒也不能掉以轻心。
和三个学生分配好任务,便各自散开。
一个小时后,解决完自己这边的敌忍,约定的小山坡上等待他们。但是过了很久仍不见他们三的踪影,隐隐觉得不安,心中越发忐忑。无论怎么说,无论怎么相信他们的能力,但这毕竟是战争。
战争中能发生的意外实是太多太多了。
直到再也无法忍受这令窒息的等待,志微的身影终于出现的视线中。少年头发凌乱,衣衫被苦无划得破破烂烂,脸上也有好几道血痕,身形狼狈不已。但却放下心来——能够平安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老师!夏子老师!”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远远地看见阿司搀扶着受伤的莉子,缓慢地,一步一步地朝走来。他们两个的情况并不比志微好多少,那么远的距离仍然看得见莉子腿上粗略包扎的白色绷带。但是少年的脸上仿佛盛开着一个太阳,那灿烂夺目的笑容恐怕连一整个黑夜都能照亮,手臂举得老高老高向招手。
那一刻忽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算日后他们不再是的学生,依然会为他们而骄傲。
很煽情。
也很温暖。
那一刹那,就是那一刹那,快得几乎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轰隆”一声,仿若地崩山摧,阿司和莉子他们周围,数量众多的巨大岩石从半空中像雨点一般砸向地面。沙尘漫天飞舞,天地间犹如混沌未开,眼前模模糊糊全是黄沙岩石。
置身于其中,连时间都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视野渐渐清明后,刚才还对大喊大笑的少年和微微笑着的少女都已经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满眼只有岩石,岩石,岩石。
和石头缝隙中流淌着的鲜红的血。
甚至没能完全反应过来,只觉有冰冷冰冷的液体无法控制似的从眼眶滑过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哟~
VIP最新章节 44第44章
再一次看到阿司和莉子的脸的时候;他们已经不会再对说话对笑。十二三岁的稚嫩面庞;脏兮兮的沾满了尘沙和鲜血。眼睛紧闭着;仿佛怎么叫都叫不醒的样子。
——不是仿佛;是真的怎么叫都叫不醒了。
而除了守着他们的尸体无声落泪之外竟然什么都做不了。
听见身后有声音叫“夏子”,似乎是另一个小队的同伴,从声音上来判断;大概离有一段距离。
不敢回头,连忙抬手擦掉眼眶里和脸颊上的泪水。
忍者心得第二十五条——身为忍者,不管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流露出真感情,要以任务为第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掉下眼泪。
啊啊;现的,忍者心得已经背得比什么都要熟了。
可惜眼眶里的泪犹如喷泉的水一样,怎么擦都擦不完。尽管不断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哭不要哭,但眼睛里好像住着一个打开就关不上的水龙头。
这个样子,是不能面对其他忍者的。
时至今日,不想再受到任何质疑。
身后的说话声渐行渐近,正苦恼要以何种表情面对他们,突然感觉背后被一阵温热环绕,熟悉的气息轻拂脸庞:
“为挡住别的目光,哭吧。”
略显低沉,带着显而易见的安慰,温柔,并令倍感安心的声音。
不禁有片刻失神,只觉剧烈的心跳慢慢慢慢平复下来,男怀中转过身,视线中只有木叶忍者马甲那苍翠欲滴的绿色。埋首他的胸膛中,任凭泪水如何肆虐也觉得无所谓了。
从未有过此时此刻这样奇妙的感觉——耳边这个男的心跳声仿佛比世上任何一种声响都要动听。
“咦,朔茂桑怎么来了?”
听见有忍者疑惑地说。
头顶那道声音答非所问地应道:
“们先回营地吧,这里交给就好了。”
攥着他手臂上的忍者单衣,等那些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了,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敢哭出声来。
一直有只大手轻抚后背,像长辈安慰因不小心摔倒而哭泣的小孩子。
但何止是“不小心摔倒”那么简单。知道今天的这道血痕,即使是花上一辈子也不会痊愈。
感觉是过了很久很久,抬起头,深深呼吸了几下,对着他一字一顿缓缓说道:
“他们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他的手掌从发间穿过,拥抱的力度很轻很轻,原本就柔和的语气此刻甚至刻意放轻得如同春日飘落的柳絮:
“知道。”
只这一句,无限理解,无限疼惜。
***
回到木叶后一直忙,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忙些什么,总觉得有很多事情要做,总觉得不能让自己闲下来。
和旗木朔茂相处的时间骤然减少,对此他并没有什么异议,依然温温柔柔的,微微笑着的时候眼眸里尽是包容。只是有时月上树梢,夜幕下只有路灯散发着惨淡的晕黄色光圈,从别处回家,看见他一个静静倚着门口银杏树的树干站立着,有几缕银发从护额滑落,轻飘飘地垂没戴面罩的脸颊旁,灯光下格外显眼。
像一幅萧条寂寞的画。
问他是否有什么事,他总是浅浅淡淡地笑了笑说:
“没事,就是想见见。”
然后走到身边轻轻催促道:
“进去吧,很晚了,早点休息。也该回去了。”
他总会看着进屋再离开,前院通往主屋的石板小径上,好几次想回头看他,但终归还是忍住了。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跟什么过不去。
刚回来的时候,去过阿司和莉子的家。他们的父母得知儿女已战亡的噩耗时,那极度悲怆和痛楚的神色犹如一支支利箭扎心头。至今不能忘怀莉子母亲眼中的死寂。
但他们对一句责怪的话语都没有,也不认为这个做老师的有任何过错。阿司母亲甚至抑制不住的泪水中很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哽咽道:
“那孩子能够为村子牺牲,也是他的荣幸。”
那个笑容呵,要怎么形容呢,大概是任何见了都会为之落泪吧。
然而令震惊的却是她的话。明明伤心欲绝,明明那么艰难地压抑着痛苦,为什么还能这么流畅地说出那样的话来。
——能够为村子牺牲,是他的荣幸。
可从来不觉得的学生为村子牺牲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宁愿不要这样的骄傲,哪怕会受到任务失败的处罚。
那一刻更加清楚地意识到——他们才是真正的忍者。忍者世界的价值观,于而言依然难以认同。
看着她,心底里的滋味很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七月,牵牛花开得特别旺盛,紫红色的花朵攀爬围墙上,像一个个色彩艳丽的漏斗装满着阳光。
有暗部让到火影办公室,过去后不意外地看见小春和门炎也。听说年轻时候他们三是一个小队的同伴,真好呢,这么多年了他们依然是老搭档。多少忍者连和同队队友畅谈当年的机会都没有。
“三代目,小春老师,门炎老师。”
小春递给一份资料,说着:
“认识一下吧,的新学生。”
握着纸张的手一紧,根本就不想翻开手中的资料,怔怔地盯着页面的一角,半晌不作声。
大概是见这个模样,火影很慈祥地问道:
“怎么了?夏子是有什么难处吗?”
接着就听见门炎的声音说:
“现虽不是忍者学校的毕业季,但这三个孩子的指导上忍前不久的任务中丧生,就代替他继续教导这些孩子吧。”
闭了闭眼睛,莉子和阿司最后的脸庞脑海中一掠而过,睁眼后视线从纸张上移开,不知为什么声音突然有点沙哑:
“不带学生了。”
小春像是没听清似的看着。
又重复了一遍:
“不带学生了。”
然后她皱起眉头,盯着的眼睛里神色越来越凝重。
火影抽着烟,白蒙蒙的烟雾半空萦绕不散。门炎的神情也不怎么好看。
算是一个比较逆来顺受的,但有时也会像笨蛋一样坚持着某些连自己都说不清的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小春才开口说:
“夏子,不要任性了。”
她的声音平淡无澜,像长辈教训无理取闹的晚辈。
门炎推推眼镜:
“忍者心得第七十条……”
“算了。”
火影突然开口打断他,慈眉善目地微笑着说:
“既然夏子不愿意,就算了吧。”
火影一向是一位亲善宽容的好好长辈。
“是因为对学生牺牲战场上还耿耿于怀吗?”小春说。
她那像往常一样平淡的语气令心中泛起刺痛感,一时没忍住便未经思索脱口而出:
“老师又怎么会明白……”——的感受。
的话音戛然而止,是因为看见她脸上的表情有一丝松动,尽管是稍纵即逝的变化,但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猛地想起其实她是明白的——她所教导过的学生,除了(别眼中就是夏子),一个一个都死了战场上。
她是比任何都明白痛失学生的感受的。
向火影他们深深鞠躬,告辞离去。
***
翌日清晨,慰灵碑前看着莉子和阿司的名字出神。身后有走过来叫“夏子老师”,收回触摸着石碑的手,转头应道:
“志微君。”
曾经的学生,也就只剩□旁的这个少年了。
上个月中忍考试,这名油女家的少年不负众望顺利通过,已能作为队长带领他的小队独立执行任务,平时也就不再跟着一起修行了。
“真是抱歉呢,连祝贺晋升中忍的礼物都没有准备。”说。
然后低头又看着慰灵碑,思忖片刻,弯起嘴角自嘲道:
“说起来,其实是个不称职的老师吧,到最后都没能教给们什么厉害的东西。”
他沉默地站旁边,不知想什么。
直到转身要走了,才听见他开口说道:
“一直认为忍者是为战争而生,从小也是被这么教导着,对上战场充满着憧憬和期待。但后来才明白,战争不应该是令兴奋的事情,即使是为了村子,同伴的牺牲也不是理所当然的。”
“忍者,应该是为了结束战争而生才对。”
“这些都是老师教给们的啊。”
像是脚底灌满了铅,一步也迈不开,心里千回百转,眼前似忽然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惊讶地看着他。
少年双手插。外衣的口袋中,墨镜镜片上反射着清晨清清淡淡的阳光,少年老成地感慨似的,很认真地说:
“老师还记得们四个的约定吗,无论谁战死了,存活下来的一定不要伤心很久。”
“啊,和阿司莉子一样,觉得能够成为夏子老师的学生,真是太好了。”
远处地平线上的阳光越来越明媚,明晃晃的刺得想落泪。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已死在毕业论文中。。。。。。
VIP最新章节 45第45章
和旗木朔茂去看望慎也一家的时候,他们的女儿已经四个月大了。小婴儿摇篮里“咿呀咿呀”地说着只有她听得懂的话;蹲旁边轻轻戳她胖嘟嘟的粉嫩粉嫩的小脸。
她母亲春奈笑睨:
“现欺负她;小心日后她长大了欺负儿子。”
轻笑道:
“以后有没有儿子都不知道。”
还能活多久都很难说;按大蛇丸的说法,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年。而且;这副身体被禁术反噬这么多时日;能不能生育都还是个未知数。想到这里,只觉喉头一阵苦涩。无奈,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眸光一偏不经意地撞上旗木朔茂有点复杂和担忧的目光;心底突地一惊;连忙牵着嘴角佯装开玩笑地说:
“也许以后生的是女儿呢。”
慎也“哈哈”地笑道:
“一定是眼红家的乖女儿;生男生女可不由得说了算;是吧朔茂队长?”
春奈夫唱妇随地掩嘴笑。
旗木朔茂才不买他的账,微微一笑说:
“也喜欢女儿。”
说着,旁边俯身看看小婴儿,转头问慎也:
“这孩子眼睛像母亲,取名字了吗?”
“取了,叫红。”春奈笑着答道。
慎也扶着她的肩膀,一副鹣鲽情深的模样,甜得像蜂蜜一样的笑意从唇边溢出,重复了妻子的话:
“夕日红。”
真是个美丽的名字。
初为父的男突然“呀”了一声,挠挠头说道:
“听说琵琶子夫前几天生了个大胖小子,三代目一定很高兴吧,们都还没来得及去道贺。”
火影那边和旗木朔茂是去过的。尽管不是第一个孩子了,已过不惑之年的火影还是兴奋不已,他学生自来也纠缠着要抱抱恩师的儿子,被纲手痛殴无果,火影抱着孩子躲过他执著地伸来的手,呵呵笑道:
“那么想抱,自己去弄一个出来。”
自来也“哼哼”地说他小气,嚷道:
“纲手都跟了别了,去哪里弄一个啊老头子!”
纲手怒气冲冲,一拳把他从窗口揍飞出去。
琵琶子夫无奈地轻斥丈夫:
“捉弄学生很好玩吗,老不正经的。”
火影抱着他的宝贝儿子傻乐,充耳不闻。
琵琶子夫不理他了,对着和旗木朔茂叹道:
“让朔茂君和夏子见笑了。”
旗木朔茂真的笑了笑,说:
“习惯了。”
忍住笑,觉得这有时还挺高端黑的。
“夏子笑什么?”
回过神来就听见慎也这样问道,和旗木朔茂对视一眼,显然他也是想起了这么一桩,眼睛里笑意一闪一闪的,对慎也开玩笑道:
“三代目家的是儿子,以后红长大了可以欺负他。”
慎也睨他一眼,佯作不赞同地说:
“变了,朔茂队长,以前是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
然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啊,知道了,一定是和夏子待一起久了。”
春奈不忘发挥好妻子的精神支持丈夫: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朔茂队长一定是被夏子教坏了。”
旗木朔茂居然很认真地思忖,然后点头说:
“可能是。”
好笑又好气,啧啧,果然是学坏了。
“喂,们三个不要随便冤枉,可是很正经的来的。”
话音还未落,慎也就接口道:
“朔茂队长以前才是正经呢。”
春奈笑不可支。
拍拍身旁男的手臂,道:
“说句话啊。”
他看着,眨眨眼睛,还真只说了一句话:
“说什么?”
这会儿又知道显露出老实的本质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夕日家的小夫妻相拥而笑,连同新成员红小朋友也笑得格外欢乐。
***
回家时途经一间花店,买了一束满天星,跟旗木朔茂说要去村口的慰灵碑那边。他本来说一起去,不允,说:
“去和的学生说会儿话,去做什么?”
他不语,交握着的手没有松开的意思。
想,他和一起挺不容易的,总有这样那样令他不放心的地方。
“已经没事了。”
向他保证道:
“已经没事了。”
他的眼神将信将疑,抱着他的手臂笑道:
“令各国闻风丧胆的超级天才这样婆婆妈妈会被笑话的。”
他不理的调侃,良久才叹了口气,说:
“真的没事才好。”
然后松开的手:
“去吧。”
走出很远了,回头望去,他依然站花店门口,见回头,大概是笑了笑。距离有点远,看得不是很清楚。
慰灵碑前之前就有了,黄色的马尾垂脑后,背影很熟悉。
轻步过去把满天星放地上,而后和她并肩而立。
一低头就看见石碑上绳树的名字。
两无言地站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说道:
“听说不愿带学生了?”
望向天边染着夕阳余晖的云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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