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温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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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溉欢�不论他们再怎么挣扎，邪终究不会胜正，我等一定可以幸不辱命，将那些妖怪收服在手中……」阴沉的低笑一声，小泉以充满自信的语调表达必胜的信心。　　　　「或许吧……」　　　　随意的看了对方一眼，小野晴矢暗自在心中为小泉的无知摇头，如果里面的人物能轻易扳倒或抓到手的话，「那位大人」也不会让右近卫府军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进行「斩绝」任务。
　　　　天边炫灿的雷光逐渐消去，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亦逐渐远去，随着漆黑的夜空再次向世人展露那神秘容貌的同时，一股有若自地底深处泛出的森冷气息瞬间包围在宅邸四周。　　　　搓揉着有些冻僵的身体，小泉有些惊疑地看着四周，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困惑与不解，「大……大人……」　　　　还来不及问出自己内心的疑惑，深墨的天际猛然降下五道天雷、伴随着一柱又一柱的紫色烈火，硬生生地砸进面前围墙里的天地，引起一波波的震动与嘶哑的惨叫声。　　　　「那是……」眉头聚成一座山形，不安的颤栗感无视主人的心意，瞬间攫住小野晴矢整个身心，「不……这是不可能的事。对，一定是我弄错了……」　　　　「有什么不对吗？大人。」　　　　「……不，没什么。」将头摇晃一下，小野晴矢决定将他刚才那有些荒谬的想法赶出脑外，「对于刚才宅中的诡异现象，你有什么看法？」　　　　「咦？什么看法……」小泉怔愣地望向犹窜烧冲天的紫火，这违反世俗常理的怪异火焰，让他感到毛骨悚然，暗暗的吞了口口水，小泉低声响应着：「依小的浅见，应是里面的妖怪们彼此相互斗法所造成的结果……」　　　　「嗯……」　　　　紧抿着嘴，小野晴矢的神情犹显复杂，刚才那五道天雷与充满死气的紫火，让早已习惯杀戮战场的他感到无比恐惧，曾有那么一瞬间，心底一个声音在告诫他「早日离开这里」，而他，也真的差点就这么做了……然而此刻的他，已如架在弓弦上的羽箭，随时都会被疾射而出，即使他想退、也无法跳出这早已转动不止的阴谋漩涡之外。　　　　「传令下去，当里面的动静全停止后，即刻展开『狙雷』任务。」　　　　「是。」恭敬的低头示意，小泉很快转身准备传达小野晴矢所下的命令。
　　　　轻抽起长刀，微玻�双眼看着那反射星光的寒刃，随手一挥，将刀尖指向不远处的宅邸方向。
　　　　「来吧……」低哑的语调，与其说是坚毅不拔，不如说是因过于畏惧而忘怯内部对手有多恐怖的平板，「管你是大阴阳师还是大妖怪、天狗，我都不会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
　　　　*****　　　　麻仓叶王神情冷漠地看着眼前只能以「惨烈」来形容的场面，麻仓枫月、麻仓叶熀、麻仓叶净全身有近九成以上的灼伤，身上所穿戴的衣服与其说能蔽体，倒不如说是仅能遮掩重要部位的布条。
　　　　倒卧在不远处的麻仓叶沨与麻仓叶萌早已因刚才的天雷成为焦炭，即使不用亲手探测，也可以清楚知道他们已那先前的狂暴雷火中，永远失去他们观看明日初阳的权利。　　　　「麻．仓．叶．王！！！！」　　　　紧咬牙根，鲜红的血丝满布于麻仓叶净双眸之中，向来与麻仓叶沨交好的他，在亲眼见到好友死时的惨状，原就因为先前攻击而有些失控的精神，更因此事而暴动起来。　　　　肆无忌惮的式法攻击，毫不保留的咒术刺杀，滚滚尘烟伴随麻仓叶净激动的怒吼，但所做得一切，却在叶王面前不到十步的距离前，被一面火墙挡下，微扬一根手指，一道天雷猛然朝麻仓叶净的方向直奔而去，错非麻仓叶熀彻底发挥他的爆发潜力一把抱住早已无视自身安全的麻仓叶净滚到一旁去，众人将有幸亲身体会「天罚」那无法抗拒的强大威力。　　　　「放手！」麻仓叶净在麻仓叶熀怀中挣扎，「放开我！叶熀！我要杀了那臭小子为叶沨报仇！！！」　　　　「你给我冷静下来！」狠狠地甩了麻仓叶净一个耳光，麻仓叶熀紧揪住对方的衣领，毫无顾忌的怒吼着，「你以为对方是谁？是那些不敢反抗我们的无能小鬼们吗？」　　　　摀着肿胀的右脸颊，麻仓叶净满脸不甘的看着面前之人，但他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就猛力推开麻仓叶熀，被推得差点跌倒在地的麻仓叶熀正想开口怒骂时，一道紫色闪电不偏不倚地自他鼻前直击而下，肉类烧焦的臭味与灼热的刺痛感瞬间向他传递出「他的鼻尖已严重灼伤」的事实，而在他真正理解到自己只差一步就要步上麻仓叶萌等人的后尘时，已过了约三分钟的时间，浮现出来的心惊与屈辱感让他原本的冷静以光速般的速度沸腾起来。　　　　「你！」　　　　在此刻弩张剑拔之际，即使是三岁稚龄幼童也知道这突如其来的闪电是谁的杰作，麻仓叶熀愤怒的转身瞪视依然冷漠看着他们丑态的叶王，双拳忽握忽放，但在眼角瞥见麻仓叶萌两人的焦尸时，向来敢冲敢杀的个性在此刻有如冬眠一样蜇伏起来，但他绝没想到，因为他那犹豫未决、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竟激起叶王深藏体内的恶趣味──玩弄对手，尽管他早在先前的战斗中将这恶趣味彻底发扬光大到连地狱恶鬼都望风奔逃的地步。　　　　「哦……没想到几位虽然都已是一脚踏入棺材的废物，但在逃的功力却让人甘拜下风。」轻蔑的挑起一弯浅弧，叶王不意外再次看见精彩的变脸绝活于面前反复上演，「既然大家都还这么有活力，忝为主人的我，又怎能在待客之道上有所疏忽呢……」　　　　「住口！」麻仓枫月扬起手中拐杖在空中画出几道轨迹发动攻击，「不过是徒有虚名的杂种，也配在我们面前耀舞扬威？！」　　　　突然间，风静下来了。　　　　就连刚才不断由高空劈下的天雷也变成在墨云中滚滚欲动的雷光，仅仅三不五时地朝着地面发出恐吓之音。　　　　整个空气彷若被人突然抽空一样，不但让人感到呼吸困难，甚至还出现窒息前兆。
　　　　麻仓叶熀与麻仓叶净两人警觉地分站到麻仓枫月两侧，神情严肃的看着面前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模糊的麻仓叶王。　　　　「呵呵……」　　　　低冷的笑声，宛如利爪在铜镜上磨擦一样的刺耳，随着笑声越来越高亢，周遭的空气也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不断搅动、翻滚，将麻仓枫月等人包围在其中，一如此刻绝望的气息深深捆住面前三人的身心……　　　　「杂种……」抬手掩面，藉由这小小的动作来遮掩他内心被突然激起的强烈恨意，「是啊……我的确是杂种，因为我的母亲来历不详，甚至有人还说她是狐狸的化身……，但我之所以会诞生在这世上，不也是你们这群自命清高的老者所搞出来的鬼！」　　　　「！！」　　　　「你……你在胡说什么！」麻仓枫月毫不退缩的怒喝，「别以为你生父是前两代族长就可以随便污蔑我们！凡我麻仓族人，又有谁会不知道，你之所以会诞生在这世上，就是因为你那来历不明的母亲勾搭上当时病重的前两代族长之故！若非接你回麻仓家是前两代族长的遗愿，以你那卑微的血统，又怎可能进得了我麻仓家的大门？！」　　　　「哼哼哼……，你说……前两代族长的遗愿？」邪气的微笑使三人不自觉的紧缩在一起，强大到连阴灵都围拢过来的怨气，更让三人无法自制的微微颤动着身体，「开开玩笑是可以，但话可别乱说啊，亲爱的枫月长老。」　　　　「！」　　　　「就凭你们这不入眼的三流骗术，也想将我蒙在鼓中？」　　　　轻柔的语气，夹带阵阵阴森的寒意，一点一滴的变成雾状气体，瞬间就将四周景物遮掩起来。
　　　　没有多言，麻仓枫月等人禀持着「先下手为强」的心理，出手就是三人联手攻击的连环咒术，面对这强弩之末的反扑，叶王以不闪、不躲的态度，坦然接下三人最后的垂死挣扎。
　　　　右袖悠然一挥，三道黑影倏然自他袖中窜出，轻松写意的接下麻仓枫月等人的攻击，但一弯发出幽蓝光芒的月牙却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完美弧度后，直接命中它的最终目标。　　　　再次呛咳出肺部的积血，本就已近青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透明，咬牙伸手到背后硬是拔出那柄凶器，凤眼微玻В�不顾唇边所流下的血迹，只是清冷的嗤笑着。　　　　「幽月……真没想到，你们竟能在那堆满垃圾之物的仓库中找到这柄号称无人能轻易控制的咒杀巫具之王。」　　　　「哼！你既然知道那是幽月，就应该晓得，被幽月击中的敌人，绝无法活过一刻钟以上。」尽管无法以自己的眼睛看着世界万物，麻仓枫月那翻白的双眸依然划过残忍的厉色，意气风发的对麻仓叶王宣告他的死刑。　　　　「……」　　　　勉力让左手拿着那一弯月牙的森蓝兵刃，叶王将右手食指沾上身上的血迹，神情肃穆地在刀刃上画上复杂无比的咒纹。　　　　「真是不自量力。」麻仓叶熀冷漠地看着叶王画在刀刃上的血纹无法成型的滴落在地上，「如果幽月是那么好控制的武器，它也就不会被称为暗杀之王的咒杀巫具了。」　　　　面对麻仓叶熀的冷言冷语，叶王也不动怒，只是垂眸低声吟诵咒语，接着……在麻仓叶净及麻仓叶熀惊愕的注视下，原本幽蓝的色彩，竟转换成赤红颜色，看那朝着四周吞吐的无热火光完全遮盖住幽月原来的光华，再怎么愚钝的人也知道，麻仓叶王已将这号称无人能轻易控制的咒杀巫具收为己用。　　　　「这怎么可能……」麻仓叶净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可能？」优雅的将手中巫具往旁边一甩，就见那应是月牙状的弯刀转变成一柄短剑，「虽是号称无人可轻易控制的咒杀巫具之王，却也是需靠阴阳师的心灵力量才能发挥真正力量的巫具。」　　　　满意地看着原先充满戾气的幽月转变成现在古仆无华的短剑，叶王轻转手腕，将手中之剑指向面前三人，「看在你们即将下地狱的份上，我就发个善心告诉你们一件事吧……」
　　　　──这柄幽月，是我花费多年才弄到手的强力巫具。　　　　──是我为了引诱你们踏入陷阱所拋出的诱饵。　　　　──你们原先所看到的月牙刀，不过是我加诸在它身上的幻象法术。　　　　──现在这仆实无华的模样，才是幽月的真正模样。　　　　──同时也是最能发挥它长处的真实模样。　　　　「听你在胡扯！」麻仓枫月怒吼，「如果幽月上面真有幻象法术，依我们对巫力、咒术的敏感度早就会发现到这件事情，又怎可能会如你所言，现在这柄短剑才是它真正的样子？！」
　　　　「你们……还没发现到吗？」怜悯的看着对方三人，语气中所夹带的嘲讽色彩越显浓厚，「直到现在，对于我为何在两个五行封魔大法封印下犹能施展咒术、巫力一事，你们都没有任何怀疑吗？」
　　　　「！！」　　　　「难道……」麻仓叶净想到某个最不可能的事实。　　　　「检查一下自身还剩多少巫力与灵力吧，啊，若还有能力的话，不防看看四周是否有什么是你们所疏忽的地方……」　　　　看着麻仓叶王那一脸「胜卷在握」、「万事皆在掌握之中」的得意神情，尽管三人依然相信自己的感觉，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检视自己所剩的灵力与巫力，较为冲动的麻仓叶熀则抬头张望四周，想知道叶王那意犹未竟的话语到底有什么含意在其中。　　　　这一检查，可让三人当场变成场中的雕像。　　　　不知何时，三人所剩的巫力与灵力，不到他们平常拥有的千分之一，他们比谁都清楚，即使他们几人不间断地施展两次禁咒，所存留下来的巫力与灵力也远比现在残存的力量高出一倍有余，但现在他们却骇然发觉到自身所剩的巫力，仅够他们再施展一个中级咒法时，怎不会惊骇万分？
　　　　「这……」　　　　麻仓枫月的身体微微一晃，显然没料到自己竟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但更让她惊慌的是麻仓叶熀的惊呼声。　　　　「正反两极元咒？！」　　　　「你说什么！？」　　　　麻仓叶净惊惧的抬头望向夜空，努力玻�起双眸好一阵子，终于发现到那几不可见的黑色五芒星图案，心头一紧，他急忙低头审视地面，果然也发现到一个微微反射星光的白色五芒星正与夜空中的黑五芒星彼此相互呼应。　　　　这黑白五芒星就像是瓶盖与瓶底一样，硬是将麻仓叶净五人通力合作才施展出来的大小五行封魔大法给压制在其中；但最让麻仓叶净等人心骇的是，他们的巫力之所以会流动的如此迅速，与这两道五芒星的运作不无关系。　　　　「终于发现到了吗？」麻仓叶王仰天大笑起来，笑得好不惬意，好不开怀，「我的巫力与灵力的确被五行封魔大法给封印住，但是，我却透过这秘咒的力量，自你们身上汲取巫力与灵力来对抗你们。」　　　　「！」　　　　「很不甘心，对吧？」细长的凤眼充满大仇得报的兴奋，「以为死对头已被自己压制下来，却没想到敌人之所以会有反击能力，是得自于自己身上。哈……，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句谚语用在你们身上是再适合也不过的形容！」　　　　「你，你是从哪得到这………」　　　　麻仓枫月惊怒交加的失态表现，让麻仓叶净与麻仓叶熀两人因而产生动摇。在麻仓一族长老团中，麻仓枫月的地位仅低于现正云游四海的大长老──麻仓叶灵，同时也是长老团中最冷酷无情、最喜抓权指挥一切的狠角色。但现在这个狠角色却明显流露出畏惧的神情。　　　　「嗯？妳是否想问，我是从哪得到这只流传在纪录之中的传闻咒术吗？」
　　　　微一挑眉，叶王对麻仓枫月那深藏心中的真正想法了然于心。而被看破心思的麻仓枫月也微赧着将视线调转方向，只是眼中不时流窜的野心泄露出她真正的心思。　　　　──即使已经到了灯尽油枯的阶段，还是不肯承认自己早已输掉这场斗争吗？
　　　　心中泛起阵阵冷笑，对于这向喜掌控一切的老者毫不服输的态度，叶王不想再继续与她纠缠下去，只是露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底气十足的吐出四个字。　　　　「泰．山．府．君。」　　　　四个字，仅仅四个字，却震得面前三位人士几乎无法站稳脚步，三人面色苍白的瞪视一脸平静的叶王，无法相信自己刚才耳中所听到的名字。　　　　「你胡说！」　　　　堪堪反应过来的麻仓叶净暴吼起来，但叶王只是平淡的扬手朝夜空中的黑五芒星做出抓取动作的同时，黑色的光芒猛然涨起，有如受到引诱般的地面白五芒星亦不甘示弱地亮起光芒朝夜空涌去。
　　　　「是否胡说，等你们见到他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掌心平摊对着夜空，在半空中混合为一的黑白光芒，彼此交融地朝那掌心奔去，「现在，为了我筹划已久的大计，请贡献出你们所剩不多的灵力与巫力吧……」　　　　随着那黑白光芒越涨越亮，麻仓枫月等人惊恐地发现自己仅存的灵力与巫力以飞瀑般的速度不断涌进光芒之中，而他们却只能痛苦的感受到身体越来越虚、视力及听力逐渐失去，甚至连支撑自己挺下去的意志力都要随风而去的虚缈，只能发出单音节来表示自身痛苦的他们，就这样在充满杀气的叶王眼前咽下最后一口气。　　　　低头审视因吸收麻仓枫月等人巫力使力量饱和的幽月，叶王轻轻的笑了起来，随兴地将它交到身后一名黑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