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回首阑珊处+番外作者:凌波小虫(鼬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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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叶村和宇智波一族的恩怨，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独自承担，就这一点而言，鼬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因为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于二者直接冲突起来的后果，鼬也很明白，那也不只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
　　所以，当年，才会做那样的选择，不得不选择。
　　因为一开始就看的很明白，所以鼬从没想过要一个人承担木叶和宇智波的恩怨，即使是最终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也只是想要把这场争斗的罪孽减轻到最低，如果，无论如何都不能避免这场罪孽的话，他选择了由自己来背负。
　　虽然他亲手抹杀了一族，但是，那只是鼬选择了站在这场不可避免的战争双方中间，所谓的罪孽焚城，也不过是咽尽血泪的无可奈何。
　　没想过一人承担恩怨，却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背负在自己一人肩上，受尽谩骂，憎恨加身，堕身黑暗，直到含笑而终。
　　含笑而终。
　　从什么时候开始，唯有死亡才是他最终的救赎？
　　从很多年前作为宇智波一族的间谍进入暗部的那一天起，或许就注定了鼬难以摆脱的命运。木叶村、宇智波，所谓的双重间谍，夹身二者之间的鼬，被双方不遗余力的逼迫、利用，直至绝境。
　　有谁能够了解？
　　天才的宿命注定是孤独么？
　　记忆如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涌进脑海。于是，鼬想起来了，许多年前，南贺河畔，一直被鼬视为兄长一样的存在的人——宇智波止水，站在星辰的微光里对自己露出的那抹笑容。
　　那个时候，止水笑着说：“对不起呐，鼬，我不能陪你了。”
　　同样是夹在村子和家族之间的人，止水是唯一一个能够体会鼬的心情的人。可是，对不起，明明知道这么艰难，我却已经不能再陪着你走下去了。
　　他抬手揉揉鼬的头发，笑容里满是无奈和苦涩，“原谅我的懦弱吧，我真的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了。”
　　不想再继续看着家族与村子争斗下去了。
　　无力阻止、无力改变。只能是两难的抉择。向左或是向右，同样是万劫不复。
　　可是，却不得不抉择，否则……
　　他抓着鼬握着手里剑的手，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心脏：“万花筒，是我对你最后的馈赠。”
　　杀死我，你将得到万花筒。
　　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直当做亲弟弟一般的少年，止水目光温和：“但愿，它能帮到你。”
　　生和死，在苦痛里挣扎徘徊的永远都是活着的人。原谅我的自私吧，鼬。原谅我选择在一切可以预见的悲剧发生之前就死去，只是不想看到。原谅我把一切都推给你一个人，我真的已经累了。
　　鼬木然地看着那人在自己面前向后倒下，坠入冰凉的河水里消失不见。
　　流星划过天际，俨然血泪滑过脸庞。猩红的眸子里三勾玉飞速转动汇聚转化为六芒星。
　　万花筒的开启，从来都是以血为祭，以血为殇。
　　……
　　第二天，在听到那两个人念出止水的遗书的时候，鼬突然觉得无比的悲哀。哀伤经过了一夜的沉淀反而更加沉重。
　　『已经不想再被家族所束缚了。』
　　止水的遗书，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就只有鼬一个人才会懂得。
　　那些人还在那里质疑遗书的内容，质疑鼬的说辞。
　　于是，悲哀里渐渐生出愤怒，那是一向隐忍的鼬唯一的一次爆发，可是，却没有人知道，用手里剑刺向“团扇”族徽的时候，说着那些受够了腐朽的一族的话的时候，鼬的心里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天知道，他也曾经像那时的佐助一样，从心底里崇拜和敬仰着有关宇智波一族的一切传奇，他也曾经傻傻的憧憬着、骄傲着。
　　然而，那一刻，鼬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是怎样走到这样一种地步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所有的崇拜、敬仰、憧憬、骄傲，却只能用“曾经”这样的字眼来限定？
　　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如此绝望的地步，再难回头？
　　没有人能给出他一个答案。
　　刺眼的鲜血染红了那样一个满月之夜，心里的悲哀也越加浓重，直至渲染进生命深处，无法抹去。
　　无法抹去，无法释怀，所以，鼬选择背负骂名和罪孽死去，也许那是他唯一的解脱和救赎。
　　即使再次复活，这样的“悲哀”也从未真的从生命里剥离。
　　所以，鼬躲不开宇智波晴依的偷袭；所以，鼬躲不开那样的罪孽。
　　果然还是只能死去么？
　　然而，那个孩子却告诉自己如果是他面临那样的抉择，他也不知道如何取舍。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其实是那个孩子保留了他也和自己做出相同选择的可能。
　　你不会明白这对于一直以来被罪恶囚禁的鼬来说，是怎样一种震撼，是怎样一种救赎。
　　那个孩子说，我们忘记吧，忘记那些无从评判的是非吧。
　　那个孩子说，从此以后，对于木叶，我，宇智波佐助，不爱、不恨。
　　鼬突然想起来不久前斑说过的话。他说：“鼬，你为佐助几乎付出了你所能给予的所有，可是，你却从来不曾真的明白，你自己之于佐助，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那个孩子说，我爱你，从来都不比你爱我少一分。
　　原来，一直不明白的真的是自己么？
　　脑中闪过止水、父亲、母亲最后的微笑，鼬也慢慢牵起嘴角，然后把自己怀里的少年抱得更紧一些。
　　罢罢罢，与那个满月之夜有关的一切，就让它成为过去吧。
　　繁华皆空，只愿现世安好。
　　
　　
　　
　　第44章　又见故人来
　　水月、香磷、重吾看着废墟之中静静相拥的两人都不禁露出了微笑，只有一路陪伴他们走来的人才能体会这份感情的深刻和不易。
　　所以……
　　三人看看周遭正在被天照黑焰吞噬的废墟尸体皱眉。
　　所以，不管是任何人或是任何事来破坏，他们三人就第一个不允许。鹰小队，或许早在遇见佐助的时刻就已经注定了“守护”的宿命，这样的宿命在时间的流逝中越加笃定。不论是佐助还是鼬，于他们三人而言，早已成为生命里一种不可磨灭无法取代的存在。是爱情，又不单单是爱情，这其间掺杂的友情甚至亲情，让这种羁绊变得更加紧密相连。
　　鹰小队从来都不需要面对选择，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唯有彼此。
　　而如今，鹰小队的目标也只有守护，守护那两个人刻骨铭心般的幸福，无论遇上怎样的暴风骤雨也不会退缩，只是因为，那也正是他们三人最好的幸福。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的时候，香磷惊讶地回头，暗自懊恼自己刚才完全沉浸在眼前纷乱的情景里竟然完全没有感知到靠近的查克拉。
　　“又是木叶的么？”水月小声的嘀咕传入耳中，香磷在看到那抹银发和樱发的时候就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不远处的佐助和鼬，只见他们二人也正注视着突然出现的几人。
　　“佐助？鼬？！”
　　小樱诧异地盯着那两个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真的是宇智波鼬！
　　在她身旁的鹿丸、宁次、井野、雏田甚至是大和也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佐井则一直盯着鼬暗自思忖，那就是宇智波鼬么？
　　看到几人的瞬间，佐助的目光闪了闪，然后用余光瞥瞥身旁的鼬，却见他面色不变。但是，距离如此之近，因此，佐助并没有忽略鼬微微蹙起的眉，心中不禁一沉。
　　事到如今，自己与木叶已经再无任何瓜葛，只是，仍然不希望这个暂时收留了鼬的村落的血洗事件和木叶扯上关系。尤其是，不希望与自己曾经亲近的师友有任何关联，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鼬，佐助也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出现。
　　一直以来，鼬对木叶抱有怎样的感情，佐助比任何人都清楚。而对现在的佐助而言，再也没有什么比鼬更重要，鼬背负的东西已经足够多，鼬为木叶村所做的也已经足够多，所以，佐助不想木叶再来伤害他，不管是因为怎样的缘由都不可以。
　　然而，在佐助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身旁已经响起鼬平淡无波的声音：“卡卡西么，好久不见。”
　　卡卡西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中回神，大概两天前开始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关于宇智波鼬没死的谣言铺天盖地席卷了战后刚刚恢复平静的整个忍界，宇智波鼬身份特殊，实力超群，因此这则谣言虽然真假难辨，仍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原本还以为是无稽之谈，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卡卡西语气仍然懒散，只是眼神却很清明：“呦，还真是很久不见了呐。”
　　宇智波……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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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突然被大力推开，门板撞在一侧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然而，屋内的人却连头都未曾抬起。
　　“是你把宇智波鼬复活的消息放出去的？！”哲江恶狠狠地瞪着处于阴影中的人。
　　那人抬头，脸在宽大的兜帽之下看不真切：“没错。”
　　哲江握拳：“你……你竟然这么自作主张，你究竟想干什么！”
　　“当然是找出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了。”
　　“我已经派人出去……”
　　那人打断了哲江，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嘲讽：“我当然知道‘根’的人已经找了一个多月了啊，我并没有质疑‘根’的能力的意思，只是觉得哲江大人的消息未免总是有些滞后罢了，连佐助被火影带回村子都是在人已经逃了之后才得知呐。”
　　哲江涨红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更快找出那两个人，不也正是你想要的吗？”
　　“我倒是不知道这样就能找出人来。”哲江讽刺道。
　　“当然可以，如果你派人盯住火影的话。”
　　哲江一愣，随即领悟：“仙人模式。”顿了顿，又怒道，“那也不用搞得人尽皆知吧！”
　　那人转而面对哲江：“哲江大人没忘记之前的那次失败吧？”
　　想起上次被已经剩下半条命的宇智波鼬戏耍，哲江的怒气更盛。
　　“当然还有……”那人顿了顿，“当初终结之谷的那次功亏一篑。”
　　哲江闻言一震：“你……”
　　“为了不重蹈覆辙，借用一些其他人的力量不是很好吗？身为刚刚结束的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敌方晓组织阵营里的一员，同时是拥有强大血继界限的写轮眼的正统继承者之一的宇智波鼬，忍界各国之中，对他感兴趣的人应该不少吧。而我们，只要能够成为最后控制的住局面的人就可以了。”
　　那人转身，看到哲江略有些惊恐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嘴角：“放心，我们只是各取所需，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对木叶没有兴趣。”
　　哲江愣了愣，眼中精光一闪：“你把局面搞到那么大，到时候说不定连五影都会齐聚也未可知，你有把握控制得住？而且，我的‘根’即使出面也只能是站在木叶火影背后，不可能正面帮你控制局面。”
　　“这我当然知道，你我合作的一开始不就是我站在前面挡住木叶的目光么？至于把握吗……”那人勾起嘴角，“是百分之百。我可是特别保留了秘密武器啊。”
　　“秘密武器？”哲江脸色沉了沉。
　　“另外，我倒是很好奇一件事。”
　　哲江看看他，没有出声，于是那人继续道：“我那时已经告诉了你宇智波鼬的行踪，即使你并没有在那里找到他，但是，有必要做的那么绝吗？”
　　哲江看了那人一眼：“那里的村民已经看到了木叶的护额。”
　　“原来如此。”
　　
　　
　　
　　第45章　那些你不知道的爱
　　在这里见到佐助，井野是完全没有想到的。
　　第四次忍界大战后的五大国目前都在休养生息的阶段，这次也不过是同小樱、雏田组成一个医疗小队在大和的带领下前往某个同盟国执行任务而已，于现在已经足够独当一面的他们每个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任务，只是，怎么也不曾想过会在任务结束后返回村子的途中偶遇同样是外出执行任务返回的卡卡西几人，然后看到远处漫天的火光赶来，竟然遇上了多年不曾见过的人。
　　事实上，也的确是许多年不曾再见过。只是那时听从大蛇丸基地回来的小樱提起过再见佐助时的情景，后来就是那场忍界闻名的兄弟之战，再后来就听说佐助竟然投靠了晓组织，成为了木叶的敌对方。
　　这不算太久之前的种种，因着随后的一场战争的阻隔，现在回想起来，就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许多年停留在井野的记忆里的佐助始终是当初那般模样，即使从他人口中听到了他现在的种种，也很难在脑中、心里修改出少年如今的样子。突然之间的见面，总觉得佐助仿佛一瞬之间就从当年成长为现在的少年，看不见过程，心里的不真实感因而变得更加强烈。
　　许多年后再回头的时候，井野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喜欢上佐助的，也许是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吧，就像当时所有的女生一样迷恋上那张帅帅的脸，典型的不懂爱为何物的年岁里小女生式的迷恋或是崇拜。
　　是喜欢的，虽然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虽然也许并不是爱，但于那时年幼的自己而言，确实是付出了所有的感情，给予了全部关注的目光的。有时候想想，正是因为那时什么都不懂，那份感情反而更加纯粹，纯粹的不含一点杂质。
　　始终还是羡慕小樱的，是的，是羡慕，不是嫉妒。虽然嘴上从来不曾示弱过，可是，那的确是羡慕，与嫉恨无关。就只是羡慕小樱拥有了那样与佐助相处的机会而已。
　　事实上，井野是从来不曾了解过佐助的。因为从来不曾得到过那样接近的机会，虽然他们做过同学。可是却没有人真的走进过佐助内心，除了后来的第七班。
　　佐助和自己的距离，从从忍者学校毕业的时候开始，就是在渐渐远离，直到最后连影子都再也看不见，如果连第七班的人都无法再看见的话。
　　沮丧是一定会有的，但还谈不上悲伤。至少，比起小樱和鸣人，或许应该还算上卡卡西的话，自己还谈不上悲伤。
　　这些年来，从来不曾刻意想起什么或是铭记什么，也或许是因为根本没有可以铭记的过往。
　　井野常觉得也许自己当初真的就只是迷恋而已，与爱情无关。
　　可是，奇怪的是，这些年，即使再遇到很帅的人，虽然嘴里仍然在花痴着，却已经牵不起心中的一丝波澜。反而不自觉的会和他拿来比较，是想证明些什么吗？井野总是会觉得迷惑。
　　更奇怪的是，在听到他投靠了晓组织，同期的同伴一致决定由木叶亲手抹杀他的那一刻，眼泪竟然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那些年，井野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快要忘记那个帅帅的男孩儿了，连他的相貌也已经在记忆里变得模糊，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竟然会哭到难以自已，哭的连同心脏都开始难受了。
　　那个时候，天天在自己身旁说了什么，井野完全不知道不记得，只是那时的心痛的感觉却无比清晰。
　　原来，终究还是没能逃离么？
　　即使从来不曾刻意想起，他也始终扎根在记忆里，从未抹灭。
　　这些年的淡然，也不过是因为在最初的时候就很清楚，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因为从未靠近过，所以也无所谓远离。所以，比起曾经靠近过的鸣人和小樱来说，井野能够平静的面对他的离开，只是在后来真正变成敌对的局面的时候，心中才开始崩塌。
　　有些爱，从未被提起，却早就已经存在。
　　再见佐助，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井野默默地注视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