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繁星同人]往前一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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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文奎在心中犯了个大白眼。果然永远的脱线不是盖的啊。
　　　　　“俊绵哥，不回去么？”
　　　　　“呜，我。。。。”被他出声打了招呼的金俊绵仍然是有点苦恼的样子，“我。。。。”
　　　　　“我是舞蹈B班的张艺兴，前辈你们好。”蹩脚的韩语终于从面前的少年最终冒了出来。
　　　　　金文奎挑了挑眉毛。
　　　　　那个。。。好像很努力的练习生之神？
　　　　　金俊绵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似乎终于解决了困扰他已久的问题，“张艺兴君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额，是这样的，我想向问前辈一个人，”张艺兴尽力的用所会不多的韩语表达自己的意思，“可能也是我们公司的练习生，个子很高大概有1米85以上，头发是染成黄色的，嗯。。。好像有时候会面无表情，”貌似越形容越抽象，“额，前辈你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么？”
　　　　　金俊绵转了两下眼睛，然后又轻轻“啊”了一下，“你说的应该是Rap　A班的Kris吧。”
　　　　　“嗯。。。”张艺兴有点不能确定的想想，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最重要的一条，“他也是中国人吗？”
　　　　　“对啊，”俊绵笑的温柔，“Kris是非常优秀的来自中国的练习生呢，私下里被大家叫做来自中国的皇帝。”
　　　　　张艺兴想起来初见那天他面无表情的脸和迫人的气势，觉得这个形容确实不为过，于是忍不住笑出声。感受到旁边的金文奎微微有点怪异的注视立刻停住，“谢谢前辈，那么我就先走了。”
　　　　　Kris么，来自中国的皇帝。啧啧，听上去就超级拉风的。
　　　　　突然觉得好开心啊！
　　　　　傻笑什么张艺兴。
　　　　　因为开心哪。
　　　　　
　　　　　“钟仁，你刚刚很奇怪啊，干嘛一直盯着人家。”
　　　　　“哎哥，你不知道吗，这小子被称为练习生之神，每天几乎会花超过12小时在练习室。他来公司的这两个月，好像一直没什么朋友，也没见他去主动了解什么人，还有那个表情，”金文奎转头看着金俊绵，“貌似很少有人看过他除了一脸呆呆的和微抿着嘴角之外的表情。”
　　　　　“哎？是这样吗？可是今天谈话中让人觉得很可爱啊？”
　　　　　金文奎回想起那个漾着小酒窝的笑容，有点奇怪的晃了晃脑袋，“是啊，貌似跟别人形容的不一样，所以才有点惊讶。”
　　　　　“唔，是这样啊。”
　　　　　“不过也没什么了，”金文奎拍拍身上的背包，“反正也不是一路的人。”
　　　　　“不过，据说那小子跳舞还蛮厉害的，我在想会不会超过钟仁？”
　　　　　金俊绵看了眼身边带着点好奇心理的文奎，难得严肃，“别想用谁去挑战钟仁。那个人绝对会受伤。所以，别那么做。”
　　　　　金文奎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绵妈，身后脊梁骨突然抽搐了一下。
　　　　　叫你嘴欠叫你嘴欠！绵妈生气的后果你承受不起啊！
　　　　　
　　　　　吴凡转过楼梯角，发现自己宿舍门口站了个人的时候着实有点微微吃惊。
　　　　　自己倒了公司快有半年，但平常能说的上话一起叫出去玩的人五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韩国室友倒还是有蛮多朋友，可是他们都知道他有个冷冰冰特别不待见人的中国室友，在来了一两次每次都被面无表情的漠视或者莫名其妙的瞪了之后，那堆朋友都是保持着打电话叫他出去的习惯。
　　　　　所以宿舍门口出现貌似是同辈的练习生神马的，还挺新奇。
　　　　　所以当这个练习生转过来，那张脸貌似有点眼熟脸熟神马的，还挺好玩。
　　　　　所以这少年冲自己鞠了一躬用蹩脚的韩语喊了声“吴凡前辈”，之后又直起身目光炯炯地看向自己用中文说出“你好前辈可以做朋友吗”这样的话神马的，还挺。。。出乎意料。
　　　　　好吧。。不是“还挺”，几乎可以用“相当”来形容。
　　　　　淡定如吴凡，也被那乱七八糟的用语和闪着星星般光亮的眼睛震到说不出话来。
　　　　　但吴凡仍可以保持面无表情。
　　　　　这是他在遇到各种事情的时候最常用的表情，究其原因，一是习惯，二是因为好用。他晓得如此一来，谁都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因此各种小情绪小计算什么的，可以游刃有余地在心中完成。
　　　　　正如此刻。
　　　　　吴皇面无表情，但是实际上心里正在回忆着自己应该是见过这双星星眼的。中文的话。。。讲中文。。。。
　　　　　Bingo！前几天的某个下午在楼梯间里的阳光终于蹦进他脑袋里，与此同时还有那双特别明亮的星星眼，以及那天下午被理事找去谈话之后维持了一晚上的好心情。
　　　　　唔，也不是个什么讨人厌的小子。吴凡心想。而且同是中国人么，怎么说也比身边这些每天说着“思密达”的人沟通起来方便些。
　　　　　作为加拿大华裔的吴凡先生忽略了自己对中国的所谓印象，渺远到只有广州烦躁的夏天和说的拗口的广东话。
　　　　　
　　　　　没有声音的楼梯间里静悄悄。
　　　　　
　　　　　张艺兴眼睛盯着吴凡，心里却有点脱力的哭了是几个来回。
　　　　　从知道吴凡跟自己一样是这里的练习生开始，从知道他的宿舍就在自己的楼上开始，20多个小时的思量过后，反反复复地修改练习过后，在心里预想了千万遍过后，没想到见到真人一紧张把要说的那些客套话全忘了，一着急干巴巴地只憋出那一句“你好可以做朋友吗”。。。
　　　　　你好你妹！做朋友你妹！
　　　　　把自己整的跟个告白的妹子似的张艺兴你想要闹哪样！
　　　　　看到吴凡那一瞬间僵硬的表情，本来就紧张的张艺兴心里悲观地想，完蛋了。
　　　　　搞不好被当成变态了也说不定。
　　　　　其实我真的没有其他想法啊！我只是单纯地觉得能在这里遇到中国人很开心，想要套个近乎以后好好相互照料而已啊！
　　　　　只是这样而已啊。。。到底是有多难多复杂。。。
　　　　　
　　　　　落日的余晖洒进来，照在几乎没有动的两个少年身上。
　　　　　
　　　　　张艺兴觉得在这么站下去自己就要变成雕塑了。在心里垂死呼喊了一声之后，本来想随口说句“如果不想也没关系但我可是很崇拜前辈的哦”来打个圆场，然后就跑掉回去吃饭。可是被盯着的人却突然换了表情，嘴角微微上挑，眼睛看过来，“可以啊。”
　　　　　张艺兴的那个“如果”还没开头就卡在了嗓子里。
　　　　　有点惊讶地望过去，却看到帅气的某人皱了眉头，“但是你可以不要挡在这里让我进去吃饭么。”
　　　　　“。。。。。。。”
　　　　　皇帝果然是皇帝。上一句说了好，下一句还是可以说满门抄斩。
　　　　　
　　　　　
　　　　　张艺兴起了个大早，去了练习室。
　　　　　他现在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一大早迷迷糊糊地睡醒之后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的时候路过窗口，看到窗外塞满了朝阳，于是就想到昨天傍晚的夕阳下，吴凡弯了嘴角对自己说“可以”的场景。
　　　　　于是就再也睡不着了。
　　　　　所有的意识都指向那个叫做“喜悦”的心情，就这样一路飘到了练习室，张艺兴一边换衣服一边还弯着嘴角笑。
　　　　　哎呀，我在这里也有个朋友了。
　　　　　在这让自己感觉到乱七八糟的异国，在一个月多一些的时间里，就有了这一个厉害的朋友啊。
　　　　　所以就说嘛，什么背井离乡什么孤独寂寞什么语言不通根本就难不倒他好嘛！
　　　　　这种骄傲的心情，真想找个人说一下啊啊啊。
　　　　　帅气地做了一个结尾的动作，张艺兴望着从楼群中升起来的太阳，眼中光芒四起。
　　　　　
　　　　　上课的时候连老师都感觉到张艺兴的状态非常好。
　　　　　这孩子刚从C班转进来的时候，是舞蹈基础非常差的几个男生之一。但好也在非常努力，“练习生之神”的称号他也有所耳闻，也看到很显著的努力成果。从最开始的跟不上进度到到达平均水平到显现出比其他人高超一些的潜力，也只用了一个半月而已。
　　　　　而且今天状态好像尤其好。
　　　　　做动作的时候可以看出来他整个人都是充满活力和斗志的，全然不复之前虽然也很努力但一看就知道不是很自信的状态。
　　　　　于是下课的时候张艺兴非常吃惊的听到几乎没怎么跟他讲过话的老师叫住他，仿佛是欲言又止了几下，最后还是只吐出一句“好好加油坚持下去你不久就可以进A班的”的话。
　　　　　张艺兴张了张嘴，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来了这么久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类似鼓励的话好么！
　　　　　反应过来之后迅速扬起酒窝，深深鞠躬，“谢谢老师！”
　　　　　好运气果然是接二连三的么！
　　　　　老师看着收不住欢喜情绪某人说完再见奔出门去的身影，摸了摸鼻子。
　　　　　原以为很难见到这孩子除了认真抿嘴和点头之外的神情了呢，原来用一句接近夸奖的话就可以了么。
　　　　　其实再怎么说，也只是个17岁的孩子啊。
　　　　　
　　　　　张艺兴一口气冲出门去之后有点激动的掏出手机。
　　　　　被人表扬的心情，被人认可的这个瞬间，超级超级想要与人分享。
　　　　　翻开新买的手机的通讯录，点开妈妈的号码，想要拨过去却又想起来这个时候她应该在上班，于是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妈妈老师夸了我说我坚持下去不久就可以进到A班了哦！
　　　　　一句话没加标点一口气打完，最后还加了个“哦”的撒娇尾音，就这样发了出去。
　　　　　看着“已发送”的字样，张艺兴想了想，突然又想起来，觉得应该给吴凡发个短信说一下。
　　　　　好运气70％来源于你么，我的新朋友！
　　　　　于是重新翻开通讯录，上下按了几遍发现除了“妈妈”，“家”，“理事”，“老师A”，“老师B”，“老师C”，“负责人D”之外没有其他人的号码。
　　　　　！竟然忘记跟吴凡要电话号码了！
　　　　　这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应噶做的事情啊张艺兴！
　　　　　你要不要这么挫啊张艺兴！
　　　　　
　　　　　金俊绵非常骄傲，在自己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被人中途拦截被端端正正鞠了躬喊了“前辈好”之后，认出了这张抬起的脸是谁。
　　　　　是叫。。。张艺兴吧？是叫张艺兴的。
　　　　　“张艺兴君，”俊绵在内心深处为自己鼓了个掌，“你找我有事？”
　　　　　金文奎非常不解地盯着拦住他们的人，顺口喊了声戴着耳机自顾自走远的金钟仁，不过貌似没被听见。
　　　　　“额是的，”张艺兴扬起亮晶晶的眼睛，抿着嘴不好意思地笑，“我想请问前辈，您知不知道吴凡前辈的电话号码？”
　　　　　金文奎有点吃惊地盯着他露出的酒窝。
　　　　　“Kris么？”俊绵摇头，“我跟他不是很熟啊。。。但是我知道他室友的号码，你可以问一下他。”
　　　　　张艺兴连忙说谢谢。
　　　　　记了号码道了谢鞠了躬，张艺兴转身要走，一回头对上一双充满探究的看过来的眼睛。
　　　　　很大的黑黝黝的眼睛，但是眼神里却透出无与伦比的骄傲和淡淡的轻蔑。
　　　　　骄傲的。。。仿佛其他一切在他眼里都没有价值。
　　　　　这位。。。金钟仁前辈，传说中最有潜力最优秀的练习生，传说中差点就成为当下最火的新推出的男团SHINEE一员的练习生，传说中舞蹈无人能撼动的练习生，还真是。。。真心让人喜欢不起来啊。
　　　　　弯了腰说了声“前辈再见”，张艺兴心中嘀咕着走掉。
　　　　　“这小子是？”金钟仁调了一下耳机，目光转向金文奎。
　　　　　“额，一个半月前进公司的中国练习生，当时来打招呼的时候还被你瞪了一眼来着。”
　　　　　“。。。。。”金钟仁微皱了下眉头，“没印象，他找哥你干嘛？”
　　　　　“人家可是比你大不要小子小子的叫啊，”金俊绵笑了笑，“来问些事情。这孩子虽然韩语说得奇怪，但是还是很可爱很有礼貌的。”
　　　　　“嗯哼，听说最近进步很快么，”金文奎接话过去，“不过哥你这练习生中最温柔的老好人形象该改一改了，每天都有人跑来问各种事情你就不烦么。”
　　　　　“呵呵文奎啊助人乃快乐之本哪。。。。”
　　　　　金钟仁忽略两个人的你打我闹，朝着张艺兴离去的方向望过去，那身影已经远到只剩轮廓。
　　　　　最终还是皱了皱眉头，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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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凡早上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铃声第一次响起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按掉，第二次翻个身继续按掉，第三次按掉之后塞到枕头底下，第四次按掉之后用被子蒙住头。。。。
　　　　　不知道多少次铃声固执的响起之后，终于忍不住了的教主一把坐起来拿过手机，看到屏幕上不断闪烁的“张艺兴”三个字，暗骂了句“Shit”之后按了接听键。
　　　　　“张艺兴你要是说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把你打包扔回韩国腌泡菜！”
　　　　　几乎称得上是嘶吼的尾音让电话另一端的人愣了一下，然后是带了点笑意又用力忍住的清朗声音传过来，“哦是这样的，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带MP3和今天的流程本了，你中午到节目现场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一下啊。”
　　　　　“。。。就这么点事”？“
　　　　　“额。。。最重要的是这件。。。”
　　　　　“节目录制中午才开始，你不能那时候再打电话过来说么！“
　　　　　“啊！其实还有，”电话那端的声音严肃了下，“包子哥害怕你睡过头赶不上节目前的化妆和准备，所以让我打电话过来叫你起床。”
　　　　　“。。。。。。。。。”
　　　　　“早睡早起有助于身体健康，”张艺兴的声调高了一些并且语速加快，“起来之后早餐放在餐桌上哈！”
　　　　　“就这样再见！”
　　　　　吴凡听到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一甩手把手机扔到床尾，负气似的重重躺下。
　　　　　闭眼，睁眼，再闭眼，再睁眼。
　　　　　好吧，果然睡不着了。
　　　　　吴凡认命地坐起来。抬眼瞥了眼手机，还亮着的屏幕上“结束通话：张艺兴”一清二楚。
　　　　　很好，张艺兴，扰人清梦这种事情，你做的还是该死的顺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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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吴凡的睡眠神经一直不是很好。
　　　　　这是来韩国之后才发现的事情。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要么就是睡着了有一点点的响动就会被吵醒。一闭上眼睛感觉到黑暗涌来包围自己的时候，都会立刻的把眼睛睁开。
　　　　　与其说是睡不着，不如说是不敢睡。
　　　　　那种黑暗袭来，被寂静包围的感觉，总是让他想起半夜一个人的机场，初来韩国时总是一个人黑暗中走到尽头的安静走廊，甚至是年幼时父母吵架后令人窒息的满室沉默。
　　　　　寂静，孤独，无措，恐慌。
　　　　　每晚每晚，他都要把自己折腾到不能再疲惫了之后，才能进入梦乡。
　　　　　所以早上的赖床是必然的。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起床是必然的。如果被人打扰了起床气严重到吓人也是必然的。
　　　　　那天早上吴凡是被短信的“滴滴”声弄醒的。
　　　　　翻了个身，准备继续做梦。
　　　　　然后是第二声“滴滴”声。
　　　　　僵了一下身子，继续努力要睡去。
　　　　　然后是第三声。
　　　　　。。。。。。。。。。
　　　　　第四声。
　　　　　。。。。。。。。。。
　　　　　第五声。
　　　　　吴凡从床上腾的坐起来，摸到手机眯了眯眼睛翻出收件箱，脸上的表情很是凶狠。
　　　　　发件人是个未知号码。
　　　　　第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