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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翻身变沉鱼-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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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一酸,原本的勾引他的心思也没了,她自身后搂住他的脖子,抽着鼻子哼唧道:“漓,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心疼了。”
“我没有生气。”姬君漓笑容发苦,他怎么有资格生气?
一听这话,乐湮登时心中咯噔一下,惨了,漓太反常,他一定是真的生气了!
乐湮紧紧贴上去,胡乱亲吻他的脸,他的眉,他的耳垂,这种程度的主动,让姬君漓有点无所适从,他推开他,乐湮却以为他一定真生气了,慌了开始跺脚,“你不要这样子,我那天就是……就是随便开开玩笑的,我水性好,也会水遁术,你不要担心,我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结果好不就行了吗?我还、我还帮你找到了龙宫鼎,你居然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这么呶呶不休的小嘴儿,红得惊心动魄,他忍不住就要回过头来,一起身,便俯了下去啄住了她的樱唇,乐湮一愣,姬君漓亲吻了一下,便将她搂入了怀里,他叹息道:“阿湮,我是真的没有生气。”舍不得。
“哎呀,好啦人家知道了,每次都这么主动!”乐湮沾沾自喜地点了下自己被他亲吻的唇,咬了下,小心窃喜地偷笑起来。姬君漓脸色不大自在,扭过头去不想说话。
他这么别扭还是很少见的,乐湮探究地从他肩膀旁转过一个脑袋,“漓,我今天美吗?”
闻言姬君漓又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
不说话啊,乐湮有点小小的失落,“哎呀,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我还以为你一见到我就忍不住扑倒我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呢,亏得人家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姬君漓突然眉梢一动,“你准备了什么?”
乐湮睁着眼睛一脸兴奋,“就是皮鞭啊,蜡油啊,脚镣啊……”在姬君漓脸色一黑之后,她手舞足蹈起来,“哎哎哎,漓,我们先尝试哪种比较好?我觉得都好刺激啊,啊啊,我最近跟濠州的一个老鸨结下了深刻的友谊,她还给了一瓶强力春、药呢,哎是你吃还是我吃啊?”
刷刷刷,姬君漓的脸都黑完了!
第104章 尼姑庵那些事儿
就在姬君漓脸色黑完之后,乐湮突然心虚地吐了吐舌头,紧跟着她便双脚悬空,正是被姬君漓打横抱起来了,对方咬牙切齿地盯着她,“要我向你证明,我并不需要那种东西吗?”
“哦,”乐湮绞着手指,“如果你不需要的话,估计就是我需要了,我现在嗑点。”
一语落,姬君漓差点没将她扔湖里去!他厉声喝道:“以后和老鸨龟公什么的,有多远离多远!”把他家丫头都带坏了!
“漓……”被他这么一喝,乐湮的眼睛里突然起了水花,姬君漓心弦一动,又奇异般地软化下来,他将怀里的少女抱着摇了摇,乐湮把脸依偎进他的怀中,声音轻细得几乎快要听不见,可他听见了。
“我愿意的。”
他的笨鸟溯时,特地告诉她,关于什么带孩子进姬氏的事,都是真的。乐湮居然以为姬君漓会开玩笑了还得意了许久,原来他说的全是真的,他这么威望崇高的人,怎么会拿孩子的事开玩笑?
只是,她终究还是太小,才十六岁。
乐湮不急着进入姬氏,但她担心不能被别人认可,她担心自己会成为姬君漓的累赘。
姬君漓顿了顿,他长舒一口气,怀里的少女已经彻底看不见脸了,他轻声道:“阿湮,你还太小。”
“不小了。”十六岁嫁人的很多了。
“再等两年。”姬君漓看着湛蓝的长天,神思有些迷惘,“阿湮,再等两年,我用我的方式来娶你。”要给她三媒六聘,给她十里红妆,谁让她是他放在心尖上,捧在手掌中的瑰宝呢?谁让他一丝一毫也舍不得委屈了她呢?
乐湮的眼神里是有些感激的。
她懂得了他的尊重,虽然偶尔她其实想放肆一下,不过,她把姬君漓搂紧了高兴地想:漓真好!
姬君漓一路把乐湮抱入阁楼上,将她安置在西边的厢房里,一张碧青的竹榻上,这里依山傍水,鸟鸣山幽,乐湮上了榻也不肯离开他,抱着他一定要腻歪在一处,姬君漓无奈,摸着她的秀发长叹道:“阿湮,我说了那样的话,可是我不是不动情的。”
乐湮一愣,才想到这样委实过于亲昵,她的漓貌似……她偷笑着退回去坐好,见姬君漓泛红的脸色在缓缓地恢复平静白皙,她才笑道:“漓啊,你想不想要龙宫鼎的。”
姬君漓捏着手腕的动作停了会,然后他扬起眼淡淡道:“不打算给我?”
“那要看你怎么讨好本姑娘喽!”乐湮神采飞扬地笑。
一想到这件事,姬君漓便有点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的额角,乐湮察觉不对,坐直身一只手探过去抚上了他的眉心,“怎么了?”另一只手,也温柔地绕过他的后颈,环住了他的脖颈。
姬君漓喟然,“阿湮,你可知道,见过朱元璋后的徐娆,心思成灰,只望遁入空门?”
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乐湮“啊”了一声,“那我是不是……”
“徐娆前番有此执着,这件事怪不得你。”姬君漓幽然道,“我只觉得有些遗憾。”
乐湮抱住他,把一张温热的小脸贴上去,她喃喃自语道:“我们不会像他们那样的,漓。”
说到这里,姬君漓想到前几日她的负气离去,真是,有点苦涩。
……
听说边陲小国有一座空山,山里常年松柏苍翠,山腰花团锦簇,四季连绵不绝,山中本无人烟,前不久人才察觉出端倪,原来这山中云深之处,藏着一座尼姑庵。
尼姑庵建在山谷里,难以发现,里面的人极少外出,外出绕道羊肠小径,终年雾色弥漫,行人在其间行走宛如神仙中人,有外客发现此处之后啧啧称奇。又感叹恐是桃花源地,不敢效仿武陵人轻易探访,便只在周遭扎了几个村落,安顿下来。
战事连绵,烽火不衰,也只有这等世外仙境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宁岑寂。
没过几年,村落渐渐繁荣,与外人有了联系。
公元1368年,朱元璋建立了明朝统治。
也是这一年,山中的大雾散开,露出了一抹清秀的素颜。这时村里人才豁然开朗,原来此山亦只是平平无奇,而庵里的尼姑更加与常人无异。
不过庙中有一个德高望重的中年尼姑,她是带发修行的,来庵里也有十余年了,尼姑庵对外开放了以后,香火可算鼎盛,也有不少女香客见过那位神秘的女尼,只说年虽四十,但肌白如雪,乌发及腰,看着像位冰清玉洁的处子。
这事委实怪异,如今村庄与外界相连,这事便一股脑儿流传了出去。
坏事传千里,效率总是特别高,邻山的一群选着风水宝地落草的匪寇们便看上了这个传闻之中颇有姿色、花容雪貌的女尼。男人对女人起了兴趣,通常便会抛舍一切,那群人年龄最大的配女尼姑也不够看的,更何况山匪头子还只是个二十来岁的俊小伙?
这年轻人顿时对庵里的女尼起了歹心,某日风高夜里,趁着村落中人疏于防备,他带着最精锐的五十人绕道窜入山谷,要将庙里的女尼姑们都绑了来。
可是这群人料错了,没等五十人进入尼姑庵,便给外边望风的一群身着铠甲的精锐给猫拿耗子似的拿住了。这群人叫苦不迭,却终于还是被士兵们压了下去。
尽管外边吵吵嚷嚷着,一片闹哄哄的声音,暖阁之中喝茶的两个人依旧不为所动。周遭万籁俱静一般。
朱元璋披着一件深黑色毛绒圆襟斗篷,内里着一件暗黄色锦绣祥云红纹的长袍,头上竖着金冠,面容照多年前除却多了几分沧桑,依旧俊朗如镌刻刀削,立体如斯。这通身的气派,愈发显得他不似当年故知,单是看着便尊贵优越得让人欲跪地膜拜。
两个人对视许久,朱元璋才淡淡一哼,“你这里倒是清净。”
徐娆温柔含笑,岁月褪去了那些固执不化,多了几分春风拂柳的柔软,“皇上不满了?”
“自然不满。”朱元璋这语气乍然听起来像是赌气,“我在刀尖剑刃之中穿梭,拼搏沙场,百战成名,你却安逸地过着你的踏实日子,如何能叫人不气?”
这男人明明四十了,怎么却越活越回转了,比个孩子还爱生气?
徐娆敛着唇角起身,一身暗蓝色的朴素长衣披在身上竟格外的清秀淡雅,看着似个双十年华的绝色佳人,她一连十几年都没有变了颜色,朱元璋看得不禁倒抽一口气。
徐娆施了一礼,“皇上打拼天下,结束乱世统治,是为生民谋福祉,贫尼方有这太平清净日子可过,还要多谢皇上。”
其实徐娆这些年的安逸与朱元璋的关系实在不大,这山里是姬君漓寻的,浓雾也是姬君漓设的,当年姬君漓便曾告诉过她,这雾气只能护她到那人来寻时。前不久雾气褪了,她便早料到了有这么一天。
可是这番道谢让朱元璋陡然暗沉了脸色,他不悦地反问道:“你如今与我是愈发生分了,你十年忘情,可知我惦念至今?”
徐娆如今平淡日子过久了,确实有些心如止水,她听着这话还是愣了愣,十多年无关风月,如今一朝听他如此说来,竟微微乱了道行,有些心神不宁起来。她的唇颤了番,才怔愣地凝视着朱元璋,“贫尼是出家人。皇上如今贵为九五之尊,怎可……”
朱元璋皱着眉,似乎隐忍着几分火气,“徐娆,当年若不是顾着战乱兵戈,我死也不会让你出家,你如今却用它来做阻隔了你我的缘由?难道你带发修行,不是为的今天?徐娆,如今我们不似当年,生命再经不得虚耗,你若心中还念着一丝旧情,也不要这般说着绝情之语,叫我难堪!”
他这暴怒之语倒让徐娆呆了一呆。
时隔多年,当年他伤她之事,如今看来也淡似星痕一拂即逝,可岁月的流长早已偷换了当年的模样。为了朱元璋孤注一掷的勇气,她此生不再有了。
徐娆想了想,最终牵起唇来,“那么皇上,您是来接我回宫,让我做皇后的?”
作者有话要说:
唉,本来设定这篇是悲剧,我在纠结着,要怎样的结局才算真正好的呢?咱们下章见。
第105章 秉烛而谈
朱元璋愣住,他看着面容秀美语调真诚的徐娆,竟艰涩得难以言语,只能吐出两个字:“徐娆……”
见他这么为难,徐娆也就自我解嘲般地呵呵笑开,这些年来,朱元璋虽然没有亲自前来,可是他的耳目却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山腰的花看着野,实际上是他命人栽的,依着时令次第续续热烈地开着,她偶尔自峰巅俯瞰,便能瞧见山底下那连片成海的花朵。
似他昔年不遗余力的灿烂笑容。
她在这里安生立命,从不短了吃穿用度,庵里的尼姑们对她恭敬有加,不是没有原因的。
只能说,他一直都在,一点一点地妄图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徐娆的思绪绕远,最终回过神时朱元璋已经盯着她看了许久了,对方为难地解释:“徐娆,唯独在这件事上……你知道紫越随我一道出生入死,她不但是我的皇后,也功在社稷,你不……”
“不用说。”徐娆伸出手打断他的话,朱元璋满心愧疚,徐娆却幽幽道,“你重你的情义,这很好,也很对,我实在不明白,时至如今你我还有什么可回首的余地。朱元璋。”
她直白地唤他的名。
从他登基帝位以后,便是昔年的一襟袍泽也顾着身份渐行渐远,马紫越以夫为天,更加不敢直呼他的名姓,可是朱元璋却万万不曾想到,御极以后第一个喊他名字的,是他曾以为最不可能的徐娆。
可这声音如此冷,竟透着彻骨的寒气。
她接着说,“你久在沙场,也该看透这生死,该明白谁是对你而言最重要的人,我不过是你年少时的一个遗憾罢了,只怕在你心底,马紫越早就有了无可替代的地位,我方才不过随口一提,你便着急地要为她辩护……”
她眼眸如水,定定地看着他,“朱元璋,别再说什么惦念这种话了,就算我信,我这颗心也不会再为任何男人生了波澜。”
“至于我为何带发修行,”她语调一顿,朱元璋的呼吸跟着停了一瞬,她曼语解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随时都可能去往地底下,万一见了他们,我也总该有个交代,不是为你,也不是为这世间的任何一个男人。”
朱元璋沉思了,她说的话,语气不重,但语意字如千钧,他沉吟地终于问道:“如果今日站到你面前的是朱重八,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和尚呢?如果小和尚让你和他走,你会不会走?”
徐娆闻言先是惊讶,然后又失笑,“你怎么会有这种问题?”
她呵呵笑出声,“就算小和尚在,我都四十来岁的女人了,当他娘都够了,哪里配得上他?”
她笑够了,冷静下来道:“不过,朱重八在我心底永远是最好最优秀的男人,他值得世间最好的女子来配他。”
朱元璋呆住,他木然地盯着徐娆,不忍地低叹,然后他站起身绕过一方木桌走到她跟前,凝视着她单薄的身子,最终解下了身上披着的斗篷披到她的身上,一边为她系着锦带一边轻语:“这些年,身子都不曾大好?我命人送的那些药材,你到底用过没有?”
“也用过。不过,我这身子跟个无底洞似的,用了多少药也填补不了了,索性由他去了,左右我十多年前合该死了,如今这多出来的如许光阴要多谢恩公慷慨施救。”她说着自己的生死,宛如看破红尘般随性洒然。
朱元璋叹息道:“徐娆啊徐娆,你为何总是这么……你总有办法叫我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却偏又舍不下,忘不掉,你叫我怎么是好。”他直是叹息连连,“我总在想,紫越差你差在哪儿,她宽宏大量,善解人意,我说我要前来寻你,她甚至愿意让出正宫之位,我实在不明白她有什么可挑剔的。”
“一个问题,我思考了十年,直到最近决心要来寻你,我才明白,她差的,只是一个在我心底的位置而已,先给了你,就没办法空出来给别人。你说的话我不想怎么反驳,只这一句,在我心底占据无可替代的地位的,这么多年始终就只有你一个。”
他的眼神很真诚。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侍卫匆匆提剑而入,朱元璋皱着眉,侍卫拱手禀报道:“启禀皇上,方才抓获了一群山匪,经审讯得知,那群山匪正是看上了……额,”见朱元璋脸色不大好看,他转着眼珠又尴尬地回道:“看上了静怡师太,所以深夜前来掳人。”
这静怡师太,正是徐娆方外之名。
一听自己的女人受到了无名小卒的觊觎,以朱元璋的傲气是断然不能忍的,他看了眼眼神清明的徐娆,仿佛对她的招蜂引蝶有些怨怪,然后他领着那士兵大步而去。
徐娆知晓他现在的脾气,心中只担忧他发作起来,正将对他的怨气都撒在无关的旁人身上,也脚步匆匆地跟去。
一直跟到了庵里的前院,此刻不甚宽敞的院落里立了几十名尼姑,中间绑着一堆蹲在一处的山匪,另外朱元璋领来的侍卫一手拿火把一手拿刀恭敬地等在一处。因为山匪对士兵的主人破口大骂,为防朱元璋听着不喜,侍卫用棉布团将他们的嘴都封住了。
若是顾着朱元璋要亲自处决,他们早就给了这群匪类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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