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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女优传奇-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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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围着一群人,杂沓的合唱声传出,一群人正在唱着《两个蝴蝶》。柳丝丝走过去,好奇地往人缝里观看,只见一个坐在残疾车上的中年人,按动着手风琴,车子后边,站着一群中年以上的男女,各人拿着一张手里的歌谱,引吭高歌,忘我而投入。手风琴发出陈年累月的漏气的音乐声,摇摇欲坠,却合辙上韵,仿佛是一支独木桥发出的气喘吁吁的叹息。即使伴奏走调,但和唱的人们,已经自觉地调整了节奏,组成一支相辅相成、互助合作的合唱洪流。
柳丝丝看着投入的演唱的人们,被他们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所感染,好奇地在各个人的脸上扫来扫去。那位坐在残疾车上的中年人,重复地拉着歌曲中间的过门,突然间,在所有的合唱队员没有跟上他的音乐的时候,一个咬字准确的男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亲爱的来跳个舞,爱的春天不会有天黑,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
柳丝丝猛地掉过头去,不由笑逐颜开。只见韩力护伴和着音乐着,踏进了合唱圈中。他跟着音乐节奏非常密切而准确,就像掺乎着乐曲在跳舞,刚才合唱的时候,众人的声音都是呢喃而含混的,而韩力护却把每一个字节,表述得那样清楚,一时间,所有的业余合唱队员,都没有跟上来,只是听任韩力护的声音,缠绕着手风琴的乐声,亲密无间地共鸣着。那个拉手风琴的男人,微笑着向这个给大家一震的男孩以鼓励的目光,并且把手风琴的潜力,尽可能地发挥出来,边上一位中年女性,把手里的歌词给了韩力护,韩力护接过,继续把歌曲唱完:“……我和你缠缠绵绵翩翩飞,飞越这红尘永相随,等到秋风起秋叶落成堆,能陪你一起枯萎也无悔。”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原唱者那特有的灌输在心灵中的沙哑与质朴,极其富有感染力。他刚唱完,合唱队的男女们,纷纷鼓掌鼓励,柳丝丝地鼓起掌来,韩力护放下那张歌谱,递还给那个中年女性,然后朝柳丝丝笑了笑,做了一个鬼脸。那个中年女性对着他说,“这个小阿哥,唱的老好听,再来唱一首。”
“你在这里玩吧,我到那边去逛一逛。”柳丝丝对他说道。
“不,不,等一歇歇我再来。”韩力护离开了合唱的人群,追着柳丝丝,向公园深处走去。
公园中间的一个较为开阔的广场上,三三两两地围着一圈又一个圈的人群,由于间隔着距离,所以卡拉OK声也互不干扰,各得其乐。在一个摊点上,一个六十多岁的胖男人,穿着背心,下面套着短裤,脚上趿拉着拖鞋,正在那里和一个女人唱《纤夫的爱》。柳丝丝与韩力护在边上看了好一会,知道大家都喊他叫“大老黄”,面前的座椅一元钱一座(补叙一下,本故事的发生时候正是初夏时分,两个月后的八月份,这个大老黄突然去世,曾经熟悉鲁迅公园里的人们,应该知道这一个重大变故,此处稍作说明),柳丝丝问韩力护要不要再唱了,韩力护摇了摇头,两个人便离开了这个地方。韩力护说:“我们去看看鲁迅墓吧,走吗?”
“好的。”柳丝丝温顺地应道。


157
擦着鲁迅公园的湖,柳丝丝与韩力护两个人来到了鲁迅墓下。拥塞的浓荫,遮住了隐约的碑体。墓前的鲁迅座像安详而沉默,像对这个城市怀着永远不满足的抨击。
任何把鲁迅显影化的努力,只会使他与这个城市更加的不谐调。他在文字中的不姑息、不妥协、不原谅的情怀,是永远不会被上海这个艳浮的城市所理解的。他落脚于这个城市的一角,像是一个误会,就像五卅纪念碑立足于人民广场一样,也许有一天,这些碑座会被这个城市的绵软与靡浮驱逐出城市的版图。
他不是一个明星,却以明星的姿态,被安放在城市的一隅。他与这个城市没有关系。他的文化、思想乃至深刻,都是这个城市所不需要的。鲁迅在上海没有传人,所以,他在这个城市里的塑像注定是以一种孤独的外乡人的方式立足在这里,就像一个打工者不慎跌落到上海的红尘中,就像南京路上的顾正红喋血的地方,只配映照着霓虹灯没有血色的惨白的血。
踏上台级,走近去,拂开像额发一样下垂着的银杏树的遮挡,毛泽东书写的“鲁迅先生之墓”几个金色的大字闪耀在碑座上,静静地沐浴着树荫的阴影里,似乎苦苦吟味着一个人与另一个惺惺相惜的友情。
两边的走廊里爬满了长春藤,辉映着绿色的光照,像一座绿色的山洞。
“走,到那边歇一歇去。”韩力护说道。
柳丝丝站在墓前,似乎在入神地望着那单调而简单的碑面。也许另外一个女孩在这样的时刻会有一种矫揉造作的拿腔作调,但在韩力护眼中看到的这个女孩,却似乎真的沉入到漫漫的历史深处。一种与环境的亲和而又抗拒的力量,总是非常奇怪地出现在柳丝丝的身上。因为出于这样的缘故,韩力护忍不住偷偷地打量着她,等待着她从沉醉中复苏过来。
“好吧,走啊。”柳丝丝转过身,追随着韩力护刚刚启动的步伐,向西侧面走去。
两个人都被浓荫浸泡得绿沉沉的,微弱的植物的颜容,涂抹在两个人的脸上。
水泥座凳斑驳着一团团遮遮掩掩的红色,像是历经岁月的打磨,呈现出一种风烛残年的老态龙钟。
两个人坐下,隔着一段距离。
“你喜不喜欢这样的环境?”韩力护问道。
“一般化。”柳丝丝说道,“你呢?”
“差不多。”
柳丝丝有些古怪地看了一下韩力护。
韩力护见柳丝丝没有吱声,便又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特别的安静?”
“一般化吧。”柳丝丝脱口说道。“你喜欢这样的安静啊?”
“差不多吧。”韩力护用明显的怪腔怪调的口气说道。
“你?你的口头禅?”柳丝丝讥讽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我说的很奇怪吗?”韩力护不解地望着她。
“一般化吧。”柳丝丝抑制住自己声音中的情绪,“我想起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般化与差不多的故事。”
“这么巧啊,就是说的我们俩?”韩力护惊讶地问道。
“不是,只是一个故事而已。”
“什么啊,你快说啊。”
“从前有一个小朋友,说什么都说一般化,所以大家都叫他一般化,还有一个小朋友,因为老说差不多,大家都叫他差不多。差不多后来造了一座大楼,他马马虎虎,造好了,却没有电梯,反正他做什么都是差不多。一般化到这个大楼上看戏,要爬到最顶层,爬啊,爬啊,爬到五十层,小朋友问他,累吗?一般化说:一般化。爬到顶楼上,小朋友问他:累吗?一般化回答说:一般化。……差不多看到一般化来了,问他,楼造的好不好,一般化说,一般化吧。一般化又问差不多,这楼上戏开演吗?差不多说,差不多吧。”
“哈哈,你这个故事肯定讲错了。我听的是‘不高兴与没头脑’,到你这儿变成了‘一般化与差不多’了。”
“反正差不多就行了。”柳丝丝笑着瞟了他一眼。
“谁给你讲的这一个偷天换日的故事。”韩力护问她。
“是我爸爸啊。”
“那他是骗你,把故事都改变了。”
“他没有骗我。”柳丝丝噔地跳起来,把韩力护吓了一跳。


158
柳丝丝的脸上是怒形于色,一朵像玫瑰花的红晕,展开她的脸颊上。她的表情太真实了,让韩力护本来想开玩笑的念头消失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与你开玩笑。”韩力护说道。
柳丝丝扭过脸去,不再吱声,迈着细碎的步伐,沿着绿荫夹峙的道路,向公园深处走去。
韩力护望着他的背影,有一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女孩就是这样怪,脾气变化得让人捉摸不过来。他跟了上去。
“你真的生气了?”韩力护无力地问道。
“没有。”柳丝丝摇了摇头,她的神情并不偏激,这让韩力护有一点放下心来。“没什么,你别当一回事。”
“是我不好,可以感觉到你很崇拜你的爸爸。”韩力护试探地说道。
“是吗?只是我相信,我爸爸不会骗我的。”
“我现在也明白了,那只是一个故事,一个你爸爸让你开心的故事。他是善意地讽刺你一下,你的爸爸肯定很幽默。”
“我爸爸是一个很好的人。”柳丝丝有一些迟疑地吟味着,“小时候,我最喜欢听我爸爸讲故事了。”
“呵呵,一看就知道,你是一个你爸爸特别娇惯的女儿。”
“噢,真的吗?这有什么不同吗?”柳丝丝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似乎刚才的气愤已经风平浪静了。其实一个女孩与其赞美她美丽,倒不如夸耀她更讨人喜欢。女孩喜欢从别人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被娇纵的回光。她会得意于别人眼中对她洋溢的赞美,这也是女孩会刻意打扮自己、追索自己美丽的原因吧。
“你这么可爱的女孩,肯定会讨爸爸妈妈的欢心了。”
“我觉得你倒很会讨女孩的欢心。”柳丝丝的声音,带着春天的柳丝一般的轻灵,飘舞着。
“我只是说的真心话罢了。真心话,也许更讨女孩的欢心吧。”韩力护有一些羞涩地说道,他感到他的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滑溜,面对着一个可爱的女孩,你会不由自主地让她快乐,让她高兴,就像你努力着,用尽所有的欣赏的目光,让孔雀绽放它的美丽的图案。在女孩面前,你会才思泉涌,下笔万言,滔滔不绝。
“你是让我相信你说的是真心话?”柳丝丝走到道路的尽头,攀上了向上升起的台阶,稍微停顿了一下,掉头看了一眼韩力护。
“我是真心话吧。你不相信?”韩力护也停了下来,目光迎着她。
“嗯,一般化吧。”
“难道真话还分成真正的真、一般化的真吗?”
“我说一般化就一般化。”柳丝丝捷快地踩着台阶的节奏,向上走去。
“那我就只好差不多,差不多了。”韩力护故着哀怨地说道。
两个人爬上高坡顶部,浓郁的树荫遮住了阳光,四周是一片幽深而静谧的世界。两个人穿行在绿树丛中,间或从树林的间隙中,闪过一星半点的人影,有老人在林中旁若无人地打拳练剑,柳丝丝与韩力护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好像怕扰乱公园里的宁静似的,更像是害怕吓坏那些练功的人影似的。
走着,走着,好像是公园的最高峰了,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了。但是,公园里永远是一个循环的世界,用不着担心走上一条不通的死路。突然间,他们发现右边的世界豁然开朗,两个人都好奇地望着朝南的缺口,望着下面的一切,两个人都觉得特别的好奇。
“我们跑到墓地后边了。”韩力护说道。
“嗯。”柳丝丝止住脚步,静穆地望着远方。
鲁迅墓后边看来,就是一圈破旧的圆形的单薄碑墙。从墓碑的前面来看,整个墓道似乎是厚实而坚实的,但走到了背面,才知道正面看不过是徒有其表的扎实有力,后面其实是脆弱而空洞的。在墓碑的后边,还有一条小廊道弧形地裂开一条小缝,使整个墓碑纵横交错都可以让人穿越。
“我觉得……”柳丝丝呢喃地说着。
“什么?”
“我觉得我们像是爬上了‘差不多’先生建造的大楼的顶峰。”
“那么,我应该问你累不累了?你该说……”
“一般化。”柳丝丝牵强附会地说道,“城市的墓让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
“我们的生命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们会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我们的明天在哪里呢?”她眯着细细的眼睛,沉思在自己的思绪中。
“你真的太哲学了。”韩力护说道。
“我想的太多了吗?像你这样,你只要说一声‘差不多’就够了吗?”
“差不多,也许是人生的一种态度吧。不是放松要求,也不是得过且过。像现在,生命的意义能去追寻吗?这个问题太沉重了,我们都回答不了,但是,我感到我们生活着,有生命在墓地里展示着自己的活力,这不就是一种意义吗?”韩力护说道。
“也许是我不该问,但在这样的地方,我们总会感到生命是一种不一样的东西。我的‘一般化’应该向你‘差不多’看齐了。”柳丝丝嘴角边凝固着一丝淡泊的表情。
“不,其实,我从你身上知道了生命的光泽。”
“噢,我能告诉你那么多吗?”柳丝丝不解地看着韩力护。
“你不知道你的魅力。我觉得,你的青春很强劲,在这块墓地里,我感到生命是永恒的,这是你感染了我。真的。你不相信我说的是真话吗?”
“究竟谁不相信谁啊。我相信你一次吧。其实我也感到一点没有死亡的悲哀。不知为什么?”
“因为你相信,生命是美好的。”韩力护其实在说着自己的相信,说着内心里对她的赞美。
“你真的相信我会这样想的?”
“是的,丝丝。”韩力护有些生涩地说道。
“什么?”柳丝丝嘴边泛起一抹吃吃的笑意。
“没什么。”韩力护有些尴尬地躲藏着自己的表情,未经允许,突然舍掉女孩的姓氏,这可有一点强盗的行径呢。
“呵呵,其实我的小名不叫丝丝啊。”
“那叫什么?”
“我不告诉你。”柳丝丝得意地说道。
“你太坏了,连这都保密。”
“很俗的名字,告诉你,你要笑话我了。”
“你这样一说,我更想问了,怎样俗啊?我不怕俗的。”
“哎呀,你太会逼人了。”
“你太会设置悬念了。”
“好吧,我告诉你。我小名叫小囡。”
“呵呵,原来是这个,一点个性都没有,人人都可以叫的啊。”
“谁叫你听了?都怪你,知道了又来嘲弄人。”
“我没有嘲弄你。只是,女孩的称谓都可以叫小囡了。”
“每一家的小囡,自然都是不一样的。她们的重要性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解释,还差不多。”韩力护说道。
“你啊,永远的一般化。”柳丝丝无意义地说完,向高坡的另一边下行台阶走去。


159
看似没完没了的理论课程终于划了一个句号。越到后来,教室里越像鸭操堂。几乎是所有的演艺学校,对理论课程深恶痛绝的主旋律总会像丧钟一样余音袅袅。
演艺技术,可以说是一种天赋,一种形体的记忆,绝不是理论的外化。所以,理论学的越多,越是对演艺实践的屠戮。培训班学员们早就无法忍受放屁不报税的教授们的胡说八道了,当这一天正式步入表演实践课的时候,本来已经旷课得像阿Q头上的癞疤一样扩散的教室里,竟然出其不意地出现了满员。
莎比把学生们带到了少年体校的室内篮球场内,在这里进行表演课的讲授。
这还是莎比第一次站在学生们的面前。她一直担心自己会像那些德高望重的教授那样,无法镇压住下面人心蠢动的学生,但是,当她把学生们带进球场的时候,她发现学生们竟然出奇的规矩。
她可以感觉到,灼灼有神的青春的眼睛,集中在她的身上,使她浑身上下有一点不舒服、不自在。
但她毕竟是经过舞台训练,过去在一百公司分公司的时候,也参加过模特表演,她很快镇定下来。
以前她曾经在文化宫进行过一段时间的短暂的训练,上海戏剧学院的一位老师负责对他们进行表演训练。尽管那段时间很短,但却很受用。
上海戏剧学院在中国的演艺圈里妄图振兴海派文艺的努力,似乎并没有兑现。虽然他们试图与中戏、电影学院尝试过作出某种较量,但是,上戏的努力,总无法达到海派当年的特有的风光。海派的沉沦,意味着上海这个开放城市的文化含量的淡化。当年海派文艺的特有的所向披靡的能力,是借助于它最接近西方文化的特殊地理位置而形成的。而在一段时间内,消逝了西方文化的源源不断的注入,上海文艺沉滓泛起的是它的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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