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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腐败中成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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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先生叹息一声:
“香香怎么就冰雪不化呢?”
元子说:
“都是你父母害的!”
见贵先生脸上不高兴,元子拿上手电:
“我们散步去。”
贵先生抬腕看表:
“都十点多了。”
元子赌气:
“不去我一个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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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两人下楼,叫门卫开了门。
满天星斗,地上若明若暗,元子爬到贵先生背上,用手电指引他朝荒野走。
贵先生心情渐渐舒展,喜滋滋地说:
“有些地方的婚俗,要新郎背上新娘进洞房,我现在体会到了为什么要背新娘!”
元子用嘴轻咬着他脖子,喷着满口香气问:
“为什么?”
贵先生说:
“增强责任感呀!提醒新郎,从此你到哪儿新娘就到哪儿,因此要对她负责任。”
元子问:
“新娘就傻乎乎地任他背着?他要走邪路也跟上?”
贵先生说:
“当然啦!”
元子晃动手电说:
“不行!新娘应该给他指引方向,叫他往哪儿走他就得往哪儿走。”
贵先生说:
“那还不如找头牛来骑上,找新郎干什么?”
元子勒紧他脖子:
“你恶心不恶心啊!”
贵先生呼赤呼赤喘气,元子这才下来。
走到一片油菜田旁边,见有一座草屋。贵先生说:
“放养蜜蜂的人开春就挑了蜂箱来住,花谢了再挑上蜂箱赶住别处去,他们是真正的追花人。”
元子叫:
“看看追花人住的房子是什么样的。”
两人到草屋前,柴门未锁,元子问:
“谁给他们看屋呢?”
贵先生说:
“我也不知道。”
推开柴门,里面很窄,遍地是杂草,还有床凉席铺在草上。一把竹梯通向楼上,贵先生猜想:
“晚上他们睡在楼上,这样安全。”
()
两人顺竹梯上楼,厚厚的稻草上也是铺着一床凉席,贵先生躺下试试:
“比席梦思舒服多了。”
元子抢过来也要试。
贵先生推开屋顶天窗样的东西,眼前顿现一方繁星,湿润的凉风吹拂进来。
元子惊叹:
“好舒服呀!”
两人就一起躺下。
贵先生忽然起身将竹梯收上来,说:
“可别有人悄悄摸上来了。”
再侧身躺下后,贵先生抚摩元子的胸。元子低声警告:
“脏兮兮的,你可别胡闹。”
贵先生嬉笑着说:
“天作被子地是床,这种地方才不脏呢,真正回归自然了。”
元子翻身压在贵先生身上,用温热的嘴唇堵住贵先生的嘴,岔开两腿夹住贵先生那硬梆梆直挺挺的玩意儿。
贵先生十分冲动,元子阻止他:
“绝对不行,这样做跟野兽有什么两样!”
贵先生说:
“孔夫子的娘与人野合而生仲尼,以前的人恐怕喜欢在野地做这种事。”
元子不许他说浪话,把一张滚烫的脸紧贴在贵先生胸口上……
猛然听到脚步声走近草屋,两人一时不知所措。
来人撞开柴门,一个女人的声音,竟然是黄果兰: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要做!”
一个男人胡言乱语满口酒话,是乌加义,咕咚一声栽倒在草地上。
黄果兰用手电照了一圈,咕哝一句:
“谁把竹梯收了!”
将柴门关上,又搬重物来堵住。
熄了手电,听她在蟋蟋嗦嗦搬动加义,加义在嚷:
“你快点!”
黄果兰抱怨:
“你那东西不中用了,每次我正难受你就放水,不好慢慢来吗?”
()
加义恼羞成怒:
“我五十多的人能跟你三四十的人比?你骚劲太足,这么晚还要野外找刺激!”
黄果兰说:
“是你要做呀!”
加义说:
“只叫你床上做,你偏要跑野地里来!”
黄果兰嘀咕:
“床上做半天提不起情绪,野地里才能生出野性来。”
加义说:
“再生野性我要被你吸干了。”
黄果兰浪声大笑。加义喝令她小声点:
“纪委的人盯住我的,你就盼我给弄进去吗?”
黄果兰嬉笑着问:
“有纪委的人盯住,你还憋不住?”
加义说:
“憋半个月了,再憋下去你这骚货要上别人的床了。”
黄果兰生气:
“再胡说八道就伤人的心了。今晚做了你得熬着,等熬过这关再放肆。纪委的人好象就是要在你生活作风上找突破,真给逮个正着,那就完蛋了。”
加义问:
“纪委的人找过你?”
黄果兰说:
“找过多次了。我问他们,男女间就不能有接近吗?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有不正当男女关系?再要捕风捉影,我告你们污损我名声!可是那些人还是要纠缠不放。”
加义打了个响亮的酒嗝,黄果兰叫臭。加义说:
“贵先生纪元子这两个小东西很阴险。党代会期间他俩溜开,我和加仁傻里巴叽硬顶着带人哄闹,闹出事了讨个处分谁也不出面替我们撑着,不然也不会被纪委盯住了穷追猛打。”
黄果兰说:
“他俩好象有人护着,你看纪委的人就不敢碰他们。”
加义长叹一声:
“我早就劝过加仁,防着他俩一点。后来大家都麻痹了,跟他们还打得火热。”
黄果兰问:
“文秀和过学工这两个靠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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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义说:
“两人手头都沾上十几万,闹翻了他俩照样死路一条。”
黄果兰感慨:
“文秀那么羞羞答答的一个姑娘也贪财,真想不到。”
加义说:
“钱这东西,几个人嫌弃的?不趁乱捞几把,那是叫花子命。”
黄果兰沉重地叹息一声:
“捞到手也不踏实呀,随便哪里冒出一股水来就要冲得人仰马翻。”
加义骂:
“你这种扫帚星就是降灾难的!几个经济案件不是因为政治原因才翻出来的?束空费那么大劲,不就是要逼我让出董事长位置吗!反正那条公路快修好了,大油水不多了,看看不行我就金蝉脱壳,我们到外面混自由去!”
黄果兰大为振奋,鼓动他:
“早点脱身吧!陷在这当中太危险,让他们再去争斗。”
加义骂:
“说些废话说得我一点冲动都没了。”
黄果兰浪声笑着说:
“保证给你弄上劲!”
两人蟋蟋嗦嗦哼哼唧唧一会儿就大呼小叫。
元子颤颤抖抖,贵先生轻轻托住她,手上突然滑脱,一声闷响格外刺耳。
黄果兰惊叫楼上有人,加义大吼着喊:
“偷听这么多话,不能让人跑掉!”
手电光直射楼上,黄果兰堵在门口,加义要来拖竹梯。
贵先生见无处躲避,将元子从草屋天窗口托出去,自己也钻上来。
在草棚里待的时间长了眼睛已经暗适应,忽然上房顶感到明亮。
草房房檐搭在个土坎上,贵先生一手勾带着元子,纵步跨过去,跳下土坎。
元子被弄疼了,贵先生一把扯她背上,发力狂奔。
加义喝酒过多追赶不上,黄果兰一边追一边哭喊着央求:
“别跑嘛,我们给两万块钱,坐下来商量!等一等……”
见已经安全了,贵先生放下元子,犹是惊魂不定。元子低声啜泣,说这是她一生遇见的最恶心的事。贵先生回过气来,再背上元子回宿舍。
高点与香香在说笑话,似乎特别开心。
忽见两人这副模样回来,高点忙问:
()
“遭劫了?”
元子见贵先生满腿烂泥杂草,衬衣纽扣扯落,头上沾着茅草,禁不住哈哈大笑。
贵先生忽然也感到可笑,咧嘴直乐。
两人不肯讲明原因,只是说在闹着玩。
元子问高点怎会还不走,高点说:
“这趟回上海要停留很长时间,怕大家惦记所以多说会儿话。”
一边说着一边瞟瞟香香,香香忽然低下头,脸上掠过一抹红晕。
二十八 家长的心情
1
党代会后,光震行长吉离副行长就不来开发区了。
贵先生打电话去说,要汇报工作,两个行长都是一样的态度,叫他和元子自主决定,他们有更重要的工作在安排。
同时又一次叮嘱他们,要特别注意加强对峰县办事处的领导,并且要把开发区管委会和南北一级公路的所有资金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否则就是他和元子失职甚至渎职。
开发区党委办公室通知,明天在开发区聆听束空书记发表重要讲话。要求包括商业银行在内的开发区各部委办局和直属机构领导全体到会,同时带上工作计划,会上要逐一向党委汇报。
贵先生将通知揉成一团扔进字纸蒌。又叫来文秀:
“没钱还摆谱!从现在起,开发区的一切费用暂停支付,等他们拿出弥补赤字的方案再重新考虑。”
待文秀退出后,元子找贵先生分析,文秀和过学工两人与加义到底有什么非正常往来,两人可别步了杜家几个的后尘啊!
最后决定先找文秀谈一次话。
叫文秀来元子办公室,反锁上门,元子温和地问:
“文秀,你信得过我和贵行长吗?”
文秀低着头,忽然失声痛哭。元子伸手拉她靠近自己,任由她哭个痛快淋漓。哭够了文秀说:
“一进门我就猜出来了……我被过学工害了。”
接着她详细讲,加义虚开了一张五百多万的工程发票,付款时被文秀卡住。后来过学工拿上十万现金到她宿舍,劝她灵活一点。并且说,即使事情暴露,她也仅仅是审核单据时疏忽,至多受点批评,责任全在乌加义虚开发票。
见有这么多钱她当时就动心了,由着过学工将钱留下。
但是过后他们还要做,金额越做越大,文秀胆怯了,又怕被他们挟持,便将这十万退回给过学工。
过学工不收,说他不知道这钱是怎么回事。
文秀威吓他,如果不收下她就上缴。过学工说:
“你一上缴,就会揭露出很多人。自己想想看,那会有多少人要找你算帐?那会逼迫多少人要来黑办你?”
文秀没有主意了,就将钱存入崦嵫一家银行,存折上仍用过学工的名字,希望今后能够说清楚。
元子很生气:
“我们放手让你管钱,你这样做不就是我们失职啦?今后怎么敢相信你?今后大家在一起怎么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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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又痛哭流涕,说她真的很喜欢在这儿工作,她真的感到羞愧悔恨,她对不住两个行长。
元子很烦,叫她先回去。
贵先生问元子:
“怎么处理?”
元子懊恼:
“我哪儿知道!”
贵先生问:
“要向分行汇报吗?”
元子一脸迷惘。
两人又找过学工,含蓄地提醒他,有人举报他与加义有不正常的经济往来。过学工轻轻松松说:
“无中生有!如果真有这样的事,任凭处置。”
元子含笑说:
“砍你头别叫冤枉!”
过学工泰然自若:
“真犯了法那是罪有应得。可以这样说,小零小碎的东西是拿过的,大笔的现金那是从没沾过。只要两个行长查出我拿过谁几千上万的现金,不要多,只一笔我就甘愿接受处罚。如果什么也没有,纯粹是有人恶言诬告,还望两个行长替我作主,至少不要因此就失去了对我的信任。”
等过学工走后,元子感叹:
“文秀也像过学工这个样子,我们倒省事了。这丫头做不成什么大事,还没追上就哭哭啼啼全供出来,弄得我们怎么处理!”
贵先生笑着问:
“照你的意思就是要死不认帐。”
元子又生感慨:
“害人啦!钱这个东西,自古以来就遭人诅咒!还是西方人活得轻松,大张旗鼓去捞钱,捞得着就是本事。至于是不是钻了法律的空子,谁让你法律千疮百孔留下太多空子呢?红绿灯就是坏的,反倒怪行人违反交通规则!”
贵先生故作惊讶:
“去趟俄国回来,怎么就全变了呢?”
元子娇媚地飞他一眼:
“都是你这个坏东西带坏了的。”
脸色忽又严肃:
“不过我们得小心点,又不缺钱花,别弄出点尴尬事来!”
贵先生问:
“怎样才叫小心?”
元子说:
“听我的,我说行就行,我说不行你别偷着干。”
贵先生嬉笑着说:
“明摆着就是要当家,要把我架空了。”
元子撒着娇说就是要管住他,怕他变成乌加义。
龚静来找元子,说文秀情绪低落。元子问:
“她说什么了?”
龚静说:
“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哭。”
桑可以离开后,调来龚静作办公室主任,让房春燕去兼任营业部主任。
龚静感情朴实,待人诚恳,办事可靠。
元子叫上龚静、贵先生和桑可以,一起商量文秀的事。
元子说:
“这事不能向分行汇报,汇报后必然有个处分,一个大姑娘背个处分多害羞呀!我想了很久,准备把那十万放在食堂的帐上,作为客户赞助我们的福利。我们四个人讨论后,作个会议记录,算是党组集体研究决定的,大家来帮文秀承担责任。”
龚静说:
“文秀命好,遇上两个行长肯帮她承担责任。我告诉她去,指不定她会多高兴哩!”
元子嘱咐她不要声张,叫文秀振作起来,免得惹人生疑。
束空突然赶到支行来,元子叫龚静安排人沏茶。
贵先生坐在沙发上不起身。
束空自己寻张椅子坐下,说过几句客套话后他对贵先生说:
“我和元子行长要谈点事。”
元子笑着说:
“你是领导,找我只会是谈工作,工作上的事都是贵行长作主,他不在我们谈什么呀?”
束空哈哈一笑:
“贵行长在也是一样的。昨天的会议很重要,你们应该参加。”
贵先生说:
“银行正在转变成企业,作为企业我们挤不进政府的门槛。”
束空沉下脸:
“还是在党的领导下嘛,还是在开发区地盘上嘛!不在这个地盘上我无权管理,在这个地盘上总不能有租界吧?”
元子问:
“束空,开发区这个地盘好象不是你的吧?我记得市委市政府发过文件的,这块地盘属于商业银行,不会错吧?”
()
束空一愣,接着又是哈哈一笑:
“都是我们党的嘛,既不是你们的也不是我们的。”
元子依然笑嘻嘻问:
“归你管就是归党的领导,归我们管就是脱离党的领导了?”
束空说:
“不要争这些事生闲气。我并不想来兼任这个书记,是市委决定的,党代会选举的呀!我拿多少工资,干吗要来管这么多事?不来不行呀!党员嘛,下级服从上级不能讨价还价。”
贵先生说:
“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吧,现在不是听党课的时候!”
说着贵先生就站起来。束空赶紧说:
“先解决第一个事情。党委研究决定,开发区的财务要集中在我一支笔审批,大笔开支集体研究决定。马上有个文件送给你们,请你们配合。”
贵先生断然说:
“财务不能由其他人插手,这是我们分行的决定,我们无权改变。”
束空霍然站起来:
“开发区党委的决定都不管用呐?”
贵先生针锋相对:
“我们银行的制度就不管用呐?”
元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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