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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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开发局没成立之前，清水雾离是个打杂的存在，技术开发局成立之后，清水雾离还是个打杂的存在。
“清水前辈，可以帮忙把1号试管拿过来吗？”
“嗯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拿。”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不过最忙的时候都是在上午，下午是清水雾离最闲的时候。

***
某个明媚的下午。
清水雾离未曾见过的人急匆匆地向她走来，重重的脚步声让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清……清水雾离，你就是清水雾离吧？我们队的平子队长请你去喝茶。”

看着站定在她面前的气喘吁吁的男孩，清水雾离同情地说道：“当平子队长的下属果然很辛苦吧？”
“不！”前一秒还在喘着粗气的男子，在下一秒便挺直了腰板，一脸认真地说道：“能够成为平子队长的下属是我的荣幸！”

清水雾离在风中凌乱了一下后，便晃了晃脑袋道：“我这就去，你就慢慢走回去吧！”
清水雾离在收到了男孩感激的神情之后，轻叹了口气。

平子真子，你到底是怎么给你们队的队员洗脑的啊？我还以为蓝染才是洗脑高手，没想到你也……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无力地扶额之后，清水雾离便打起精神向五番队走去。

一拉开五番队队首室的门，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一脸悠闲地喝着茶的平子真子。欢快的音乐充斥着整个房间。
于是，她很自然地想到了原作中的一幅场景。
“哦，雾离美眉你来了啊！”平子真子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平子队长，哪有人请人喝茶，自己却先喝起茶来的道理？”清水雾离说着顺手拉上了门。
“不就喝个茶嘛！那么麻烦做什么？！”平子真子冲她摆了摆手。

没有，这跟麻烦没有半毛钱关系。清水雾离不客气地吐槽着，不过只是在心里面，嘴上她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对了，你叫我过来干吗？”
“没事就不能请你过来喝茶吗？”
“不能！”
“喂喂！你好歹给我点面子啊！”
“面皮十栋房子一张，平子队长你有十栋房子吗？”
“……没有。”
“那就抱歉了。”
“……”

“雾离。”平子真子难得地叫起了她的名字，“我们队新任的三席，你应该听说过了吧？”
五番队新任的三席，便是刚刚从真央毕业的市丸银。这清水雾离自然是知晓的，所以她很顺口地应了一句：“知道啊，怎么了？”

“那么，你知道我们队的前三席是怎么死的吗？”
平子有些严肃的语气令清水雾离有些不适，准确的来说是不适应他的那股认真劲儿。更何况忽然变得压抑的气氛，配上正在连续播放的欢快音乐，实在是诡异地很。

清水雾离听罢，先是走到CD播放机那儿将音乐停了下来，然后便坐到了不远处的沙发上。她在略加思考之后便反问他：“那么平子队长呢？”
有时候，将问题推回给提问者才是最好的回答方式。
“四番队给出的尸检报告是心脏被利刃刺中，一刀毙命。”平子真子说：“前三席也算是个很厚道的人，平日里和各队队员的关系都处得不错，自然不会和什么人结仇。”

“所以平子队长你认为他是被谁杀了的呢？”
“我可不敢肯定。”平子真子大口地喝了一口茶，静默了良久之后他才重新开口：“我只是觉得有些可疑。”
“对了，这次中央四十六室没派人过来？”清水雾离直白地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护庭十三队里死了一个人怎么可能引起他们的关注！”平子真子顿了顿，道：“他们就算再闲也不会管这种事。”
“这不公平！”清水雾离感到十分不满，“为什么当年他们就派了那么多人过来啊！”

“雾离美眉，你忘了当初死了多少人吗？”
在平子真子的目光下，清水雾离低下了头，半晌之后她说了一句“对不起。”
“那件事也不全是你的错……”平子真子说完后，清水雾离并没有任何回应。平子真子叹了口气说：　“算了，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好。”

***
走出队首室没几步，便看到迎面走来一个笑得如沐春风的银发男孩。清水雾离仔细瞅了瞅，确实是未来的三番队队长，现在的天才少年市丸银没错。
各自在距离1米外的地方停下了步子，市丸银首先开口问候：“队长下午好啊！”
“嗯嗯。”平子真子明显在敷衍他，反倒是清水雾离很正经地说了一句“市丸三席下午好！”

对于平子真子的敷衍，市丸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来，他的脸上依旧带着万年不变的笑容。“队长，这位是——”
为了防止平子真子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清水雾离抢在他之前自行开始了自我介绍：“十二番队的普通队员罢了，您不必在意。”

“是吗？”
看着市丸银脸上的笑容，清水雾离也露出了一个笑容，“千真万确，我只是十二番一个打下手的罢了。”

没有能力。
无法保护他人，甚至无法保护自己。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我就不打搅了，二位继续散步吧！”市丸银笑着与平子真子擦身而过。
尽管他的语气谦卑有礼，可清水雾离分明看到了他最后的那个笑容——带着一丝危险的笑容。
却不知那笑容是对着平子真子，还是对着她自己。

“平子队长。”
“嗯？”
“你们队的三席是个很危险的人呢！所以，请小心。”

　　chapter　06
平子真子又恢复了往日的那副懒散的样子，“啊啊，我知道了。”
清水雾离不知道他是在敷衍，还是真的将她的话铭记于心。不过，清水雾离觉得平子真子他，应该早就察觉出市丸银是个危险的人了吧。

清水雾离以为仅凭着她的一句忠告，就可以避免某些事情的发生。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过来，不知道未来走向的人是不可能凭着自己的直觉，或是别人一个小小的提醒，揣测出阴谋的真相的，哪怕他再注意那个人，哪怕他再小心翼翼。
平子真子一直认为蓝染惣右介是一个危险的人，因而将他留在身边当他的副队，到最后却还是被蓝染所害。

那么，我们又有什么力量去改变□控着的命运呢？

“时间也不早了，雾离你就先回去吧。”
“说是请我过来喝茶，结果却不让我喝一口茶就回去？”清水雾离一扭头正好对上平子真子的目光，紧接着便看到了他微微颦起的眉头，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便开口道：“算了，反正平子队长只要记得还欠我一口茶就是了。”

平子真子听罢，立马拉下了脸，“喂喂！不就一口水嘛！有必要这么斤斤计较吗？”
“平子队长这种高薪阶级的领导自然不会体会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痛苦，我平日里可是过着精打细算的生活啊！”清水雾离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有多穷啊？瀞灵廷里哪有一个死神会穷到连口水都喝不起啊？！”平子真子忍不住吐起槽来。
清水雾离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开个玩笑罢了。”
“……”

清水雾离收敛了笑容，忽然转过身，嘴里说着一句“走了。”
平子真子只是颇为漫不经心地应道：“走吧走吧！”
迟疑了片刻之后清水雾离还是迈出了脚，紧接着便是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平子队长，一定要小心啊。

***
当清水雾离从五番队回来，正准备去一号实验室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的上忙的事时，她却听到有人在她身后喊她的名字。于是便回过头去看，不想却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浦原喜助。

“队长有什么事吗？”清水雾离开口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碰巧看见你所以就想顺便问一问。”浦原喜助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十二番队新一届席官挑战赛快开始了，清水这一次还是不愿意参加吗？”

“队长。”清水雾离眉心一皱，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斩魄刀，我没有资格也没有实力成为席官。”
“所以啊，清水究竟为什么不肯去找自己的斩魂刀呢？”

听着浦原喜助近似于责备的言语，清水雾离不由一愣，不久之后神情便黯淡了下去。“队长，其实你是我的衰星，对不对？”
“诶？”清水雾离的话在他听来有些莫名其妙，同时又让他感到有些困惑。

自从浦原喜助来到十二番队之后，近五十年未曾想起的事情接二连三地被回忆起，当初的那份情绪也接踵而至。
所以，清水雾离觉得，浦原喜助一定是给她带来不幸的衰星。

垂下眼帘，清水雾离硬生生地扯出一个笑容。她没有对自己方才说的话作出解释，只是径自回答起浦原喜助的问题来——
“不是我不愿意去找她，而是我不能去找她啊。”
更何况，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或许她根本就已经消失了。

浦原喜助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那个微笑着的女人，满脑子都是困惑。
浦原喜助这个人很少会感到困惑，最近的几次困惑却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清水雾离这个人，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呢？

过了很久之后，清水雾离重新开口：“队长，我不明白。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关注我，一个普通队员不愿意去挑战席官，她的队长真的有必要亲自去劝说吗？”

“因为清水你这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啊。”浦原喜助笑起来，“所以我有些好奇。”
清水雾离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说：“好奇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
浦原喜助，正是你的好奇，造就了你的未来。

“好奇可是科学家的本性啊，也只有拥有好奇的人才能成为成功的科学家。”
“如果有一天……”清水雾离也不知怎的，就下意识地将话说出了口：“如果有一天你因为你自己的好奇心而被逐出尸魂界的话……队长，你会后悔吗？”
浦原喜助怔了怔，嘴边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随后便又恢复了常态，他目光坚定地回答她：“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清水雾离只留下了一句话，便自顾自地回身离开了。

她说。
——你一定会后悔的，在将来。

浦原喜助望着她瘦削的背影，不由眯起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对她，越发感兴趣了。

***
十二番队的席官挑战赛如期举行，会场依旧如往年那般热闹非凡。可这并非清水雾离在意并感兴趣的。

夏蝉栖息在树上聒噪地叫着，清水雾离先是皱了皱眉，随后便叹了口气只身一人离开了十二番队。
穿过西门之后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才到达了第十三区。
凭着记忆找到了当年的那片小树林，也找到了当年自己亲手堆起的土堆。
清水雾离蹲下身，抬手覆上插在土堆上的木牌。木牌上整齐划一地写着四个字——北川清影。

清水雾离看着木牌上的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原以为会忘记当初是埋在哪里的呢，没想到竟然还记得……

再清楚不过了，那个土堆便是名为北川清影的人的坟墓。

“清影，会不会显得很做作啊……”
“明明那么久没来看过你一次……”
“可是……我是真的想你了……”

将脸埋进怀里，眼泪就这样流淌下来。
“……对不起。”那么久没来看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北川清影这个人对于雾离来说还是蛮重要的~　
　　chapter　07
清水雾离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那一天的全部早已深刻入她的骨子里，无论过去多久，都不会忘记。

那一天，夏蝉在树上聒噪地叫个不停，树影在温热的风中婆娑。
“雾离。”清水雾离收回了刚刚迈出去、尚且停留在空中的脚，回身看向叫住她的人——
黑色的碎发被打理得整齐服帖，干净的线条构成了瘦削的脸庞，男人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男人的名字叫做北川清影。

“有什么事吗？”清水雾离露出一个笑容，看着不远处的人缓步走向自己。
当他走到她身前时，他才回答道：“最近流魂街暴乱多，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就算我没有席官的能力，可压制住参与暴乱的普通魂魄还是没有问题的。”清水雾离顿了顿道：“不用担心我。”
“反正今天也没有任务，我就当陪你出去散散步。”北川清影说。

“喂喂！我可是去流魂街值班啊！又不是去散步！”清水雾离孩子气地叉起腰来，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把值班的工作当成什么了啊？”
“嗨嗨！”北川清影说着将右手抚上她的头顶，稍作停顿后，他再次开口：“不论是散步，还是杀虚，亦或是下地狱我都陪着你。”

清水雾离怔住，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叉起的双手被她缓慢地放下，头低低地垂着。
“混蛋，我要上天堂，才不要下地狱呢……”声音愈来愈轻，直至被哽咽所代替。

北川清影看着她突然的转变，一下子慌了神。“诶？雾离你怎么哭了？”说着便要用右手替她拭去眼角的眼泪。
清水雾离不客气地拍掉他伸过来的手，然后自行拭去眼角的泪水，紧接着便重新抬起头，直视着他说：“你才哭了呢！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北川清影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却还是向她妥协，“好好好，是我看错了，雾离你没有哭。”
看着北川清影的样子，清水雾离破涕为笑，笑了几声后便转过身迈起轻快的步子来，嘴里还不忘对身后的人说：“喂，要跟来的话就快点走！”

北川清影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便快步跟上了她。

***
流魂街第四十区，无论是从治安，居住环境，还是食物上来看，都属于不上不下的水平，虽然没有第一区的生活那样安逸幸福，但居住在这里的魂魄大都很满足这里的生活，毕竟比起排名靠后的区域这里要好的多得多。
只不过最近出现了一些不安于现状，嫉妒、甚至厌恶死神的暴乱分子，拼命煽动第四十区以及附近区域的魂魄起来反抗或是掠夺排名靠前区域的财物。这给死神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恰好，那天，清水雾离负责的区域正是第四十区。

两个人并肩走在第四十区最繁华、热闹的地方，偶尔交谈上几句，可就在这时，一帮衣衫稍显破旧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站在最前边看似是头领的人首先开了口：“哼哼，死神是吧，碰巧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正想找个死神来揍一揍呢！”

清水雾离眯起了眼睛，微微颦眉后，她开口道：“你们之前教训过的死神都是软弱型的吧？否则也不至于使你们变得如此猖狂！”
“嘁，老子管他是软的还是硬的，反正今天就是要把你们两个揍扁了！”为首的人忽然举起右手，紧接着将右手向前一挥，嘴里喊道：“兄弟们给我上！”

看着向她和北川清影冲来的一帮人，清水雾离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道：喂喂！这是哪个老片里的桥段啊，这里是泥轰，不是天朝啊喂！
心里尽管这么腹诽着，可手上的架势还是很好地摆好了，只不过就在摆好架子的数秒之后，她便发现她的白打架势是用不着了——
一声长啸撕破了原本宁静的天际，一只丑陋的带着面具的庞然大物忽然出现了，毫无疑问，这是一只虚。

无论是清水雾离还是北川清影都在看到虚的下一秒，紧皱起眉头，从刀鞘中拔出了各自的斩魄刀。方才还耀武扬威、一脸嚣张的那帮人，在看到虚丑陋的面目之后，都丢下手中的武器，慌忙逃开了。周遭的人们也都是退避三舍，躲得远远地去了。

“嘁——”清水雾离对方才的那帮人嗤之以鼻，前一秒还在趾高气扬、信心十足下一秒却变得抱头鼠窜了。平复好心情之后清水雾离便要提步上前，可是她的动作却被站在她身旁的北川清影止住了。
“雾离，退下。”
“你在说什么啊……”当清水雾离看到北川清影异常认真严肃的神情时，想要说的话都在一瞬间被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