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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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对不起。”

清水雾离听出了浦原喜助的声音，于是她抬起头与浦原喜助对视，接着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队长，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队长您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浦原喜助似乎有些无奈，清水雾离只听见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便看见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把古朴的纸伞，将它撑在了两人的头顶。
“清水，一起走吧。”
“……嗯。”

在两人并肩在雨中行走的时候，清水雾离问他：“队长，下雨了，席官挑战赛暂停了吗？”
“移到室内了，还好队里的室内训练场够大。”浦原喜助又露出了他一贯的笑容。

“万一有人一个赤火炮炸过去，训练场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清水雾离有些小小的好奇。
“不用担心，我已经勒令禁止使用鬼道了。”浦原喜助笑得很灿烂。

“那万一有人始解呢？”清水雾离觉得始解才是大问题。
“我也禁止了哟！~”
无论是对他的尾音，还是对他的话，清水雾离都感到十分无语，于是她颇为无力地开口：“……队长。”

“嗯？”浦原喜助偏过头来看她。
“十二番队不是二番队，光凭剑道、白打是瞬步是不能准确判断综合能力的啊喂！”清水雾离终于忍不住吐槽了。
浦原喜助听罢，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哎呀，我忘了。”
清水雾离可以想象到自己当时的表情，一定是一副被囧到的样子。

“对了，清水。”浦原喜助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刚才你在流魂街的时候有没有感应到不寻常的灵压？”
“不寻常的灵压？”清水雾离愣了愣，然后回答他：“没有啊。”

“刚才勘测室里探测到了虚的灵压，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而且发生灵压反应的地方恰好在你附近。”浦原喜助凝视着清水雾离，继续问她：“你确定没有感觉到吗？”
“没有，真的没有。”清水雾离记得自己在流魂街的时候，没有感应到任何灵压，哪怕是微弱的死神的灵压。

“这样啊。”浦原喜助说着垂下了眸子。
“队长，为什么说是不寻常的灵压呢？”清水雾离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蓝染的变异虚实验应该是在好多年之后才开始才对。
“虽然很微弱，但的的确确，那只虚有死神的灵压。”浦原喜助的声音很低沉。
清水雾离听罢，颦起眉。她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蓝染的实验怎么会提前呢？难道是因为她的缘故，而产生的蝴蝶效应吗？

“不过，也有可能是机器出了问题，清水你不用太过在意。”浦原喜助很快又笑开了，脸上的笑容宛如初晴的阳光。
看着浦原喜助，清水雾离张了张嘴，却还是没能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可是还是没能瞒过浦原喜助，因为他很快就又开口道：“嗯？清水你想说什么？”
清水雾离却只是摇摇头说：“没什么。”

“那我们还是先回队里吧。”浦原喜助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在意，“虽说已经禁止用鬼道和始解了，可我还是有点不放心，万一把训练场毁了，队里这个月的经费可就没了。”
“嗯。”

浦原喜助没有再看她，而是直直地看着远方，而清水雾离则在瞥了他一眼后，在心里这样说道——
浦原喜助，你究竟是在欺骗我，还是在自欺欺人呢？

然而，并没有人知道，就在清水雾离收到浦原喜助的地狱蝶之前，有两个人站在十三区一条偏僻的小径上，身影一高一矮。

高的那个人手里握着他的斩魄刀，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正在逐渐消散的虚，而他身后那个矮矮的，则带着有些骇人的微笑，双眸弯成了一条缝，宛如新月。他开口问道：“蓝染副队长，怎么样？”

高的那个人缓慢地收回了自己的斩魄刀，然后露出他一贯的笑容，回答他说：“完全不行啊，银，你去告诉要，变异虚的实验要暂时停止了。从明天起开始虚化的研究。”
“是，蓝染副队长。”

是的，他们就是隶属护庭十三队五番队的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

作者有话要说：阴谋神马的啊……　
　　chapter　10
淋过雨之后，有很大的几率会感冒或是发烧。然而这种几率就恰好落在了清水雾离身上，刚回到十二番队，还没走几步，更不要提回房间把身上湿漉漉的死霸装换下来，就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这一次浦原喜助并没能及时扶住她。

一阵疼痛后，清水雾离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气。
忽然间，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紧接着她听见浦原喜助低低地说了一句：“真的发烧了啊。”

没过多久，她便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晕眩，以及胃里的翻江倒海，于是她下意识地揪住了离自己最近的东西，那是浦原喜助的衣袖。
清水雾离可以感知到自己是被人带着瞬步的，只是她并不清楚那个人，也就是浦原喜助究竟想带她去哪里，只是也由不得她多想，她仅剩的意识就消散殆尽了。

清水雾离曾经听过一句话很多遍，那句话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之前她对此是持着半信半疑地态度去看待的，可是这一次的梦却使她完完全全地相信了这句话。原来白天想着一个人，夜里睡觉的时候真的可以梦到那个人。

只是清水雾离不明白，为什么在那近二十年间她从未梦到过那个人，却偏偏在今天梦到他呢？
是否是因为对他的思念早已根深蒂固，只是在此之前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起，然而这一次却放任自己去想念，因而才会在今天梦到他呢？

在梦里，北川清影仍旧穿着黑色的死霸装，腰间系着斩魄刀，嘴角噙着温柔的笑。他就站在她的身旁，触手可及。
“雾离。”他轻缓地喊她的名字。
清水雾离没有应他，而是侧过身子与他对视，久久地沉默着。

“雾离，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你……”北川清影忽然噤了声，只因为他看到了清水雾离眼眶中迅速堆积起了泪水，很快他便慌了手脚，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诶，雾离，你、你别哭啊……我……你……”
手足无措地就像一个青涩的少年。

迟疑了一会儿后，清水雾离伸手抱住了他，眼眶内的泪水也在瞬间滑落。“这些年里，你去了哪里？”
可是话一说出口，清水雾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这是在梦里面，即使自己能够碰触到他，能够紧紧地抱住他，可终究还是在梦里面。
身为幻象的他，怎么可能拥有足够的智慧来回答她呢？更何况他已经死了，死得彻彻底底，那么，他又能去哪里呢？

谁知，北川清影却回答了她的问题，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与温柔。“我一直都在啊，一直都在。”
微怔之后，清水雾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顺着他的话反驳了下去。“你胡说，你哪有一直都在？”

如果你一直都在的话，为什么不在我临近崩溃的时候来安慰我？

“雾离。”北川清影笑着说道，“我没有说谎，无论对谁说谎，我都不会对你说谎的。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待在你的身边，只是你从来没有发现。”
“我……从来没有发现？”
“是啊，其实我一直活在你的心里，一直都在。”北川清影说，“雾离，你很坚强，真的，只是你却没有好好地听我的话。”

听着北川清影的话，清水雾离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还记得我最后说过的话吗？”

『雾离，你要记得，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会有人爱着你。』
『雾离，你不喜欢我不要紧……总之……你要记得……如果哪一天遇上一个值得你爱的好男人……一定……一定要好好把握……』

怎么可能不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铭记在我的心里，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无论如何。清水雾离闭上眼睛，在心里这么说着。

“雾离，我当然很高兴你在心里仍然对我念念不忘，可我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一直逃避下去。”北川清影轻柔地挣脱开清水雾离的怀抱，她也就乖乖地放手。
“我不知道雾离你为什么会一直逃避，如果是因为我的缘故的话，我宁愿你忘了我，忘得一干二净。”

清水雾离没有说话，她只是抬手擦了擦眼泪。

“总之，雾离……无论你的过去如何，过去发生了哪些事情我都想请你放下。”北川清影说，“一个人不能总是拘泥于过去，是时候向前看了。”

你以为你是专业心理治疗师啊？换作平时，换作很久以前的清水雾离，她会这样说，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没有那个心情。

“雾离，记住我的话。”
“还有，我一直都在，我一直活在你的心里。”
“所以，请放下，所有不好的事情。”

清水雾离感觉原本站在她身前触手可及的北川清影似乎离她越来越远了，他的声音也渐渐地变得飘渺而不可及了。
梦的世界正在逐渐崩塌，梦中的幻象渐渐地在消失，也在愈行愈远。

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她的梦也醒了。
一睁开眼，就被灯光刺得睁不开眼来，她只好抬起右臂遮挡住灯光。她的眼前依旧浮现着梦中的北川清影的笑容。最后她忍不住想到，既然他想她放下，甚至想让她忘了他，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最后看到的他的笑容，总感觉掺杂着些许的苦涩呢？

还没等她想明白，就听见了浦原喜助的声音。“你醒了？”
微微诧异后，她这样应道：“嗯。”
“我想日世里小姐应该会在不久之后赶到的。”清水雾离听到他这样说，只是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不知道他此时的情绪是如何的。
“哦。”清水雾离轻轻地应了声，便没了言语。

许久的沉默之后，清水雾离迟疑着开口：“队长，你觉得……一个人是否应该放下过去，变得……变得释然呢？”
浦原喜助并没有立刻回答，也许是对她突然提出的问题有些诧异。但他还是回答了她：“理论上来说确实应该如此。”

什么叫理论上来说啊……清水雾离忍不住在心里腹诽道。

很快，清水雾离便再次开口问道：“队长，你想知道我一直避开你，一直刻意疏远你的原因吗？”
沉默了好长一会儿后，浦原喜助打着哈哈道：“哎呀，清水你果然是在故意避开我啊！~”
清水雾离听罢，叹了口气，便毫不在意地自行揭晓了答案，“因为我知道你的未来。”

空气似乎在瞬间凝固了一般，气氛也变得异常地压抑。
“清水，你在开玩笑吗？”半晌后，浦原喜助用尤为严肃的声音反问她。
“不，我没有开玩笑。”清水雾离也是一副严肃的样子，“我知道你的未来，也知道平子队长，以及副队长的未来，所以在最初的时候我也像疏远你一样疏远他们两个，可是最后却还是失败了。所以我不愿再在你这里失败。”

“只是这样的原因吗？”浦原喜助再次问道。
“你……相信我？”对此清水雾离还是不由地感到惊讶，其实原本她只是想把事实说出来，他相不相信并不是她所要在意的事情。
“我觉得，除了相信你，我别无它法。”稍作停顿后，他继续说道：“更何况相信你对我并没有什么坏处。”

“其它的原因就是……我害怕和你有太多的接触最后会舍不得你离开。”说完这句话后，清水雾离立马补了一句，“我也害怕和平子队长和副队长有太多的接触……”
“嗨嗨，我明白了。”浦原喜助似乎又变回了往日的那副样子，“那么，这就意味着从今往后我们两个可以成为朋友了吗？”

“哈？”清水雾离忍不住喊出了声。
“开玩笑的啦，总之，既然清水你这样说了，正好过几天有个小型的酒会，清水你也过来凑个数吧？”
“队长，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一杯倒啊？”
“没有哟！~”

……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把这章憋出来了~/　
话说雾离小姐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啊~尽管说如果再不解开这文就写不下去了……
嗯，以上。
修这章的时候忽然发现，有时候一句“我相信你”比一句“我爱你”更容易令人感动。　
　　chapter　11
最后的那一阵诡异的寂静，最终由日世里重重的推门声打破了。
清水雾离听见浦原喜助用愉悦的声音说：“日世里小姐你总算来了啊！~”
可是他却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回答，因为在那之后清水雾离就听到了一声喊叫，似乎是浦原喜助吃痛地喊了一声，自那之后就听到了日世里的劈头盖脸的责骂，“你这个混蛋到底做了什么啊？！清水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发烧啊？！”

还没等浦原喜助开口，清水雾离就赶紧说道：“副队长你来了？”
迟疑了一会儿后，日世里还是应了下来，“嗯。”
“那你能不能帮忙把灯关了。”

日世里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尽管说她早已经习惯于清水雾离那特有的奇怪性格，但是有时候真的会囧得人说不出话来啊。
不过日世里还是很好心地去关了灯。

等感觉周围的光线暗了许多后，清水雾离放下了原先是为了遮挡光线而抬起的右臂，然后坐起身来，打量了一下身上的死霸装，发现死霸装不仅是干透了的，而且似乎变得更加崭新了，于是她判断现在自己身上的死霸装并不是先前那一件。这是第一反应。
原来淋湿了死霸装被送来四番队会免费赠送死霸装啊！这是第二反应。
啊咧？真的是免费的吗？这是第三反应。

于是她开口问浦原喜助：“队长，我现在的这身死霸装是四番队的吧？免费的吗？”
清水雾离敢发誓她一定看到浦原喜助的嘴角小小地抽搐了一下。
“清水你身上的这件死霸装确实四番队的呢！~”浦原喜助笑着说道，“只不过原本是需要花一些钱的，不过我用了一些方法之后，就没有收钱哟！~”
一些方法究竟是什么啊？难道你跑去□四番队的小姑娘了吗？清水雾离不客气地在心里腹诽道。

像是读出了她的想法似的，浦原喜助开口道：“啊咧？难道清水你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吗？”
“没、没有。”清水雾离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尽管说浦原喜助这个人看起来很随和是没有错，可她还是没那个胆量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给他听。
“嗯？”浦原喜助眯起眼眸，盯着清水雾离的脸看了一会儿，而后便继续说道：“我还以为你想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了呢，因为你的脸扭曲得可以呢。”

清水雾离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日世里再次开口了。
“喂喂，你们两个把我无视掉了吗？”
“呀类呀类。”浦原喜助闻声回头说：“日世里小姐你不必担心，你的气场很强呢，所以不必担心自己的存在感会很低！~”
很显然他的话并没有使日世里感到开心，因为就在他说完那番话的下一秒，日世里就大吼了一声“混蛋”。这让清水雾离非常担心，因为说到底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四番队，而四番队的老大是卯之花烈，然而卯之花烈又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清水雾离真的非常担心卯之花会不会以扰乱四番队风纪，打扰其他病人休息的理由被轰出去。

啊咧？扰乱四番队风纪？为什么会出现很奇怪的字眼呢？啊咧，一不小心就想到某位中二病患者了。这是清水雾离脑子里一闪而过，并且闪了很久的几句话。

“队长，我要回十二番队。”
“啊咧，为什么？”
“因为总觉得会被卯之花队长轰出去。”
“……”

***
距离清水雾离离开四番队已经两天，然而在她等到浦原喜助请她参加酒会之前，却等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清水雾离原本正踱着小步前往一号实验室去帮忙，可身后却突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