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曾经沧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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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前来的女子老人微笑道：“千叶小姐来找少爷？”
“嗯，青木管家，白哉在书房吗？”千叶问道。
“嗯，少爷此刻正批阅公文。”老人微笑道。
“哦，谢谢了。”千叶礼貌道。
闻言，青木身子一怔，颇为诧异今日的千叶为何如此恭敬，且还没有了往日的那份倨傲，反而令他不适，但还是躬身道：“千叶小姐客气了。”
“哪有，我去找白哉了。”千叶道。
“千叶小姐慢走。”老人微笑道。
此刻白哉在书房中批阅公文，一阵有礼有序的敲门声传进耳中。
“请进。”白哉冷冷道。
“咯吱”一声门被推了开来，一袭红衣裙映入白哉眼帘，看清来人，白哉将手中狼毫放于笔格之上，淡漠的望向来人。
“有事？”白哉双眉微挑，迟疑道。
“白……白哉。”千叶嗫嚅道。
闻言，白哉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这人还是他所熟悉的千叶吗？熟悉的身姿，熟悉的面庞，熟悉的眼眸里却是不熟悉的神色。他望着她的眼眸，那里没有了往昔的倨傲，反而多了抹谦和。
突然白哉觉得这次变故后，已是物是人非，去的去，留的留，伤的伤，变的变，只有他一个人还孤独地留在原处，而他们都已走远。
“有什么就说吧。”语气依旧冰冷，可千叶却明显的感到他语气中少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那个，我……爹的事情。”千叶嗫嚅道，“对……对不起。”
“你爹的事，与你无关。”白哉冷冷道。
闻言，千叶心头一热，颇为感动，喜道：“这么说你是……”
千叶话还未说完，就被白哉冷冷打断道：“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篇。”
闻言千叶芳心大喜，莞尔道：“谢谢你，白哉。”
白哉闻言，不由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子，跟往昔比起，眼前的人，少了倨傲，多了谦和；少了跋扈，多了礼貌；少了莽撞，多了沉稳。就在这短短数日间，她是真的长大了。
“早些回去吧。”白哉淡淡道，随即拿起笔格上的狼毫，准备批阅公文。
“嗯，不打扰了。”千叶说完便离开，在出门之时，轻轻将门带拢。
看着千叶离去，白哉突然觉得内心颇为怅然，因为他想起了她，想起了她那抹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此刻的她，在哪？可好？
、章二十　　一年
光阴荏苒，弹指之间已是秋季，白哉一如既往的在书房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公文，今日他并未去队舍，因为今日是他和绯真认识一年的日子，他想去以往的地方看看。
这些日子，他动员了朽木府的众多人马，也借着朽木府的人脉去寻人，可是人海茫茫，他找的二人依旧了无音讯。长叹口气，他将手中狼毫挂入笔架中，起身离去。
“青木。”他在朽木府大门前唤道。
“少爷，有事吗？”一个老人闻声出现，躬身道。
“今日晚膳我就不回来了。”白哉冷冷道。
“好。”青木道。
语落，白哉便大步离去，望着秋风中他的身影，青木唏嘘不已，自从绯真离开后他越发冷漠，也更加没日没夜的工作，短短数月下来，他的面庞清瘦了许多。
而绯真这几月来，在流魂街7区的一家茶楼中做一名茶道师，生活过得甚是平淡，茶楼的老板娘也很善解人意，知道绯真的难处后也很乐意帮助他，每当朽木府的人找来时也帮忙避过，所以这些日子来才令白哉无从收获。
“老板娘，今日我想请假。”绯真望着眼前的女子微笑道。
眼前的女子约摸四十左右，但依旧风韵犹存，身着一袭花团浅紫素衣，平添几分贵气，丰盈的体态，更显身姿的妩媚。笑容中微眯的双眼，甚是和蔼。
“好啊，绯真这几个月多亏你，店里的生意才这么红火。”老板娘笑道。
“老板娘过奖了，绯真才应该谢谢你了。”绯真道。
“绯真，今天你又是要去找妹妹吗？”老板娘问道。
“不，今天我想去以前的地方看看。”绯真黯然道。
“哦，那好，早些回来。”
“嗯。”
经过这么多月，绯真第一次回到了戌吊，推开以前所居木屋的门，看到熟悉的屋子，霎时间一幕幕熟悉的画面浮上她的脑海。仿佛曾经那抹温暖的灵压再次缠绕在周身，第一次听《有女同车》的尴尬的气氛仿佛又一次弥漫在了空气中。
想起以前的种种绯真心头一紧，突然她想起了那日银峰山上的一切，想起了湖畔边的拥抱，也想起了元宵那夜，月光下那个生涩的吻。这尘封在心里的一幕幕，都在此刻被打了开来，如洪水般涌出。
随即她关上了门匆匆离开，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那日他们相拥的湖畔旁。还在远处就一看到一抹身影负手傲立于湖畔旁，这身影洁似皓云，傲若孤梅。令她颇觉眼前之人有股王者风范。
身披的队长羽织和着颈间的银白风花纱随风扬起，羽织上大大的“六”字映入了她的眼眸中，望着眼前的男子，绯真瞳孔陡然收缩。这抹背影，曾经她是如此的熟悉，如今是她如此念念不忘的，可现在这抹背景真正出现在了她视线之中时，她却想逃，但是她却发现此刻的她无法挪动脚步。
忽的湖畔边的男子转过身来，仿佛是未想到身后有人，当他看见身后那么纤瘦的身影时，他眼眸里全然是不可置信。曾几何时，他曾翻遍流魂街，搜遍静灵庭，也不曾找到的人，此刻竟然他一个转身她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不得不令他欣喜若狂。
看着眼前转过身来的人，她心头不由一颤，依旧是精致的五官，依旧是优美的轮廓，只是比起以前来清瘦了些许。依旧澄清透亮的眸子变得更加淡漠，还多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沧桑。想来这些日子里他过得并不算好。
看见眼前的人轻轻往前挪了小步，绯真下意识想要离开，可依旧迈不出那沉重的步伐。只能呆呆望着眼前的人，颈间的银白风花纱和头上的牵星箝，让他更增成熟稳重，雍容华贵之气。
“绯真，这么久还未帮你找到露琪亚，很抱歉。”他缓缓地开口，平静无波的语气略带点沧桑。
闻言，绯真身子一怔，她曾想过再次见面要如何解释，也想过再次见面要如何拒绝，可现在他淡淡的一句话，不用她解释，不用她拒绝，也唯独这句话，她无法回答。
他只是淡淡叙述着他所干的事，而她听着却是分外感动，原来他还在帮自己找妹妹，他还没有忘记给过的承诺，可自己不是说过要陪他一起在朽木府生活的吗？到头来却是自己食言。
忽的，她觉得她望着他，再多呆一刻泪水就会止不住的涌出，她必须快点离开，想到这，她转身，埋头跑开。却不料身后的人一个瞬步移至了她身后，绯真没跑几步就撞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绯真一惊，抬眸望去，只见他也正低头望着自己。
瞬间她的脸上泛起两抹红晕，急忙撇过头望向别处。
“绯真，逃了那么久还不够吗？”他望着她，柔声问道。
“白……”
“绯真，你说话不算数。”白哉打断了她的话语，柔声道，“你说过要陪我生活在朽木府的。原本等你身子好些，我就准备举行婚礼的，可你竟这样留书离去，你叫我找的好苦。”
“为什么。”
她低声问道，明明他就知道她已是命不久矣，为何他还是如此执着。知道自己活不过这个冬天后，她就已打算离开。
“绯真，你还问为什么，难道我做的一切还不够证明什么吗？”他望着她问道，但他不知道她所想的，他以为能瞒过她，殊不知，她已经知道。
“可……可是……”她原本想说，可是绯真不能许你以后，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来。
“绯真，还可是什么，在我中心你早已是我妻子了。”白哉柔声道。
闻言，绯真心头一颤，道：“但是……”本是想说，但是，白哉大人，你是知道绯真的病情的，但依旧没有说出口。
“绯真，不要在但是可是的了，我们已经错过了一年了，不要在错过了，好吗？”冷冷的语气里夹杂了丝哀求。
她本想再次拒绝，可最终还是说不口，只得淡淡应道：“好。”她就知道再次遇见他时，她会无法自拔。所以每当他去茶楼时，她都避而不见。
听见绯真答应，白哉如闻天籁，大喜道：“绯真，你这是答应我了吗？这一次不要在离开了好吗？”话语间，已将身前的人拥入怀中。
“好。”她靠在他的胸膛，莞尔道。
“那绯真，我们回朽木府。”白哉放开怀中人时，顺势拉住了她的手。
“等等，我得先去个地方。”绯真反手拉住了正欲牵她回府的白哉。
“去哪？”白哉转过头来迟疑道。
“去跟老板娘告别。”绯真道。
“也对。”白哉淡淡道，“我陪你一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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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魂街7区
白哉望着眼前茶楼的牌匾——郁竹茶楼，不由双眉微蹙，自己曾多次来这家茶楼品茶，竟未想到绯真就在这里，真是可笑。
忽的他想起数月前，他第一次来这品茶时的情景……
那日队舍工作忙完了，白哉便来流魂街寻人，不料路过此地看见牌匾上四个柳体大字，颇觉顺眼，便准备进去，小饮一番。
还未踏进屋门，一个女子就迎了过来，虽然年纪稍大，却依旧是风韵犹存。来人开口道：“公子是第一次来小店吧，敢问公子大名。”
“朽木白哉。”看也未看眼前之人，就冷冷吐出了姓名。
闻言，女子大惊，但随即又笑盈盈地道：“朽木公子来点什么茶。”
“西湖龙井。”白哉冷冷道。
“好，朽木公子请稍等。”
语落，女子匆匆离去，这是白哉才环顾四周，打量这雅间，整间屋子并没有那些华而不实的装饰，四周都是以竹为墙，颇为雅致。白哉眼里不觉出现了丝赞赏之意。
“绯真，朽木公子在外面。”女子来到绯真身旁，轻描淡写道。
闻言绯真一怔，但随即继续煮茶，问道：“老板娘，白哉大人点的什么茶？”
“西湖龙井。”老板娘道。
“好，知道了。”
不久，老板娘便将一杯热西湖龙井端到白哉面前，一股浓郁的茶叶清香弥漫进白哉鼻中，还未品茶，白哉就已赞道：“好茶，但比起茶叶，茶道师的茶艺更好。”
“朽木公子过奖了，这是小店的茶艺师父专门为朽木公子煮的。”老板娘微笑道。
“是么？”白哉轻呡一口，只觉茶味十分熟悉，不由蹙眉道，“可否见一见贵店的茶艺师。”
“不行。”老板娘连忙拒绝，但又觉得不妥，忙补充道，“茶艺师忙，而且不见外人。”
“是么？那算了。”白哉淡淡道，只觉有些可惜。
想到这里，白哉不由苦笑。原来曾经他们距离如此近，却竟然在这数月里缘悭一面。
“白哉大人，以前你喝的茶都是绯真煮的。”绯真莞尔道。
“我知道。”白哉冷冷道，心里颇为懊恼。
店内，老板娘看到二人携手而来，有些诧异，随即有笑盈盈地朝二人道：“朽木公子，今天又来饮茶啊？”
白哉冷哼一身撇过头，不予理会，绯真见白哉如此不给面子，忙赔笑道：“老板娘，我今日来是和你告别的。”
“呵，朽木公子，才来几次，就把我们店最厉害的茶艺师给带走了，真厉害啊。”老板娘见白哉表情淡漠，不由打趣道。
“是你先把我未婚妻给藏起来的。”白哉望着眼前的女子，冷冷道。
“哟，朽木公子，这句话就不对了，绯真可是自己来的。”老板娘戏谑道。
见眼前的人如此戏谑，白哉略微不爽，突然他想起了一个人——四枫院夜一，对就是四枫院夜一，眼前的人跟四枫院夜一一样豪迈的令他不爽。
“好了，绯真，既然告别过了，我们走。”说完白哉就拉着绯真准备离开。
绯真见状，忙挥手道：“老板娘，我走了，有空会回来看你的。”
“绯真记得常回来看看啊。”老板娘也朝绯真挥手道。
“白哉大人，我们现在回朽木府干什么啊？”见白哉走的那么急，绯真不由问道。
“结婚。”白哉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嘴角不由浮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这么快？”闻言绯真惊道。
“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二一　　结婚
千叶卧房外的庭院中，一抹身影悄立于间。已是冬季，院中之人外披的貂皮大衣盖住了她一身的红罗裙。轻抬手臂，空中的细雪飘扬而下，落于她的掌间。
“小姐。”身后一阵清脆的声音随着冷空气传入她的而中。
闻言，她并未转身，而是将手掌放置唇边，轻轻一吹，掌心中的雪被轻轻吹起，飘落到地。但随即空中又有新的雪花飘落下来。看着细雪再次落入掌中，她才开口淡淡道：“什么事？”
“这是今日朽木府派人送来的喜……喜帖。”身后的侍女嗫嚅道。千叶府上下谁不知道小姐从小到大都心仪朽木公子，可偏偏朽木公子如此不领情，竟然要娶一个流魂街女子，这让众人都颇为唏嘘这一门当户对的美好良缘。
千叶并未回答，只是转身看着侍女手中喜帖。在这冬季，红色是如此耀眼，如此喜庆。可是在她看来这红色却是十分刺眼，第一次她如此厌恶红色。但她依旧还是接过喜帖，翻开细看。
“腊月初七，还真是急呀。”千叶自言自语道。随即又朝眼前的侍女淡淡道，“告诉朽木府的人，婚礼那天我千叶美姬是不会去的。”
“是，小姐。”侍女应道，便退了下去。
扑簌簌的雪花迎面而下，遮掩了她眼角的泪光，她独自一人仰望天空，暗道：“为什么要送喜帖来，为什么连这最后一点尊严都不留给我？”
她等了这么多年，却抵不过她的短短一年，这又是为何？
　　　　　　
腊月初七，傍晚斜阳毫不吝啬洒进了朽木府，这对冬季来说是难得的温暖。朽木今日处处皆是透着一股浓浓的喜气，一改往日的庄严肃静，来往下人虽是急急忙忙，但却也是井井有条。
旁晚时分，众多宾客纷至沓来，朽木白哉也是降价相迎。见卯之花今日盛装前来，白哉深深一揖，道：“卯之花队长，我代绯真问下，今日北川三席可否会来。”
闻言卯之花神色黯淡几分，淡淡道：“北川三席他接了去现世的任务，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那好，我会告知绯真的。”白哉恭敬道，“请入堂就坐吧。”
待到吉时，宾客已满堂就坐，霎时间，一个身着和服的男子率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行走之人五官精致，轮廓优美，一双澄清透亮如黑玛瑙的眼睛直视前方。这人正是今日朽木白哉。
随即，一名身着白无垢的女子徐步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女子身姿婀娜，皓洁如云，举止投足间行云流水，仪态大方，更显清丽柔美。一双紫色眼眸忽闪忽闪的，更是璀璨动人。令众人不由地低声惊叹。
带将新娘离开后，厅堂气氛顿时高涨，纷纷拉着白哉喝酒，因为平时白哉向来拒绝饮酒，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了，众人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大好时机的。
“朽木小弟，来我敬你一杯。”夜一大笑道。
白哉并不想喝酒，可是今天这场面也由不得他，再加上他身为新郎，也不好拂宾客的意，也只好先干为敬。
“白哉，今天这么豪爽啊，我也来敬你一杯。”海燕见白哉一饮而尽，也随即起身敬酒。
白哉没有说话，冷冷地将手中的酒灌进腹中。见这桌没人想要敬酒了，白哉本欲离开，却不料夜一一下把身旁正在吃东西的浦原拉起，笑道：“喜助，别顾着吃，今天朽木小弟大婚之日，你得敬酒。”
看见夜一如此，白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暗怒道：“四枫院夜一，你是存心的。”
随即海燕也起哄道：“对嘛，大家都起来敬朽木队长一杯。”于是众人纷纷起身，一一像白哉敬酒。
瞬间，白哉面上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与众人一一干过。虽然平时不怎么饮酒，但此刻看来白哉酒量还是很好。待到子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