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百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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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又何必做无用功？

浅川和初站在蓝染寝宫门前，作势敲门。
她不太清楚蓝染为何找她，在门口犹豫半天，再三掂量，还是敲了门。
沉重的门瞬间打开，浅川和初开口：“打扰一下，蓝染大人。”

她顺着门口的方向，向里面看去，蓝染正坐在主位上，端着红茶，面带笑意。
感叹一下这位虚圈之王最近越发捉摸不定的脾气，浅川和初微不可闻地叹气：“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

“呵，没有其他的。就是和你商量一下，虚圈接下来的步骤。”对方神情悠闲，语气亲昵。
浅川和初几乎下意识地抖落一地鸡皮疙瘩，蓝、蓝染没、没抽风吧？
不过，潜意识里她立刻明白了——只是和你商量，并不是要你决策。
这么说来，顶头上司好像还是位语言艺术的大师诶。

她挺直了腰板，谦声道：“一切按照您的指示。”
“崩玉的觉醒要提前了。”对方幽深的棕眸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她。
“您的意思是……”浅川和初已经停止了思量，呆呆地立在那里，像个木头人。

“对尸魂界的决战也要提前呢。”
“那么，您的意思是……”
“先让乌尔奇奥拉与牙密去探测一下情况吧。不觉得很有趣么，以人类之身就能做到这种程度，你说呢，和初？”
浅川和初一个激灵，差点就拔刀了。
蓝染一直都喊她浅川，或是浅川校长。这样称呼，还是第一次。
不是没有人喊过她和初，八千流喊过、夜一喊过、乱菊喊过、浦原一次醉酒后也喊过……只不过，在蓝染喊的时候，浅川和初就是浑身别扭。

其实，从客观角度来说，蓝染的嗓音是很有磁性的，但……可能是因为气场不和的缘故，浅川和初就是控制不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很快反应过来——
黑崎一护在目前看来，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正是这点，才让蓝染引起注意，不过——
“还不足为惧罢了。”
以蓝染的自尊与脾气来看，浅川和初更倾向于蓝染对浦原感兴趣。

然而，也很有趣。
浅川和初如是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内，从濒死之人转换为死神。纵使里面有浦原喜助的功劳，但也不能否认，他自身的天赋与后天的努力。更不用说三天练成卍解，触碰虚化的领域了。

黑崎一护的战斗过程，她基本上都研究过。
作为千百年历史上，仅有的震撼了尸魂界纲常的人类，黑崎一护这个人类本身，就很值得研究。
从现世初次与基利安对战，到尸魂界的大大小小的战斗，不外乎发现，这个少年
——也许是一个变数。
他有着决心、勇气、天赋以及感性。
这些美好的品质，就是人性的闪光点，闪瞎了像浅川和初这些在尸魂界的大染缸中黑得一塌糊涂的死神。

在亲眼看到牙密将黑崎一护猛虐一番时，浅川和初更肯定了内心的猜测。
——黑崎一护，将是一个变数。
于尸魂界，于蓝染，于这个世界。

但是，有人不这么认为。
“太温吞了！像这种货色，要是我在的话第一招就把他们干掉了。”
“葛力姆乔。”
看上去蓝染并没有制止的意图，乌尔奇奥拉解释道。
“到时候，我会亲自杀了他。”

浅川和初垂下眼睑，乌尔奇奥拉这种做法，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这么做，不太保险。但是，从她的角度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思忖，难道，蓝染也开始轻敌了？或是，他做好了更完全的准备？
这个不得而知，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却在她的意料之中。
“葛力姆乔带着从属官去现世了吗，果然呢。”浅川和初打发走前来传信的破面后，靠在椅子上，一手转笔，一只手端起红茶。

蓝染说，崩玉已经觉醒了50％，和尸魂界预料的一样，如果不是直接拿到崩玉的话。崩玉一开发出来就被浦原喜助封印了。那么，浦原喜助自己也不太清楚崩玉的觉醒程度。

而在解封状态下仍处于睡眠状态的崩玉，通过和拥有几倍队长级灵压的人，暂时融合。在一瞬间，就可以发挥等同于完全觉醒状态下的能力。

现在虚圈破面呈一个稳定的状态，除去三十刃妮莉艾露消失被接替外，其他十刃都是雷打不动的。
已知虚圈共四名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除去九十刃是基利安级别转化而来的，其他基本上是亚丘卡斯。
那么，尸魂界呢？十三名队长叛逃三位，一名副官重伤，其余大大小小的伤亡不计，是否可以有充分的准备对抗虚圈？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崩玉。
这个类似于不定时炸弹的玩意，很大程度上是决定胜负的关键。这东西也没有说明书，指不定还有什么副作用。

况且，浅川和初不认为蓝染会带着一干破面去和尸魂界打擂台赛，一对一。这么想来，尸魂界胜算并不大。

这可麻烦了啊……
撇开那个不知道什么鬼玩意的灵王与零番队来谈，就浦原喜助一人，未必能接下这招。不过，不是还有很多队长么？
原来，是要玩群P诶……

话说，葛力姆乔带着从属官不也是去现世玩群P么。好像现世的先遣队是白毛小鬼他们诶。
这么豪华的阵容，看来尸魂界已经意识到了，那么……

浦原，你是否猜测到了——崩玉觉醒提前了呢？

正在浅川和初分析战前形式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
“浅川大人，蓝染大人有请。”
冷淡却很好听的嗓音，浅川和初抬头，不意外地发现是四十刃。
“蓝染大人有说是什么事吗？”
“葛力姆乔被带回，被东仙大人废去一臂。”
“这么说，六十刃换人了？”
“是。”
“蓝染大人有重新赋予葛力姆乔三位数吗？”
“没有。”
原来如此，这么说蓝染没打算从十刃里面剔除葛力姆乔嘛。这算是一个惩戒么？
真是恶趣味。
也是，能把崩玉当灯泡用的，估计也只有蓝染了。
浦原喜助如果知道他辛辛苦苦发明出来的宝贝，被蓝染当作照明工具，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尽管脑海里思绪万千，但是还是敛神。
王座之上，虚圈之王淡淡地问道：“和初认识那个叫井上织姬的人类女孩吗？”
浅川和初眯了眯眼，井上织姬？
“好像是那个和黑崎一护闯入尸魂界的那个橘色头发的女孩吧？”
——其实，浅川和初能记住她，全靠她和乱菊一样的身材。
“你，有注意到她的能力吗？”
回忆一下目前浏览过的战斗数据，浅川和初斟酌再三，回答：“她一般都属于那种后勤人员，不过……”
就在乌尔奇奥拉带回来的战斗记录中，那个女孩用的叫‘盾舜六花’的东西……好像是时间或空间的复原？不，不是……她使用能力时，喊出来的是‘我拒绝’！

“难道说……”浅川和初略有些惊讶地看着蓝染，“是对时间空间的拒绝？”
顶头上司点头，像是欣赏浅川和初难得一见的失态，许久才幽幽地纠正：“是对万象的拒绝，是侵犯神的领域的能力。”

浅川和初心里咯噔一下，说不出是释然还是惊讶。
这么说来，就算是黑崎一护被蓝染榨成草莓汁了，井上织姬也可以复原。
太……扯淡了吧。

饶是浅川和初这种见多识广，跟着浦原喜助这个研究狂混了一段时间的人，也不禁有点无语……
这个世界有死神也就算了，可偏偏还多出那么多异能者。某个草莓君的成长速度不仅让人乍舌，更让浅川和初有点羡慕。
好嘞，原来这里还有个更高级的。

神……之领域么……
神明啊……
浅川和初苦笑，一个人类就可以侵犯神之领域，而死神呢？
尸魂界大乱时，还不是靠区区人类少年就救出了露琪亚。

那么，她可不可以侥幸地认为，这个旅祸少年也可以战胜蓝染？

在听完蓝染对井上织姬能力的判断后，浅川和初马上就意识到——这姑娘倒霉了。
“您准备让乌尔奇奥拉去？”
“是的，怎么？和初你也感兴趣么，这么说来，现世的老朋友不去见一面吗？不然，就没机会叙旧了呢。”

浅川和初一脸死水般的木然：“没必要吧，见或不见都已经无所谓了。”
“哦？这样啊。那么，为了迎接公主到虚圈，和初你作为唯一一名对人类印象不是很差的虚圈女｜性成员，就请去接应乌尔奇奥拉吧。”
“……是。”

三、二、一。
庞大的灵压像是海浪直接劈来，浅川和初面无表情地看着蓝染：“蓝染大人，还有吩咐么？”
“没有，只是提醒和初你，别玩的太过火了。”
“属下明白。那么，先行告退。”

接应乌尔奇奥拉？呵，蓝染摆明了就是想让她直接和浦原、夜一他们干上一架。
不过，也好。
她走出宫殿，仰望天空。那种与现世一模一样的天幕，如同一张大网，紧紧绞住她。此时只会让她感觉到天灵盖上被钉上一锅盖，沉闷而压抑。
——她快受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98最近的漫画让我隐隐觉得要被打脸了……
　什么都不说了，4000＋奉上！

22、相见不如怀念　。。。
【现世】
“云……飘得真快……”
“你刚才说什么？斑目？”
就在此时，空间撕裂，天空破了一个大口。
“破面……？！”
“不管怎么说……也来的太早了吧？！”
“确实来的太早了，连我们仔细想的理由都不给。”

【尸魂界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
“有破面的反应！”
“限定解除呢？”
“许可指令刚刚下达！”
“反应呢？是什么颜色的？”
“……红……红色的……是十刃？！”

【浦原商店】
“这种感觉……很微妙啊……”
“怎么了喜助？是十刃吗？”
“……嗯，不过……总感觉还有什么东西……”（作：和初快殴死他！他说你是东西！）

【现世上方】
浅川和初觉得乌尔奇奥拉的眼光还是很特别的。
就连这次任务的小组人员，也非常有趣。
新六十刃——露比。自恋狂。
牙密——单纯的暴虐狂。
新出生的破面——汪达怀斯，疑似弱智。
原六十刃——葛力姆乔，战斗的纯粹爱好者。

很好很强大，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主。
在看到他们降落的下方的一群人后，浅川和初果断将灵压释放到与十刃一个水准。
冬狮郎、乱菊、斑目一角、绫濑川弓亲。
不错，浅川和初心想。这是不错的演员……如果他们俩在的话……更完美了。
蓝染能毫无顾忌地告诉她关于崩玉、关于井上织姬的事，不是说蓝染信任她。而是……猜透了浅川和初的想法。
——什么崩玉，什么尸魂界，什么虚圈。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浅川和初现在就像一个等待解脱的被判无期徒刑的犯人。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管，只想早点结束、
蓝染让她到现世的目的，除了掩护，更多的是试探，也许还夹杂着很恶劣的计划。
让有羁绊的人刀尖相向，一向是他的恶趣味之一。

葛力姆乔早就忍不住冲出去找黑崎一护，牙密在打量之后发现没有浦原与夜一，便也失了兴致。
浅川和初居高临下地看着先遣队的成员，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能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是说‘我奉蓝染之命来跟你们掐架的呢？’还是‘好久不见？’

她没动，下面的人也没动。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
浅川和初拦住了要掐架的牙密。
深吸一口气，感觉很干涩，很稀薄，就要窒息了般。

她很清楚，今天这场架，必须要打。
“阿拉，四对四。正好。”浅川和初开口。
声音凉然，语气平淡。

乱菊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踌躇半天“和初，你……”
旁边的白毛小鬼顿时回过神来，抽出斩魄刀就冲了上来。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寒气裹挟着冰块迎面而上，白发翠眸的老成小少年如今也有很大变化。褪去了稚气，磨平了棱角。这就是……成长所必然付出的代价吗……
浅川和初垂下眼睑，迅速调整好表情，一如之前在尸魂界一般，平和而懒散。
很不错的眼神——倔强、坚持、似卷着滔天怒火全被冻结在翠色的眼眸中，隐忍。

“和初……”乱菊喃喃道。
“我来对付她，你们去对付十刃。”日番谷冬狮郎吩咐道。
“切。”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是斑目一角还是和牙密杠上了。

浅川和初淡淡地看了周围一眼，平静地说道：“真的好么，你确定一个人就可以对付我？”
像是触及到了雷区，日番谷冬狮郎的灵压一下子暴涨，引得其他人都将关注的目光投来。
“我是护庭十三番的队长！已经不是你在真央的学生了！！！”那个少年如此吼道。

浅川和初一怔。
很多往事蜻蜓点水般地掠过脑海，却清晰地可怕。
那个总爱皱着眉头的少年，那个控制不了灵压的小鬼；那个装深沉的小小队长，那个找她‘勒索’西瓜利息的白毛小鬼；那个表面冷淡，实则温柔的小鬼，那个烟火祭紧紧拉住她手的小鬼；那个给她当‘拐杖’送醉酒后的她会真央的小小少年……

如同一堵危墙，某些东西在轰然崩塌，刷啦刷啦地激起无数烟尘，蒙覆在心尖上。像是她内心逐渐塌陷的伪装，使劲扯破，只能看到狼狈不堪与面目全非。

是她自以为是。
她原以为她的内心足够强大，她原以为这些细碎的小事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她原以为这种一时感动的心绪是她多虑，她原以为那些羁绊脆弱不堪，她原以为某些东西想有就有，只是她自己不需要罢了。

是她自作聪明。
她觉得尸魂界那场动乱是他们盛大的洗礼，足以撑得起这个小小少年的成长，算是她这个导师最后全心全意能教给他的东西，以弥补之前的空白。而浅川和初没有考虑到他是否能接受，囫囵吞枣式的教育却适得其反。

是她麻木无情。
不是没有预测到经历背叛后的心情，因为她自己也经历过，但是却忘记了他只是个孩子；不是没有看清楚雏森在他心中占的分量，却还是选择漠视；不是没有明白他内心的憧憬，但是是她自私只顾自己。

尽管一遍遍地强调【别人的事跟我有毛线关系啊】，但是那些愧疚的情绪却像是疯长的藤蔓，死死缠绕住在这漫长而残酷的斗争中名为【良知】的幸存者。

“冰轮丸——尸魂界现有斩魄刀冰雪系中最强的一把。”
寒气肆虐，所到之处都冻结。璀璨透明的冰晶折射刀光，如同直接砍在了浅川和初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绝对的对与错。
但是，浅川和初还是质疑起她自己来。
是否在前行的路上，走错了路，死撑着不回头？
是否在摸索前行的方向上，给别人指错了路？
是否将自己踏过的荆棘铺置在他人道路的陷阱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这么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看着迎面而来的冰刃，浅川和初抿了抿嘴，伸手，夹住。
“——嘤。”
一声轻响，如同开关，止住了这四溢的灵压。
周围只听见嗡嗡的风声，烟尘卷着树叶，在地面打转。

“怎……怎么可能……队长……”松本乱菊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自家队长灵力飙升的一刀，就这样轻轻被挡住了。

“…………切……”日番谷冬狮郎咬牙。手腕一翻，刀刃逆转。
肉眼可见的寒冰附上浅川和初执刃的手，密密麻麻延伸至手臂。
浅川和初笑，“就这点程度吗？”
——反正已经回不去了，还不如做的狠一点。
破罐子破摔吧。

“卡擦——”
冰破裂的声音。与此同时，浅川和初反手抓住日番谷冬狮郎的手腕，身处另一只手，抵住他的心脏。
“白雷。”
强大的灵子流泄出，粗壮的幽蓝色的光束直接击穿后面的大楼。
以此光束为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