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艺术家-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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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内计划一变再变，顾洛北原本悠闲异常的四月份，瞬间被行程塞满了。还好，学校的课业都已经进入了毕业论文的准备阶段，系里教授并没有为难顾洛北，仅仅花了一个上午，就把学校事务处理好。

周三先是去了纽约，参加了第一次的电台录制，不过这次录制并没有太多特别之处，无论是访谈的节奏还是内容都流于平庸，顾洛北一点也没有紧张，轻松地就完成了。

当天虽然时间紧迫，但顾洛北和泰迪…贝尔还是往家里赶了回去，就为了看凯瑟琳…贝尔一眼。到家的时候，凯瑟琳…贝尔正在家里制作小礼服，听泰迪…贝尔是凯特…麦高莉委托她为安妮…海瑟薇制作的，顾洛北猜测应该是“公主日记”就要上映了的关系。安妮…海瑟薇现在还是无名小卒，出席首映式的礼服可没有赞助商，虽然她经纪人肯定会负责的，但凯特…麦高莉还是相信凯瑟琳…贝尔的手艺。

凯瑟琳…贝尔缝制衣服的时候，十分专注。那优雅纤细的背往桌面倾斜，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头发被绾成一个发髻，只有一些零散的碎发垂下来，在桌面上映出一些阴影。虽然凯瑟琳…贝尔已经年近四但她身上那种淡然静雅的气质却被岁月打磨得越发迷人起来。

凯瑟琳…贝尔此时正在画设计图，顾洛北是画图的人自然知道，长时间弯在那里，就算是年轻人都会绝对腰酸背痛。如果有专业的绘制台还好一些，可惜家里没有。所以看凯瑟琳…贝尔站起来时，不由自主就捶了捶发酸的腰。

顾洛北觉得眼睛有些温热，清了清嗓子，“凯瑟琳凯瑟琳…贝尔看到儿子回来了，自然十分开心，顾洛北还好，泰迪…贝尔略红的眼眶却是就被凯瑟琳…贝尔看到了，她也不解释。两个儿子一向孝顺，从上学之后就没有让家里操过心，甚至还会打工补贴家用，上次大儿子回家的时候，凯瑟琳…贝尔才知道，小儿子自己折腾了一个独立音乐工作室，却没有耗家里一分钱，不由有些感叹。自己在家里稍微累点，又有什么呢，反正都已经累了大半辈子了。

“吃饭了没？家里还有一些披萨，要微波吗？”凯瑟琳…贝尔把手中的活都停了下来，一边问着，一边朝厨房走去。现在是下午两点多，午饭时间过去一会了。

泰迪…贝尔原本想拒绝的，一是不想母亲劳累，二是一会要去赶飞机前往芝加哥。但顾洛北却先点了点头，“恩，午饭还没有吃，正饿着呢一听这话，凯瑟琳…贝尔就唠叨开了，“泰迪，明知道埃文胃不好，也不记得让他按时吃饭。工作有什么重要的，身体最重要看着母亲在厨房里一边唠叨一边忙碌的身影，泰迪…贝尔忽然明白了弟弟如此的原因，因为他在母亲忙碌的身影里看到了一种叫做满足的情绪。他们两兄弟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学校，以前还好，有冬季和夏季两个假期在家，去年开始，假期也变得忙碌起来，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今天也是如此，按照计划，他们只能在家待二十分钟，倒像是一个任务一般。虽然现在也只是留下来吃点东西，但让母亲忙碌、唠叨，家里也热闹了许多。

听着母亲熟悉的唠叨，泰迪…贝尔的心安定了下来，看着坐在旁边的顾洛北，一脸的微笑。唠叨，小时候总听着烦，可到大了才知道，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母亲的爱呢？所以反而学会了享受，顾洛北此时就是如此。

凯瑟琳…贝尔守在桌子旁，看着两个儿子把披萨都解决掉了，脸上的笑意从眼底直入心底。“最近四月份的天气还凉，你们两个又跑芝加哥，又跑波士顿，过几天不是还要去阿拉斯加，注意穿衣服，小心感冒凯瑟琳…贝尔还为两个儿子准备了两件外套，芝加哥可是有风城之称的，风力不小。

絮絮叨叨地了好多，凯瑟琳…贝尔虽然不知道儿子要去赶飞机，但还是知道他们今天只是顺回家的，所以没有多留他们，吃完披萨之后就把两个儿子送走了。回到楼上，看着空空的披萨盒子，还有桌面上残留的一些油渍，凯瑟琳…贝尔低低地吐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微笑去掩饰心中的失落：儿子终究还是长大了。

另外一边，顾洛北和泰迪…贝尔坐上了前往皇后区肯尼迪国际机场的地铁。

“你，我们把干洗店收了，让凯瑟琳去做服装设计如何？”顾洛北刚才走过来的一上都在想这件事，进了地铁坐下来，就和泰迪…贝尔到。

泰迪…贝尔看了顾洛北一眼，也回想到凯瑟琳…贝尔做衣服时的专注，还有脸上快活的表情；又想了想刚才凯瑟琳…贝尔看着他们两兄弟吃饭时眼里的慈爱，点了点头，“恩，就这样做吧泰迪…贝尔并没有担心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任何事情都是有难度的，但他相信，有他们两兄弟一起努力，肯定可以化不可能为可能，所以，他甚至没有质疑顾洛北这提案来得突然而莫名，就直接点头认同了。

顾洛北听了，没有回答，左手又往右手无名指上靠，似乎在思考什么，“熊，这服装设计工作室的事，我们也不懂。你不是在服装工厂实习嘛，去问问情况好了，看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泰迪…贝尔点了点头，脑海里却是开始筹划起来，他学经济的，对这方面也是比较敏感，“可服装设计工作室不比干洗店，前期是不可能有收入的服装设计工作室，讲直白一点，就是设计师的工作室，正如字面上的意思，这种工作室要盈利就必须把设计师的服装贩卖出去。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如顶级大明星茱莉亚…罗伯茨今年在奥斯卡颁奖典礼上拿下影后奖杯时，穿着凯瑟琳…贝尔设计的衣服，让凯瑟琳…贝尔一炮而红，订单就如纸片般飞来了，那么就有盈利了。一句话，设计师靠的是创意是才华，挣的却是一个名气。

而像凯瑟琳…贝尔的情况，不管她的出身是否与萨维尔街有关系，但她的裁缝手艺肯定是过硬的。前期设计方面没有收入的话，还可以做一些裁缝、服装制作的散活。不过，这种工作其实就是体力活，就算是高级裁缝，要一针一线去缝制衣服，也注定不可能量产，所以要挣钱是十分困难的。

再了，贝尔两兄弟肯定不愿意母亲操劳，如果收了干洗店，就是为了让凯瑟琳…贝尔每天帮别人缝制衣服，还不如继续开干洗店，现在有固定客源，生活也轻松很多。所以，缝制是不可能成为服装设计工作室的经济来源的。

顾洛北虽然对这块了解不是很详细，但一些基本情况还是知道的，“工作室前期是比较辛苦，设计师做出设计，联系工厂制作，这本身就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过程，而且需要成本；服装制作出来之后，没有店面贩卖是不可能有营业额的，这是第二个难关；就算有了店面或者摊位，没有名气，要提高销售额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小服装作坊都是依靠接一些大品牌的小订单过活的，凯瑟琳不能走这个道如此盘算，还真是困难重重。在这个年代，不要自主创业了，就连白领在经济上也常常捉襟见肘，更不用上一辈子新生的名词“月光族”所代表的族群了。所以，没有启动资金，一切都是浮云。

泰迪…贝尔沉吟了一声，“这样吧，我回去先估算干洗店的价格，看看我们有多少启动资金，再做进一步打算顾洛北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事不急，我们先把各个情况了解清楚，包括工厂、店面，还有工作室本身的情况。我们两个先商量出一个规划，再吧既然决定为母亲做一些事了，当然不能再让母亲来操心。

完之后，顾洛北伸了一个懒腰，露出一个笑容，“看来要多多挣钱才行，这样才能让凯瑟琳也开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泰迪…贝尔笑了笑，没有接话。他和顾洛北都知道，独立音乐人要挣钱可是十分困难的，电影的片酬又没有那么快到账，反而是单曲销售的收益是一月一结的，所以，奥普拉脱口秀就是一个极佳的机会，把握好了，所有事情都会变得顺利起来今天第一更。感谢大家打赏和月票的支持119巨肩之城119巨肩之城求首订。

在家里虽然有些耽搁，但两兄弟还是及时赶到了肯尼迪机场，搭乘了前往芝加哥的飞机。

美国地域辽广，纽约和洛杉矶地区是美国最大的两个都会区，而芝加哥及其郊区组成的大芝加哥地区，就是美国第三大都会区。顾洛北曾经来过两次芝加哥，但都只是过而已，并未做停留，这一次来芝加哥估计也是没有时间闲逛的。

风城芝加哥紧靠密歇根湖的曲线型湖岸，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像一个“口袋”包围着密歇根胡，从北面邻国加拿大吹来的寒风就直接灌进了这个风口袋里，再加上城区内街道和河道的尺度宽敞，冷风轻而易举地就吹到城区的大部分地区，这就是风城之名的由来，当地人更是自嘲“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芝加哥又别称为巨肩之城，来源于普利策奖的两届得主、芝加哥著名诗人卡尔…桑德伯格在他1916年的“芝加哥”一诗中写道：“世界的杀猪场……大肩膀城……自那以后，风城就又有了一个趣味性的别称。

不过，巨肩之城在顾洛北的字典里，却有另外一个解释，芝加哥可是摩天大厦的发源地，1885年第一座高层建筑诞生之后，从而开辟了建筑的新历史，甚至形成了一种新的建筑新流派“芝加哥学派以形式服从功能为主旨。巨肩之城，何尝不是对巨人肩膀的形象阐释呢。

浏览芝加哥，就好像参观建筑艺术博览会，又好像阅读一部生动的现代建筑史。芝加哥对于建筑系的顾洛北来，意义无疑更加深远。

一到达下榻的宾馆，顾洛北就迫不及待的出去了，泰迪…贝尔对建筑不感兴趣，就留下来等待尚恩…梅耶尔了。

站在密歇根湖的湖畔，就可以欣赏到许多富有特色的摩天大厦。离湖滨不远有一栋，银光闪烁、像一支巨大的白玉簪的建筑，它是芝加哥最漂亮的摩天大厦之一，叫阿莫科大厦，八十二层，三百四十六米高，为世界上最高的大理石贴面楼。湖边的这一端，有一栋汉考克大厦，一百层，三百四十三米，是个截面成矩形的锥体，平顶上伸出两根天线，直入云霄。这两栋大厦在美国高楼帮上，分列第四、第五把交椅。

湖滨还有一座叫湖尖塔的，外貌并不起眼，但却是世界上最高的公寓楼，七十层全部都是住家。沿着芝加哥河再回头看，那玉米棒似的双子星大厦，高六十层，下面设商店、餐厅、银行、车库、影院、溜冰场和办公室等，上面是公寓。住户足不出楼，衣食住行乐就都可以解决，难怪这一对并连的楼厦起名马利纳城，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城中之城。

在马利纳城的东边，矗立着三十五层的里格利大厦，里格利公司的总部就设在这里，这家公司有上百年的历史，是世界最大的口香糖“箭牌”的生产商。其产品风靡全球，甚至有人把箭牌口香糖和可口可乐、汉堡包并列，作为美国生活方式的象征。大楼也十分有特色，乳色的露面，方整的造型，真让人想起口香糖。

四周的建筑让人目不暇接，顾洛北倒是有心在湖畔多停留一段时间，可是这凛冽的寒风几乎都要让他睁不开眼睛了，就连走都觉得艰难。一直走到了防风林内侧的道上，才稍微好了一些。也该是顾洛北倒霉，到湖畔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正是起风的时候，加上这两天芝加哥还降温了，所以就被冷到了。

还好，出发之前，凯瑟琳…贝尔又让带了外套，不然还真抵抗不住。

离开格兰特公园，此时夜幕已经降临，虽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城市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一点点灯光把摩天大楼的轮廓都描绘起来，高低不平的大厦在暮色的天际上描绘出波澜起伏的曲线。在高楼大厦的尽头，可以看到红色和湛蓝色交际的天际线，不过却因为琳琅满目的高楼而变得模糊起来，在几幢高楼尖形屋顶上的探照灯照射下，更加显得不清晰。

都市夜景，动与静的结合，纽约的夜景就让人感叹，但芝加哥的夜景也是别有魅力。顾洛北倒不急着回旅馆了，虽然风依旧肆虐，但拉紧外套，漫步在城市里，也是一种享受。

才迈开脚步，格兰特公园就在身后五米，顾洛北前进的道就被挡住了，眼前是三个学生模样的女生，对方才停下脚步，就大胆地朝顾洛北脸上望去，那细细打量的神情，倒像是流氓痞子调戏良家妇女时的眼神，让顾洛北哑然失笑，他不曾想到自己也有被调戏的一天。

虽然视线灼热，但顾洛北本就是个中老手，又如何会被吓到，眼睛也带着淡淡的笑意回望了过去。不等顾洛北开口话，眼前的女生就激动地喊了一句“埃文…贝尔听声音似乎是中间那个高个女生喊的。接着另外两个女生都一脸激动地互相拉扯着，似乎只有不断摇晃着身子才能平复他们此时的兴奋。

遇到歌迷了？这是顾洛北第一个想法，他之前也遇过几次歌迷，但像今天如此兴奋的，还是小团体，却是第一次。顾洛北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了笑容。

这停顿的时间里，又有一男一女围了过来，也是年轻人的模样，他们还没有靠近，“埃文…贝尔”的呼喊声就从嘴里溢了出来，然后又蹦又跳地跑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只是一个梦”的单曲不是才发行一周吗？听泰迪…贝尔实体销量着实寒惨，iTunes上的数字音源销量倒是让自由选择喜出望外。那眼前这一小群歌迷又是怎么回事。

不过想一想就不难理解了，玩转网络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前有鹰岩音乐节的视频在网络上大受好评，后有十一音乐工作室音乐博客的大力宣传，现在又有了iTunes可以进行数字音源的传播，顾洛北在年轻人的群体中已经拥有为数不少的歌迷了。四月一日在好莱坞露天剧场的演出没有一出场就得到回应，也仅仅是因为单曲第一天发行而已。现在经过一周半的时间累积，顾洛北的认知度自然是开始滚雪球了。

“请问可以给我签名吗？”

“请问可以和我合照一张吗？”

“请问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带着激动的颤抖，甚至可以让旁人感觉到声带无法控制的振动。可还没有来得及等待这些问题的回应，又有一个声音失声尖叫起来，“啊……啊……贝尔，贝尔，贝尔”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失散多年的死党重逢了呢。

原本有五个人构成的包围圈，瞬息万变，居然又变成了八个人，添了三个女生。

顾洛北看人还有朝这里聚集的趋势，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人本就多，再加上交通堵塞，无聊的人们有热闹不看白不看，权当是打发时间了。当机立断，“可以”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否认，跑开的，但此时的顾洛北还没有大牌自觉，也没有想到这点。事后再想起来的时候，不由有些后悔，如果跑开了，就不会有后面的围堵了。

签名、拍照、拥抱，粉丝见到偶像的三件套，周围的几个人一件都没有少做，而且做完了自己的份，还停留在旁边不肯走，显然是看到偶像就如此出现在身边有些无法自已。

等顾洛北心中暗暗数着签完了八份，还以为完事了，不想签名的纸片却是不断往前递，再抬头时，周围已经站满了人，粗粗望去至少有二三十人，因为他依仗身高优势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人群之外的道。

在人群外围还可以听到，“那是谁”“那是什么明星”之类的讨论话语，“埃文”“贝尔”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间或地还有“只是一个梦”副歌部分的旋律在吵杂声中穿插，估计是有人没有反应过来埃文…贝尔是谁，所以有人现场演绎了。

顾洛北站在中心都可以直接感觉到，外围人群又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