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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四叶草-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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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在说什么…哇！”田星又痛叫一声，本晚第N次将人群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抱着另一只疼脚，对着安修容骂道，“你怎么也…怎么到处有疯子！”
第七十四章
正在这时，酒会的气氛突然有所改变，人群当中传过来一声声低低的惊呼声。大家顺着惊呼声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位美妇人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她身着一袭浅色碎钻长裙，柔软面料贴服着玲珑有致的身材，她微笑地对着楼下的人，然而目光中却又好像完全没有他们一样，她的脸美到有些虚幻。
她下到楼梯口，将手轻轻挽在荀慧的臂弯。
“各位。”荀慧开口道，“在此，我们夫妻感谢各位出席我儿荀齐的生日宴会，请各位不用拘谨，只当在自己家中一般自由，粗食薄酒，还请担待…荀齐——”
荀齐点点头，对着众人轻轻颔首，“谢谢大家拨冗前来，荀齐不胜荣幸。”
众人客套纷纷，片刻后便自行散到各处自行吃喝谈笑。
“爸、妈。”荀齐叫住正欲招呼客人去的荀氏夫妇，“这是…我女朋友田澄，她今天第一次来我家。”
齐敏愣了愣，下意识地朝荀慧看了一眼，却没有触到对方的眼神。她轻轻皱眉，随即转头对着田澄道：“田小姐，请随意。”说完了便挽住荀慧准备离开，不料荀慧却开口道：“田小姐，很高兴能正式见面…请随意一些，只当这里是自家。”
荀齐闻言抬头朝他看了一眼，眼里掩不住的欣慰，齐敏也轻轻挑了挑眉毛。
荀慧笑笑，挽着齐敏转身离开。
“哎。”齐敏用手肘捅了捅荀慧，开口道，“秦家老爷子跟小姐今天也在场，这样子没关系？”
荀慧停步，转头略带笑意地看着她：“你不是不管荀氏的事么？你不是…巴不得荀氏赶紧垮了？现在又作出此种情态，你别告诉我，你是在关心我们的儿子？”
齐敏冷笑了一声：“我才觉得，你倒是像在巴结你儿子一般。”
“哦？”荀慧笑了，“你还真是…光长年纪不长心呐。”
齐敏闻言怒目而视，从他手臂中狠狠地抽出自己的手。
田澄看着荀齐爸妈相偕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在心中赞叹这一对贤伉俪真乃天作璧人，至少…外表上看起来是。
她想起自己生日的时候，她的爸爸也为她举办过宴会，虽然阵容跟这里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是自始到终，田成业总是以她为中心，将她捧在手心呵护关怀，不像这儿…
她抬头朝荀齐看了一眼…荀齐，反倒是像这里的摆设一般。
思及此，她轻轻在荀齐的手心捏了捏，待到引得他的注意力，她又抬起手示意荀齐稍稍弯下腰，她仰身在他的耳边说道：“待会儿吧…就咱们两个人，我给你一个全心全意的生日可好？”
荀齐转头挑眉看着她的脸，两人一直握着的手心，早已微微湿润。
不一会儿，韩杨跟楚颜姗姗来迟，楚颜不断地说着抱歉，而韩杨只是跟荀齐碰碰拳，什么话也没说。
田澄想借一步跟楚颜说说话，可是却被阻拦了，阻拦她的竟不是凶恶的韩杨，而是荀齐。
田澄有些怨念地嘟嘴看着他，他只是淡淡一句：“全心全意的生日？嗯？”
见田澄仍是有些不死心，荀齐又说道：“防火防盗防闺蜜…时代大势业已如此。你跟那个楚颜哪次聊起来不是按小时计？我怎么能不跟随潮流，防上一防？”
“这…”田澄傻眼，她第一次听说，原来“防火防盗防闺蜜”是这样解。
宴会进行到下半段儿，田澄全程一直紧绷着身子，只觉一阵倦意袭来。
荀齐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一口，说道：“我好累，不如咱们早退看看？”
“嗯？”田澄看了看四周，“可是今天你是主角。”
荀齐闻言笑了，说道：“错。今天的主角是…”他朝不远处正在与客人相谈对饮的父母看了一眼，“今天的主角是…姿态。”
田澄刚准备诧异，却被荀齐轻轻拉住从另一侧的门出了大厅。
“不知道你口中的‘全心全意的生日’究竟要如何展开？”荀齐领她走进停车库，帮她拉开车门。
田澄促狭之心忽起，于是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车子里转了一圈，轻轻咬了咬嘴唇，腼腆地道：“我们可不可以换一辆空间更大的车出去～～”
荀齐有些疑惑，他不明所以，刚准备牵着田澄走向停在一旁的另一辆车，却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丝狡黠。
荀齐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甚至准备将整个儿身体都贴上来的田澄，他眯了眯眼，哼笑了一声：“龌龊…”
“别这么义正言辞嘛～”田澄的手有些不听使唤，“我留了很强的几手你还不知道…不好奇？嗯？”
荀齐赶紧捉住她的爪子，瞪眼看着她。
好半晌，正当田澄以为自己的这一招要失败的时候，却听得荀齐开口道：“监控。”
田澄吓了一小跳，连忙寻找监控的踪迹的时候，却被荀齐一把拉住，快速地往车子里带，她刚要坐定，荀齐却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又将拉出来，两人一起坐上了旁边停着的一辆越野车。
田澄忍着笑，知道荀齐已就范。
荀齐急速地发动车子，田澄则在一旁笑红了脸。
两人就这么随意地开着车。
“你说…去哪儿？”良久，荀齐开口问道。
“嗯…”田澄想了想，说道，“去学校那里吧？”
荀齐转过头来看了田澄一眼，没有作声。
“嗯？”田澄看着他有些异样的眼神，忽然笑了出来，“我就是想…到那里去兜一兜，你以为…我会在那种地方…干什么？”
荀齐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眼睛专注在前方，但田澄却没有忽略他脸上下沉的表情。
“花言巧语…食言而肥，嘻嘻。”田澄笑道，“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刚刚我只是跟你开了一个荤玩笑…不，其实也不能算是玩笑啦，就是…就是，我们先得欣赏欣赏风景、谈谈心什么的，然后那什么才会水到渠成、理所当然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荀齐哼笑了一声，总算是开口道：“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懂，倒像是表演脱口秀一般。你脑洞开得太大了，田小姐。”
田澄见他这副样子，轻轻笑了一声，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脸。
荀齐先是撇头稍稍躲了一下，却终是没有再躲第二次。
“荀齐…你说，我们高中的时候怎么就没认识呢？”车子渐渐行至母校附近，田澄不禁出声感慨道。
“认识又如何？”荀齐转动方向盘，眼里没有情绪。
田澄笑了笑，接着又说道：“真想知道你高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小鲜肉荀齐一定俘获了不少芳心吧？”说着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不对…如果我们学校有这么一位绝色在，那我不应该不知道啊。难道…嘻嘻，没长开的荀齐就是一只丑小鸭，现在倒变成白天鹅了，哈哈。”
荀齐哼笑了一声，没有理会她。
“哎…”田澄把头伸过去近距离看着他的脸，“骂我啊…怎么不骂？嘻嘻，今天是生日，所以不开骂戒？”
荀齐一边找位子将车停好，一边说道：“真是服了你，一天到晚开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脑洞…高中时期的你，心里满满的全是某人，还会分出多少来认识其他的人？呵，同理可证，你又能分出多少来学习？你的成绩也是可想而知了。”
田澄忍不住嘟嘴道：“还行吧…至少我最后还是挤进了本科线啊。”
荀齐停车，听见她的嘟囔，唇边轻轻泛起一丝笑意。
第七十五章
“是要下去走走么？”荀齐看了一眼田澄的穿着，“外面现在很冷。”
“哦…”田澄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穿得单薄，“一直没有到室外，我倒忘记了…老夏接我去你家的时候，我把大衣落在车上了。”
“没事。”荀齐随口应道，他想了想，似乎是在斟酌措辞，“你今天…很漂亮。”
田澄感觉到脸上有一点热，她克制住内心正在蔓延的喜悦，厚着脸皮笑道：“我更喜欢你在你家的时候用的那个形容词…”
“什么？”荀齐笑道，“我倒忘了。”
“那…”田澄慢慢将自己贴近荀齐，轻声说道，“你再好好看看…然后再形容一番吧。”
荀齐忍不住伸手抚着她柔软的发丝，眼睛里染上了一丝迷离。“形容词…此刻我一下子想到了许多。”他喃喃地道，“只是不知道，你是否能与之一致。”
“例如？”田澄将头轻轻靠在他胸前，笑道。
“甜美。”荀齐说道。
下一秒，田澄便抬起头，用自己的唇跟荀齐的紧紧相贴，她在他唇上辗转、逗留，再轻轻吸吮。
“可否一致？”田澄将自己潮红的脸藏在昏暗当中。
“……”荀齐有些怔忡，良久后才开口，“…一致。”
“还有呢？”田澄问道。
“热…热情。”荀齐的呼吸有些微快，他又下意识补充道，“我…我的意思是…你这一身橙色给人…热情的感觉。”
“热情…”田澄轻轻笑了一声，嘴里这将这两个字轻吟了一遍。她突然伸手，轻轻勾住荀齐的脖子使他稍稍低下头，她用手指轻轻地顺抚着他的眉毛，然后跟随而上的是她轻轻的吻。
“不一致是吗？”田澄抢在他之前说道，“那不如你告诉我，热情…应该是什么样子。”
荀齐深深地看着她，脑袋里空空如也。她总有办法能让他方寸大失，理智全无。
可恶的田澄…
荀齐没有说话，只是遵循着自己的心，慢慢低下头…
“你怎么不说话？”田澄轻轻躲闪，眼里写满了狡黠，“看来你也不知道呀…那能不能换一个形容词呢？例如说…性感？”
荀齐眯了眯眼，知道她在捉弄自己，不禁感到一丝懊恼，于是恨恨地道：“性感？我倒觉得不大一致…最起码，你穿得多了点。”
田澄脸上顿时出现了“哎哟妈呀，你好不容易长进了”的表情，笑道：“那有何难？”手里刚想动作，却被荀齐一把握住了手腕。
“卑鄙小人。”荀齐骂着，声音却近乎低不可闻，他觉得整个车子里全都是自己滚烫的气息，这当中有心急懊恼，然而更多的…是喷薄欲念。
田澄心里的温度也不比他低，尽管她一直厚着脸皮逗弄他，天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源于她内心的不安。
如果用尊严和身体可以留住你…这种卑贱，我甘之若饴。
田澄动了动身子，想从副驾驶上越过去，然而却像是应付不了荀齐狂乱的动作一般无法逾越。这个时候，两人的肢体已然尽缠，不分你我，荀齐的领结已经遗失在了车子的某一个角落，衬衫扣子只剩两颗还在尽忠职守。衣物显然成了让他们最碍眼的障碍，可是他们都不敢太过造次。
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个那什么的最佳场地。最起码，得寻个昏暗无人的地方吧？
“我们…重新找个地方？”田澄在缓气的当口，轻声开口道。
荀齐的动作顿了顿，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我们…尚未熟练此道，今天还是回家吧，一回生二回熟，咱们摸清了门路，待以后再…你说呢？”
田澄怔怔地看着荀齐认真的脸，片刻后突然爆出大笑。
“哈哈哈哈…呆子…哈哈哈哈…”
喜欢…她自认自己曾经喜欢了那么多年，却在这一刻突然弄不清楚，喜欢…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她喜欢荀齐吗？有多喜欢？她已经不再渴求答案。
她只觉得怕时间太快，又怕时间太慢。她怕自己不好，又怕荀齐会太好。
宁愿此生就这样停在现下一秒，她懒懒地躺在荀齐的怀中，这一秒，用死去，换取永恒。
“我提议我们住在一起…这样可以省去很多的时间。”荀齐道。
“我附议。”田澄小声道。
“哦？”荀齐笑了一声，“我上次提议，可是你却拿乔。”
“哪儿有？”田澄争辩着，“是你将话题扯开的吧？”
“不讲理…”荀齐嘀咕着，“明天下午我有时间，我们…去办一办一些生活用品…”
“我附议！”田澄见他讲真的，于是雀跃起来，“附议！附议！”
“太好啦！可以跟荀齐一起睡喽！”
荀齐闻言轻轻笑了笑。
“太好啦！可以看荀齐洗澡喽！”
“太好啦！可以…生小宝宝喽！”
“太好啦！可以拍荀齐裸照喽！”
荀齐终于瞪起了眼：“你够了。”
午间，荀慧约了几个老客户一同去吃饭，吃完饭下午同去打小白球。无论他是否意兴阑珊，司机都已经在楼下侍命了。
催促的电话已然打来了三通，他独自走进电梯，按下了按键。
片刻，他又伸手，重新按下了按键。电梯没有直接到一楼，而是停在了当中的一个楼层。
“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荀齐的声音传来，“不行，我只能待一小时…好吧，一个半小时，这是极限了，你不要撒泼。”
荀慧慢慢地走近荀齐的办公室，门没关，荀齐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合上了文件，边说边站起身。
“一个半小时倒计时开始，你不挂电话的话，我只会更晚。”荀齐说道，语气平淡，唇边却泛起一丝轻笑。
他挂了电话，笑容依然没有散去，正打算离开，一抬头却对上了荀慧的眼。
“爸爸。”荀齐先是带着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平淡，“有什么要吩咐的？”
荀慧看着眼前的儿子，他的眼眸清澈，精神奕奕，正是个二十四五岁青年最阳光积极的模样。
荀慧并不常来荀齐的办公室，若有事，荀齐自会上去请示或汇报。荀慧对办公室里的荀齐只有这样的印象：推迟的午餐、凝重的神情以及…微微泛青的眼下。
这个办公室像是给荀齐施下了魔咒，它在偷偷窃取着荀齐的年华。
每一个姓荀的都走过这样的路，所以，荀慧并不会作多余的怜惜和担忧。慢慢的…荀齐也会跟他一样，熬出了经验，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和生活的平衡，应付这所有一切也就会得心应手多了的。
“耽误你时间了？”荀慧看着眼前一脸春风盎然的儿子，轻轻笑了一声。
荀齐挑眉，点点头。
荀慧见状笑意更甚：“我只问你两句便会走…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赶时间。”
“您是要说跟秦家婚约的事吗？”荀齐开口道。
这下换荀慧挑眉了，他心知荀齐一定清楚他的来意，原本他以为荀齐会见招拆招，不想却是自己主动将这件事提了出来。
迎头直面问题，荀齐是在表明自己的不可动摇。
看来那个田澄对荀齐的影响力，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大。
“你怎么说？”荀慧开口道，“于情理，这婚约虽然只作口头约定，却也是经过你的同意的我才出面的，秦家那头的交待，你得担；于公事，下一个十年规划的牵头人是你自己，做文化旅游也是你首先提出的，或许你可以失去这块敲门砖，因为你还有数个十年，可我的时间筹码…明显不再丰厚，对我的交待、对公司的交待，你也得担。”
“爸爸，生意是死的，人是活的。我相信这世上绝不止秦家这一块敲门砖…又或许，只靠我们自身的力量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才是最可靠的敲门砖。”荀齐说道，“真的这样的话，也许…我不知天高地厚所定下了十年计划是无法达成了。界时按公司规定，是解我的聘还是调我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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