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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色四叶草-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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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齐从公司出来,时间还早,今天的他心情格外好。
高效率地将一堆工作完成,他也不忘推掉几个可有可无的应酬,才过下午三点,他已经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小乐先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了他的神情之后,随即笑逐颜开道:“要不要我替您订一束花?还是要去珠宝店逛一逛?”
荀齐闻言,脚步停下,转过头朝小乐瞧。
小乐笑了,忙低头装忙。
荀齐的眼光轻扫,看到小吕正躲在桌子后面掩嘴巴偷笑,于是他咳了一声,没有理会她们二人,径自向前走去。
他知道她们总爱背后拿他打趣,只是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所以她们并不敢太放肆。只是近来随着田澄出现在公司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小乐和小吕与她走得近了,竟也似沾染了她的些许歪风邪气似的,偶尔也壮着胆子调笑于他,弄得他想发作又不知道怎么发。
小乐有一次曾戏言,说起这个那个交女朋友的阵仗和成本,哪里像他这般平静如水、一毛不拔似的,也不知道时常准备个礼物催化两人之间的感情。
荀齐才不搭话,只是抛去一个淡淡的眼神让她收了声,心里却也不由得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少了一些浪漫。只是他对小乐所说的那些恋爱阵仗和成本并不以为然,恋爱是两人之间的事,他要做的是照顾了两人在恋爱里的需要即可,那些个响当当的排场如果不是田澄所需要,那他绝不想去做。
只是…田澄究竟需要什么呢?
荀齐一边走一边低头,把玩着手中一把小小的钥匙。
他记得中午老夏因为家事跟他请过假,好像是女儿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办,于是荀齐便与了他方便,让他开走了车子。
荀齐绕到另一辆车子旁边,打算自己开车出去。
田星曾告诉他,真正的浪漫是雪中送炭,记住对方所留意过的、期待着的,自然而然、恰到好处地献殷勤才是浪漫的正确打开方式。当然,做到雪中送炭即可,要知道,锦上添花太多也是容易让人生疲的。
这一点上,荀齐当然是虚心受教。留意田澄的需要和期待…这不是他一直在做的事吗?就像昨天…当田澄提起那只小木盒的时候,他不是读不出她眼中的介意,他看到了她的失神,这让他心中不禁涌出一些欢喜。他当时就想告诉了她,他想打开那只盒子给她看,告诉她…告诉她自己心里最深的秘密。
只是…这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而且,那田澄有的时候着实可恶,若是真让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指不定她要如何得瑟呢…
木盒里,是他期待的全部内容。他将有关于田澄的一切都悉心收藏着,包括那些未送出的…信件、礼物,还有多少个夜深时写下的只言片语。
木盒的第一层摆放着的那只他踌躇了好久却始终没有送出去的小礼盒,礼盒中那一枚橙色的四叶草常在荀齐的指间盘绕。
其实打开木盒,就是叫荀齐将自己多年来习惯性的隐藏赤裸裸于人前,这无疑于击碎他的保护壳一般,不能不让他感到无助。
可是…他想起昨天田澄那一副痴傻的样子。他一直知道猜心的痛,所以,他定不想以此来折磨田澄。于是他下定了决心,要无所畏惧地将自己的全部投进跟田澄的二人世界中去。
荀齐一手握着方向盘,低头看着手中那把精巧的钥匙。
那么,田澄,就由你来开启…我的秘密吧?反正,这个秘密的本身…原本就是你。只是,你可千万要争气,千万…不要让我后悔做这个决定。
荀齐轻笑,继续向安氏演艺的方向开了过去。他手中把玩着那把小小的钥匙,突然想起自己从办公室里新鲜的花束上拿下的一只小蝴蝶结,当时想着可以系在小钥匙上的…于是他微微侧身,伸手在副驾驶上的包里摸索着。
下午三点半时分,车流量并不是很大,荀齐踏在油门上的脚微微发力,心里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田澄见到自己出现在她工作的地方时的表情。
荀齐的车上了一段高架,在他前面正常行驶着的是一辆箱式货车。突然,货车前面的另一辆皮卡车上有一袋子货物掉落在了路中间,为了能够及时地避开这袋不知名的货物,货车司机下意识便采取了紧急制动,而后面的荀齐一只手刚摸到了包里面的小蝴蝶结正要往回缩,见此情形,他下意识想做出反应,可是已经躲闪不及,一头往大货车车尾追了上来。
对于荀齐来说,那一刻的时间是静止的。最后的一瞬,他听得到车头的碎裂声,接着,整个世界便“嗡”一声关机。
白色的保时捷车头位置已经被撞得稀烂,车子在经过巨大的冲击之后也已经横在了路中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场开始人头攒动,交警、消防车到达,通过对车子的扩张,他们将身上早已血迹斑斑的荀齐从驾驶座上解救了下来。
荀齐甚至还没有失去意识,他可以直直地看得到一团模糊的蓝天还有身边多人同时存在的躁动,他只是听不到声音也感觉不到疼痛…却下意识地想握了握自己的手。
之后,便是黑暗。
田澄到达医院的时候,医院的门口早已是人头攒动。荀氏的负责人出了车祸,不能不说是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田澄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赶到的医院,她只记得自己当时还在公司里,恰似平日,歌手在录歌,容容跟自己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话着,记忆只到容容突然接到田星的一个电话的时候中断。
荀齐…此刻的她只知道一遍遍地机械地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她听得出来电话里田星口气中的严重性,她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恐惧感瞬间寒遍全身。
医院里显然得到了吩附,已经做好了一些有针对性的封锁工作,田澄想见荀齐却一再被拒。她出来得慌张,身上竟是什么也没带,没法儿联系到其他人的帮助,只能痴守在封锁线外。
荀齐就在里面…她知道,医生、亲人都在他的身旁,他们一定会尽所有的力量去救他…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田澄从公司出来,甚至忘记了穿棉外套,可是她竟一点也不觉得冷,又或许是早已被冻僵,使得她的心也变得有些迟缓似的。
不一会儿,田星和安修容便赶到了医院。见田澄一身冰冷地守着却不得入,田星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并领着她穿过封锁一起进去。
荀齐还在抢救室没有出来,齐敏在门前坐着,眼里有些空洞,荀慧也在她不远处默默地站着。
“荀叔叔,齐阿姨。”田星走上前去,开口唤道,“荀齐…他的情况怎么说?”
荀慧顿了一秒,才抬头看了田星一眼,说道:“我…还未见到他。只一个医生在进去之前匆匆说了几句,只道是耳鼻出血不止,怕是脏器受了损或淤血在头部…具体还未知,现在正在抢救。”
荀慧的话像是刺一样直直地戳进了田澄的心,耳鼻出血不止…直观的画面一下子涌进了她的脑海,荀齐的那般模样让她的心疼到抽搐。她手中使力,在自己的掌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指痕。
田星朝安修容示意,让她稍稍安抚一下田澄。安修容便用手轻轻揽住田澄的肩,只觉她僵硬着身子,并且有些微微颤抖。
“老夏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齐敏用力站起身子,怒道,“还有那辆踩急刹的货车…这些人是怎么开车的?还有,荀齐他自己开车去哪儿的?”
荀慧朝她看了看,没有说话。
齐敏忍不住跺了跺脚,一转头看到站在安修容身边的田澄,她不禁眉头皱起,刚想说什么,却见抢救室的门内有了动静,片刻后便由内打开了。医生护士走出了一大拨,荀齐被推了出来,却仍是不见有什么反应。
田澄下意识地往前跑了过去,她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荀齐的脸上,只见他的头被微微偏向一边摆着,耳朵下面的一块白色纱布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荀…”她想开口叫他,也想去拉他的手…她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他,他的安静让她心疼无比,也心痛无比。
“医生!医生!”齐敏忙拉住一个医生的手臂。
“荀先生,荀太太。”医生开口道,“刚刚我们已经做了一些详细的检查,病人的内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虽然这样,可是他的头受到了撞击而导致膜内瘀血,所以耳鼻出血严重…还有,他有三根肋骨骨折,且肩胛骨碎裂,可是现在我们无法针对这些外伤作出进一步地治疗,因为他的头部不能轻易移动,要等瘀血散尽才行…我们已经尽力为他进行手术排瘀,要知道,人脑是多么敏感又复杂的机制,如果一个月内他头部的淤血能够顺利散尽并且病人能够恢复意识的话,那么生命可保无忧,外伤的恢复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反之,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即便是救活了,也可能会留下多种后遗症,最严重的可能会全身瘫痪或永远失去意识…”
在场的人闻言无不呆了一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交通事故每天都在发生,可是每个人都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尤其是…荀齐。
他一直是田澄心目当中最稳当的存在,可以永远去依靠的、放心去追随的,稳当到…就好像他永远不会受伤,只会对田澄释放出源源不断的能量,他令她勇敢,他令她觉得生活还有一线希望,他…是她活下去的原因。
田澄到这个时候才能明白,却似乎有些可耻了些。因为荀齐…他已经一身血污地痛在她眼前,她向来只知依偎和攫取,甚至从来不曾试着去疼爱过他。
齐敏哭泣的声音让田澄有些机械地回过头,她朝那个将荀齐带到这个世界、本该是荀齐最贴心的女人看了一眼。
两个并不熟悉的女人,此刻的悲伤却是相连,内心的感觉如此奇异,田澄事后才发觉。
看着失去意识的荀齐,她的脚步只是下意识地跟着他,她让自己的视线里只有他。没有哭泣,也没有像齐敏那样的悲怆。
那一瞬间,她关心的仿佛不再是不可抗力的生死。
那一瞬间,她做好了一个决定,所以,她不害怕了。
第七十九章
七天。
医院里的每一天总是很难熬的,田澄的脸上却不见许多恹恹的疲惫,尽管这七天以来,她几乎没有踏出这个病房的门口半步。
累了便轻轻躺在荀齐的身侧,眼一睁便能够看到他的脸。田澄凹陷的眼眶指出了她的过度消耗,可是她的神情却是云淡风轻的安稳。
两天前,齐敏终于在她这样冷静的表情之下爆发了,她看着自己那意识不明、仿佛就快要失去的儿子,终于发现了自己曾给予他的是多么少。她流着泪叫着荀慧的名字,寻找着他的怀抱,她指着田澄冷笑道:“你没什么…你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没有亲人、没有羁绊的人最可怕也无情…不用很久你就会淡然,便可微笑着去寻找下一个依托…”
田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握着荀齐的手。
齐敏想赶她走,不想她留在这里假惺惺,最终却是被赶来的楚颜哀求着安抚下去。
“澄澄!澄澄…”紧紧抱着仍没有太多反应的田澄,楚颜哭泣着,“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只是在用一个自欺欺人的决定来掩饰自己的恐惧。求求你澄澄,你不要这样…我很害怕。”
“楚颜。”田澄开口道,“我没事,你不要怕…我只是想,陪着他而已。”
“田小姐?”一个声音喊道。
田澄的眼睫动了动,却没有睁开双眼。
“田小姐?田小姐!”那个声音不放弃地继续喊着,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微微的不耐,那一丝不耐,竟无由来让田澄感到心安。
田澄倏地睁开眼,跟喊她的人对视。
“这就是田小姐的待客之道?”这个人哼笑了一声,“菜还没点,人却睡着了…莫非是害怕我会吃空你的钱包,所以便干脆装蒜?”
田澄看着眼前人帅气的脸庞,再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里…这里不是豪园吗?
侍者带着礼貌的笑容躬身递上了菜单,田澄有些懵懵地自他手中接了过来。
“共…共和凉菜卷…”田澄听见自己的声音道,于是她愣了一愣,又赶紧转头去看身旁人的脸。下一秒,她突然合上菜单,愣愣地道:“不用点了…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挑最贵的给我端上来!”接着,她冲身旁的人谄媚地笑了笑,“荀少爷…这样您满意了吗?”
对方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田小姐出手这么阔绰,莫不是…对我还别有所求?”
田澄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他看。
不无意外,对方很快便皱起了眉,问道:“怎么了?”
“没…”田澄轻轻地道,她伸出手,在对方轻皱的眉间抚了抚,“荀齐…我好想念你的每一个表情,所以…就让我在梦里多看一会儿,好吗?”
对方闻言呆了一呆,脸颊和耳朵上瞬间像是染上了红霞。
田澄见状笑开了,即使是在梦中也忍不住轻轻扯开了嘴角。
原来…他害羞的样子这么精彩,她究竟错过了多少?
片刻,田澄睁开双眼。
原来,夜已经这么深了。
她记得自己睡去之前田星还没有离开,他带来了一些她喜欢吃的东西,试图劝她多吃一些。她也依言吃了一点,只是全然忘记了那些菜肴是何滋味了。后来她便继续握着荀齐的手看着他的脸,再醒来时她已然趴卧在了他的身侧,身上轻轻覆着一条薄被。
“田星真贴心,”田澄轻轻笑道,“没想到他这么可爱,荀齐…我可以改嫁给他吗?”
“嘻嘻…”她伸出手轻轻抚了抚荀齐的头发,“怎么,不考虑起来狠狠瞪我一眼再骂我一顿吗?”
“荀齐…田星今天讲的冷笑话好无聊。”田澄将身上的薄被轻轻叠好放到一边,“我知道他不过是害怕我会哭…荀齐,我怎么会哭呢?嘻嘻,你说,在医院这都快过去二十天了,我有哭过吗?”
“嘻嘻…”田澄笑道,“怎么,不打算起来怒骂我无情吗?”
田澄看向窗外,风起,树枝斑驳的影落在窗帘上一颤一颤。她记得今天田星似乎说过,近几年来最强的寒潮已然来临。
“荀齐…我不是无情。”田澄开口道,“失去亲人是人生的悲哀,算不上是什么历练,它绝不能锻炼我的心,只会让我沉沦于痛苦…幸运的是,在我品尝失去的最痛的时刻,我遇上了你,因为你,我才能走到今天…只要有你,人生再悲惨都会被救赎。我跟我爸爸说了,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的。”
“荀齐…我如今才真的是无依无靠了。”田澄轻笑,“除了你,我一无所有。所以…”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竟变得有些尖利,“你到哪里…我便到哪里!”
田澄愿意坚笃地相信,人是有灵魂的。肉体死亡,灵魂飞升,也许融于了山川、江水、清风、明月,也许在不知名的空间里飘荡。所以,她决不能让荀齐的灵魂孤独。她不能想象也不能忍受,荀齐因寂寞而感到的苦痛。所以,她一定得去陪着他。她一心去爱、去陪伴,这是她执著的信仰。谁能说这是轻生,谁能说这是消极?
她认真地很呢。
死是虚无,她便陪着他虚无。有何不可?
田澄柔和一生,此刻却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倔强。
四九的最后一天,日出东方。
淡黄色的太阳缓缓地挣扎出朝寒,霜花凝结在玻璃窗的边缘,无所畏惧地迎着阳光,窗外远方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最强的寒潮能有多可怕?熬过那至寒的一瞬,紧接着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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