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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爱一枯荣-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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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知道啊。”高煤凰其实不比他们知道的多多少。“我这几天就是被关在一个地方，每天就有两个小弟看着我。想跑是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待遇，一日三餐吃着，吃了睡睡了吃。始终蒙着眼睛，不知道是哪里，也不知道抓我的人是谁。”
“那你怎么跑出来的？”傅启然疑惑地问。
“放我回来的啊！今天那两个小弟告诉我‘你可以走了’，开车把我扔到个地方，解了绳子把我推下车。我就自己摘了眼罩溜溜达达地回来了啊。”高煤凰说。“你们答应了他们什么？给了他们多少钱？”
“掷成那个傻子给人汇走了六千万。”傅启然替大家回答她。
高煤凰从人缝中看着宋掷成，他一脸平静，甚至都没在看她。
“小宋，你的钱，叔叔先还你一部分，我也暂时……”高爸爸这时才想起赎金的问题。
宋掷成伸手制止：“本就因我而起……钱的事，不要再提了。”
傅启然在一旁疑惑地跟周岭壑说：“要说如果是于际风做的，钱刚打过去就应该放人啊，不会等了这么好几天的时间才把人放了。”
几个人都说不出个原因来。
这时候，宋掷成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掷成老弟。”于际风的声音。
“际风兄，这些天你让我好找啊。”宋掷成一说话，傅启然、周岭壑和高煤龙马上围拢了过来。
“哦，实在对不住，掷成老弟。我也是真的不知道这个Sally竟然是你几年前的那个小女友啊！我既然接了这单，就得给人做下去。不过，钱梁友这老小子忒不仗义，收了你的钱还想让我撕票。这事儿我是从来不干的！我不答应，他还想扣了我的中钱！活腻了！现在，你的人完璧归赵了，你的钱，我又弄出来了，除了我弟兄们的工钱，我如数打到你的账上了。钱梁友这个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他说的轻松，几个人却听得不禁心惊胆战，这个人，是谁都惹不起的人，他说消失了的人，以后就一定不会再出现。
“好，谢谢你，际风兄！”宋掷成审慎的说着话。
本来以为要撂下电话，那边却又张了嘴：“看到你的那个小女朋友，我倒是想起五年前你们家的那档子事儿来。本来这种事我是不想管的，但是既然哥哥今天跟你有了这么一档子交情，就要提醒你一下，你的那个老婆，反正也没娶，就别娶了。”
于际风这人就是这样。说话懒得说，做事干脆利落。“际风兄，你能不能给我说清楚些。”
“几年前你们家的事儿，跟你要找的那个明星老婆有点儿关系，我就说到这儿了。剩下的你去问那个女人吧。”没等宋掷成再说些什么，那边儿已经放下了电话。
宋掷成心里更加乱了，他跟其余的几个人说：“能否让我跟煤凰单独呆上一会儿？我有些话要问她。”
高煤凰疑惑地看他。他却不管，拉着她的手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留其余的几个人呆在客厅里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我看他是疯了，还想单独跟我妹妹呆着，他想干什么？！”高煤龙从来都看不惯宋掷成。
傅启然撇撇嘴，用胳膊肘儿推推身边的周岭壑：“这……不是要求婚吧？哎，那边儿还没结成呢吧？算不算重婚呀？”
周岭壑微微有些苦涩地笑了笑。
“他敢？！”高煤龙现在是点火儿就着的状态，多亏有高爸和高妈在，才没有冲进屋子里去。
屋子里，周岭壑和高煤凰静静相对。
“煤凰，你告诉我，五年前，你为什么离开我？”宋掷成直直看着高煤凰问。
高煤凰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用诧异地眼光看他一眼说：“这么久的事了，我不想提了。”
“那么换个问法，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宋掷成穷追不舍。
“我都说了，我早就已经不恨……”宋掷成打断了高煤凰千篇一律的回答：“煤凰，我要你说事情！我现在觉得，整件事情有哪里不对！”宋掷成急急吼着。
高煤凰深深看了他一眼：“那么你又为什么这么恨我呢？我一直想不通。”
☆、青梅祸
“五年前，你到底为什么走？”宋掷成目光幽深地落在高煤凰的脸上，“你为什么一再的说我没有资格恨你？”
高煤凰沉默了一下，咬咬牙：“你先告诉我，我去给云为安做助理的时候，放了假回来你却不在，我问你去哪了你又不说。你到底在哪里？”
宋掷成对那件事印象很深，因为那是一切噩梦的开始。“当时一夜之间经济危机，我们家的很多钱都投在海外。老头子自己要在国内稳定军心，就把我派出去追钱。你在外地拍戏，我没办法跟你说的那么详细，怕你跟着担心。本来想风波过去才跟你说的，结果……”宋掷成没有再说下去，不用说结局也知道了，风波没有过去，而且愈演愈烈。
“也就是说，你一直在国外。”高煤凰扯扯嘴角：“可云为安跟我哥说，你跟她在一起。”
“可这之后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很久啊。”宋掷成有些困惑。
“嗯，我始终在观察你。你说你忙，越来越少陪我。”
“就因为这你就走了？”宋掷成脸色不愉。
“当然不是。云为安有一天怨恨地跟我说，本来你们两个早就心意相投。全是因为我，才拆散了你们。说你是为了能从我们家拉到钱才一直跟我在一起。我不信。她问我‘他跟你上过chuang吗？没有吧。他那么讨厌你怎么会跟你上*床。我却有哦。他的右腿根上长着一颗痣，你也觉得很性感吧？’。我永远记得她看我时候那种洋洋得意的表情，我永远记得，宋掷成！”高煤凰说得渐渐激动起来。
宋掷成的脸却越来越白。他想起了五年前的那时候，他已为了家里的事情身心俱疲，还要挤出时间去看看他心上的小女友……
（五年前）
宋掷成从国外回来，身心疲累，瘦得眼窝又深陷了几分，下巴上有刚冒出的青色胡茬。他到高煤凰的片场找她，她的模样竟然跟他差不多，懒懒乏乏的，不爱说话。
“最近很累？”坐在沙发上，揽着她的肩头问。闻着她好闻的发香，心下安宁了不少。经济危机对家里的产业冲击比他想象还要大，这几天他跟爸爸视频聊天，看他的头发都白了不少，没有人比他们俩更清楚，海外的资产，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嗯，有点儿。”高煤凰状似无意地问他：“你这些天去哪儿了？我有几天的假期，想找你，却找不到。”
“有点儿忙。”一放松下来，宋掷成觉得倦意涌来，闭着眼睛答道。
又是这句。高煤凰歪头浅笑着看他，可惜他闭着眼睛，看不到她眼里的探寻。
“公司的事。”宋掷成不想和她多说，自己的这个小女友商业头脑几乎为零，说出来徒增她的担心。
“你一个实习生，公司会有什么事。”高煤凰不知道，这时候的她已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态势了。
宋掷成软软地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在你心目中，我就那么点儿能量？”
“是啊，我是小看了你了。”高煤凰眼神迷茫，喃喃说。
恍恍惚惚间，她仿佛看到云为安刚下戏的那张古装美人脸得意洋洋地跟自己说：“你觉得有我在身边，他真的会喜欢你这个没品位的丫头吗？你不知道你穿着地摊货走在他身边时他是多厌恶你，你不知道他和你强颜欢笑时心里想的都是我吧？”
“请让开！”高煤凰怀里抱着道具，对堵住她去路的云为安说。
“要不是伯父的企业一直周转不灵，你家又刚好有几个臭钱，你觉得以掷成的脾气会理你？还不是你这个东北大妞好骗？还不是你家的土豪爹据说出了名的钱多脑子笨？没有你，我们早就订婚了！”云为安咬牙切齿地说，好看的脸有几分怨恨，让高煤凰觉得狰狞可怖。
“你胡说！掷成说在他心里，你就是妹妹！你不要再挑拨离间了，我永远不会信你！” 高煤凰再想息事宁人也忍受不住了，她用肩膀狠狠将云为安撞向一边，从狭窄的甬道仰头走过去。
从云为安身旁经过那一刻，云为安轻声笑了，在她耳边明快地说：“他跟你上过chuang吗我猜没有吧他那么讨厌你怎么会跟你上*床。我却有哦。他的右腿根上长着一颗痣，你也喜欢吧？很性*感的。”说完，得意洋洋看着她，用更低的声音说：“他在床上很喜欢直接叫我小坏蛋，对你是吗？”
高煤凰摇摇头，想赶走这样的记忆，却不能。那些话深深印在脑中一样，魔音绕梁。
“掷成？”她小心试探着，剧组外景地太偏僻，连带着他们住的宾馆也好不到哪里去，空调有嗡嗡的声音，听着更让人心烦。
“嗯？”宋掷成觉出她的不同，不情愿地睁眼看她，“怎么了？”
高煤凰心慌意乱地用手将他的脸扳过来面向自己，仔仔细细看着，开玩笑似的说：“你好多天没见我，怎么也不说想我？”
宋掷成懒懒将她搂在怀里，凑过头去闻着她的气息：“傻丫头，怎么会不想你，只是太忙了有些累。”
“哦。”高煤凰侧身看他的脸，他的黑眸深沉，里边有些倦意，这倦意，是对她的吗？高煤凰突然很想去证明，她急切地用唇寻找他的唇，手臂将他的脖子搂得死死的。
宋掷成还不清楚状况，就已经陷入了突如其来的温柔里，他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舌头顺势侵入她的口中，回应起这个甜美的吻来。吻着吻着，他的后背越来越紧绷。
高煤凰这个家伙竟然还不知死活地用手来摩挲他的后背，他实在禁不住诱*惑，大手探入了她的衣底，触手软腻，活色生香。
她竟然也回应他似的伸手探进她的衣服里。
猛地，一丝清明划过他混沌的心神。他伸手攥住她点燃自己的手。
高煤凰头脑中嗡地一声，头脑中有一万个声音狂欢一样地说：“果然……果然……”
高煤凰手被他攥着，从他怀中抬起头来，虚弱无力：“为什么？”
他极力压抑着欲*望，深抿着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才大三，还没毕业。”何况，他们家现在这么麻烦，此时真的不是好时候，即便是早晚的事，他也想给高煤凰最好的，不要是这个简陋的小宾馆，也不要是自己现在这种狼狈奔忙的状态。
不用再听了，没什么好听的了。高煤凰突然对跟他说话失去了兴趣。她已经不知道哪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何不验证一下呢？她对自己说。
她跟随自己心里的声音机械地将手放在宋掷成的裤带上。
“凰，你……你这是在干嘛？”宋掷成显然被她吓到了，抬着眉头支支吾吾看她，早就没有了往日淡定的模样。
她一言不发，疯了一样想知道答案。
高煤凰的眼神始终没看他，手却忙乱而坚定地解着他的皮带。
宋掷成草草抵抗着，却害怕伤到她。到底还是败下阵来，让自己很尴尬地袒露在她面前。
他的脸红红的，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声音地说：“你也太心急了。再怎么说，也需要前戏呀。”他鲜见地害羞。在他的小帐篷已经明晃晃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的时候。
高煤凰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地方。是的，那里，躺着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
宋掷成伸手去揽她。既然他这个心急的女朋友想要这样，他状态再不好，时间再不对，也该从了吧……毕竟，自己忍得也很辛苦。他伸出手去，两手捧着她的下巴，那……就先从刚才那个激情澎湃的吻开始吧……
高煤凰突然侧过脸去，仿佛刚刚那个急切的人不是她。“既然不是时候，那就算了吧。”声音有气无力，空空的。
宋掷成刚被点燃了，却给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眼神一点点变冷，自己打扫了自己不太雅观的现场，闷头生起气来。什么嘛！先跟人家……的是你！到头来，你却喊停了！他心烦意乱地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使劲使劲换着频道。用手恶狠狠地按着遥控器上的每个按钮，将它们想象成高煤凰。
高煤凰觉得自己怎么也喘不过气来，她脑子空空地穿鞋，走出去。她想呼吸一下没有他的空气，她想逃去一个没有他的地方……
☆、那些结
这之后，宋掷成又是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忙碌，高煤凰在剧组里一天一天的数日子，每天他打电话过来她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心里空空的。她多想在电话里问他：“掷成，你是我认识的那个掷成吗？掷成，你是真的……只为了我的钱吗？”可是没有，她一直没有勇气把事情摊开在明面上，她怕真的得到一个自己也承受不了的事实。
于是，一切都拖着，她一点点看着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高煤凰，敏感、疑心、忧虑的高煤凰。
这天，高煤凰早早来到片场。他们这些小角色都是要早早就来化妆的，到了化妆间，化妆师看见她却一愣：“咦，你怎么来了？你跟为安姐的关系，怎么会不知道她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请假了吗？”高煤凰尴尬笑笑说：“哦，我昨天回来很晚，没想去打扰她。”人家都以为她是云为安面前的红人，她也懒得去解释。
回到酒店房间，她正想再睡一觉，房间的座机响了起来。这个时候打座机的，不是宾馆就是剧组，难道又要拍了？
“喂。”她接起。
“喂，是我。”云为安的声音，不知怎的，里面竟然有笑意，“你来我房间一下，有点事情要跟你谈。”
“我……”高煤凰想找理由推搪开来。
“如果你来，我就去你房间找你。”云为安封住了她的口。
“那好吧。我马上过去。”高煤凰无奈答道，心想，又要关于宋掷成的事情有一番论战了吧？
走进云为安的房间，窗帘拉着，酒精的气息直刺嗓子眼儿，在黑暗中让人透不过气来。
云为安在阴暗的床上坐着，没化妆，看起来有些纤细无助。
高煤凰走到窗前，把窗子打开，窗帘稍稍拉开一点点小缝隙——不能全拉开，云为安是个明星，这个样子被偷拍到明天报纸上不知道要写什么。
阳光从那道缝隙中打进屋子里，照在云为安的脚上，让她整个人半明半暗。高煤凰坐在凳子上，两个人一片沉默。
“我怀孕了。”半晌，云为安从凝滞的空气中艰难开口，用指尖慢慢将桌子上的一张单子推到高煤凰面前。
…………
高煤凰从回忆中痛苦地拔出身来，自嘲地笑笑，不看身旁的宋掷成：“宋掷成，我不想再回忆了，我很累，你走吧。”高煤凰慢慢垂着头，声音有很浓重的无力感：“你干嘛非要再羞辱我一次呢，你觉得让我当着你的面解开自己的伤疤有意思吗？”
宋掷成看着那个高傲的高煤凰颓败下去，她一点点用胳膊环住她自己瘦弱的身体，不和他对视。好像有什么狠狠撞击着他的心，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轻声说：“你以为我很想回忆吗？我觉得，一切都错位了。我告诉你，我和云为安，从来都没发生过什么。就是到今天，我也敢拍着胸脯说，我宋掷成没碰过云为安一个手指头！”
空气一瞬间凝固下来，高煤凰突然抬起了头，眼神从恨意到迷惑，因为她看出宋掷成的坚定不像是装出来的。
苦涩的味道从心底里涌出来，呛得她难受。她捂着胸口摇头说：“不可能。云为安拿出化验单告诉我说她怀孕了，你是孩子的父亲！还跪下来恳求我，要我不要拆散你们俩！还说请我找我爸爸帮帮你们家度过难关，她知道你就是因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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