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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深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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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团圆儿在下头带着丫鬟们服侍几位孺人奶奶们,不笑强笑,不说强说,偶尔得闲,看着金氏等人的富贵穿着,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又想起前儿自家娘亲来受的冷遇,对比今朝的热闹,枯荣立现,嫉妒得紧咬银牙,又不敢带出来,强自压抑,自此方她深知做妾的难处,只是后悔也晚。
  这里金氏生日热闹了一日,冯孺人到底是有年纪的人,吃了午饭便囔困,金氏便请老孺人在自己房中歇觉,冯孺人笑道:“罢了,我知道你的孝心。我都这把年纪了,你虽不在意,姑爷怕是也要嫌的,再说你们姑嫂几个年纪轻轻的自然有你们体己话要说,我把老骨头怕是碍事呢。”三人忙立起身道不敢。冯孺人又笑说:“我回家歇着,还有个意思,若是晚上有什么东西是我爱吃的,就叫康氏给我带回来,我在家还能多吃些,比你们都舒坦。”说得众人都笑,金氏康孺人苏氏三人一起亲送了老孺人至二门处,千叮万嘱跟来的丫鬟婆子路上小心仔细,别颠着老孺人等语,眼瞅着轿子去了,方才回房,金氏又打发了团圆儿回去,三姑嫂方得自在说话。
  康孺人因问团圆儿来历,金氏便说了,康孺人皱了皱眉道:“我瞧着她双目不定,举止轻浮,不像是个安分的,你也别太贤良了,多少盯着些。”苏氏忙道:“正是这话,舅奶奶你是知道我嫂子的,最是大方得体的,我们家谁敢不敬她,就是我哥哥也不例外。”康孺人听了这话笑道:“瞧瞧姑奶奶这番话,又夸了我们姑娘又夸了你哥哥,滴水都不漏的。”金氏也笑道:“你们都会说话,就我是个嘴笨的,只能自饮一杯以表谢意。”说了,拿起自斟壶来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康孺人笑道:“呸,得了便宜卖乖,就你还嘴笨,那我们可都是锯了嘴的葫芦了。过来,让我摸摸你身上,可瘦了没有。孺人方才回去的时候在我耳边说你瘦了,要我敲打姑爷不许欺负你呢。你怎么就哄得她老人家那么疼你,我都要吃醋了。”金氏便移步到了康孺人跟前笑道:“不独娘疼我,就是嫂子也是心疼我的,我满心知道,只是也别冤枉了我们老爷,他倒是不敢欺负我的。”康孺人摸了摸金氏的脸,笑道:“女生外向,就爱护着姑爷。罢罢,我不说了,你斟酒来我吃了,我再告诉你一个喜讯。”
  金氏听说,就满斟了一杯酒凑到康孺人唇边,道:“好嫂子,快告诉我罢。”康孺人就着金氏的手喝了,便道:“你哥哥来信说,年下要迁刑部给事中了。”金氏忙笑道:“这是大喜事,嫂子怎么不早说,我也好预备贺礼的。”苏氏听了,也一起贺喜道:“我听我相公提过,这给事中,品阶儿不高实权却大,是个实在官呢,便是本部的堂官也多有依仗呢,真真可喜可贺。”康孺人笑道:“姑奶奶抬举了,不过是个正七品小官罢了,没什么了不起。”
  金氏又问康孺人何时上京团聚。康孺人笑道:“他倒是要接我和孺人过去呢,我和孺人商议了,北边冷,她老人家过去了怕水土不服,今年就不去了,我也不忍心扔她一个人在这里,等任命下来,开春再说罢。”金氏听了这话,想一想说:“这样甚好,我们母女姑嫂的,也好多亲近亲近。”又捱着康孺人道:“好嫂子,我还有一事求你,你可不能推我。”
  康孺人指着金氏向着苏氏笑道:“姑奶奶瞧瞧我们姑娘,素日装得那样大方,实际最是小气,吃她一杯酒就要支使我了,我倒要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苏氏也笑道:“若不是亲眼见着,我也想不着嫂子这样稳重一个当家人也会撒娇的。”金氏笑道:“今儿我生日呢,你们还笑我,可是欺负人。”说了凑在康孺人耳边说了,康孺人一边听一边点头,待金氏说完了,便道:“原来这样。我正好要给你哥哥写信呢,正好写上,等有信了,我再差人告诉你。”金氏忙道:“即这样,我这里先谢过嫂子了,我只记嫂子的情。”康孺人假哼了一声道:“红口白牙的一声谢,我可不稀罕。”
  金氏便笑道:“那嫂子要什么呢,说来我去找,只是嫂子那样的出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要问我要。”康孺人笑啐道:“看把你小气的。你早些生个外甥子外甥女我抱罢,就是兆麟也问了几次姑母几时给他生弟弟妹妹呢。”金氏听了这话,勉强笑道:“我也想呢,可不知道老天保佑不保佑。”康孺人拍了拍她的手道:“也无须忧虑,你才二十六岁,来日方长呢。”
  她们正说话,忽然见一个小丫鬟急匆匆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冬竹,却是团圆儿跟前的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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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金氏同苏氏和康孺人正说话,却见团圆儿跟前的铃儿急匆匆闯了进来,冬竹跟在她后头拦之不住。
  金氏便道:“我知道了,你且下去。”铃儿双膝跪倒:“奶奶,我们姨娘方才回去就囔头疼,睡了会子反更不好了,吐了一身一地,起来换衣裳时竟晕了过去。婢子想去找个郎中,门上管事的不许,说是要先回了员外奶奶才行。婢子求奶奶快请个郎中来给我们姨娘瞧瞧罢,迟了怕来不及了。”
  康孺人是产育过的,苏氏虽自己没有产育过,也看过自家几个妾室生产,听了铃儿这话,已然明白了,两人都不做声,先看金氏如何处置,却见金氏已着人请了管家来,吩咐他去请相熟的郎中来,铃儿千恩万谢,磕了头跟着管家下去了。金氏还要着人去知会苏员外一声,叫康孺人拦下了:“我的傻姑娘,你竟这样容易忘事。”
  金氏忙问:“我忘了什么事了,嫂子教导我。”康孺人便问:“那个姨娘来家多久了?”金氏皱眉想了想,春梅在下回道:“回舅奶奶,一月有余,两个月尚不到。”康孺人便道:“倒是会生养,傻孩子,你们那个姨娘怕是有了。”金氏听得这一句,连唇儿都白了,脂粉都盖不住,强撑着稳住心神,向春梅道:“你去丁姨娘那看着,不拘郎中瞧出什么来,先带了来见我。”
  康孺人冷眼看她处变不惊,暗自点头,见出了这事,也不好再坐,便要回去,金氏也不强留,只说:“嫂子,你瞧我这生日过的,等得了闲,我再回去给你赔罪罢。”又勉强笑说:“也不知道这十二月的天,我们员外从哪里找了些极新鲜极嫩的藕来,要做了桂花藕,倒是养阴清热、清心安神又润燥止渴的,我们娘又爱吃,我原打算着孝敬她老人家的,如今只好请嫂子带回去罢。再有今儿这事,还请嫂子先别告诉娘了,都是我不中用,还要她老人家为我操心。”说了眼圈儿也有些红了。康孺人也自感伤,道:“就是你不说,我也省得。你也别太忧虑了,便是真有了,生下的孩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贤是愚呢。”说了又同苏氏道别,叫她好生劝慰几句,便起身去了。金氏要送,康孺人只是不让,便着夏荷冬竹送出去不提。
  却说苏府管家苏贵请了相熟的胡大夫来给团圆儿瞧了,诊了脉,细问了平日饮食起居等,正要开方,春梅已然候着了,笑道:“胡先生好。”胡大夫认得是金氏身边得意的大丫鬟春梅,忙立起身笑道:“原来是春梅姑娘,奶奶近来可好?”春梅道:“我们奶奶听说姨娘病着,很是忧心,请先生过去细说病源,也方便日后照料病人。”胡大夫笑道:“大奶奶果是心善,即如此请姑娘前头引路罢。”说了收拾了药箱子跟着春梅去了。
  团圆儿在里间听的清楚明白,忙叫了素梅过来道:“你悄悄跟在后头,听他们说了什么,即来回我,不要叫人瞧见你。”素梅答应了,远远的跟在了后头。
  那胡大夫跟着春梅到了金氏房前,停步不前,春梅先去进去回了话,转出来笑道:“奶奶说请。”说了,打起了帘子引了胡大夫进去。因是问团圆儿的病,故此也不请胡大夫进卧室,只把卧室同花厅之间的锦幔放了下来,又在帘子前安了一杌,请胡大夫坐。胡大夫也是来惯的,熟知规矩,先问了大奶奶安,方才告坐。
  金氏便在帘后问道:“胡大夫,我知道你好脉息,你瞧着我们姨娘什么病?”胡大夫头也不敢抬,道:“晚生问了脉,只觉姨娘的脉息往来前却,流利展转,替替然,如珠之应指,漉漉如欲脱,似是滑脉之症。晚生又问了饮食起居,姨娘饮食无碍,又肺无客邪,痰饮不积,而葵信延迟,应为喜脉。”
  金氏在内听了,心上如滚油煎过一般,一只手牢牢抓在圈椅的扶手上,半刻才勉强道:“原来是喜脉,如此极好。不知我们姨娘身子如何,要如何保养胎胞?素日饮食起居有什么要留意的?”
  胡大夫也是走惯富户之人,惯常伺候这些奶奶姨娘的,也曾做过黑眼珠子只瞧得见白银子极损阴德的事,见金氏这般问,吃不准是大奶奶是要他往好里治,还是要叫那个姨娘落胎,偏这位奶奶素有贤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答话。他这里正迟疑,却听引他来的春梅道:“胡先生,你只管实说,若是姨娘能平安生产,不独我们奶奶有重谢,就是我们员外也有厚礼相送的。”
  胡大夫听到这里便明白了,笑道:“奶奶放心,贵府姨娘的先天原壮,气血畅旺,胎息稳固,不吃药也使得,若是为了腹中小少爷小姐好,吃上几剂也是好的。”金氏听了,便道:“如此就劳烦先生了。”说话间,冬竹已备好了纸砚,胡大夫开下一剂来,有砂仁,白术,黄芪,杜仲等有补肝肾,强气血,固胎孕之功效的药来。
  写毕,吹了吹墨,双手交在冬竹手上,冬竹又拿了进去给金氏瞧,金氏看了,只道:“我也不知药理,只是先生是常在我家走动的,想必开出的药是好的。”说了便命管家去照着药方子去自家的药铺里取药来,找老实可靠的妈妈去煎,又给出诊金来,因是喜脉,故而用红纸包了,胡大夫在手上掂了掂,约有五两之数,也心满意足,提起了药箱子告辞回家。
  苏氏在一边做着,看着胡大夫出去了,方过来道:“你怎么把药方子截下了,那个小蹄子是市井出来的,想来也知道些不入流的手段,保不齐便会借机害你,药方子在你手上,你到时如何说得清?”金氏笑了笑道:“这也没什么,我横竖小心些也就是了。”说了依旧将药方子收好了。
  却说素梅也不敢靠金氏的屋子太近,只在左近徘徊,一会子就见胡大夫出来了,脸上带着笑容,便跟在后头,直到转过了弯,金氏那边瞧不见了,方追了上去,笑道:“先生留步,我们奶奶方才有句话忘了问。”胡大夫听说,便住了脚,回头一看,却是个脸生的丫鬟,脸皮微黄,一双眼水汪汪的可爱,便笑说:“姑娘请说。”素梅笑道:“我们奶奶说了,别的没什么,若是照着方子吃药吃出什么来,可要找先生说话的。”
  胡大夫不知她是套话,只认作大奶奶不放心,便笑道:“姑娘请回上大奶奶,晚生虽才疏学浅,保养孕妇倒也做得妥当的。”素梅听了,方知团圆儿有了身孕,不由欢喜,连带觉得自己脸上也有光辉,笑得眼儿也弯了,谢过胡大夫,脚步匆匆的就往团圆儿处报喜。
  团圆儿听素梅说了,只觉得从此便可扬眉吐气,更有,若是生个儿子出来,从此便是大奶奶也不得不让她几分了,一心只要立时给苏员外知道,好叫他欢喜,对自己另眼相看,忙坐起身问:“员外可知道了?”素梅笑道:“婢子先回来叫姨娘欢喜欢喜,这就去告诉员外。”说了便出来着人去寻苏员外,却得信说苏员外已让大奶奶请了去,素梅回来转告团圆儿。
  团圆儿听了,心头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直着身子道:“白眉赤眼,她一没孩子二没病的,请员外做什么?”向着素梅道:“你去奶奶那里和员外说,我头晕的厉害,身上也有些酸呢,就是喝水也吐,险些又晕了,请他快来。只别和员外说我已经知道了。”春杏在一边听了,只觉太让大奶奶没脸,再好脾性的人也要着恼,怕要积怨,便说:“姨娘,许是奶奶请了员外去也是说姨娘这事呢。’偏团圆儿的脾气颇有些任性,又兼是有身子的人,格外骄横些,便道:“我有了孩子,我自己说给员外听才是,关她什么事?”
  虽说金氏轻易不肯动怒的,偏她身边那几个丫鬟一个胜似一个的牙尖嘴利,素梅也不想送上去讨骂,熬不过团圆儿立逼着去请,也只得去了,到了大奶奶屋子跟前,颇有些踌躇,偏巧夏荷出来喊人去烧水泡茶,一眼瞅见了素梅,两人素来有些不对付的,夏荷便冷笑说:“哟,原来是姨娘身边的红人来了,敢是有什么要紧事,快进来回罢,可别耽搁了,回头又说我们为难你。”
  若是平日素梅还可忍得一句半句,今日一面是团圆儿逼她,这里又是酸言冷语的,索性放开了:“夏荷姐姐果然聪明伶俐呢,我们姨娘差了我来请员外,说是身上不舒坦。是姐姐替我说呢,还是我自己进去回员外?”说了笑微微瞅着夏荷。夏荷也知道她意思,不过是仗着团圆儿有了身子罢了,胸中有火,偏苏员外得了这个信正十分欢喜,不敢耽搁,只得道:“你自己来回。”
  素梅第一次占了上风儿,十分得意,跟着夏荷进得屋子,却见苏员外坐着,金氏斜签着身子坐在一旁相陪,不敢多看,先跪下磕了头,再把团圆儿的话说了,一面斜签起眼角偷瞧,却见苏员外听了这话便问:“大夫没开药吗?”金氏回道:“妾已叫人抓了来,,厨房里的老妈子妾不放心,就叫妾房里的丫头煎了。这一时半刻的也不能就好,员外且耐着性些。”苏员外方笑道:“你果然是个贤良的,有你照应,我也放心。想我也三十岁的人,终于有后,就是日后死了在地下见着祖宗,也不算不孝了。”金氏听了这话,脸上又红了些,却还是笑道:“员外说的是。如今姨娘身上不好呢,员外也该多去陪着她说话才好。”苏员外趁势起身,又抚慰了金氏几句,方跟着素梅走了出去。
  恩情 主婢
  金氏见苏员外走了出去,叹息一声,便按着额角说头疼,叫冬竹拿药来吃。夏荷挑帘子进来,冷笑道:“才有的孩子,还不知道生不生得下来呢,就这样张狂起来,倒象是顶天的功劳了,连奶奶也敢欺负了。”冬竹正捧了川芎茶调散来,听了夏荷这话,忙骂道:“放你娘的屁,你这话叫人听了去,打死你也就罢了,若是因此叫我们奶奶担个嫉妒的罪名,你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可惜。”夏荷听了这话,脸也红了,道:“我还不是为奶奶生气,那个小蹄子,仗着自己怀了身子,就敢叫丫头到奶奶屋子里来拉人,若是真生个儿子出来,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依着我说,也是我们奶奶素日太宽仁了,一些规矩不给她上,才纵得她这样!”
  冬竹听了这话,把脸也气白了,正要反唇相讥,春梅听不下去,过来接了冬竹手上的药,骂道:“果然是奶奶太宽仁了,纵得你们一点子规矩也没有,哪里有做丫鬟的在奶奶面前大呼小叫的,都给我出去。”说了,转回身来服侍金氏用药。
  金氏在春梅手上吃了药,叹道:“你去和丁姨娘说,就说我本来要去瞧瞧她的,偏头疾犯了,改日再去瞧她罢。再和她说,既然她有了身孕,就自己好好保养,以后不用到我这里站规矩了,想吃什么要什么,只管到我这里来拿。她若是不敢劳动我这里给她煎药,就把药方子同药都给她。”春梅一一答应了。
  又说苏员外得知团圆儿有孕,想他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膝下犹虚,得此喜讯,如何不欢喜,出了金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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