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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夜沉欢:一吻缠情-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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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过一句话吗？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说完，模仿他之前的语气对他说：“去去去！你先出去！我也不能让你知道我做饭的秘诀！”
“我帮你吧！”他依然跃跃欲试，似乎还不死心。
“不用，你出去，快点儿，你在这儿我觉得拘谨。”我硬是把他推出了门外。
“潘如书，你不能这样，你应该珍惜我给你打下手的机会，也许以后在漫长的几十年里，你可能都只能给我打打下手了……”他不依不饶地硬是不走，像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
我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于是只能让他留在了厨房，他开始学着我的样子像模像样地洗菜，然后拿着菜刀笨手笨脚地切菜，最后拿餐盘装着一堆四不像的食材得意洋洋地放在我面前，居然还能恬不知耻地说：“怎么样？是不是比你切得好？你看我切的，多有个性！”
我简直哭笑不得，又不好打击他干活的积极性。于是乎，在我的推波助澜之下，将近一半的食材都成为了他的试验品，他拿着刀像是受到了鼓舞的小学生一样，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格外地生动且欢欣鼓舞，恨不能立马给他颁发个奖状才能对得起他的这一份热情。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于是转过身开始忙其他的。半晌，他突然用手捅了捅我的胳膊，我扭头诧异地问道：“干嘛？”
他一只手背在后面，脸上的表情飘忽不定。我第一反应是他切到手了，连忙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切到手了？我看看。”
他摇了摇头，紧抿着嘴唇，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飘忽不定。我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我以为他是切到手不好意思说，于是情急之下用力扳过他那只藏着的手，只见他拳头紧紧握着，像是真伤到了手指一般。
“让我看看。”我试图掰开他的手指。
“哎呀，算了，不给你看了。”他用力收回拳头，脸上居然呈现出一抹动人的羞涩，这这……难道是我产生了错觉？
“快点儿，让我看看。”我佯装生气地喊道。
他见我生气了，这才伸出那只握拳的手，慢慢地摊开了手掌，我一看，他哪里是切到了手指，他原来是用胡萝卜片切成了一颗红心的形状，大概一开始兴致勃勃想要送给我，后来要动真格的时候突然间羞怯了，所以脸上才有了那一抹动人的红晕。
他手心的掌纹错乱，那一刻小小的红心安然盛放在他的掌心之中，白皙的手掌衬得那颗小小的红心格外地鲜红剔透，像鲜血熔成一般，成为了我这一年所看到了最微小最极致的风景，就这样刻入了我的心里熔进了我的骨髓。
“我的心，都给你。”他抓过我的手，小心地把那颗小红心放在了我的手掌之中。可是这时候偏偏那只死而不僵的鱼又从餐盘里一下高高弹起来掉在了地上，我一个失神，那颗小小的红心便落在了地上。
我心乱如麻，连忙蹲在地上把那只鱼抓起来再次放入了水槽冲洗，这一次它彻底不动了，安安静静地躺在了餐盘之中。而我身边的靳言，他亦格外地安静。
我扭头望着他，却刚好看到了他眼神里满满的落寞。等我再低头，那颗红心已然不在地上，我慌忙间一挪脚，赫然发现红心竟在我的脚底。
一瞬间，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亦笼罩了他。
他怔怔地望着我，喃喃地说：“这是我的心呢，我以为你蹲下去，是要捡起我的心。”
我的心更加错乱了，心里隐隐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仿佛是命运的昭示一般，让我们同时陷入了一种对未来的极不确定的情绪之中。
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瓦解这样突然凝重的气氛，我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我说：“那是一片小小的胡萝卜片，你的心在这儿好好的呢，一个大男人，别这么矫情。”
他的眼里闪过无穷的失落，但随即他也笑了，他说：“谁矫情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把我的心交给一个女人！”
他舒展开来的笑容让我瞬间好受了许多，我说：“我又没有确定我要不要，你干嘛要送我！乖乖切你的菜！我要开始炒菜了！”
“好。”他闷闷地应了一声。
等我炒好一盘菜再回头之时，他正拿着菜刀懒懒地把一整根胡萝卜像劈柴一样劈成了碎末。我唤他名字，他有些慌乱地看了我一眼，随后闷闷地说：“你做吧，我出去看篮球赛了……”
我看着砧板上那一堆的胡萝卜碎末，心突然突突地疼了起来。我觉得他在那个过程里似乎想了许多许多，可是他没有说出口。
我做完了所有的菜以后，看到那些碎末，突然有了个别出心裁的想法。我把那些碎末小心翼翼地用餐盘装好，和鸡蛋和在一起，加了些许青葱与小红辣椒，煎成了一张蛋饼，然后一一端出了厨房。
我端菜出去的时候，他的情绪已经变得正常。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衣柜里翻出了睡衣，竟换上了居家的睡衣，笑嘻嘻地过来帮我一起帮忙。
我们很快摆好了碗筷，喜滋滋地坐在了饭桌上，他说好像缺了些什么，半天意识过来是酒，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披上外套飞快地出门，不一会儿就拎了两瓶红酒进门来。
“老早我就放车里了，我记得你喜欢喝甜葡萄酒，这种酒是甜的。”他乐呵呵地说道，大大咧咧往桌上一坐，用红酒开开了红酒，给我和他自己各自满上。
电视机打开了，春节联欢晚会已经开始了，我们看着电视，突然意识到了我们在一起过年了，几乎同一时间我们望向了彼此，他怔怔地看着我，我呆呆地望着他，他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柔声说道：“又长大了……”
那副语气明明很怪，可我却没有笑出来。我差一点点就眼睛湿润了，我看着他，发现他的目光已经望向了电视不再看我，可是他眼睛里，却有和我相同的东西。
记得那一年除夕，记得那时候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模样，谁敢想，当初的他和现在他的居然是同一个人！时光匆匆，几年如流水般从指尖划过，谁又敢想，他还会出现在我身边，而且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我身边。
几乎又是同一时间，我们默契地举杯，轻轻地在半空中碰了一下，他幽幽地说：“我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生活……”
“我也是……”我轻轻地应声道。
“这样好像夫妻啊……”他又说。
“不知道五年后十年后的我们，会是什么样。”我感慨地说道。
“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五十年后，我们都会在一起。潘如书，你信吗？”他用无比坚定的目光看着我，眼神里的那种光芒让我不敢直视。这一刻的他穿着寻常的家居服坐在我的面前，没有了以往的盛气凌人，没有了以前的高不可攀，他就那样安然地坐在那里，却让我感觉比从前更加心动。
我点了点头，他瞬间笑了，他说：“不管你信不信，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弃你了，除非你辜负了我。”
说完，他一仰头，喝完了杯中所有的红酒。
“你晚上不回家和家里人一起吃年夜饭，没事吗？”我不禁问道。
“他们和很多人一起过，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没有关系。但是你，没有我，不行，你今晚会哭。”他突然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极尽温柔地望着我，恨不能把我整个人揉碎吸进他的眼睛一般。
143 突然的告白
这是我有生之年度过的最温馨的除夕之夜，这种居家琐碎的温暖，比他曾经的铺张浪费更让我觉得感动。
我能够感觉到他对我倾尽全力的爱，他在用力补偿他曾经对我的亏欠，其实他骨子里不乏男人细腻独到的一面，只是这种细腻，极少时候能够感受得到。
虽然他把收拾好的餐盘胡乱一气地丢在了水槽里，虽然他用过的抹布湿哒哒地随意扔在了厨房工作台的角落，虽然他一次性倒入了大半瓶的洗洁精却最后还是望着餐盘上的油渍一筹莫展最后还是需要我动手收拾残局。可是我并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这样的他可爱的很。相比于从前那种捉摸不透的高不可攀，如今卸下防备后的平易近人让我觉得更加亲近和踏实。
记得高中时看金庸的小说，《射雕英雄传》里的赵王完颜洪烈，一见包惜弱便惊为天人，纵使她身怀六甲早已嫁做人妇，也甘心奉上王妃的宝座，将其子杨康视作亲生。我曾经十分不解这样的感情，一位身份高贵的王爷如何会愿意把一个农妇视作此生挚爱，仅因为她貌美如花，便甘愿为她粉身碎骨？！爱的力量竟如此之大吗？！
可是今时今日，当靳言放下一切身段与骄傲，愿像寻常人一样和我相处给我如此温暖踏实的关怀时，我突然有些明白了原因。身份的悬殊、个性的迥异、年龄的悬殊，在爱这个字面前黯然失色。因为爱了，我们只能从心，一切都可视作草芥，唯有爱，是每一个人心中至臻的高贵。
他没有夸过一句我做的菜好吃，但却很给面子地吃光了所有餐盘中的菜肴；他说不出华丽空乏的祝福，却故意在新年钟声敲响之际特地躲去了wc，就为了给我发了一条简简单单的祝福短信“新年快乐”；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急不可耐地把我摁倒在床上，而是再三询问我的意见之后这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郑重其事地搂着我，闭上眼睛久久不敢妄动，只能听到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可是整个晚上，没有获得我的首肯，他竟没有越雷池一步……我从这种谨慎而小心的对待中，体会到了一种被尊重到极致的感觉。
我想，或许一个男孩到一个男人的转变，或许就是从他不管不顾爱一个女生到开始懂得尊重一个女生的意愿开始。
可是，这一次，他过于谨慎的对待却导致我们并没有太实质性的进展，他没有像我正式表白，没有要求我立马做他的女朋友。于是，新年之后，当他真的如他所说搬到大学宿舍来体验大学生活之时，一切发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变化。
他本来是即将大四毕业的学生了，按理说所有人都早已离校去实习了，可是他却像大一新生一样对校园生活充满了好奇。而新学期一开始，他和赵秦汉竟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居然开始同时主动追求我。
之前赵秦汉的短信让我意识到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没想到新学期开始，他竟真的开始行动。开学后的第一场聚会，原本大家一起其乐融融地吃饭，吃饭进行到一半，他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竟背着早已备好的吉他走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着我自弹自唱了一首《灰姑娘》，然后在大家的起哄声中，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表白，让我呆愣在了原地。
他说：“如书，转眼认识你已经快两年了。第一次见到你，是你突然出现在我们班级里，我一抬头，就看到了你那一双温婉动人的眼睛，我对你一见钟情。同桌的你可知道，每一天中午午睡，我都会趴在桌上假装睡觉，其实偷偷地看你。我喜欢你睡觉时候甜美的模样，喜欢你询问我数学题时候脸上的羞涩，我喜欢看到你目光中的坚定，喜欢每一天清晨集体锻炼看到你昂首挺胸地跑在最后。如书，我知道一直以来你一直把我当成朋友，你可能并不知道我喜欢你，你一直有些自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美。可是没有关系，美而不自知的美，才是最让男人动容。我今天向你表白，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但我不急着让你答应做我的女朋友。我知道你心里有谁，但是没有关系，无论是谁我都有信心把他赶跑。我有预感，有一天你终会成为我的妻子，和我一起白头到老！”
赵秦汉像是朗诵诗歌一样朗朗上口，让现场所有人都为他的风采尖叫。而身为主角的我却格外冷静，我的心并未因为赵秦汉的话而起一丝丝的波澜，相反因为我早已倾心于靳言并且从未对他人有过二心，我反而因为赵秦汉这样大张旗鼓的表白而弄得十分为难。我知道现场所有人都看好赵秦汉，完全不看好我和靳言在一起，但是没有关系，我很清楚我爱的人是谁，我想和谁在一起。
我知道我接下来说出口的话会非常残忍，但是如果不这样的残忍，我怕断不了赵秦汉追求我的决心。和他认识两年，又在高三这样紧要的人生关口里做了一年的同桌，我比一般人更了解他的野心和他的雄心壮志，他一旦认定一个人或一件事，便会把ta当做毕生目标去追求，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这样绝对的个性，如果爱对了人，绝对是皆大欢喜；但倘若是爱错了，便注定悲剧。所以，相比于大家的起哄，我却格外地冷静，我之前多次隐隐察觉过他对我的用心，可是我没想到他今天会如此破釜沉舟地下定决心来追求我。
我看了一眼周围，见大家都是一脸期待的目光，尤其是傅杰，她激动不已地抓住了许颂的手，满眼飙泪地看着我，似乎恨不能替我答应这样一段动人的告白。可是我接下来的一番话，不单单泼了赵秦汉一盆冷水，同时也泼了所有人一盆冷水。
我平静地望着赵秦汉，然后，我用无比低沉的语气对他说：“赵秦汉，我不明白你今天为什么这么做，我们原本可以成为很好的知己或朋友，可是今天你这样的表白，把我们纯粹的关系全部摧毁了。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一番热情，可是感情是两厢情愿，不是你以为你拼尽全力就能求得的。我很抱歉我今天的话可能会让你十分难堪，但是我不得不说。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我没有喜欢过你，对不起。”
我何尝不知道我当众说出这种话，对一个男人的自尊伤害有多大。可是与其让他对我抱有希望穷追不舍，我宁愿从一开始就先拒绝。这样虽然受伤，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不恰当的爱情就像肿瘤，一开始不狠狠割除，日后就会膨胀到越来越大，以至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的话让所有人都愕然了，在座的这些人都是学生会的成员，赵秦汉仅仅一个学期就混到了副主席的位置，自然得到了在座所有人的认可。赵秦汉是一个何其优秀的男生，被一个女生这样当众拒绝，不仅仅是他脸上过不去，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他尴尬。
我刚说完，人群中就有对我不屑、为他打抱不平的声音。傅杰也生气了，之前感动的眼泪还没有来得及擦干，面部表情便由感动一下切换成了愤怒，她说：“如书你怎么能这样？你这样也太残忍了一点，你这样一点面子都不给，你让秦汉以后怎么做人？”
我低着头，心跳的速度无比之快，我知道我这样做的后果，也知道没有人会理解我的用意，可是我不后悔说出这番话。
我没想到赵秦汉在这个时候还会如此有风度，他心理强大到丝毫没有因为我的拒绝受到影响，相反，他反而更加淡定从容，仿佛早已预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把吉他放在了一边，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说：“请大家不要怪如书不接受我，这个告白本来就是我单方面的决定。我清楚地明白她喜欢谁，也知道她一直以来并不喜欢我。但是没有关系，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真心去对待一个人，总有一天能够滴水穿石，收获她的芳心。我今天这么做，只是想告诉所有人，我赵秦汉爱定了潘如书，也在此立誓，总有一天我会娶她为妻！请大家为我见证！有一天，我会让她心甘情愿嫁给我，为我生儿育女！”
赵秦汉的嗓门本来就洪亮，这一番豪言壮语更像是发自肺腑，一出口让所有人唏嘘不已的同时开始热烈地为他鼓掌。同时，大家见他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话而受到打击，于是所有人更为他的风采而钦佩。人群沸腾久久，无数女生对我投来艳羡的目光，我想她们大概在想，我潘如书究竟何德何能，能够让赵秦汉为我倾倒至此？！
她们哪里明白，一切纵使有爱，更多是关于一个男人的尊严与决心罢了。就像当年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李自成起义攻克京师，为的哪里是陈圆圆的毕生幸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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