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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梦如幻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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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易储一事上,霍大哥应该也出了不少力吧。”
“大哥曾说,王爷才智过人,能谋善断,行事雷厉风行,有王者风范,几位皇子中无人能及王爷,太子之位当属王爷,”元仲廉顿言,片刻后,叹息道,“只是没想到明敬皇后会突然崩逝,娄后反击,第一个遭殃的便是崔氏一族,或贬或谪,就是崔老爷也未能幸免,好在先帝阻止,娄后没有对崔氏族人大开杀戒。只是害了在朝堂上支持易储的大臣,不是流放就是被诛。王爷请大哥暗中保护他们,其实就是王爷不说,大哥也会义不容辞。”
崔家保护他二人性命,保住了元家唯一的血脉,霍大哥义薄云天,这种恩情,至死难报万一。
“那霍大哥现在人在何处?”玉清霍然明白,方才就觉得有些事情不对,高演身陷皇宫,霍大哥不可能不闻不问,怎会莫名的没有了音讯,太不寻常。
元仲廉道,“王爷没进京城之前,就已经通知了大哥,大哥早就进京。至于现在没有音讯,卑职也不清楚,应该是在暗中保护王爷,不便现身。”
想到霍大哥在京城,玉清心中忽然安稳了许多,“高演早就知道我爹亲的预谋,所以通知霍大哥早些进京。霍大哥进京应该是作了部署,现在的京城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有杀身之祸。连高浚都知道高演与悬剑堂有来往,我爹肯定也会知道,霍大哥不现身也很正常。”
“王妃,”元仲廉欲言又止,沉默片刻,问道,“王妃,这些信函可是武王给您的?”
“是的,”玉清不想否认,点头道。她感激四哥,将这些信函暗中转给她。玉清抬头看向元仲廉,知道元仲廉在为王爷不平,“王爷与武王很早就相识了么?”
“王爷就藩的路上与武王相识,当时并不知道武王的真实身份,卑职也是在王妃身陷周国时,才得知武王的身份,”元仲廉说道,“不过王爷应该早就知道。”
玉清低眉,若是早就知道四哥的身份,是不是就不需要偷去周国采药?也不一定,四哥离开周国,就是不愿意回去,她不愿意强人所难,“百行孝为先,仲廉,你定认为我不孝,是不是?”
元仲廉闻言,一震,“卑职不敢。”
“不拿出这些信函,孙德才不会认罪,高浚就不会死,薛贯也不会打开城门。有些事情很难抉择,可是不抉择也没有退路,你说本宫该怎么办?”玉清缓缓站起,叹道,“有选择就有结果,这不孝的罪名我担的无怨无悔,上天若要惩罚,如有万般的罪孽就让我一人承受,我也甘之如饴。”
“王妃。”元仲廉有些不忍。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若要报仇,我不拦你,只是请你勿要牵连他人。”玉清诚意说道。
元仲廉微蹙眉头,“王妃,相爷一事自有皇上圣裁,卑职绝不会罔顾律法。”
“仲廉,谢谢你。”玉清俯身向他行礼,她明白元仲廉的意思,仲廉虽不能亲手杀死父亲,但他绝不会让她将此事隐瞒下去。玉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由皇上圣裁,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保下父亲一命。
元仲廉起身回礼,眼底滑过一丝无奈,“王妃,这些日子以来,逐溪对卑职一直视而不见,卑职有一句话请您转告逐溪……”
“仲廉,”玉清打断他的话,“你自己对她说,无论你采取何种方式,这些话都要你亲口对她说,你明白么?”
元仲廉唇角微微一动,“卑职明白了。”
“不过,有一事我得提醒你。”玉清心中一丝苦涩。
元仲廉躬身敬道,“王妃请说。”
“我虽是胡相的女儿,但是我自幼与娘相依为命,我爹很少管我,我与娘迁往落雪轩之后,我爹就更不管我了。对于我爹,我自幼便有一种疏离感,除了身上的那些血,从未觉得他是我爹。小的时候,我爹对我就很冷漠,起初很伤心,长大之后,也就习惯了。我觉得我爹只属于大姐和二姐,搬到落雪轩之后,我爹就更不属于我了,我甚至怀疑我不是他的女儿,”玉清苦笑道,特别是在得知是父亲告知皇上她是他的三女儿时,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但是逐溪与我不一样,她是孤儿,是我爹收留了她。我爹收留她虽另有企图,可对于逐溪来说,我爹便是她的亲人,是她的父亲,对她有养育之恩。我爹教她读书写字,教她武功,不论我爹的何种目的,在这种恩情下,也都化为乌有。逐溪虽然冷淡,但骨子里却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养育之恩大于天,对于父亲的恩情,她只怕会以死相报。”
元仲廉一震,目下是淡淡的悲伤,“逐溪是不是已经看过这些信函。”
“看过,逐溪怕是当时已经猜到你是元将军之子,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其实身在局中的女人,有时候的感觉会特别敏锐,”玉清叹道,逐溪当时应该就已猜到元潜与元仲廉的关系,只是一直放在了心里,不然不会说那句“元将军与我有何干系”,将她与元仲廉撇的干干净净,“你有杀父之仇,她有养育之恩,她不理你,是不想让你为难。她宁愿自己独自承受这份痛苦,也不想让你为难自己一分。”
玉清莞尔一笑,心中感叹,逐溪的这点性格与高演倒是有几分相似,亦或不是相似,而是天底下儿女情长之人的通病,为了对方,宁可一切罪孽都由自己承担,也不想让对方受半点委屈。
元仲廉目下悲伤渐浓,“卑职绝不会让她一人承受。”
“你能这么说,我很放心,”玉清点点头,唇角一丝微笑,片刻之后,轻轻叹息道,“逐溪执念很重,谁的执念谁的劫,这便是逐溪命中注定的一劫。”
一抹苦涩涌上元仲廉的眼底,“她的执念她的劫,而她却成了我的执念,也成了我命中注定的一劫。”
玉清一愣,随即浅浅一笑,“儿女情长若真是劫难,世人为何又自寻劫难,又有谁能逃过一劫。”
帐篷外,虫鸣声偶尔传来,更显幽谧。月光如细水,静静的泻在这一片山岭,透过草木春枝,溅了一地碎银。
☆、三句箴言计破皇宫 再相逢犹恐是梦中
正如玉清所料,京城并无重兵把守,一行人直往皇城。
大街上异常安静,安静的只听到马蹄声穿过大街小巷,提醒着躲在门窗后面的人们。街道两侧店门紧闭,惟有店门口的旗旌,带着劫难后的不安,在铁蹄飞扬后颤颤飘舞。偶尔有小童跑出来,好奇的想看将军战马,只是还未跑下门口石阶,就已被身后的母亲伸手拽了回去,母亲害怕的看了一眼军队,慌张的关上店门。
玉清心中抽紧,留心望向两边的店门,能看到门缝窗隙间,有一双双眼睛正向他们投来,即便相隔甚远,也能感到那一双双眼睛恐惧中带着疑惑。之前发生过怎样的劫难,以致于他们如此恐慌。
玉清顿感窒息,挥手扬鞭,奔向皇城。抬眸便能望到九重宫阙,很近却也很远的屹立天边,巍峨的城墙连绵如织,似要隐去所有的腥风血雨和弥漫硝烟。
玉清颇为烦躁的看了一眼仲廉,消息不通,不知道高演他们现在如何?宫门紧闭,如她所料,父亲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兵力守在了皇宫。
“御林军呢?难道都归附了宋相?”元仲廉抬眸望向高耸的宫门,一脸忧色。
“张鹤何时能够赶到?”玉清问道。
冷冽思虑片刻,“最快也要后日午时。”
“后日?!御林军若是真的归顺我爹,我爹手下便有将近两万五千人马。”玉清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八千金枪银戟的铁骑,兵力悬殊,如何破宫。
元仲廉和冷冽也转身看向身后将士,复又望向王妃,王妃心中所虑,也是二人心中所忧。
“悬剑堂的人呢?都在哪里?”玉清侧首问道。
“卑职已经让梅江前去联络,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元仲廉禀道,转身望向远处,见梅江随一人朝此处奔来,“王妃,和士开来了。”
玉清望去,来人青衫布衣,却遮不住眉间俊朗,腹有诗书气自华,若不看此人手中的长剑,定以为他是一个文藻风流的儒生,“先生来了,先生可知悬剑堂的人都在哪里?”
和士开俯身道,“回禀王妃,堂主和其他兄弟都在宫里,只留草民和梅汐在宫外等候王妃。”
“我娘可好?”
“禀王妃,夫人有梅汐照顾,一切安好。草民见有大军进城,想是元将军和冷将军到了,便过来瞧瞧,”和士开目下闪过疑惑,“战争一触即发,故未将夫人带来。”
“谢谢先生想的周全,”玉清看到和士开目中的疑惑,也颇为无奈,“此番只有八千铁骑前来,大军后日午时方能赶到,悬剑堂有多少人?”
和士开蹙眉,“三十余人。”
“三十余人?!”玉清心中一凛,这个人数若想里应外合,简直是杯水车薪,破宫岂不是异想天开。
“御林军素来听命于天家,宋相能够调遣,怕也是权力使然,”和士开顿住,见王妃看向自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道,“御林军三千,其中不免有一些贪生怕死之徒,在宋相的淫威之下而屈服宋相,还有一些见风使舵之人,见宫变在即,皇家又无援兵,归顺宋相也属正常。至于两万戍卫,其中也应有忠义之士,他们尚不清楚宋相谋反之事。”
玉清目下一紧,和士开的一番话让她心中燃起一些亮光,“先生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只是草民认为若是让宫中的将士知道大军已到和宋相谋反之事,破宫也不是不无有可能。”
玉清再次看向身后的八千铁骑,如何让御林军相信大军已到,又如何让戍卫知道父亲谋反的事实。
狂风骤起,穿透衣衫,覆盖全身冰凉。玉清微阖双目,任由狂风扬起裙袂飞荡,感到身子似要随着罗裙飞去。微微睁开双目,见狂风卷起的树上粉红,越过高耸的深红宫墙,恣意的打着转儿飘去。
玉清目下凝顿,精光一闪而过,唇角微微扬起,“仲廉,燃烟。”
“我方只有八千余人,燃烟岂不是要告知他们我们已到,届时,虚实一看便知。”逐溪低声说道,目下泛出忧色。
元仲廉闻言也是一顿,与冷冽和和士开交视一望,转眸看向王妃坚毅的背影,知道王妃心中已有计较,随即遣人去放烟讯。
几道烟光直冲高空,玉清仰首看到空中残留的轻烟散去,才收回目光,翻身下马,“无论如何,今日我也要攻下皇城,取笔墨来。”
冷冽取来笔墨呈在面前,玉清思虑片刻,提笔写道,“宋相诛臣逼宫,残害忠良,蓄意谋反,众将士切不可助纣为虐,行不忠不义之事。”一笔而就,写完递给元仲廉。
元仲廉看着纸上带着王爷的风采,似曾相识的字迹,抬眸迎上王妃的目光,心中顿时明了。即令人手抄百份,并命弓箭手准备,片刻间,箭矢如雨带着雪花纸片飞入宫城里。
玉清隐约听见脚步声混杂着刀剑声从宫里传来,依稀还有嘶喊声,随即朝仲廉阖目颔首。
元仲廉会意,一声令下,将士蜂拥有序而动,撞车推向宫门,轰的一声,撞木撞上宫门。
玉清只觉得脚下一颤,宫门却是岿然不动。撞木连续数次,宫门依旧是固若金汤。
玉清心下茫然,转眸处,见戍卫统领立于城头之上,向她吼道,“常山王妃,勿要玩弄这些伎俩,末将劝你弃械投降,或许还能保住性命。”吼完,随手将手中的纸片掷向地面。
“哼,本宫今日势必拿下皇城,”玉清看着纸片粉碎如雨般的飘落而下,跃身上马,大声喝道,“伏茂三十万大军已被本宫接管,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宫劝你还是弃暗投明为好,我爹谋逆逼宫可是重罪,莫非你也想担上弑君谋反的罪名?”
“依末将看,率军进京,围困皇城,谋逆的可是常山王,相爷只不过是清君侧,诛逆臣罢了。”
“我大军即刻赶到,不知道相爷有几分胜算。”玉清冷笑道。
“相爷圣旨在手,倒要看看谁能抗旨不遵。”说完。城墙上戍卫林立,张弓待发,随着统领的手臂一挥,箭矢纷纷如网射来。
怒马啸啸,顿时飞沙走石。将士们盾牌交叠,铸成铜墙铁壁落在玉清面前,遮住密集而来的箭矢。玉清抬眸看向城头上消失在戍卫中的统领,心中暗惊,莫非爹已经取得传位圣旨。转念一想,不对,若是拿到,方才此人大可将圣旨昭示于众,“冷冽,你领一支人马前往城门,遍插旌旗,雷鼓齐鸣,务必做出大军赶至的场面。”
“卑职明白。”冷冽领命而去。
玉清看着面前的笔墨,提笔挥就,“高堂白发悲烛年,无邪小儿绕竹欢,谁又月下捣寒衣,问君征战几时还?”
纸片随着箭矢再如急雨飞向宫城内,撞木声声,振聋发聩。玉清听到身后号角低沉,擂鼓声依稀传来,似有千军万马势如劈竹般涌入城中,随着狂沙走石飞向宫墙,心中佩服冷冽,速度如此之快。
戍卫手中的弓箭虚张不发,愣愣的看向远处城门。戍卫统领再次出现在城头,长剑击出,寒光之后,几名虚箭不发的士兵陆续倒下。
玉清唇角扬起,“仲廉,此人叫什么名字?”
“郑泰。”仲廉回道。
玉清再次提笔,写道,“诛杀郑泰,重赏百金,谋逆一事,概不追究。”
纸片再次飞越宫墙,片刻之后,城头戍卫渐渐稀疏。弥漫的尘土中传来宫墙内愤怒的呐喊声,厮杀声。
玉清望向仲廉,仲廉手臂一挥,撞木再次沉沉的撞向宫门。两声之后,宫门自行而开,一行人走出宫门,其中一人拎着郑泰的人头。
玉清与仲廉相视一笑,扬鞭策马,领着逐溪奔向宫门,“仲廉,这里交给你了。”
玉清一路行去,青石玉阶上血迹延绵,转眸处,金黄铠甲御林军,银铁寒衣的戍卫,横七竖八的倒在一旁,有的鲜血尚未凝干,隐隐中有垂死挣扎的□□声。
玉清胸口一堵,一将功成,万千尸骨。过了今日,明日的皇城依旧是红墙金砖,琉璃生光,一切明亮如新。史册翻到这一页,只会留下宋相谋反,高演进京勤王寥寥几字。谁还会听到今日的厮杀声,看到猩红刺目如蔓藤的血迹。
士卒来报,说几位王爷还有相爷均在宣政殿,宣政殿是皇上日常议事的宫殿。玉清策马,直奔宣政殿。
铠胄盔羽,一身金黄的御林军将宣政殿重重围住。
玉清穿过御林军,殿上空旷,一眼便瞧见那个雪白如梨花孤洁的身影,身子一颤,眼眶一热,泪水纷纷落下。
像似知道玉清来了,高演霍然转身,带起衣袂飘扬,广袖当风。双眸里瞬间升起一团化不开的浓浓云烟,唇角扬起惯有的微笑,逐渐加深……
玉清愣在原地,殷殷的看着高演,这个鬓如裁,眉如画,白衣胜雪的的男子时时刻刻在脑海中。千回百转自彷徨,相逢犹恐是梦中。
高演几个跃步来到玉清的面前,双手揽住她的肩头,猛力一带,将她拥入怀中,双臂逐渐箍紧,似要将玉清揉进骨髓。双目微阖,她温热的脸颊,她久违的气息,才相信这不是梦中。这些日子以来,睁眼时,心中念的是她,闭眼时,面前晃动的也是她。现在切切实实的在他的怀中,一颗心总算落回原处。
高演温湿的双唇滑过玉清的眼睛,熟悉的气息萦绕在玉清鼻尖。玉清抬眸望向高演的双眸,又能见到他眸中那个小小的自己,才确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坚实的胸膛,他缠绵的怀抱。
高演吻去玉清的泪水,玉清的泪水却越吻越多,如注而下。高演附在玉清耳边低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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