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黑暗的玻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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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的精神状态一直相当好，几乎看不出来和普通的男孩子有什么不同。　　
也不是没有想过重新把守鹤封回壶子里去，纲手甚至想过拿木叶的什么特产作交换把那个也叫做守鹤的壶子从砂忍村弄过来，但那连现任风影都不会的秘术她自然更不会，即使拿到了壶子也没有什么用。四代目独创的封印术的卷轴仍塞在书房的某个角落里，以牺牲施术者生命为代价的封印术虽然强劲，但四代目以生命交换的封印尚不能完全封住九尾的查克拉，即使现在的木叶有人能强到可以直接把守鹤封在我爱罗体内，那样也不能保证守鹤强烈的怨念不会继续侵蚀我爱罗的精神。几乎所有精神方面的药物都有极其强烈的副作用甚至依赖性，即使真的有药物能延缓精神侵蚀的速度，纲手也完全不相信那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现在纲手更担心的是我爱罗的身体，精神方面的影响使他比起同龄的孩子们更加瘦弱和苍白，这些年来他从未叫过守鹤，一旦他不得不叫出守鹤的话，即使他的精神能在相当程度上控制暴戾的守鹤，他的身体也必然受到极大的伤害。　　
但是只要事情还在她能控制的范围内，她想她能够尽量避免这种情况。　　
说到底，她始终是依赖着鸣人和九尾。　　
说鸣人是四代目的遗产，一点也不为过。　　
五十年来纲手对赌博的热爱从未减退，有时候她会想拿守鹤和九尾做赌注实在有违赌徒本性，但一直以来事情并没有超出她能控制的范围。然而现在出现了一个变数：风影秘传的封印术。少了血缘羁绊的现任风影没有必要为我爱罗的身体和精神着想，有了封印术作杀手锏他也不会再对我爱罗有任何的顾虑。现在一切又变成未知，正是她发挥赌徒本性的时候。　　
只是她在赌场中的外号————“传说的肥羊”，五十年来也一直没有变过。　　
现在最坏的情况就是，风影已经掌握了封印术，他可能会派使者来提出要求，甚至会亲自前来。真是讽刺，那时候那个孩子也是以这个身份来到这里的，那时候他背着巨大的旅行包低头站在那里，就是那个落满了向日葵金黄花瓣的地方。窗外树叶的影子落在墙上和地上，它们在风中晃动，发出沙沙的轻响，就好象他仍在那里一样。　　
然后走廊里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门被一下子推开，鸣人跑进来，他笑着大声说让我爱罗住我家吧，然后两个孩子肩并肩的离去，只留下纲手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但是赌博并不是只靠运气，掌握对手的心理也是很重要的。纲手不无冷酷的想，既然前任风影是被大蛇丸暗杀的，现任的风影应该也不会轻易出动吧。无论如何对这样的要求木叶可以认为是对他们之间同盟关系的破坏，但是纲手并不希望由木叶先动手撕毁它。　　
而且，如果云之国那边有动静的话，至少风影不会冒着两面作战的危险，在这个时候带走我爱罗。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只要砂和木叶的同盟关系仍在，如果砂受到战争的威胁，木叶是有义务派去援军的。无论砂忍和云忍哪边先开战，风影一定会向木叶请求援军。只要那时候我爱罗仍在木叶，他是一定不得不去的。这样就避免了破坏同盟的可能性。　　
只是一直以来各国之间都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具备完全灭掉另一个国家的实力，纲手实在是想不通他们有什么开战的理由。　　
但是至少现在，她还是有时间去想办法解决我爱罗的问题的。　　
但是纲手忘记了最大的变数，那就是我爱罗自己。　　
砂是他的故乡，即使父母不在了，他还有哥哥姐姐在那里。　　
如果是我爱罗自己要回去，那根本没有人阻止得了。

chapter21　green
　
有时候纲手会想起大蛇丸，那个有着妖异的黑发金瞳的男人，但是他小时候不是那样子的。纲手记得他小时候是三忍里最安静的一个，却对会动的东西特别感兴趣————不包括总是笨手笨脚的自来也。她记得他总是穿传统的白色和服，半长的黑发披在肩上，细长的眼睛仿佛一直在微笑。　　
时间这个东西真是残酷，皮肤光滑，嘴唇丰润，额头和眼角没有一丝皱纹，仍然年轻美丽的纲手想，时间总是把象仇恨这样的东西洗刷的不留一丝痕迹，留下的那些温柔幸福的回忆也会渐渐淡去。就象现在，虽然她仍记得那时三代目让他们抢铃铛，记得每次被绑在柱子上没饭吃的都是自来也，记得他们迎着夕阳和红色的天空回木叶，甚至记得他们说话的样子，自来也的不服气，大蛇丸的沉静，三代目摸着胡子微笑着看着他们，但她却已经记不起那时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即使能保持外表上的年轻，可是心灵的逐渐苍老却无法阻止，很多人活着，更多人死去，而她却不能始终用她美丽的琥珀色眼睛看着他们，最后她现在的一切都会消失，只留下墙上的照片和山岩上的雕像，和她的前任一样，用无机质的空洞眼睛看着木叶。　　
所以啊，在那之前把我爱罗的问题解决吧，纲手对自己说，可是下午温暖的阳光只会让她更加的犯困，很快她就又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梦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绿色。　　
上次忍者大战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鹿丸想，大蛇丸也好晓也好，终究只是局限于少数几个国家之间的战争，风影和雷影应该还不会想要把所有或大或小的忍者村都扯进来，那样的话事情的发展将会绝对的不受任何个人的控制，所以说事情还没有麻烦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身边的鸣人实在是安静的过分，鹿丸想要不要拉他一起去看云，这时他听到有女孩子的声音叫他。　　
“鹿丸！”　　
还有。　　
“旋涡…………鸣人？”　　
鹿丸想自己是不是受鸣人的影响太深，以致于说话竟然不经大脑。看到手鞠站在他们面前时他愣了三秒种，然后开始飞快的思考为什么我爱罗没有和她在一起，但是在那之前他已经完全不受大脑控制的向前一步，伸出手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还真是…………直白的表达啊，鹿丸只有苦笑。　　
当然现在还不到吃饭时间，不过在木叶要找个说话可以不被打扰的地方并不困难，虽然他们并不象丁次那样喜欢一直吃东西，但是鹿丸想了想，还是觉得找个有情调的地方比较好。于是他们就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喝下午茶。　　
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那时的小孩子们也早已长大，手鞠见到高出自己许多的鹿丸时也并不觉得奇怪，但是她总觉得，我爱罗还是那时候小孩子的模样，当然对姐姐来说，弟弟永远是弟弟，不管怎样长大，我爱罗永远都还是那个让人疼的孩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手鞠总觉得，旋涡鸣人，那个竟然能打败守鹤的家伙，也应该一直是那时的模样，因此当她见到已称得上是个英俊少年的鸣人时，一时间真的感到很不适应。　　
坐在两个男孩子面前，手鞠轻轻搅着杯里的咖啡，乳白色的泡沫旋转着，丝丝缕缕的热气不断上升。　　
还是太苦了啊，手鞠想，往杯子里又放了块砂糖。鹿丸和鸣人面前是果汁，他们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不该喝咖啡的。　　
该如何开口呢，鹿丸的手指在桌下摆出思考的姿势，他不知道手鞠都和我爱罗说了什么，他只是奇怪为什么我爱罗没有跟她一起走。　　
或许他已经先离开了。　　
鸣人想手鞠和我爱罗还是长得很像的，宽宽的额头，挺直的鼻梁，尤其是那双绿色的眼睛，手鞠的眼睛更明亮一些，现在却因为咖啡的热气而变得朦胧。　　
或许我爱罗正在家收拾东西，毕竟他还是有很多东西要带走的，比如他的睡衣睡帽，他的照片，他的布熊。　　
鹿丸觉得这样沉默的一本正经的场景有些可笑，手鞠是我爱罗的法定监护人，鸣人是我爱罗实际上的监护人，和他们相比他不过是个局外人，不过如果在法庭上的话他可以做一个律师，的确很象啊，双方争夺抚养权的场景。　　
手鞠想为什么是这家伙和我爱罗住在一起呢？她当然不会单纯到认为那是火影的好意，尽管鸣人现在看起来稳重多了，他个性中温柔的一面已不知不觉的在他脸上表现出来，但她仍然不相信，这家伙能够很好的“照顾”她弟弟。　　
根本就只是…………因为他强得甚至能打败守鹤啊。　　
她甚至觉得，正是因为鸣人长大了，所以我爱罗也跟着他长大。　　
“…………鸣人，我爱罗他…………一直都还好吧？”　　
“啊？”鸣人和鹿丸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他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不，不，不是那样的…………”鸣人慌张的辩解，但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向手鞠描述我爱罗的存在。这时鹿丸适时的插进来说：“要说麻烦的话，这家伙才是麻烦得多呢。”　　
比起安静和听话的我爱罗，鸣人的恶作剧或者笨手笨脚倒还在其次，他根本就是，完全没有那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意识。　　
不过那也正是他的个性。　　
相反的，我爱罗有时候会给人过于沉默和压抑的感觉，他总是刻意的控制自己的感情和行动，努力的不让自己给别人造成任何的困扰，他做得如此完美因为他一直都是那样子。　　
“我…………”　　
手鞠努力的想作出高兴的样子来。　　
“我看到他坐在阳台上看书，周围是各种各样的花，在砂忍村是从来看不到那样的花的，我就那样一直看着他，而他专心的看书，似乎没有注意到我…………”　　
他一直只是习惯于注视着别人而不是被别人注视。　　
“后来我觉得他似乎感觉到我了，于是我就藏起来…………”　　
“然后他看向我刚才站的地方，但是他什么都没看到。”　　
“那时我觉得他好象是笑了一下，然后他就进屋去了。”　　
“我还只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见他笑过，然后，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所以，我觉得，他在这里过的很幸福，我想勘九郎也会高兴的。”　　
“我只是想见见他，并不是要带他回去。”　　
“即使他回到砂忍村，现在的我，并没有能力保护他。”　　
“所以，我想，还是让他就这样住在这里比较好…………”　　
“不过，等我有一天变得足够强，强到可以保护他的时候。”　　
“我一定会带我爱罗回去，并且让他过得更加幸福的！”　　
手鞠面前的咖啡已经冷了，不再冒热气，泡沫也消散了不少。　　
冷掉的咖啡就更苦了啊…………手鞠慢慢的将咖啡喝掉。　　
“在那之前，我爱罗就拜托你们了！”　　
真是美丽又恐怖的女人哪…………　　
鹿丸揉揉鸣人的头发，比手鞠的发色浅一点，估计会硬上很多，完全没有经过任何刻意的打理。为什么手鞠的头发是黄色而我爱罗是棕色呢？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很像。　　
“放心吧，这家伙没问题的！”　　
纲手又梦到了以前的事情，梦里还是少年的大蛇丸在红色的天空下对她说：“我只是喜欢会动的东西，看着会动的东西就觉得有趣，而看着不会动的东西就觉得无趣，仅此而已。”　　
“我想获得最强的力量，为此我要掌握所有的忍术。”　　
“我想建立一个新的国家，那里力量就是一切，忍者的事情由忍者决定，而不是听从那些无聊大名的命令。”　　
“忍术和政治的结合，将会产生美妙的结果，那正是我的理想。”　　
“就象画家把黄色和蓝色调和，于是产生了绿色。”　　
纲手猛然惊醒，已经是傍晚了，窗外的天空一片殷红。　　
chapter22disguise　　
鹿丸对手鞠喝过咖啡就走这件事觉得很不甘心，还没吃晚饭呢，他想，不过并没有说什么挽留的话。　　
“你怎么回去呢？”他问。他还记得我爱罗来的时候是坐的船。　　
“当然是火车了！火车比较快嘛。看，票都买好了！”手鞠说。　　
鹿丸看着她手中的火车票，硬硬的粉红色纸片，今天深夜，这下子更没有什么挽留的理由了。　　
“可是啊，那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坐车很危险的啊…………”　　
真的假的啊，手鞠笑。　　
“没问题的了！”　　
“但是，从砂到木叶往返也需要好长时间吧，那些砂之忍者们不会怀疑吗？”　　
“不会的，我让勘九郎按照我的样子做了个木偶，只要不是整天到处乱跑，不会有人怀疑的。”　　
鹿丸上上下下打量着手鞠，头发留长了，穿着时髦的露肩上衣和短裙，白色的长筒靴，真的是个在街上即使是擦肩而过也会让人忍不住回头去看的美丽女孩子啊。　　
“那，你总不是这个样子从砂来的吧。”　　
“…………当然不是。”手鞠从包里掏出一顶棕色的假发和各种各样的化妆品，“这样子就不会有人认出来了。”　　
女人化妆的时候最恐怖啊…………　　
尽管这样做并不适当，鹿丸仍然认为有必要向手鞠确认一下。　　
“云之国那边…………到底有什么动静？”　　
火之国和云之国并不接壤，而砂与云之国虽然同样不接壤，但往返于两国间的船只却很多，因此在关于云之国的情报方面，砂比木叶知道的要多得多。　　
“云之国啊…………”　　
手鞠有点奇怪为什么鹿丸会突然这么问，她有点不好的预感，而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确。　　
“那么无趣的地方…………我可不想去那里执行任务啊…………”　　
“为什么这么问呢？”　　
木叶的忍者没理由比砂忍更早知道云之国的动向，即使那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而手鞠已经离开砂一段时间了，但是考虑到情报的处理和传递，砂和木叶间信件往返的速度，鹿丸仍然没有理由比手鞠更早知道。　　
考虑了一下，鹿丸决定说实话。　　
“是…………风影说的。”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　　
“雷影似乎是在和波之国那边协商什么。”　　
波之国新修了一座大桥，而云之国是最大的赞助人。　　
“哦…………”　　
似乎是想了很久，手鞠终于用象做出某种决定般的语气说：“他一定是在策划某种事情。”　　
“雷影？”　　
“不，风影。”　　
“风影他…………会不会想把我爱罗带回去？”　　
“…………不会，他还不会那种术。”　　
“你确定？”　　
“我确定。”　　
最后，鹿丸仍然有一件想要确认的事情。　　
“那，手鞠…………你真的确定，我爱罗他…………不知道你来过吗？”　　
“我只确定他没有看见我…………不过，只要你们不说，他肯定不会知道的！”　　
鹿丸无可奈何的想，虽然手鞠比自己矮一点，但还是很有压迫感啊…………　　
“喂，鸣人！”　　
手鞠用长辈教育晚辈的口气对一直沉默的过分的鸣人说：“我可是他姐姐耶！”　　
“我都那样子拜托你了，你就不能说几句话让我安心吗？”　　
鸣人用那时一样宣告着决不放弃的湛蓝眼睛望着她，却仍然什么都没有说。　　
“啊…………”　　
鹿丸又揉揉鸣人的头发，他们的向日葵已经被纲手可怕的查克拉扯碎了，现在这金黄的东西虽然手感不一样，但至少看起来差不多。　　
“这家伙只是不善言辞而已。”　　
“虽然嘴里说不出好听的话，但这家伙心里肯定在想：‘我一定会照顾他，保护他，让他过得更加幸福，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伤害！’肯定是这样的。”　　
“你放心好了，他可是很可靠的！”　　
手鞠走了以后，鹿丸望着鸣人依然伫立不动的背影，不无同情的想：女人的心理真是难以捉摸啊。　　
鸣人已经做的很好了，尽管那都是出自他的直觉。　　
为什么女人总是要把各种各样的意识强加给他呢？　　
无论手鞠还是纲手。　　
chapter23wind　　
与鸣人分手后鹿丸直接去了火影办公室，尽管已经很晚了，但他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