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总鉴-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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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待我教训于他。”袖中飞出一股黑气，形成一只巨手，轮着一柄大锤恶狠狠砸下来。无当鬼王乃是碧波神君高足，这等小术自然不在话下，张口吐出一股黑风，将黑气吹散。骊珠女王抛出一块手帕，形成一个大网罩下来。无当鬼王闻到浓重的脂粉香，咧嘴笑道：“到底是女人，总把男人看成好色之徒，这块手帕不错，归我了。”伸手就抓，手臂骤然增长变大，将手帕抓住收入囊中。骊珠女王大怒：“丑鬼胆敢收我法宝，看招。”张口吐出一柄小刀，见风就长，很快长到了数丈长，挟着凄厉的啸声落下来，在无当鬼王脖项掠过，斗大的头颅顿时离开了躯体。叛军齐声高呼，官军也觉得诧异，三两个回合就被人斩首，看来这三位高人的神通十分有限。
无当鬼王神通广大，这么做显然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对方吃一惊。头颅离开躯体之后并没有落地，而是怪笑着飘飘乎乎飞向两位女王，躯体大步前行追赶。叛军被这一幕惊呆了，人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两位女王从未见过，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此诡异的景象太吓人了。无当鬼王担心吓死人命，没有过多展示，首级转了一圈回到脖项上。两位女王惊魂未定，这个家伙太可怕了。两军对垒不能输了锐气，马上做法，一群猛兽冲出来，半空中飞来无数大鸟，黑压压的一大片。无当鬼王有些为难，这些飞禽走兽乃是对方用法术拘来的，自己不能妄加杀戮。这时候紫荆娘发出一张大网阻挡飞禽，凝香施放浓雾让猛兽迷失方向。两位女王意识到对手的难缠，却没有放在心上，对方施展的法术并不十分高明。却不知这三人不愿意伤害生灵，根本没有使出杀招。骊珠女王继续作法，袖中飞出一股浓烟，随即有数百只奇形怪状的怪兽跃舞而出，如意女王抛出一升红豆一升绿豆，化作千军万马，跟在怪兽后面呐喊冲杀。凝香看出这些怪兽都是彩纸剪成的，很容易对付，抛出一根银针，一变十，十变百，无穷无尽，落下之后将所有怪兽打回原形，钉在地上，花花绿绿的一大片。
一百三十五收复失地
怪兽消失之后剩下的兵将更简单了，紫荆娘取出一个葫芦，打开之后飞出无数蝗虫，两位女王的法术只针对人，对蝗虫没有任何作用。蝗虫看到吃食蜂拥而上，好似风卷残云一般，休说红豆绿豆，连钉在地上的彩纸都被吃得干干净净。紫荆娘收回蝗虫，两位女王气急败坏，咬牙切齿道：“罢了，今日不让南海郡灰飞烟灭誓不收兵。”喃喃念咒，远处传来咚咚的巨响，一名高与山齐的大神出现在战场。无当鬼王喜道：“竟有这等买卖，真是来对了。”将身躯长大，与大神展开激烈的交锋。凝香对紫荆娘道：“姐姐，看不出这两个女子颇有几分道行，竟然可以驱使巨灵山神。”紫荆娘点头：“看她们的样子烟火气极重，显然修道时间很短，怎么会具有如此神通？”凝香推测：“或许她们得到了天书一类的宝典，学得真诀。”紫荆娘点头：“很有可能，看她们施展的法术显然出自阐教，我教虽然借用天地山川的力量却很少驱使山神。”说话间对方又有了新动作，两位女王合力做法，利用一个葫芦将南海之水借来，半空落下瓢泼大雨，要把南海郡变成一片汪洋。凝香皱起了眉头：“这两个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南海龙王怎么任其胡为？如此一来会有多少生灵损伤？”事不宜迟，取出一个小巧的花盆，里面有三株小苗，抛到半空以后放出数道绿气吸水，很快大雨就停了，水气都被花盆吸走了。这一手乃是木棉圣母传授的，效果出奇的好。两位女王虽然气愤毕竟有几分顾忌，取水过多将导致水族的损伤，一旦南海龙王上奏天庭就不好办了，因此停下手来。
三株小苗吸收了大量的水，成长得很快，已经长到了数尺高，花朵含苞待放，煞是好看。无当鬼王还在跟巨灵山神狠斗，山神虽然得到土地山川之气，毕竟道术逊色许多，再加上无当鬼王的飞头术太过诡异，怎么也杀不死，斗志全无，虚晃一招化阵清风远去。无当鬼王意犹未尽，摘下自己首级放下来，发出阴恻恻的怪笑：“丫头，还有什么招数快使出来。”两位女王虽然心惊胆战还在勉力支撑，身边的人却坚持不住了，有人大呼一声：“我的妈呀，索命瘟神来了。”抱头鼠窜。有不少人跟随，很快全军都开始逃跑，不管两位女王怎么喝斥也无用。马援在城头看得分明，机不可失，马上发出进攻的号令，将士们奋勇向前追杀叛军，却没有一个敢于靠近无当鬼王，这个家伙阴森恐怖，鬼气十足，谁沾上谁倒霉，还是避开的好。叛军已经溃退，无当鬼王收回法身，与两位美女径自回城。马援时刻掌控着全局，传令下去，不管叛军如何混乱也不能攻击对方的大营。军令如山，谁也不敢违抗，叛军得以喘息，两位女王总算缓过神来，招拢军马，重整旗鼓。大帐里一干亲信面面相觑，不发一言，骊珠女王挥手让众人下去，别人都指不上，只有与妹妹商议了。如意女王心有余悸：“姐姐，那个丑鬼真是吓人，今晚我是睡不好了。”骊珠女王长叹一声：“姐姐何尝不是如此，凭空冒出三个对头，看来这一仗很不好打。”如意女王询问：“对手如此厉害，是不是请师父出山？”骊珠女王点头：“只好如此，妹妹稳住营盘，我回五指山请示师父。”如意女王点头：“快去快回，军情紧急，耽误不得。”骊珠女王答应，取出一只纸叠的仙鹤，施法回返五指山。
南海郡帅府摆开了庆功宴，这一阵虽然没有损伤叛军的根基也取得了很大战果，关键是让叛军产生了怯战的情绪，对将来至关重要。无当鬼王也曾统领千军万马，很清楚战场的变化，对马援的安排很不理解，当时提出来：“大帅，今日阵上叛军已经胆寒，乘胜追击的话完全可以夺占对方大营，南海郡之围顷刻瓦解，为何收住军马？”马援解释：“道理很简单，对方的老巢五指山驻扎着强兵，还有法术护持，如果对方退回老巢坚守不出就麻烦了。”无当鬼王点头：“原来如此，大帅的意思是尽量在南海郡解决两个女王。”凝香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两个女子学到了玄门真诀，战胜她们容易，消灭就很难了。”紫荆娘也是这个意思：“目前的问题是不清楚她们的法术出处，如果知道来源就有办法了。”无当鬼王笑道：“我去探查一番。”摘下首级从窗口扔了出去，随即化成数十个，很快消失在夜空里。在座将士无不变色，紫荆娘马上指责：“快长出一个头来吧，这个样子像什么。”无当鬼王果然又长出一个头，咧嘴笑道：“同行这么久还不习惯么？”紫荆娘皱眉道：“就算我习惯了大帅和将士们怎么习惯得了？”无当鬼王不以为然：“人家都是久经沙场，生死等闲事尔，有什么好怕的？”一名将军忍不住开言：“战场上无头尸首不少，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如阁下这般就不一样了，别人不好说，我是没有勇气跟一个无头的躯体交手。”其他将士都有同感，马援笑道：“还好事先打了招呼，如果冷不防冒出来，我军将士恐怕比叛军强不了多少。”
无当鬼王的飞头术探查消息十分便利，很难防范，神不知鬼不觉在叛军大营里转了一圈，仍然回到帅府。紫荆娘询问：“有什么收获？”无当鬼王笑道：“草草转了一圈，所得十分有限。那个姐姐回五指山向师父请示去了，走的时候用的是纸仙鹤，显然不会五行遁术。那个妹妹仔细研读一本书，想必是寻找飞头术的记载。”凝香十分关心，马上询问：“是什么书？”无当鬼王摇头：“我不能靠得太近，只看到封面上有如意宝册四个字。”凝香皱眉思索：“如意宝册？怎么从未听说？”无当鬼王解释：“那本书显然是后人抄录的，很可能改了书名，多想无益。”凝香微微点头。马援见无当鬼王如此轻松就探听到对方的动静不由大喜，这个人太关键了。两位女王竟然还有师父，这个消息让马援吃惊不小，自己先前的部署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要马上调整才行。原来马援已经在部署突袭五指山的计划，由郑冀麾下的八千精兵乘坐大船从海路直插五指山，如果成功的话有可能提前结束战事。五指山位于一个大岛，自秦朝始设立了珠崖，儋耳二郡，本朝依然延用，后汉三国时才有了海南的称呼。此地四面环水，只能从海上发动攻击。目前看来这个计划行不通，五指山隐藏着高人，突袭没有任何胜算。计划有变，马援当即传令郑冀，突袭的计划取消，新的任务是征集大船，至少要承载十万大军。郑冀颇为精干，马上开始准备，这次南征将是一场持久战，不会很快结束。
鉴于对方制造谣言给自己造成了很大压力，马援也展开了心理攻势，派人在各处宣讲官军的胜利，叛军凭借的不过是些幻术，岭南早晚要重归王化。光武帝驾下不乏奇人异士，当初赤眉军兵多将广，首领樊崇及其门人具备各种神通，还有仙人协助，最终还是光武帝登上了皇位，两个女子能有几分胜算？叛军虽然猖狂一时，早晚必败。南海郡交锋的消息早就传开了，官军阵营里出现了一名不死奇人，两位女王首尝败绩，很多百姓的信念开始动摇，从前神通广大的女王并不是无所不能。如意女王得到消息心急如焚，姐姐一去不回，如果官军发起大规模的攻击自己怎生抵挡？民心浮动更为将来埋下了隐患，这么多麻烦自己怎么应付得来？好在官军十分平静，没什么动作。在焦急地等待中骊珠女王总算回来了，如意女王连忙询问：“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急死了。”骊珠女王轻叹一声：“师父推算过吉凶，说是有大劫将至，一年不见日光方能化解，不管我怎么说就是不肯出山。”如意女王更是心急：“这可如何是好？”骊珠女王劝解：“妹妹莫急，师父已经有了安排，让我等固守五指山，不管官军有何能人也无法攻破，等一年后师父渡过此劫自然可以重夺岭南。”如意女王有些犹豫：“退守一年必然导致民心尽失，就算官军退了我们也很难控制了。”骊珠女王颇有信心：“师父正在努力寻找金脉，只要成功就会有大笔的钱财，那时候百姓自然会倒向我们。”如意女王这才放心，马上传令下去准备撤军，不曾想这些消息全被无当鬼王探听了去。
马援征求了三位高人的意见，就算将叛军全歼也不可能除掉两位女王，只要这两人不死早晚会兴风作浪，这次南征就算不得成功。按理说应该趁此良机最大限度的消灭叛军，可是马援另有打算，既然对方要坚守一年，人越多消耗越大，压力也就越大，如果消灭大半叛军，对方反而轻松许多。因此确定了步骤，全军准备出击，不以杀死叛军为重，目标盯在叛军的粮草辎重。当时分兵派将，关键在于掌握时机，在叛军收拾行装，无心恋战的时候进攻效果最好。多亏了无当鬼王，利用飞头术将叛军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马援督率全军，趁夜色发动了全面攻击，鼓声震天，喊杀声响成一片，却没有一路人马真正攻入大营。叛军的秩序本就散漫，得到了撤退的命令再也无心征战，急急忙忙收拾行装。听到喊杀声一个个惊慌失措，丢盔弃甲抱头鼠窜。马援催动大军在后面追赶，同时派人将消息传到岭南各地，守御城池的叛军得知此信必然会撤向五指山，己方就可以兵不血刃收复大部分城池。两位女王根本不懂兵法，完全依靠法术，一旦受挫就失了分寸，难免顾此失彼，丢失马匹辎重粮草无数。折腾了半夜，好不容易聚拢人马，发觉人员损失并不很大，心里还在侥幸。消息传来，各地驻守城池的兵马都开始撤离，将府库钱粮席卷一空。两姐妹生怕夜长梦多，催动大军一路后退，马援计划周详，派出精兵把守要道，将被夺钱粮重新抢回来。叛军忙碌多时还是两手空空，仅仅逃出性命。回到五指山，两位女王清点人马，竟然有五十万之众，心中暗喜，虽然交锋失利，但元气未伤，只要坚守一年，岭南还在掌握中，马援名头不小，谋略也是平常。
官军大获全胜，所获颇丰，马援派人向朝廷申报，同时晓谕四方百姓，叛军将府库席卷一空，都是贪财之辈，成不了气候。百姓的心思完全倒向官军，光武帝传来明旨，将岭南官员任免大权交给马援，府库钱粮的损失由朝廷补充。其实丢失的钱粮多半被夺回，马援十分精明，如果将钱粮充实府库，再拿出来抚慰百姓就会被视为理所当然。如果作为军资发放，百姓就会感恩戴德，全力支持官军。果不其然，各地百姓对叛军彻底失望了，马援得以稳定秩序，恢复生产。当然，对叛军还是要继续施加压力，船只已经准备停当，马援将地方政务安排妥当以后即率领大军向五指山进发。叛军有五十万之众，如果分散各处，一一剿灭需要很多时间，如今略施小计就让叛军聚到一起足见马援才干。岭南大部分地区都已经平静下来，马援心里却并不轻松，真正的交锋将在五指山展开，前面的只是铺垫，接下来的一年才是最难熬的。大船乘风破浪，马援心潮起伏，眼下的难题是两位女王的师父，据凝香推算，这个人道术十分高明，根基颇为深厚，是个非常难缠的角色。无当鬼王经过探查得出结论，五指山的布置巧用了天地山川的灵气，固若金汤，几乎无懈可击。目前可以得出结论，无当鬼王与两位美女对付不了隐藏在五指山的高人，双方依然势均力敌，胜负很难预料。
虽然对手十分强大，马援依然胸有成竹，天下已定，百姓都想过太平日子，这些人逆民意而动必败无疑。不管那位高人有何神通，真正遇到危难沈平渊一定会出面，胜利必然属于己方。按说叛军人数众多，应该在全岛布防，可是两位女王受到惊吓，信心不足，将全军屯扎在五指山，所以官军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安然登上海岛。马援率军驻扎在山口，竖起帅旗，布下最擅长的八门金锁阵形，派遣得力将领押运粮草保障供应，准备展开持久战。两位女王见官军没有攻击颇为庆幸，一点没有意识到己方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泄露。两军山上山下对峙，一连月余都没有交锋。马援心里奇怪，对方屯兵五十万，每日消耗的粮草数目都很巨大，一个月过去怎么没有丝毫短缺的迹象？凝香推算一番得知，原来两位女王都学会了搬运法，役使鬼神从各地筹划，军粮并不匮乏。马援颇感意外，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大量消灭叛军，免得动起手来麻烦。无当鬼王出了主意，对方仰仗的无非是符箓咒语，只要得到天庭一道玉旨，就不会有鬼神供其驱使了。这件事马援显然无能为力，紫荆娘想请示木棉圣母，凝香另有主意，这件事情根本用不着惊动旁人，找金刚童子就行了，这个娃娃经常出入天庭，玉帝，王母乃至四部诸神都十分喜欢他，讨一道玉旨太简单了，换成别人就很麻烦。办法虽然有了，要找到金刚童子可不容易，这个孩子天南海北的游玩，行踪飘忽，谁也说不清楚。
一百三十七王者归来
有光武帝的信任，马援得以放心平叛，自古道君正臣贤，没有明君的支持就算是满腹才华的臣子也未必有机会崭露头角。因为光武帝的充分信任和大力支持，马援得以大展拳脚，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名将。五指山叛军龟缩不出，马援抓紧时间让将士们操练各种战法，熟悉各兵种互相配合的技巧，业精于勤，闲时多下苦功，到了战场上就会少流血。无当鬼王未能化解山上的强风，心里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