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总鉴-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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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杨戬点头赞叹：“先生果然高明，如此久远之事也能说出始末缘由，佩服。”
事情虽然说明白了，要解决还是很困难，按照五行生克的道理，要克制木母神光需要素色云界旗，这件法宝由天庭保管，短时间很难求到手。青莲宝色旗本来在西方，因为沾染了红尘，无法再入清净之地，元始天尊下令，将此旗放到西海龙宫之内披香殿之中，作为镇压西海海眼之用。眼下己方掌握着戊己杏黄旗与离地焰光旗，而以沈平渊为首的四圣都已经掌握了五行大法，己方明显处于劣势。就算四面宝旗集中起来，要找出四位够分量的仙家也不那么容易。杨戬眼光独到，知道方才交锋的失利原因不全在对方，己方三位女仙如果齐心合力，青冥仙子就不会受到重创。两位散仙袖手旁观的主要原因就是青冥仙子的态度，仗着身份高就目空一切，拒人于千里之外。而对方出场之人都是同心协力，互相扶植，两相比较自然不容易取胜。权衡之下杨戬作出了决定，单打独斗己方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应该充分发挥己方的特长。因此传令让黄天化麾下神兵冲阵，对方兵将大都是刚刚学会变化的妖魅，一旦混战起来己方一定会占到上风。黄天化原本就性急，等到这个号令马上催动火麒麟冲杀过来，身后跟着三千彪悍的神兵。沈平渊当然不能示弱，传令击鼓，成丹率领五百骷髅兵迎上前去，岑朋率领一千猴兵，马武率领一千狐兵协助，两军很快搅到了一起。一交上手沈平渊暗吃一惊，黄天化本人武艺虽然不错，道术也确实了得，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关键是他麾下的精兵，不管是长弓大戟还是马上步下都有巧妙之处，配合十分默契，己方的兵将远非其敌。皱眉问身边的人：“黄天化麾下掌兵者为谁？”赤练蛇递过一份情报，沈平渊看过之后点头：“原来是他，难怪当初秦兵扫平六国，所向无敌，这排兵布阵确实有独到之处。”
南山老翁得知黄天化麾下精兵首领是秦国大将蒙恬也觉得诧异，蒙恬可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攻无不取，战无不胜，乃是当时一流名将，今日看到他调教出的精兵足见名下无虚。成丹，马武，岑朋三人都在沙场打滚多年了，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军兵，三千人配合十分默契，己方将士组建日短，根本不是对手。面对如此强敌，正规战法铁定无效，应该出奇兵，因此成丹取出了师父制作的大汉无路遏制对方的攻势，另一方面提高己方士气。无路的出现确实起到了效果，硕大的身躯给黄天化麾下精兵造成了很大心理压力。蒙恬留在阵前，看到己方将士受挫马上传令，战鼓声响过，将士们改变策略，组成两个圆阵，一个尖阵，随着一声巨响，两个圆阵中飞出两柄大锤，尖阵中飞出一道红光，隐隐有一杆枪。三件兵器撞向无路，眼见得无法抵挡，成丹当机立断，马上收回无路，免得损坏了不好向师父交代。岑朋看出交锋不利，大喝一声道：“不管对手有多强，岑某都不会退后半步。”马武赞道：“好，无敌将军豪气冲天，马某舍命陪君子。”成丹也是当今一流名将，咬牙道：“管他天兵还是神兵，遇到我都讨不了好。”呐喊一声，率领骷髅兵杀向核心。岑朋催动神马直入敌阵，马武祭起法宝金光矬，打出一条通路，催动五云驼奋勇向前。三人的勇气瞬间感染了军士们，主将拼了命军士们还有什么可说的。齐声高喊，冲杀上前。黄天化原以为自己麾下的神兵所向无敌，如今遇到了强硬的对手才知道真正无敌的军旅是不存在的。两方胶着在一起，兵强将勇，杀得难解难分。关键时刻黄天化军中冲出一将，正是霍去病，弯弓搭箭，随着一声断喝，羽箭好似流星一般射出，立时有十余名骷髅兵中箭。霍去病大显神威，箭无虚发，狐兵猴兵都有数十军士中箭倒地。岑朋意识到不妙，发出号令，成丹，马武会意，率领军士们退回。
这次斗兵显然输了，沈平渊赞叹：“蒙恬果然是大将之才，霍去病神射也是当世无双，将士们确实尽力了。”时辰已经不早了，己方收获很大，没必要绞缠不清，因此发出收兵的号令。杨戬也见好就收，大军依次回营休整。黄金城里大家聚到一起讨论得失，今日的交锋，从一开始凌烟出场，后面数次交锋己方都占了便宜，只有最后一阵斗兵算是输了。沈平渊有些奇怪，询问岑朋：“师弟不是得到了祝融神弓么？怎么不与霍去病对箭？”岑朋叹了口气：“霍去病得到了前朝秘法，射术极为高妙，我不明其中要领不敢贸然比箭。”沈平渊点头：“原来神射术已经失传了。”月池娘娘询问原因，岑朋解释：“神射之术传自闻名遐迩的飞将军李广，当初与匈奴对垒，曾经射杀匈奴射术最高之射雕手，名扬异域。李将军自刎之后，其子为霍去病所杀，李氏一门已经凋零了。后来李陵统兵与匈奴作战，深入敌后耽误了归期，有人造谣说他叛国投敌，皇帝下令洙灭李氏一门九族，李陵归国之后得此噩耗，进退无门，万般无奈之下投入匈奴，神射之术就此失传。”月池娘娘纳闷：“李陵没有把神射术传给匈奴么？”岑朋摇头：“李将军虽然投入匈奴，却念念不忘故国，终其一生再不提征战之事。”月池娘娘感叹：“皇帝下旨太不小心了，如此栋梁埋骨异域实在可惜。”沈平渊提出了一个崭新的观点：“皇帝犯了天大的错也不用负责任，这才是根源所在。”在座的人都吃了一惊，这个想法太大胆了。沈平渊解释：“天子也是血肉之躯，也有七情六欲，也会犯错。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一股力量来约束，如果为君者具备大智慧大神通还好，如果是一个糊涂虫百姓就有的罪受了。”成丹赞叹道：“师兄这个见解确实非同寻常，打破我的头也想不到。”
木棉圣母一直惦记着自己的事，抓紧提出来：“我的生命之树不长了，你们帮我想想办法。”沈平渊思索片刻开言：“师姐可以请教一下师长，这个问题在座恐怕没人能回答。”木棉圣母一皱眉：“问过了，师父说她也不了解。”云霞童子插话：“何不问一下教主？”沈平渊摇头：“没有重大的事情不要惊动教主，先问问我师父再作道理。”成丹取出宝镜，沈平渊与师父取得了联系。赵公明的表情出乎意外的严肃：“平渊，为师知道你最近顺风顺水，春风得意，还记得罗浮山的遭遇么？”沈平渊这一阵确实有些得意忘形，听师父一提醒马上请罪：“师父教训的极是，何时何地也不能忘本。”赵公明正色道：“你以为学到紫电青霜就算高居峰顶了么？”沈平渊吃了一惊：“师父能不能说明白些？”赵公明解释：“学成紫电青霜只是登上了一个新台阶，未来的路还很长。就算你达到了巅峰又能如何？要知道天堂和地狱只在一念之间，你现在的修为距离为师千年以前的境界还有一段距离，为师一念之差就被毁去了仙体，你何敢自满？”沈平渊连忙请罪：“弟子知错了，请师父责罚。”疾风叟朝南山老翁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说说情，因为年纪很高，或许赵公明会卖个人情。南山老翁来到跟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赵公明已经发了话：“你们四个都是一个毛病。”南山老翁到了口边的话又收了回去，心里庆幸，多亏性子慢，如果话说出来就丢人了。赵公明在截教中的地位仅次于教主，在同门中威望也是最高，本身修为摆在那里，他要教训人大家只有听着。赵公明态度很严厉：“修道者最重要的就是诚心正意，戒骄戒躁，生命之树与木棉呼吸相通，停止生长的原因就是木棉投机取巧，背离正道，如果再不改过，休说木母神光难以成就，连狐属至尊的地位都难保。”木棉圣母大吃一惊，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严重。
赵公明解释：“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危言耸听，修道的过程非但充满艰辛还伴随着很大的危险，称得上步步荆棘，这是教祖传道之时千叮咛万嘱咐的话，每一代门人收徒的时候都要把教祖的话原封不动传下来，你们都忘记了么？”众人连忙回答：“不敢。”赵公明冷冷道：“既然你们自认为翅膀硬了，天下没有你们解决不了的事，就不用麻烦师长了。”月池娘娘上前请罪：“师伯息怒，我等年轻识浅，不知天高地厚，今后一定改过。”赵公明神色略微缓和一些：“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他们四个肩负着重大的使命，兢兢业业尚且难以成就，如此散漫岂能扭转乾坤？”沈平渊先前的得意一扫而空，诚惶诚恐请罪，赵公明依旧板着脸。这时候金刚童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凑到镜子跟前看热闹，见到赵公明忍不住高叫道：“师祖，我学了好多本事，红鲤鱼也能飞了，我骑上鲤鱼打仗，呀呦呀，开心死了。”赵公明总算露出了笑容：“好孩子，只要肯用功，一切皆有可能。”金刚童子的出现使气氛缓和下来，赵公明语气趋于平缓：“你们四个取得的成绩确实不小，虽然付出了很多艰辛，上天也没有薄待，天道酬勤这句话是不会错的。”沈平渊连连点头：“师父放心，弟子再不敢偷懒。”赵公明郑重道：“紫电青霜真正大成以后会出现金蛇狂舞，万刃飞空的壮观场面，如果不能达到这一层境界，怎么对得起教祖对我教的关照大恩？”沈平渊如梦方醒：“弟子一定努力。”南山老翁忍不住询问：“请问仙师，水箭冰刀大成以后会有何等异相？”赵公明对自己的弟子严词斥责，对旁人就缓和多了，解释道：“水箭冰刀大成以后会触发天地灵机，出现一只硕大的玄冰龙首神龟，威势之强超乎你们的想象。”南山老翁连忙道谢：“多谢仙师指破迷津。”
四圣同气连枝，疾风叟抓紧时机询问：“敢问仙师，炼神归元大成以后是不是也有异相出现？”赵公明点头：“那是自然，五行大法各有玄机，教祖设立四个宝函自有深意。你的毛病就是性急，如果能够改掉这个毛病，施展炼神归元之时会有一只黑色土猴出现，五行中土为所有飞禽走兽之根，一旦出现土猴，阐教就很难招架了。”疾风叟挠头不止：“脾气是天生的，怎么改法？”赵公明一笑：“不是让你变成慢性子，而是让你因势利导，不能作漫无目的的烈火，要作光明遍天下的真火。”疾风叟如梦方醒，连连道谢。木棉圣母自然不能落后，虽然心里有些惭愧，机会还是不能错过。赵公明倒是不吝赐教：“木母神光极为特殊，对施术者要求十分严格。吸收万物生气首先要作到自身一尘不染，你沾染的俗气太多，难以领悟其中真谛。”木棉圣母心里明白，自己耍的小聪明瞒不过赵公明，因此诚心求教。赵公明轻叹一声：“我这个妹子实在懒惰，自己收的门人偏要我来管教。你要记住，只要本着脚踏实地的想法，拒绝所有外力，木母神光终会大成。那时候东方会出现一只火眼青狐，与龙首神龟相辅相成，必然所向披靡。”木棉圣母道谢不止。这时候岑朋忽然询问：“师伯，阐教无人习得五行大法，是不是教祖另有安排？”赵公明赞道：“这么多人就你问到了点子上。”
六十九梦得神术
阐截两教一脉相承，教祖自然不会厚此薄彼，岑朋听到五行大法的威力之后马上想到，阐教必然有与之抗衡的手段。赵公明提到了阐教的四面宝旗，这四件重宝就是针对五行大法的。沈平渊皱眉道：“师父，为何五行大法缺了一种？阐教也只有四面旗子？”赵公明解释：“这是教祖的安排，初衷是为了维系三界的平衡，两教共同发展，互相制约，却都不具备颠倒乾坤的能力。”沈平渊点头：“原来如此，既然青莲宝色旗在西海龙宫，我方是不是先把此宝取到手里？”赵公明摇头：“那是教祖留下的重宝，没有元始天尊与太上老君的符印根本无法靠近。”沈平渊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微微点头：“看来只有尽快完成紫电青霜的修炼才能与对方抗衡。”赵公明终于表示认可：“这么想就对了。”再不多说，大袖一挥隐去身形。沈平渊一抹额头的汗水，长出一口气：“拜师以来第一次见到师父如此严厉，看来这次犯的错不小。”南山老翁首先表示认同：“我也一样，原来水箭冰刀还有厉害的变化在后，早知如此我也不敢自满了。”疾风叟还在回味赵公明的话，若有所思。木棉圣母感叹：“想不到师伯对我的小聪明了如指掌，今后可不敢放纵了。”重新商议对敌策略，这一回气氛有了很大变化，大家都认真起来，不敢有半点马虎。岑朋的脑子里一直萦绕着霍去病的神射术，要讲武艺自己毫不逊色，就是弓箭不敌，这个差距很难缩短。除此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蒙恬训练的精兵，这支队伍实在彪悍，难怪当初秦国大军纵横无敌，扫清六国一统天下。
商议过后回到自己的驻地，摘盔卸甲准备休息，倦意袭来，伏案小憩片刻。朦胧中有一名旗牌官进门，叉手施军礼：“骁骑将军有请。”岑朋没有多想，穿好盔甲出门，三转两转来到一座宏伟的府第，门头金字正是骁骑将军府。进门之后里面刀枪林立，剑戟森严，一片肃杀景象。岑朋久经沙场，自然不当回事。旗牌官进去通报，很快出来引岑朋进府，来到中军大厅，这里灯火辉煌，正中帅案后端坐一名金甲将军，身材魁伟，两臂修长，面容冷峻，两边十八名武将，一个个气宇轩昂。岑朋心里有些奇怪，骁骑将军应该在洛阳城中，怎么会出现在黄金城之中？容不得多想，叉手施礼，骁骑将军发话：“今日召你前来专为霍去病一事，此贼仰仗神射之术大肆猖狂，今将神臂弓秘法传授与你，来日交锋足可破敌。”岑朋心里纳闷，己方阵营里竟然有如此高人，实在意想不到。有人取来一张雕弓，骁骑将军让岑朋射箭，自己随时点拨。岑朋本来箭术就很高明，得到指点很快掌握了诀窍，喜不自胜。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光武帝驾前的骁骑将军虽然跟自己不熟却也见过数次，根本不是面前的人，因此出言询问：“敢问将军官讳怎么称呼？”骁骑将军仰天一笑，笑声里竟然有悲怆之意，岑朋不解，旁边旗牌官指引：“我家将军就是名动天下的飞将军李广。”岑朋大吃一惊，连忙大礼参拜，李广摇头：“将来你的品位在我之上，用不着大礼。”岑朋坚持：“将军功勋卓著，威名盖世，如果同殿为臣，焉有岑某的位置？”李广轻叹一声：“汉武帝雄才伟略，知人善任，对我却有成见。如果真的同殿为臣，你的品位一定在我之上。”岑朋开解：“将军虽然没有得到重用，却得到了天下人的爱戴，到处都在歌颂将军的赫赫战功，更有庙宇四时祭祀，名垂青史，末将以为天下人的肯定比高官厚禄要重得多。”李广点头：“我明白。”
岑朋万万不曾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邂逅前朝名将李广，如果不是霍去病的出现李广一定不会有所动作。当然，李广已经去世多年，这次会面自然是精魂显灵。岑朋一直很仰慕这位名将，难得见了面，心里有很多话想问。可是李广很快下了逐客令：“这里不是你久留之所，回去吧。”岑朋有些不舍，李广神色一变，轻舒猿臂，竟然将岑朋拎了起来，随手掷出。岑朋好似断线的风筝飞出大门，重重落到地上，大惊之下跃身跳起，只听一阵乱响。回过神来才发觉，原来是南柯一梦，自己伏案休息，方才的经历完全是在梦中。怪响是自己下意识跳起来，将灯火碰倒，滚落地上。巡夜军士听到响动前来查问，岑朋打发军士去后静下心来琢磨，梦里的情形很清楚，飞将军李广不忿霍去病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