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总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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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来到一个古洞，钻天猴当先进洞，沈平渊与成丹随后，来到一间石室，一名短须道人正中高坐，脸型小巧，双目又大又圆，显得颇为有趣。沈平渊近前施礼：“参见师叔。”道人一笑，眉目口鼻俱动，沈平渊险些笑出声来，想不到这位师叔如此有趣。松石道人笑道：“想笑就笑，师叔这里不讲规矩。”沈平渊连忙低头，松石道人打量成丹，微微点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竟然还有这样的性情中人实在难得，贫道今日算是开了眼了。”沈平渊问道：“师叔能不能救治此人？”松石道人摇头：“不是救治，而是成全，师叔可不会治病。不过有个条件，如果不答应休怪师叔无情。”沈平渊马上表态：“只要能做到，师侄一定答应。”松石道人摇头：“我要跟你师父谈。”沈平渊为难道：“那不是还要回峨眉山？”松石道人从怀里取出一面圆镜，满脸得意道：“今日让你开开眼，见识一下师叔的宝物，这叫通灵宝镜。”沈平渊近前细看，只见此镜极为精巧，看不出有何异常。松石道人对镜叫道：“公明兄，你徒弟到了，求我办事总要你出面才好。”话音未落镜子里忽然出现赵公明的影像，沈平渊大惊，原来这面宝镜果然不凡。镜子里赵公明笑道：“你可是出了名的小气，肯定要跟我谈条件，说吧。”松石道人一本正经：“别当着你徒弟的面说我，这一回我什么也不要。”赵公明当然不信：“有话明说，用不着绕弯子。”松石道人一笑：“只要你答应把这个徒弟让给我。”赵公明点头：“我说你怎么忽然大方起来，原来另有所图。这个徒弟让给你可以，不过你要拿好东西来换。”松石道人一皱眉：“我不要你的东西，你反问我要，还说我小气。”赵公明一甩脸：“不给就算了，反正会这门法术的不只你一人。”松石道人犹豫半晌咬牙道：“也罢，你要什么说说看。”赵公明道：“我要你收藏的孽龙皮。”松石道人纳闷：“你要孽龙皮做什么？”赵公明答道：“孽龙皮可以抵御烈火，我要给徒弟做几身铠甲。”
听到此话沈平渊颇为感动，自己心里的事还没有提出来，想不到师父已经为自己着想了。松石道人点头：“给你无妨，不过你要给我徒弟留一身。”赵公明满口应承。松石道人收起宝镜问沈平渊：“怎么样，师叔的宝镜不错吧？”沈平渊点头：“果然是天地至宝。”松石道人转头对成丹道：“你听好了，贫道不是给你治病，就算你完全复原也没什么了不起。贫道打算给你换上人熊的手臂，你的膂力会增长数倍，再传你道术，让你飞天入海，扬名于四方，你可愿意？”成丹大喜，拜谢道：“请仙长成全。”松石道人点头：“你马上拜师，刚好有人做见证，不许反悔。”成丹正式拜师，沈平渊心里好笑，这位师叔行事好似孩童一般。拜师过后松石道人吩咐钻天猴到里面取出孽龙皮交给沈平渊，叮嘱道：“这孽龙皮乃是地底冰潭孽龙之皮，天火地火都烧不坏，你带回去交给你师父。”沈平渊接过来收好，松石道人马上送客：“快走吧，我要教徒弟了。”沈平渊告辞出洞，先到峨眉山把孽龙皮交给师父，赵公明叮嘱一番，让徒弟凡事小心。沈平渊连连拜谢师恩，因为打造盔甲需要功夫，沈平渊先赶到洛阳军中与赤眉军对垒，来去只用了一日光景。回到大帐，马武最关心成丹的情况，急急询问，沈平渊笑道：“你放心，这样的义士错不了。成丹已经被我师叔收为弟子，因祸得福，将来见面恐怕要吓你一大跳。”马武这才放心。沈平渊打听军情，此时赤眉军还没有什么动静，沈平渊与黑虎难免与许红鹰，方红海二人斗法，准备好随身的兵器法宝。
沈平渊走后，松石道人把成丹领进后洞，这里极为寒冷，到处是冰，来到一处松石道人点指道：“你看看冰里面是什么。”成丹细看，原来冰里面冻着一只怪物，身躯庞大，虽然有些人形却浑身生满了黑毛，看着就觉得恐惧。松石道人解释道：“这就是人熊，膂力极强，以虎豹为食。为师打算给你换上人熊的臂膀，只是换一边不协调，也不好看，你舍不舍得把左臂一起换掉？”成丹颇为慷慨，断然道：“大丈夫不能纵横天下还不如死，师父尽管换。”松石道人大喜：“这才是我徒弟，放心，亏不了你。对了，为师还保存着一对夜叉翅膀，你要愿意给你一并换上。”成丹满口答应，力大无穷再能飞行，非但可以威震沙场，还能遨游四海。松石道人取出金丹给成丹服下，成丹登时昏迷，人事不知。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贯通肺腑，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睁眼一看，原来钻天猴正拿着一盏甘露喂自己。成丹起身道谢：“有劳师兄。”钻天猴道：“师父偏心，把好东西都给你了，看来是真心喜欢，你看看自己有什么变化。”成丹抬手一看，吓了一跳，原来自己的手臂上长满了黑毛，比从前粗壮数倍，还长出一尺多。钻天猴笑道：“有了这双臂膀，沙场上没人是你的对手，你再试试翅膀。”成丹本来就觉得后背发痒，回手一摸，摸到一对硬邦邦的翅膀，没有羽毛，与蝙蝠翅膀相似。下意识展开，竟然宽达丈余，稍微一呼扇，身躯忽然腾起来，成丹吓了一跳，连忙收回翅膀，身子重重落下来。眼看要摔着，无奈之下双手向下一撑，双掌上生出一股巨力，触到地面一下子弹起身来，安然无恙，心中不由大喜。钻天猴十分羡慕：“师弟真好福气，一下子从凡人变成了飞天夜叉，跟我去见师父吧。”松石道人看到自己的杰作也很欢喜，笑问道：“怎么样，师父的道术如何？”成丹跪倒拜谢：“多谢师父成全。”松石道人点头：“你先跟着猴子适应几天，回头挑选兵器，师父再传你武艺道术。”成丹大喜，连连拜谢，感念师恩，另外也感激沈平渊的热心，没有他的帮忙自己就是废人一个。

第十一章　首战告捷

成丹本身武艺已经十分了得，如今膂力增加数倍，又添了一对翅膀，心里的欢喜自不必说。跟着钻天猴适应两日已经可以在山间飞来飞去，搬倒巨树，掀翻巨石也是轻而易举。松石道人让钻天猴带着成丹挑选兵器，钻天猴把成丹领到一间很大的石室，墙壁上有无数格子，每一格里都有东西，五花八门，成丹看得眼花缭乱。心里奇怪，问道：“师兄，师父怎么收集这么多东西，用得上么？”钻天猴笑道：“你不知道，师父乃是松鼠得道，虽然修成仙体却改不了本性，最喜欢收集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管用得上用不上。放到这里就不管了，过不了多久就忘了，如果没人提醒再也想不起来。”成丹一琢磨，师父的面相果然有些像松鼠，心里也觉得好笑。挑选多时，没有称心的兵刃，不是太轻就是不趁手。忽然发觉角落里有一根棍子，上手一拿，长短分量刚好合适，于是对钻天猴道：“师兄，我就选这件好了。”钻天猴点头：“那是一根孽龙骨，坚逾精钢，让师父制作一根龙骨棒也不错。”松石道人看到孽龙骨笑道：“不错，这根龙骨乃是孽龙身上最坚硬的一段，师父给你重新炼制一番。”成丹连连拜谢，松石道人又道：“看到孽龙骨为师想起来，当初收集的龙牙里面有一颗与众不同，泛出五彩光芒，坚硬之极，为师就把这颗龙牙造成一件法宝，可以叫做龙牙标，将来你一定用得着。”成丹大喜，有此机缘真可谓一步登天。松石道人叮嘱道：“你不要急着出山，四海九州能人异士不少，如果你道术不足吃了亏，非但为师脸上无光，还会给截教丢脸。”成丹点头答应：“师父放心，徒弟一定下苦功修习道术武艺，决不能让师父蒙羞。”
洛阳城外两军对垒，休整数日之后许红鹰终于提兵讨战，邓禹列队出营，沈平渊，黑虎和巨无霸也在阵中公开亮相。两军再次交锋，许红鹰吩咐王凤讨战，王凤有些犹豫，巨无霸太过强悍，自己万万不是对手。许红鹰从怀里取出一道符吩咐道：“你把此符放在胸口，包管巨无霸奈何你不得。”王凤接了符收好，只感觉浑身发热，好似天神附体一般充满了力量，催马上前讨战。马武刚要出战黑虎道：“且慢，此人有天神附体，不是人力所能抵挡，让巨无霸试探一下虚实。”巨无霸应声而出，王凤挥动钢枪分心就刺，巨无霸使开风魔斧，两人斗在一处。本来武艺平平的王凤竟然与巨无霸杀了一个难解难分，马武暗自庆幸，如果不是黑虎提醒，自己输给王凤，难免英名扫地。巨无霸天生神力，再加上风魔斧的威力竟然奈何不了王凤，心里着急，可是偏偏没有办法可想。眼看取胜无望，黑虎道：“师弟，对方使用道术，有火灵将相助，你可以用雷电枪会一会天神。”沈平渊点头，唤回巨无霸，催马冲向王凤。王凤正在得意，自己竟然战败巨无霸，这下子可露脸了。既然知道对方使用了道术，沈平渊也就没什么顾忌了，雷电枪一抖，电光闪烁，瞬间把王凤罩在其中。观战的许红鹰，方红海登时明白，这个人精通道术，八成就是破解己方法术的人。表面上沈平渊是在与王凤交手，实际上是与火灵将争锋，天庭神将自然法力高强。苦斗多时沈平渊找不到破绽，心里一急，断喝一声，雷电枪射出一道闪电，直入空际，王凤正纳闷时半空中忽然落下一个大火球，直奔王凤头顶。王凤不知轻重，挥动兵刃一挑，火球瞬间爆裂，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火灵将不敌远避，王凤连人带马被雷击成齑粉。
许红鹰大吃一惊，方红海点头：“怪不得能破我们的法术，果然了得。”两方军士目瞪口呆，这样的场面根本不是两军交锋，而是在比拼法术，普通人根本无法插手。沈平渊得胜，继续讨战，许红鹰知道别人抵敌不住，准备自己迎敌，方红海道：“许兄乃是三军主帅，不可轻动，让小弟去会一会。”许红鹰点头：“贤弟小心在意。”方红海催马出阵，抱拳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师从哪路神仙？”沈平渊还礼回答：“沈平渊，师从峨眉山罗浮洞黑虎玄坛真君。阁下何人？”方红海点头：“原来是赵公明的门下，在下乃是赤眉天君亲传弟子方红海。”言语间有轻视之意。原来阐教门人多半看不起截教，赵公明当初就是死在陆压道人的钉头七箭书之下，毁去仙体，封神之后在下界任财神，陆压道人的传人当然看不上。沈平渊知道往事，心里很是明白，阐教暗算师父的手段很是卑鄙，既然遇到陆压道人的传人当然要替师父出气。于是再不多说，挥动雷电枪冲过来，方红海亮出一把通体赤红的飞烟剑招架，开始是比武艺，没过多久方红海掐诀念咒，飞烟剑射出火光，威力倍增。沈平渊不甘示弱，雷电枪使开，电光闪烁，虚实难分。苦斗多时方红海腾身而起，浑身有红云笼罩，沈平渊脚瞪彩云，两人在半空大战。两军将士都觉得大开眼界，行兵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厮杀。因为对方只是樊崇的门人，沈平渊不急于用法宝。心里赞叹方红海的本领，徒尚如此，其师可想而知。方红海久斗不胜，心里焦躁，探手取出一颗火丹，抖手之下，化做一道红光射出。沈平渊看得清楚，侧身一闪，不料火丹如影随形，眼看已经近身，沈平渊挥动雷电枪一挡，火丹炸开，一声巨响之后将沈平渊震出老远，方红海哈哈大笑。
下面观战的邓禹心里着急，一旦沈平渊法术不敌，己方形势难料。黑虎劝解道：“大帅不必担心，师弟还没有使出真本领，只是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邓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沈平渊表面上处在下风，其实心里有数，自己真正的对手是樊崇，没必要过早暴露实力。方红海见火丹竟然没有伤及沈平渊，心里也是一惊，知道对手道术不凡，飞烟剑向南一指，凭空生出一团烈火裹住沈平渊，方红海心里清楚，这点火奈何不了对方，口中吐出自己修炼的真火。沈平渊登时觉得吃力，虽然知道对方惯会用火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神通，危急之时来不及多想，取出万宝金刀祭在半空。方红海看到满天的珍宝贪心大起，紧要关头猛然省悟，暗叫不好，顾不上别的，借火遁逃回本阵，沈平渊心里赞叹，这个方红海竟然能在宝刀落下之前醒悟，看来是个不贪心的。这一番交手两人心里明白，谁也没有占到上风。沈平渊回归本阵，黑虎问道：“师弟，对方法术如何？”沈平渊咬牙道：“确实难当，这烈火实在不好对付。”黑虎点头：“我出去见一阵，师弟预备好落宝金钱，最好把他们的法宝收两件过来。”沈平渊点头。黑虎步行出阵，许红鹰看出黑虎有道术，亲自出马迎战，黑虎的兵器是竹节鞭，许红鹰手擎墨龙大刀。赤眉军阵中岑朋知道这柄大刀应该是自己的，心里不是滋味，言而无信怎能统领千军万马？许红鹰可不管这些，舞动大刀与黑虎大战，其实要论真实武艺，许红鹰根本比不上黑虎，完全凭道术支持。可是黑虎跟随赵公明修炼千年，颇有神通，许红鹰哪里比得上？沈平渊修行时日不长，所以才与方红海战个平手，许红鹰在众多军士面前不能丢脸，吆喝一声，手中的墨龙大刀忽然化作一条黑龙，张牙舞爪扑向黑虎。黑虎不惊反喜，回头高叫道：“师弟，这把刀不错，收了吧。”沈平渊祭起落宝金钱，早先萧升曹宝的落宝金钱不能收兵刃，赵公明道术精深，不论什么一概能收，墨龙大刀落入黑虎手中。
许红鹰见墨龙大刀丢了大吃一惊，落宝金钱只出现过一次，没有引起多大重视，所以许红鹰没有多少印象。情急之下从随身囊中取出一个毒火轮，劈面打来，要伤黑虎。一件也是收，两件也是收，沈平渊不管三七二十一，故技重施，落宝金钱果然神奇，毒火轮也被收了，许红鹰大惊，这样打下去岂能取胜？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草草收兵。回到营中，许红鹰不聚众将，只与方红海商议，方红海也觉得纳闷：“那到底是什么法宝？怎么如此厉害？”许红鹰叹气：“墨龙大刀丢了我就应该小心，这倒好，连毒火轮都丢了。”方红海劝解道：“许兄且放宽心，天君一定知道，待我回长安问个明白。”许红鹰点头：“目前对方法宝厉害，我等无计可施，请天君示下。贤弟快去快回，军情紧急，耽误不得。”方红海答应，当即借火遁赶奔长安。这时候樊崇正在自己的府里处理公务，刘盆子只是个傀儡皇帝，樊崇掌握着大权，要处理的事情很多。虽然刘秀有精兵十余万，凭自己两个得意门徒再加上二十万大军不会出什么事。方红海乃是樊崇的门徒，不用讲虚礼，直接来到府中求见。樊崇心里奇怪，上次回来取走墨龙大刀，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吩咐方红海进见。方红海进门拜见师父，樊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