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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国]人之初-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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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一声,将他拉到一旁道出由来,王雁湖当即就决定要跟我一起走了,让我稍等一下,便转了回去收拾东西。当初走的时候,因为章家倒台,我无力兑现照顾燕甜的儿子承诺,便拜托了百合按照我和孩子的约定,让她在一年后去接他。谁知他却是死缠着百合找出我的所在,自己跑来了。我便亦作罢,让他考进县学,我则是到村里生活。
我和王雁湖汇合后,便用了我身上的最后一点积蓄买来两匹马,直往州都奔去。愈是繁华之地,那一介穷县的知县就愈是不敢胡来。隆清县至州都的路程就是快马也得七天,途中我们不是宿在野外就是荒庙之中。今天运气好,虽是下雨了,可正好找着了一间荒庙有瓦遮头。生好火,王雁湖围在火边读书,我则是拿出了剩下未读的两封信。
一封是碧州州牧慧茄写来的,内容我就是不看亦知,便笑着放下。
「兰姨,」王雁湖叫了我一声,「您看这……」他问起了一篇长赋。
是钟杰潼写在京师、名扬天下的那一首万字长赋。时至今日,这篇赋已被传颂至士子们人手一篇。我的才学一般,可这一首,我自是会的。我放下手中的信件,坐到他的身旁细细给他说了起来。王雁湖聪慧不及,却是肯下苦功,就不定真的能考得上国试。当年他辞别我自己回红州生活了一年,再见时便跟我说了,他想成为官吏。
我暗叹一口气。那个大染缸,怎么有的是人偏要往里跳?
第二天天亮时,我们再度赶路,总算是到了州都远游城。王雁湖用他的积蓄在一家中等客栈租下了两个房间,我们好好的休息了数天。没过两天,我那大堂兄就追到了,连同那安山知县也在,伙同族人直闯我的房间。
章泽河拿了族谱、请了章家远房长辈;那位自称是我未婚夫的县令看我的眼神,像是给了皇恩似的。王雁湖满脸怒色,我轻拍他的手背,然后将房门开得大大的,让整个客栈的人都瞧得见。
我侧头笑道:「大房、二房、三房早已分家,这位老人也非直系长辈,堂兄对我也从无抚育之恩,甚么时候也能替我订亲了?」
县令冷眼望我,大马金刀地坐在我的床上,「你这是要悔婚了?不遵长辈,不知廉耻。」
……那你娶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是为甚么啊兄台。我当然不松口,「本来就没有婚约,谈何悔婚?」
章泽河喝骂道:「你这个丢尽章家脸面的无知妇人,女儿家家的怎么敢将婚事挂嘴上了!」
我抽了抽嘴角:「……」你妈。
章泽河叉着腰、咚咚咚地敲了两下拐杖,「如今家里给你安排婚事,你就给我回去!竟敢逃婚,简直是厚颜无耻!我是怜你到了如今的岁数都没个依靠,这才给你千辛万苦地找了一门好亲事啊!你还敢顶撞长兄,你信不信我开祠堂、动家法?」
我笑了一声,尖刻地道:「难道不是堂兄收了别人二十两黄金的彩礼,这才紧追着我这素未谋面的堂妹不放吗?」要是在这里退了,我可没翻身之日,得咬紧牙关不松口才行。
「给你彩礼那是人家看得起你!依我看,二十两也是给多了!」
我是好气又好笑,转向那安山知县,「敢问大人怎的愿娶我这种乡间的无知妇人?」
章泽河又在斥责我说话不要脸。
安山知县倒是答了,只见这位大概五十岁左右的人伸手抚了抚须,在我的床边坐得端的是四平八稳,一双眼睛在我的身上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久闻章家三娘温柔贤淑,恰逢本官年前丧妻,便觉是天赐良缘,特来求娶。」端的,是打得一口好官腔。
我低头笑了一声,「大人刚才不是说民妇不遵长辈,是为不知廉耻之徒?」
他眯了眯眼睛,「如果章家三娘定要悔婚,本官也只好告上官府了。」
我再笑了一声。这知县进退得宜,亦非混人,怕是背后有人使力让他来找我麻烦了。
章泽河怒道:「婚姻大事,哪轮得到你自己做主?你给我留在这儿,等着婚期!」
「只是同辈,亦早已分家,而且我想大堂兄应该不会忘记我们还有二房的各位堂兄?何不开族议,论个清楚?」我轻拍了一下手掌,故作姿态地轻呼一声,「矣,瞧我这记性。章氏最后一任族长遗训,六房分家,各房下的成年儿子再分,各家从此不再相干,我们第六房亦由此再分为三房,素无来往。」自然,我章氏就无族议可言,「这……未知堂兄是不是还记得?」我不尊长辈,你也不差。我转向安山知县,「大人以三娘之名相唤,想必也是知道民妇往事?蒙大人不弃,本该击手相庆,只是这所谓的订婚本来就不能成立,望大人多有体谅。」
「章三娘,你别不识好歹。」
「大人要真是有所不服,那就不妨去州府请大人判一下?」我笑道,「新上任的原红州州牧刘志美大人,相信会给出一个公允的判决。」
「……你与刘大人相识?」
「刘大人素有官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现在众人也听着,我不便说得太白。
总算是将这起人暂时耍走后,我关上房门,坐到桌边给王雁湖示范着沏茶。他想说甚么,却是只拿眼瞧了瞧我,没敢先说,我便佯作看不见,继续沏茶。
想来,如果我的消息闭塞到连现任州牧是谁都不知道,如今怕是想借势也借不成。
想全身而退、保全自身,谈何容易?
「如果兰姨还是……」王雁湖还是忍不住出了声,紧握着拳头,「他们怎么敢!」
「按照你的说法,」我将茶注入杯中,拉高拉低来回三次,「如我从前那般就不会被人欺负?那是,我认同至少不会被区区一县官相欺。可是,果真如此,我又何必退回来?」
「这不是因为兰姨为了救灾而散尽家财吗?」
「偷偷告诉你,」我将倒了个七分满的杯子递给王雁湖,他连忙半站起来双手接过,我笑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章家赈灾不是第一次,只数父亲大人到我这两代,亦已是多次这样做了,但章家却是到这一次才倒,你觉得这是因为甚么?」
「这……」
「这是因为我需要章家倒,用这一个倒下来换取更大的名声、更大的利。这两年来你不也见到没甚么人来烦我吗?自是因为他们敬我捐献,没人在风口浪尖上动我。如今浪平了,便又有人跳出来起浪罢了。人走茶凉,真心相待之人不多。」
「我不明白。」王雁湖想了良久,然后坦白地道。
不明白不要紧,要紧的是会问。我呷了一口茶,笑道:「在乡两年,我倒是学会一件事。在乡被乡绅欺;当日在朝,何尝不是被上层的人欺了,才生出落跑的想法?就是成为了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当今国王,你看,陛下又如何?不也是有着许许多多的无奈吗?人生在世,不得以之事数不胜数,软弱被欺自是怒其不争,但单一个权字,却保不了你一辈子。」
王雁湖一口一口地喝着茶,连喝了三杯才道:「兰姨不想我当官争权?」
我是始终怕你因母亲燕甜的事,困在了权利和仇恨的旋涡中。我叹一口气,伸手揉他的头,「官不官的,都没有关系,君子不器,我只望你无论是升斗小民或是他日高就,也不忘初衷,别太为难自己。」
王雁湖被我按着头,明明是不好意思到满脸通红,却是乖得很,不敢乱动,我便笑眯眯地继续揉他的头顶。多难得,飞翔总是仗着身高来揉我的头,师弟崔昌丰长大了以后也不肯再让我欺负,现在总算有个乖巧的来了,真好。
跟他一道用过午饭,他便回房用功。我拿出旧衣正想缝补一下的时候,忽然想起我还有一封信没看,正好在看过后连同先前的信一并去回了。我从包袱中拿出最后一封没拆的信,信封上是柴凛的字迹,我皱了皱眉,苦笑一声,总觉得有不好的预感。
悠舜是知我心意的,他的妻子也自会知道,如若无事他们怎会再来打扰我?拜托,千万别是又想来使唤我啊喂……
我一看信中的内容,楞了楞,在不意间信纸从手上滑落至地。
柴凛说,悠舜病重,望我速回贵阳。
两年前悠舜的身体就已经很不好,大家都以为他快要死了,这厮却是在王位之争后笑嘻嘻地说那只是骗人。如今……我弯腰捡回了信,顺着折痕将信再叠回来。他向来体虚这倒是真的,如今,怕是真不行了。我拿着信,转头望向窗外,静看着那被乌云遮去半边的月亮。
明天看来是会下一场小雪了。
彩云国的鬼才状元,郑悠舜,姬悠舜。
我在碧州的时候,听说黎深和悠舜最后也没有决裂,那真的是太好了。他们的妻子也都怀了孕,黎深和百合生下了一个儿子,悠舜和柴凛生下了一个女儿。百合的信说,黎深天天去偷悠舜的女儿,对着自家儿子凶狠地道长大了一定要将可爱的女婴娶回家……先不论娃娃亲这个出自于扭曲同榜爱的提议,我总觉得这对孩子,将来会很不得了啊。
悠舜早死,由柴凛来教导女儿,是不是就可以期待彩云国会少一个笨蛋?
我捂着脸,低下头来,泪水不停地滑下。
笨蛋郑悠舜。
第二天,我先是将马卖了,充作邮资回了信,再去州都全商联大楼里百般拜托相求,不惜找上了以前的熟人,经受多番白眼,总算是找到了一队赶去贵阳的商队愿意以厨娘的职位聘请我,将身无分文、只剩几件衣服的我一并带去贵阳。雁湖在乡间长大,身子骨也好,就充作商队的挑夫了
在春天完结以前,我再一次回到彩云国的首都,那个逐渐有天下之首气慨的京城贵阳。
一到贵阳,我叮嘱了雁湖在客栈等我,转身就赶去了郑府,然后──
「……」我无奈地望着精神奕奕的悠舜。
「真的还死不了哦。」郑悠舜坐在郑府书房里舒适的大椅中,笑眯眯地道。
我抬手揉了揉额角。真不知道这个人甚么时候说的是真,甚么时候说的是假。不过,没死总是好事。我苦笑着说:「那么,你这次又是为了甚么而撒谎?」最好是有足够的理由,要不我就生气了。
「是,抱歉。」郑悠舜毫无诚意地道着歉,「不这样说的话,泽兰小姐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的吧?」
我苦笑着摇头,「是有甚么想让我去做的吗?」
「第一,前碧州州牧慧茄大人已经吵了两年要见你了,他说这次新年朝会回来再见不到你,就不走了,逼着要我们找人呢。」
那个怪伯伯。我失笑着问:「已经是三月天了,他还没回碧州?」闲得慌啊。
「刚刚卸任州牧,下届成为黄州州牧的任命书尚未下来,慧茄大人就赖在中央不走了。听说,他每天不是去旺季大人家中抢酒喝,就是去宫里逗圣上玩。飞翔被凛缠着忙于工部的公务,没空跟慧茄大人一起去斗酒胡闹,那真的是太好了。」悠舜一脸老怀安慰的样子,脸上挂着淡如圣母般的微笑,「凛真是一个很可靠的妻子呢。」
算我拜托你了,不要用这种奇怪的标准来衡量妻子是不是可靠。我失笑道:「这个我明白了,既是到了贵阳,我自会上门拜会。第二?」
「第二嘛,」悠舜给我递来一杯温度刚刚好的龙井,「请你冷静地听我说完哦。」
我有一种真的是非常不好的预感,但是思来想去,我应该是没有一点剩余价值才对,到底我还有甚么可以让宰相大人废物利用?
这厮笑眯眯的,用温和、平静、蔼蔼可亲的态度说:「我想请你嫁给葵长官。」
──我可以灭了这货吗?
我想都不用想就立马答道:「我拒绝。」再跟葵皇毅纠缠不清的那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笨蛋,我的心态早就调整好了,调整得非常好,活蹦乱跳、生活滋润来着。
悠舜笑着说:「泽兰小姐又刷新纪录了,是传说中拒绝了红黎深、郑悠舜、蓝雪那和葵皇毅的小姐呢。」
请不要若无其事地开玩笑,四个都不是正经的追求者,真是让人伤心的结论。也不,以对方的破坏力来论,是让人感到无比安心的结论才是。我没好气地笑道:「悠舜不用开我的玩笑了,我拒绝。」
「理由?」
「这是我最后的一点坚持了。」
「不要听听我这边的理由?」
我弯着唇,微笑着说:「反正不会是葵大人心有所慕这一类的理由。」不听也罢。
「如果泽兰小姐想听这些的,我想我可以想办法让皇毅去装一下。再不行的,我想,让旺季大人去逼一下应该能成。」
甚么叫装、逼啊混蛋,「我拒绝。」刚刚才拒绝了一个好男人,转头就走向一个坏人的话那真是蠢到家了。
「又是一个可以为国出力的好机会呢,泽兰小姐不想变成一个有用的人吗?」
我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没用啊喂,「我拒绝。」
「哎呀~~能够再续前缘真的是太好了啊~就像戏文中的才子佳人一样呢。」
尔之句中何苦吞了孽缘二字?「我拒绝。」
「葵长官的收入也挺可观的,给妻子买东西吃的钱是绝对有的哦。」
「我拒绝。」我又不是吃货。就、就算是,我也大可自己买给自己的啊,章三娘之名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葵长官的笛子吹得很好,成为妻子的话可以请他整天吹哦。泽兰小姐应该是喜欢这个的?」
「这个的话,虽然是很喜欢没错,但已经听过很多遍了。」我揉揉额角,「我拒绝。」
郑悠舜莫名地顿了一下,脸色也诡异地飘忽了一瞬,然后又慢慢地回复着微笑,「泽兰小姐,你是不会后悔答应的,皇毅这次会好好珍惜你的。」
「他最珍惜的只有他自己,我也是。」我也微微一笑,平和地道:「我拒绝。」
其实珍惜自己的心意,也是没错的,对吗?
我,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心思

在我拒绝了足有一百次后,郑悠舜才暂时放过我,让风尘仆仆的我一道用午饭。今天一早我刚进城就空着肚子直奔郑府而来,事实却证明心软绝对是不好的。看,又被耍了。自知理亏的悠舜虽然没甚么歉意,但是在午间回府的柴凛却是带着万二分的歉意,给我做了一桌子上等的酒菜。
「阿三!」跟着柴凛回府的,还有两年没见的飞翔。
我笑了笑,「二哥。」
飞翔定定的看了我好一阵子,然后伸手揉我的头。
我微笑着说:「对不起。」
他一句都没有责备我,只是大笑着扯我去开吃了。
多年相知。
饭后离开郑府,我却是回绝了飞翔让我住他家的提议,转道去了全商联的小额借贷钱庄。基于本人过往在全商联中良好度百分之一百的信贷记录,再觑准与我不和的掌柜都不在场时进店,我轻易地借出了一点钱,再找中介在西城租了一处小摊位,以及不远处的一座小木屋。
我决定,要当豆腐西施。
「……」这个是抛弃工作陪我上街一下午的伟大二兄之反应。
我笑道:「这一路我都是当厨娘走来的,卖豆腐脑对我来说不成问题。」开饭店的难度太高,当中的道道也太繁复了,我不想碰;其他面食小摊也不成,我的功力比不上老师傅们;倒是单一项的小吃尚能以技熟生巧,多练几回就好。我花了大价钱在店面上,选在西市和北城接近的地方,有不少达官贵人会经过,平民商贩亦往来不绝,只要我努力一点,将店面也打理干净,应该能回本的。
「你推得动石磨吗?」飞翔以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我,「磨不了豆,你想咋的?」
我抛了一下钱袋子,「尚有余钱,可买驴子一只。只要撑过一月,日后营生不成问题。」
飞翔叉着腰在路上就大笑起来,「真是走哪都饿不着你。」
「全靠以前积下的福。」其实单是向飞翔求救,资本也足够我开一家大饭庄了。人果然是要多做好事积福啊。
「打算在贵阳定下来?」
我尴尬地道:「二哥,其实我惹祸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我先留在贵阳也好,以免真发生甚么惨剧。
「这正常。」
喂。我瞪了他一眼,然后将我在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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