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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国]人之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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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吗?我抬头看了看愈发阴沉的天色,「谢谢这位大娘的提醒了。未知是不是能够劳烦大娘帮忙去顾一辆马车来?」我拿了一点碎银给她。
「兰姨,」远姬轻轻地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夫君是甚么?」
「不能吃的。」
「……」远姬的脸容囧了一下。
我失笑着轻拍她的头,「是你母亲的丈夫,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
「但是,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现在没有在一起?」
「已经是一辈子了。」我轻声道。
「已经?」远姬眨了一下眼睛。
「用尽全力地爱对方到不能够再爱的时候,就已经是一辈子了,再之后的,就是再世为人。」
「……能吃的,好像,比较快。」
我笑着点头。
「兰姨,见过父亲大人?」
「是的,」我用食指轻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的父亲和你一样,都是绿色的眼睛。」
远姬眨巴着眼睛,然后抬起小手好奇地摸着自己的双眼,却是屡屡摸到眼皮上。
杨修和柴凛回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又一次飘下大雪,而且有愈下愈大的迹象,我先用马车送了他们回去,看看天色,便再转至宫门前。下雪了,皇毅还是骑马的话会容易着凉的。
马车停在宫门的不远处,我隔着车窗,望着巍峨的宫城。积雪慢慢的在宫墙边堆了起来,雪花在人们偶尔而至的灯火间飞舞,恍惚是一只只的小小幽灵。
在宫门下钥前,我看见了牵马而出的皇毅。我拿过伞子便下了车,迎了上去。
「怎么来了?」皇毅皱着眉牵起我的手,双掌合起来包住我的手,搓了搓。
我笑了笑,将伞子移到他的头顶上。他转身交代宫门的人代为照顾马匹,然后将他身上的披风披在我的身上,系好了披风带子便接过伞子,扶着我在雪中离去。
「等等!」一把中气十足的声音在背后叫道。
我正要回头看望,皇毅却是冷着脸加快了脚步,道:「不用理。」
「……」很伟大,是谁这么伟大惹着皇毅了?我还是扭过了头,越过皇毅的肩头看见宫门前有一个熟悉的老人家在跳脚。
「葵家的臭小子!」老人家叉着腰,大声叫着,「你给老夫站着!」
皇毅的脚步再加快了一点。
我噗一声笑了出来,拉着皇毅的衣袖让他停下,转身向老人家挥挥手,「慧茄大人,久未相见,近来可好?」
慧茄快步走了过来,瞪了我一眼,「装甚么乖,知道我回来了也不上门拜访?」
我笑眯眯地向他行了一礼,道:「妾身惟夫君之命是从。」将事情全推到了皇毅身上,一推两清。
皇毅扫了我一眼,「慧茄大人,改日定必登门拜访。内子身体稍有不适,告辞。」他倒好,拿我当借口。
慧茄望了望皇毅,又望了望我,抽了抽眉毛,「你们俩在老子面前玩甚么……」
我很老实地说:「夫唱妇随。」哈哈哈哈。
慧茄捂了一下面,却又在下一刻昂了首,精神满满地冲着皇毅的面门吼道:「我不管,皇毅小子我告诉你啊,小兰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能老占着不放人!凡事有个先来后到的,对不对?你呢,臭小子,年前才逼着咱家小兰嫁给你,老夫可等了足足三年!让开!连个面也不许见,旺季都没敢不让我进府呢。」
皇毅将我们顶上的伞子让给了慧茄一点,他的一边肩头立马就铺上了雪花,口上却仍是一刻不停:「第一,兰是我一个人的,不清楚的可以自己去翻彩云国的户律。第二,我认识兰远在你之先,说先来后到的话你就只是个笑话,头脑退化到此等地步的可以去翻翻看十二年前你自己签下的保媒书。嘛,看在你专程给我送笑话来的份上,我就不多计较了。第三,旺季大人是自愿让你进的府,不是没你的办法。」最后一句他亦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一点都不心虚。
我抬起袖子掩去咬唇忍笑到快要抽搐的脸,仅仅露出眼睛,看着慧茄张着嘴呆了半晌后无力地耸拉着肩膀的可爱表情。
啊,慧茄吹胡子了。
「慧茄大人,晚辈告辞。」皇毅冷着脸将伞子塞到慧茄的手中,信手给我戴好披风的帽子,揽过我的肩扶着我就走了,只余慧茄孤伶伶地呆立寒风中。
上得马车,我笑到快要喘不过气来。
皇毅叹了一口气,从后环抱着我,他的双手包着我的双手。
「下年就没事了。」
「为什么?」我侧着脸,抬眼望他。
「等我的品阶比他高,就可以直接将他丢出大门。」
「……」原来你已经被慧茄缠上了啊。我失笑一声,轻声道:「是,相公要努力工作,爬上去。」
「为什么今天这么积极了?」
「我今天用品阶欺负人了。」
他斜看了我一眼,「嗯,用多点,免得手生。」
我转身埋首在他的身前,大笑起来。皇毅拍了一下我的侧脸,低头在我的发间吻了一下。
「下次别出来了。」他在我的耳边道。
「顺道而已,我可不是会没事也在数九寒天中出门的人。」我抽出被他牵着的手,然后将冰凉的双手印到皇毅的两边脸颊上。
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
我笑到倒在椅上。
皇毅将我拉起来,我顺着他的力度靠在他的肩上。
咕辘咕辘,咕辘咕辘,马车在大雪中往葵府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 惜取眼前人
打听得某家夫人的小道消息,此行目的既了,聚会尚末完结我便告辞,乘上轿子打道回府。前些天尚书省一个官员的夫人钱氏有意给皇毅送侍妾,虽然她说是她娘家的远房侄女,姿色一般,但是我打听回来的却完全不是这样。那个女子是钱氏的丈夫专门找回来的绝色美女,然后寄在夫人的名下,想通过我给皇毅卖个好。
竟然想贿赂御史台的长官……我理了理裙上的皱折,扶着轿边下了轿,回到葵府。亦对,人情、钱都在皇毅这行不通,他官位又够高,一般人想求到皇毅那还真是没甚么法子,如果由我来作主纳妾,打了个幌子,那人却以为皇毅大多会答应。这位官员所求何事,我大概也知道,皇毅向我略为提过。皇毅的书房随得我进,朝中之事我算是略知一二──真不能让我知道的事,皇毅亦自会收好的啊,他可是葵皇毅。
准备好今天晚上的饭菜,我便带上琴去了庭院,坐在亭中练琴。
但是,今天的似乎静不了心,我便亦不再强求,停下了,转身坐到了亭边的木椅上,倚着栏杆,看着已然结冰的湖面,被夕阳艳照,晒得一片橙黄橘红。偶然几许湖面不平之处,还折射出彩虹七色。
「我回来了。」皇毅向我大步走来。
我笑着站起,「是,今天辛苦你了。」
「在看甚么?」
「没甚么啊,」我转身望着只余最后一丝金光的湖面,「在发呆。本来是想练琴的,你早些天不是在埋汰我功课都落下了吗?但是琴搬出来了,音也调好了,却是犯懒,不想练。」
他站到我的旁边,低头侧望着我,「想甚么?」
我笑了笑,随手一指,「想那夕照。」我转手绕住皇毅的手臂往回走,「先去吃饭?你今天回来晚了,应该饿了?」
他望了我一眼,「嗯。」他搭住我的手,扶着我走过一地的雪花。
饭后皇毅去了书房继续工作,我收拾好东西,让门房关了府门,转身也吩咐了仆从去烧洗澡水,便亦走进了书房。皇毅眼也没抬,却是用手边的毛笔敲了一下已然干涸的墨砚。我无声地弯起嘴角。他这个样子真是看多少次都觉得气人,就像使唤人是他葵皇毅与生俱来的天性一样。我安静地走过去,挽起袖,开始磨墨。
「十五那天旺季大人会办家宴,慧茄大人亦会来,」皇毅将一份刚写好的公文放到一旁吹干,「你今年的答案预备好了?」
「嗯。说实话,」我加了一点点的水,调着墨色,「答案是早就想好的,悠舜亦知。」
「我知道,」他又拿起了另一份厚厚的公文,「不然你也不会答应嫁给我。你的名言是『单单为了那种伟大的理由是使不动我』吧?」
我笑了笑,转开话题,「是了,尚书省的那一位,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已经在变着法儿的想来讨好你。」
「嗯,」皇毅亦顺着我的话说下去,「你先安抚着他们。」
「要多久?」
「不出一月。怎么?他们很难缠吗?」
我笑出了声,「怎么说?」我将墨碇放下,将墨砚推向方便皇毅的位置,然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次的好处,以我的立场来说,还真不太好推辞。不过只是一月的话,再拖一下也是成的。你别担心,」我侧头笑道,「绝对不会让人在我这里取得消息,反过来骗一下也成。」就先安抚着钱氏好了。
「随你喜欢。」
柴凛说的所谓贤内助,我想,其实就是对皇毅来说如此可有可无的存在。我拿起茶壶,缓缓地沏起了茶,细细地烫着杯。联姻只是为了挺过悠舜离世的朝局震荡,到现在虽然只是成婚半年,但我们的联姻,对皇毅来说亦是可有可无的了。
想跟他说一些事,却又不想打扰他工作,最终,我还是静静地奉上了茶,坐到一旁拿过收在茶几底下的针线篮子,绣起了花。前些天皇毅的荷包磨损了,如今的我对于这些小东西还是勉强能缝得来的,便想给他再缝一个。早些时候我亦去让绣庄多做几套衣服了,得找个日子去看看进度如何,希望能赶在新年复朝时给皇毅穿上。
烛芯啪咧、啪咧地悄悄响着,窗外的寒风呼呼地吹。
等皇毅处理好事情,他低唔了一声,大概是累了。我将针线缠好放下,拢着袖走到他的身后,伸手揉着他的太阳穴。
「是,辛苦你了。」我低声道。君不见高官皆易白发?啊,是了,黎深这起人是例外,但是就连鬼才郑悠舜都熬到死了,皇毅当然亦是很辛苦的。尸位素餐,可不是皇毅的作风。
要一个一个的,将坏人都打走,就像是超人一样的工作。不,是蜘蛛侠才对,哈哈。这个蒙着面的蜘蛛侠。
皇毅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我小心地拿捏着手下的力度,按着他的太阳穴。
半晌,他抬手拉过我的手,一些甚么东西被塞进我的手心里。我在他的示意下打开手心一看,噗一声笑了出来。是城西一家小店的奶糖,就在我以前开豆腐脑摊子时铺位的不远处,收摊时我亦爱绕过去光顾。我将糖纸拆开,塞进了嘴,然后弯下腰从后伏在皇毅的肩上,双臂绕过他的脖子。
「是,谢谢相公。」我将下巴枕在他的肩上,侧首笑道。
皇毅瞟了我一眼,然后从衣襟中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我。我接过来,却是打不开盒盖……为什么礼物盒子要是个精巧的小机关?向我炫耀你的手很巧吗?盒上有葵纹,显现是皇毅亲手做的。我直起身来努力地与盒子搏斗良久,皇毅好整以暇地抱着手臂,恶质地望着我。
答的一声,我总算是打开了,哗哈哈哈~
我看见一只被雕琢得很精致的白玉小人正安静地躺在丝绢上。我将讨厌的盒子丢给皇毅,拿着小人仔细地看了看,只见……小人的表情……该怎么说?很臭屁又带点恶质的冷脸?我看了看明明在送礼物给妻子但还是坚持冷着脸的皇毅,又转头看看小人,咬了咬唇,终究是忍不住伏在皇毅的肩上弯腰大笑起来。
甚么啊?雕个自己的小人送给我?重点是他竟然亦打趣起自己的冷脸了。哈哈哈哈。
我的耳边,听得皇毅没好气地轻叹一声。
我抬首,笑容满脸地凑前亲了他的脸一下,「是,谢谢相公。」
皇毅盯着我好半晌,冷脸终于破功,扬起了嘴角。我笑着往他的唇上印了一下。皇毅一手按住我的手,另一手按住了我的后脑勺,吻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侧坐在他的腿上,皇毅低头伏在我的颈间吻了一下,便直起身来,将我按到他的身前,一手抱着我,一手顺着我已经散下的长发。我伏在他的身上,低下头,庆幸着烛火的熄灭让他没有看见我已经再亦控制不了的表情──如其说是控制不了,还不如说,是累得不想再去控制了。
皇毅又是,停在了这一步。
我们至今尚末圆房。
好一会儿后,我轻轻拍了他一下,「去沐浴,你明天还得回宫里去,再待下去就该晚睡了。」
「嗯。」他应了一声,却又再多坐了一会儿,低头吻了一下我的发际才起身走出书房。
我收拾着案上的文件,收拾着、收拾着,然后停下手来,抬头望向窗外被云层挡住的朦胧月色。
皇毅他,明明知道我是同意了,却还顾忌我的心意到此等地步──我不喜联姻,皇毅是知道的。他这半年来都对我关怀备至,努力到几乎是小意奉承。我听其他御史台官员的夫人说,皇毅以前月中才会回府一次,亦从没准时下朝的时候,连带着她们的丈夫亦是加班狂,和现在大多数时候都会回府用晚饭的样子,判若两人。
但是,他甚么时候是这种人了?
我眨眨眼睛,觉得双目有点酸涩。
皇毅和我在一起,是很辛苦的。
我拢好文件,然后缓缓向外走去,转身关好书房的门,再慢慢地走回我们的房间中。
初五那天,虽然宫里还在新春罢朝,皇毅还是回去处理公文了。我将他送了出门,便回房换上久违的骑装,骑马出府。
「阿三!」城门前,飞翔向我举直了手臂猛地挥动。
「二哥,早上好。」我笑眯眯地向他挥挥手。
飞翔亦上了马,我们一道骑马直往城外的山间而去。马匹疾驰,迎面而来的寒风刮得脸颊生痛,却还是觉得爽快无比。一直跑到山下,我们翻身下马,将马系好便拾步而上。
在飞翔的拉扯下,我们一起走到这座矮山的山顶上。放眼望去,这座山却是不够高,风景不够好,可这份宁静已足。飞翔向我抛来一个酒囊,我接过,拍了拍大石上的积雪,然后坐下,仰头喝了一口酒。是白州的酒,入口辛辣。
飞翔随意地坐了在地上,支着一条腿,背后靠在树干上。
就在新年前夕,飞翔一直心慕的那位绣庄巧手小张娘,旧病复发,最近都缠绵病塌。小张娘的病是天生的,她的姐姐张氏娘子亦心痛她,一直照顾着她,也就没让她嫁人,直到数年前小张娘和飞翔在贵阳街头的一场偶遇,才从此牵起了彼此间的缘份。
小张娘怕拖累飞翔,一直都没肯答应下嫁。
飞翔喝着酒,笑容落了下来,面容沉静地望着山下的雪白。
相遇是这样的幸福,但要幸福起来,却是那么的不容易。
「二哥,」我轻声问道,「幸福吗?」
「当然的吧。」飞翔拿着酒瓶向我晃了晃,勾起一边嘴角笑道,「我可是很惜福的人。」
那就好了。
「妹子,」他将手肘托在支起的腿上,「决定了?」
「我早就决定了,」我抬头望着澄明的天际,「大哥和二哥都想做的事,凛和红官吏努力进入的地方,有机会的,我亦想去看一看。记得刘子美?说的是真的那个紫州州试第二名,前军中文书。虽然我俩素未谋面,却亦略略可以体会到他的心情。我这样说可不是说看不起商人,只是不同的位置可以做到不同的事,君子不器,却亦各有所长,以我现在的条件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那去看看,也无妨。」我笑着说,「啊,你可别指望着我会跟你和大哥一样拚命。」
飞翔望了望远方,然后信手将手中的酒囊倒置,将酒洒了在地上。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将酒,洒了在地上,祭悼亡者。
想了想,我站起身来,正了衣冠,向着崖下一望无际的白雪与崭露头角的翠绿,正式地行大礼跪了下去,三叩首。
父亲大人、李文显大人、林牧大人,新春快乐。
飞翔手腕一甩,将酒一滴不剩地洒出,笑道:「新年快乐,小子给您们拜年来啦。」
我噗一声笑了出来。
午后我们便下了山,各自回府。虽然我没有很伟大的理想,亦没有一个要一直向着它不疑惑地奔跑的梦想,我有的只是一些小小又大大的贪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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