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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小姐与江先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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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颖轻笑，“不管怎样，谢谢你。”她踮起脚，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她涂了口红，在他脸上印上了唇印。
“先睡，我等会来找你。”
“好，”她进了卧室，躺下。
江远去洗手间，看见了脸上的唇印，无奈一笑，用水洗干净。
他走后，房间安静下来，舒颖走到落地窗前，看见窗外纽约繁华的夜景，灯红酒绿，五色迷离。
街道上，一个宽大的电子屏幕正播放着新闻，很快闪出《诞生在地球》的宣传片花。
屏幕下，人们聚集在一起，仰头静静地看着。
舒颖回到床上，闭上眼睛休息。
还未睡熟，手机响了起来。
“小颖，你在哪儿？”是Carol打来的。
舒颖说了自己的位置。
“你一个人吗？”Carol问。
“是。”
“好，你在那里等我，我现在就来找你！”Carol说完，挂了电话。
几分钟之后，敲门声响起，舒颖开了门，Carol面色凝重地看了她一眼，走了进来。
“江远呢？”
“你找他？”舒颖看着她。
“他在哪儿，我有事情问他。”Carol冷冷地说。
“那我给他打电话。”舒颖拿出手机。
“算了，”Carol按住她的手机，“这种事情，还是当面问清楚好，他现在应该在会场，你和我一起去找他。”
舒颖不解，迟疑之后，理了理礼服，与她一同下楼去会场。
在会场里并没有看见江远，Carol从始至终眉头紧蹙，也不顾身着礼服需要端庄优雅，也不管高跟鞋走路不便，她一路上带着些冲撞的劲头，险些撞到人。
舒颖默不作声，却隐约有些不安，终于上前一步，拦住了Carol，“你到底想想要做什么？”
Carol紧紧地盯着她，“只是有些疑问，需要找他问明白。”她微微抬头，目光变得凌厉，“舒颖，我要弄清楚，他到底和华霆那些人，是不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华霆想要抢夺U·V和我们的技术，用了不正当又卑鄙的手段。而江远……”Carol轻笑，“或许他也想要U·V和技术，但是他比华霆高明。先注入资金博得我们的信任，然后再一步一步地占有大部分股权，同样得到了U·V。他这样做，其实比华霆那些人更卑鄙！”
舒颖怔住，诧异又困惑，“你在说什么？就算他占有了U·V的股权，可也只是百分之四十五，在所有股东里，也就是第二股东，并没有高过我。”
“你真是天真，”Carol用手扶着额头，“我也天真了，疏忽了……也是我们太心急想要开拓欧洲市场……”
舒颖脸色有些发白，安静的看着她。
“小颖，你先别管，我去找他问明白。”Carol错开她，继续往前走。
舒颖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到了会场外的庭院之中，庭院里依旧衣香鬓影，歌舞升平。
姗姗花影将庭院会场布置得浪漫精致，又有各地动植物的模型，并且将会场分成了私人的空间，累了可以在花栅栏隔开的空间的沙发上休息交谈。
Carol在庭院中快速寻找，终于远远地看见了江远。
只是她与舒颖同时惊愕地定住。
一处花栅栏后，江远抱着一个女人。
女人紧紧地贴着他的身躯，把头埋在他的胸膛，而他并没有推开。
舒颖立刻就想走过去，Carol回身拦住她，说：“先看看，别做声。”
舒颖脸色苍白，身上透着夜风的凉，犹如一颗结了冰的树，笔直僵硬。
Carol把她带到一处卡座坐下，与江远和那女人仅仅隔着绕满花藤的栅栏。
……
环境安静舒适的室外会场，灯火如月色般轻柔宁静。
江远笔直地站着，双手垂在身侧，他有些惊讶，有些措手不及。
隔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将紧紧贴在他身上的女人推开。他低着头，看着女人微红的双眼，微微蹙眉，问：“你也在这儿？”
女人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表情静默，轻声说：“也？”
她顿了顿，“除了我，还有谁？”
江远把手放进裤兜里，下意识想要拿烟和火柴。兜里空的，他才意识到自己与舒颖在一起后，就没抽烟了。
女人紧紧地盯着他看，“先坐吧。”
江远坐下，背对着花藤栅栏。
“Jason，我……我从中国来的。”女人说。
江远眼睛漆黑，深如井，端起桌上的水，倒了一杯。
女人似与他坐在同一张沙发上，继续说：“我就住在你家楼下，有时候，还能听见你走动的脚步声。”
江远把水杯放下，说：“那小区的楼层隔音效果都不错，我从来没有听见过楼上的脚步声。”
女人怔住，委屈又倔强地笑了笑，“是吗？可能我……太紧张了。”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我想着我们八年没见，现在又要在一起，真的很紧张，更害怕，你会认不出我。”
“你模样没有变。”江远说，“还和以前一样。”
“看来你没忘了我，”女人双眼微微一亮，试探着握着他的手，“Jason，兜兜转转了这么些年，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们当年太年轻了，经不起风雨和苦难，轻易就放了手，可是如今我们又重逢，一切就像回到了原点一样。你还是以前的你，我还是以前的我，真好。”
江远冷淡地低头看了看手背，宽而大的手背上覆着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手指甲打理得精致润泽。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手，放进裤兜里。
女人咬唇，抬头看着他，“Jason，我承认当初我因为年轻所以幼稚，对感情不够认真。但是，八年过去了，我看见你，感觉还和以前一样，我还是爱着你的。这八年，你身边也没有其他的女人。看来这个世界上，你和我，都不能找到其他相配的有缘人。所以你和我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江远笑出声，讥诮又讽刺，“Jassica，你和我分开八年，期间从来没有联系过，你怎么知道我还和以前一样？”
Jassica坐直了身，与他平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变，依旧和当初那样桀骜。你对他再好，不是他想要的，他根本就不会领情。也别想试图操控他。
“这么多年，你没有联系我，是因为还在生我的气？”她镇定着，勉强让自己不在他勉强变得狼狈，“你怪我没有选择和你一起回国？可你知道，我辛辛苦苦考上了一流的美国理工大学，为的就是能在国外立足，进入最好的企业。回国之后，我或许就不会有更好的发展。”
江远没说话。
“我知道，当时你的公司是被人陷害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找roc的下落，想查出当初是谁盗走了你公司的成果。”
江远轻笑：“你现在倒是知道得很清楚。”
Jassica眼圈微红，隐忍地捏紧手，不急不慢地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时你研发的roc智能系统，因为合伙人见钱眼开，知道这套系统会带来上亿甚至无尽的财富，就背叛了你，他偷了你的技术和所有关于公司以及roc的资料，还贱卖给他人。你起诉，却被反咬一口，买走roc的人反告你污蔑，告你窃走他的智力成果，还让你的合伙人作伪证。最后你败诉，因此身败名裂。还因为研发智能技术欠下巨债。你不得以卖了公司，一无所有！”
江远蹙眉，神色漠然，仿佛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他轻轻地转动着水晶杯，漫不经心。
“Jaassica；当初你知道我公司倒闭，我可能身败名裂之后，就急着离开我，我没想到，你还对后来这些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
Jassica眼泪盈眶，“我知道当初我意志不坚，轻易离开，让你生气了。”
江远重重地放下杯子，“咚”一声。
“你投资的那家U·V，他们家生产的智能眼镜用的系统，不就是你当初研发的roc系统吗？这款智能开机时，显示的系统名就叫‘roc’。”Jassica笃定而狠戾地说，“一切都查清楚了，害你的人，还有你的roc都找到了，难道我们不能重新开始……”
“说够了吗？”江远打断她的话，“我不想听你怀旧，roc当初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我也比你更清楚。”
Jassica：“我知道，你更知道，你如今接近那个叫做舒颖的女人，就是为了查找roc的下落，你……”
“与你无关。”江远有些不耐，“你说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我和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懂？”Jassica扯出凄然又期许的笑容，“Jason，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至于那个害了你的女人，我和你一起报复她！”
“用不着你自作多情！”江远推开他，他起身，淡淡地看着她，“Jassica……”
“舒颖！”
江远后一句“你走吧”还没说出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舒颖的名字。
☆、离开的舒小姐
他整个人呆怔了一瞬，豁然转身，绕过栅栏，看着正起身追赶的Carol。
江远没看见舒颖，一把将Carol抓住，“刚才舒颖在这儿？”
Carol二话不说，抄起桌上的水泼了江远一脸！
“Jason！？”Jassica惊讶地走过来，挡开Carol，拿出纸巾为江远擦脸。
Carol重重地放下杯子抽身离去，江远拨开Jassica的手，说：“Jassica；走吧。”
“去哪儿？”Jassica拉住他的手，“我和你一起走。”
“我让你走，”江远伸手胡乱抹掉脸上的水，后退一步，“Jassica，你不该再出现，也不该再想和我有纠葛。我们八年没见，过去的都不能再回头，而你突然出现，试图想要影响我的将来，你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Jassica咬着牙，“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不肯原谅我当初不肯与你共渡难关？”
“我并没怨恨过你，哪儿来的原不原谅？”江远所幸把一切都敞开说明，“你当初的选择没有错，我理解，所以你要离开，我选择尊重你。”
“什么尊重？”Jassica如梦初醒般，苦笑着，“如果深爱，又怎会轻易放弃？”她扶着身后的桌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说到底，你根本，就不那么爱我。”
“你也许说得对，”江远淡漠。
Jassica绝望又哀恸，“Jason……你现在不肯接受我，是因为那个叫做舒颖的女人吗？”
江远脸色一变，凝重又冷厉，“你早就认识她？”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冷戾十足地看着她，片刻之后，一切线索快速地在脑海中理清，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充满危险和压迫。
“不管你想做什么，也不管你在打什么主意，你别把心思放在舒颖身上！”
Jassica瞪着他，眼泪扑簌簌地落下。
如梦初醒，她做了八年的梦，在这一刻醒了，甚至碎了。
八年前，她和他，都还是少女少年，或许少年少女的心智，本就不成熟稳定。
他给了她最初最美的幻想和美好，而她却在他落魄时选择离开。
八年，各自的生活早就发生了改变。她已然被生活磨灭了初心，甚至为了重新得到他，不惜以卑鄙的手段。
那天，陆翊打电话来，告诉他江远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她就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辗转反侧，心有不甘，从法国回到中国，又从中国追到美国，希望让他回忆两人美好的时光，可却让他看见了自己尖酸鄙夷的嘴脸。
她抬手擦掉自己的泪，哽咽着点头，“我知道了……”她无力地看着他，“Jason，你就当我从来没有回来过……”
江远默然。
Jassica扶着桌子，不敢抬头再看他，“你和我都变了，可我却还幼稚的以为，你和我都还和以前一样。”
江远蹙眉，“你后来，查过当初的事情经过？”
他没有明说，可Jassica却听明白了，她摇头，“没有，你那么骄傲的人，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让别人知道？当初的事情，除了几个当事人，没人知道，我也是前几天，收到一封邮件，才明白过来的。”
“邮件？”江远盯着她，双眼漆黑冰冷。
“是一封匿名邮件，”Jassica说：“邮件里还特别强调，你接近舒颖，只是为了报复她。”
江远瞳孔蓦地紧缩，冷厉冰冷。
“所以我才想，如果真是这样，我是否还能有机会和你重来。”
江远无声冷笑，片刻后，说：“你把那封邮箱的地址发给我。”
“好。”
Jassica见他不再说话，失落又怅然地转身，慢慢地离开。
“你定了机票吗？”江远突然问。
“什么？”Jassica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定了回法国的机票吗？没定的话，我让人给你定好。”
Jassica怔了片刻，也知道他是不愿意让她多留，便轻轻点头，说：“好。”
江远：“我在这里给你开一间房，你在这儿住一晚，明天乘飞机走吧。”
Jassica抿紧了唇，泪水忍不住涌了上来。她握紧手，轻轻地点头，“嗯。”
江远打了电话让安排人来接她，她跟着酒店的服务员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叫住正离开的江远：“Jason！”
江远停住，看着她。
Jassica走过去，抬头凝视他，问：“偷走roc的人是她吗？”
“不是。”江远笃定地说。
“那U·V的project glass用的系统，是不是你研发的roc？”
“roc独一无二，没人能够复制，也没人能够改写。”江远冷冷地看着她，“她的是她的，我的是我的。”
Jassica机械木讷地点头，“我明白了，我是被人利用了。”
被人利用，以尖酸刻薄的嘴脸，来挑拨江远和舒颖的关系。
“最后一个问题，”Jassica平静下来，轻柔地问：“你还记得我的中文名吗？”
“简洁，”江远说。
Jassica欣慰一笑，“江远，我走了。”
江远看着她离开，立刻转身去找舒颖。
拨打她的电话，无人接听，他再拨打，电话被人挂断。
回到酒店的房间，朦胧灯光笼罩的床边，坐着一个女人。女人冷着一张脸，目光凌厉地看着他。
“舒颖呢？”江远问。
“走了，”Carol起身，见江远转身就要离开，她立刻上前去，拦住他，“江远，我作为U·V的CEO，我有话必须问你。”
江远双眼漆黑，脸色阴冷，“有话快问。”
“narrative clip那公司，是你的吗？”Carol冷硬地问。
“是，那是我集团下的产业之一。”江远说。
Carol苦笑，带着讥讽，“江远，你真厉害。”
“那家公司现在不归我负责，我已经交给别人打理了。”
“narrative clip那公司，提出要入股百分之五，也是你的意思？”Carol目光如炬，直视着他。
“是，”江远直言不讳，并不打算隐瞒。
“如果不出我所料，现在那家公司的百分五的股权，在你手里了吧？”
“是。”
Carol忽然笑了，唇角微微扯着，“江远，你厉害，你现在是U·V的大股东了！大股东！比舒颖这个创始人所持有的股份还多！”
江远目光幽冷，深不见底，下颌紧绷，薄唇紧抿。
“舒颖和U·V的团队，这么多年的心血，都归你所有了，你满意了吗？”Carol反问。
江远蹙眉，思索之后，才说：“我一开始，只想以一个生意人和投资人的身份介入U·V。”他从来没想过，会伤害舒颖。
“我知道啊，我理解啊。”Carol重重地点头，“可是你为什么要骗小颖呢？”
江远：“我没骗她。”
“你以为，project glass的roc系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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