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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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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条大汉年纪明显比曾思齐为大,但依然恭恭敬敬地叫他师傅,显然在这个村庄里,教化普行,当真做到了年无高下,达者为师。
曾思齐点点头,称许道:“大家辛苦了!”
那几条大汉纷纷摇头:“咱们是接早班的,有什么辛苦的?夜班的兄弟们才辛苦呢!师傅,这两位是?”
曾思齐笑道:“这两位是外路來的英雄好汉,尔等且见过了!”那几条大汉听了,忙不迭在石屏风上声喏起來。非常
西门庆和武松连忙抱拳还礼,却听曾思齐又问道:“今天的巡山队伍放出去了吗?”
石屏风上答道:“今天还是老钱带队,若有甚么响亮,必有旗花火炮为信号,师傅尽可安心!”
曾思齐点了点头,带着大家径往里行來。
西门庆心中有个好大的疑窦,忍不住问道:“曾兄,这几天小弟听大家说巡山巡山的,却不知什么是巡山?”
曾思齐肃容道:“这巡山一事,非同小可。这条山道,一年四季,來往行人颇多,若无人导引,难保不被山中熊虎伤了xing命,所以村中少壮,皆有义务为过往客人出力。山道上各处关节窍要之处,都有村人把守,若见了迷惘的行人,务必要伸出援手。这一年年下來,少说也能救几十条人命?呵呵,上天有好生之德”
西门庆的面se也严肃起來,问道:“村中少壮,若碰到人熊,那该如何是好?毕竟气分清浊,人有贤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曾兄这般的好身手的!”
曾思齐笑道:“西门兄担忧得是!但寒家在此山中隐居百年,说到人熊习xing,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所以有些事情,预先便有了防备这里是小可夫妻二人的住宅,今ri能够招待二位英雄人物,当真是蓬筚生辉,西门兄请!武兄请!详情进屋细谈。”
这时众人早已经进了村子,來到一处青石围起來的大院落前面,孙天锦、孙二娘、张青一路和街上的路人打着招呼,來这就是那些二十年前屠刀下反抗暴政而余生的村民了。听到曾思齐招呼客人进屋,孙天锦的面上便露出恶作剧的微笑來。
当下把门一推,当先而入,回头笑吟吟地道:“二位英雄请进!”西门庆和武松不意有他,迈步直进來时,突然听到前方一声低吼,从屋子里猛跳出一只白老虎來,盯着西门庆和武松,荷荷发威。
乍见之下,西门庆和武松都是吃了一惊,但只听背后曾思齐一声喝:“小白不得无礼!”那只白老虎就俯首帖耳,蹭到孙天锦足边撒起娇來。
张青把路上随手打的两只山鸡送到它嘴边,那白老虎呼的一吹,鸡毛纷落,竟比滚水烫了的还拔得干净,然后这家伙噙了山鸡,碧绿的大眼珠子骨碌骨碌地盯着西门庆和武松了,见二人洠в泻退朗车拇蛩悖獠怕蹩L夭剑朴频仵獾轿葑雍竺嫒チ恕
着西门庆和武松瞠目结舌的傻狍子相,孙天锦大是得意:“怎么样?我家小白还过得去?”
武松指着白虎的背影,奇道:“这这你们养虎?”
那白虎贼jing贼jing的,武松一指它,它马上就察觉了,立即回过头來,冲着武松瞪眼,虎头上的表情颇为不善,來武松和老虎,确实是天生的对头。
张青在旁边笑道:“我家姐夫大才,养虎只是闲情偶寄而已,他最拿手的,是养人熊呢!”
虽然初见白虎让西门庆吃了一惊,但现代社会里也有人家养老虎,也就见怪不怪了,但现在听到张青说曾思齐还养人熊,西门庆也忍不住大惊起來:“曾兄,这饲养人熊之事,可是真的?”
“说真也真,说虚也虚!”曾思齐一边笑言一边伸手肃客,“二位请坐。”
西门庆、武松、曾思齐、张青四人分宾主落座,孙天锦和孙二娘径自去厨下忙活了起來。
“何为真?何为虚?”落座后,西门庆迫不及待地问。
武松则显得有些魂不守舍,他老是转着眼睛朝屋后,那只叫小白的老虎对他的吸引力比人熊还要大十倍。
曾思齐叹了口气,说道:“饲养人熊之事,说真便有,说虚便无。”
西门庆挠头道:“曾兄,你这一说,可让我糊涂到了十二万分!”
张青亦摇头叹道:“西门大官人,我和你一样,在刚开始听到我姐夫这一番奇计时,何尝不也是丈二的金刚摸不着头脑?直到后來,我姐夫之计收了奇效,我这才五体投地,心服口服。”
西门庆一听,心痒难搔,起身拱手道:“却不知曾兄有何奇计?兄弟我今ri虽然不是三顾茅庐,但还望曾兄念我一片意诚,说來与兄弟听听!”这正是:
自古豪杰敬侠士,从來好汉重英雄。却不知曾思齐有何奇计,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八章 倾耳天籁生(五)
见西门庆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曾思齐急忙亦出座以手相扶,说道:“西门兄请坐,只怕在下一得之愚,难入方家法眼,徒增笑耳。”
待西门庆归座后,曾思齐这才说道:“当年在下独居于这深山之中,一身无牵无挂,仗着先祖所传的些许本事,却也不怕人熊來薅恼。谁知有一天,为避暴秦,这熊虎之境,却也成了第二处桃源,说來岂不令人嗟叹?”
西门庆也跟着叹了口气,试探道:“原來曾兄歌中虽俱是出世之意,但仍有一颗济世之心。”
曾思齐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济世之心,如何敢当?不过在下既然已经管了这件闲事,自当管到底才是!”
西门庆缓缓点头:“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如此!”
大家相向而笑,正觉得言语投机,惜乎桌上无酒,曾思齐便叫道:“天锦!”只听厨下孙天锦答应一声:“叫我怎的?”一手抄刀一手抄菜,推开帘子,探进半个身子來,那形象很是吓人。
曾思齐笑道:“天锦,你去后园桂树之下,把咱家几年前浸下的那几坛百花酒掘了出來。”孙天锦一声欢呼,缩回身去,只听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然后孙二娘的抱怨声中风风火火的脚步声响起,就此去得远了。
西门庆呆了半晌,听到孙天锦脚步声远去,这才喃喃地道:“想不到嫂夫人还会炒菜!”
他的言外之意是,孙天锦那洠б豢棠蛒ing的样子,怎么可能做好饭菜?洠氲皆计肓成下冻鲂腋5男θ輥恚迫坏溃骸拔壹夷镒樱阕叫罚宄磁胝ǎ恐械氖税阄湟眨加泄说陌旅睢U庑┠昴训盟鬃韵鲁駌i一献身手,必然叫二位一饱口福,大快朵颐。”
须臾,一阵酒香飘來,孙天锦提携了几坛美酒昂然而入,喜滋滋地道:“有了好酒,我做醉鹅给你们尝尝!”然后自顾自捉了一坛酒去了。
武松闻到那酒香得醉人,先已心痒,这时忍不住倒入碗里一,却见酒se娇艳如月光下琥珀,忍不住喝彩。当下四人便小心翼翼地推杯换盏,浅斟慢饮地喝了起來。
酒过三巡,西门庆便问道:“曾兄,有美酒,怎可无奇计?你快将你那奇计说出,以增这美酒中的风味。”
张青便叹息道:“初入山的那段ri子,当真是不堪回首啊!天天都有村人失踪,那儿哭其父,妇哭其夫的凄惨调子,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得动容啊!”
曾思齐抿了一口酒,叹道:“在下家中所传避人熊之异术,虽然有效,但用之于数人隐居尚可,若用于数百人的村居,那便是挂一漏万了。因此在下一边帮着安顿村民,一边凝神苦思,竭力要想出个解决的办法來。”
武松举碗道:“恭喜曾兄,这办法最后终于被你想出來了!”
曾思齐黯然道:“非我之力也!必然是那些牺牲于人熊之口的魂魄,托梦于我,借我之口成就这件大功罢了!”说着一声喟叹,举碗干了。
张青便解释道:“我姐夫那条奇计,真的來历甚奇。那时还洠д飧龃遄樱蠹抑辉诩父龃蟠笮⌒〉纳蕉蠢锲苌恚淅Э嗫芍D翘焖捕倭舜迕瘢盅惨沽艘煌恚晾椭拢雇繁闼帕耍掖蠼闱那陌岩路堑剿砩纤疾恢!彼档秸饫锸保徘嗪驮计肓成隙悸冻鲆恢滞使部唷⒔俸笥嗌拍芾斫獾男θ輥恚膊恢裁矗饽卸褐渌实男θ萑吹昧钊诵乃帷
张青继续道:“当时我和我岳丈,就在姐夫身边躺着养伤。我正在咬牙熬痛之时,却听到我姐夫在梦中一声大叫:‘我有计了!’说着一跃而起却是他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白ri间思忖不出,却在梦里得了奇谋妙策。”
武松慨然道:“世间竟有如此奇人奇事,今天武二大开眼界!”
西门庆笑道:“二哥,这梦中的奇闻,世上却是有的。前贤苏轼苏东坡被贬到儋耳(今海南岛)时,有次喝醉了酒,昏昏睡去,梦到海神召见,命他做诗,他便写道:‘天地虽灵廓,惟海为最大。圣王时祀事,位尊河伯拜。庆融称异号,恍惚聚百怪’睿虾I窈痛蟪寄酥梁箦薏辉廾溃┒酪恍∷灞硎疽煲椋底H诜噶送趸洌挛幢埽谑呛A醮笈讯轮鸪鏊Ч我簿蚜恕:髞矶伦蕴镜溃骸酱Ρ槐钕喙邸!悖郎隙嗌偈虑椋翟谀切┍钕喙氖掷铮
曾思齐眼前一亮,举酒道:“西门兄当真是学识渊博,不愧为天星转世,在下敬西门兄一碗!”
西门庆忙谦虚道:“甚么渊博的天星,全是荧火之光,比起曾兄这等为黎民黔首,在梦中都要呕心沥血的高贤來,在下和朝会公堂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鳖相公们,岂不惭愧?”
曾思齐和西门庆酒到碗干,二人相视一笑,颇有肝胆相照之意。
武松追问道:“曾兄既然说有了奇计,却不知这奇计却是从何说起?”
曾思齐笑道:“无它,唯一‘驯’字而已!”
“驯?”西门庆和武松异口同声地奇道。
张青便道:“是啊!驯!我姐夫曾把天下赃官和人熊做了一对比。赃官为祸,根源只是一‘贪’而已。贪金银,贪女se、贪权势天下珍奇罕异之物,其心无所不贪,因此不惜刮得天高三尺,地近九泉,榨尽小民脂膏,以为自家一朝之享用。这等赃官,早已失了人xing,比那最蒙昧的禽兽,也是不如,这样的人形畜生,却是驯不出來的。”
西门庆一拍桌子,大声道:“壮哉!”端起酒碗來,向曾思齐道:“曾兄说得好痛快!小弟敬你一碗!”
旁边武松听得暗暗惭愧,想到自己听了宋江哥哥那番尽忠朝廷的话,却与那阳谷县的知县做了走狗,将他搜刮來的民脂民膏送上东京买官使用,这事情岂是好汉所为?如今回想起來,越想越是惭愧,不知不觉时,已是冷汗满脊。
自己默默地喝了一口,武松暗想道:“宋江哥哥为人自然是好的,但论起诸般大义來,却似乎还是我家三弟和这位曾兄更胜了一筹。”这正是:
虚仁假义十余ri,潜移默化一念间。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九章 倾耳天籁生(六)
武松在一旁心中暗暗惭愧,转头西门庆和曾思齐时,却见他二人俱是神采飞扬,睥睨间意气横生,一时间忍不住自惭形秽。
却听曾思齐又说道:“而那人熊却非赃官可比。人熊本为一野兽,其食xing甚杂,肚饿起來时,无论人虎,皆只是其果腹之食物,本身却并无蓄意杀生害命之心。比起那世上赃官一面受着百姓之供养,一边吮吸百姓之命血,敲骨吸髓,以供自家穷奢极yu还是这些吃人的人熊更可爱些。”
众人轰然称是,举酒喝了,西门庆便苦笑道:“这些气话,也只不过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不过当今这世界,到底官是人熊,还是人熊做了官,实在是难说的很!”
曾思齐也叹道:“不过,赃官是驯不出來的,而人熊是可以驯出來的。在下梦中所思计谋,便是将村中之鸡豚,狩猎之獐兔,皆煮得烂熟了,然后加上盐以调味,放在人熊经常出洠еΓ┢淙∈场!
武松点头道:“原來如此!曾兄莫不是yu待这些人熊取食成为习惯后,在诱饵中杂以毒药?”
张青笑道:“武都头此言差矣!这座山虽然只是熊耳山之余脉,但广阔亦有数百里,山中人熊纵横出洠В裰勾艘淮Γ咳羰窍露荆嘀徊还敌蕉选!
西门庆想起不久前曾思齐、张青所说过的饲养人熊的话來,便沉吟道:“莫非,曾兄此计,竟是要将山中人熊尽皆驯养成半家半野的驯兽不成?”
张青拍手道:“正是如此!”
西门庆和武松对望一眼,都是瞠目,对曾思齐气魄之大,诧异之余都是深感佩服。
曾思齐笑道:“人熊天xing混沌,虽有灵智,却无营求之心,在下这梦中一计,也只不过将其由‘无yu’催生至‘有yu’之界而已。人熊若有了口腹之yu,寻常的茹毛饮血,哪里还能满足它们的胃口?只怕也是要向高堂之上的那些肉食者齐,讲究食不厌jing了。野兽却和赃官不同,有了口舌之yu后,只怕还为祸小些。”
张青摇头嗟叹道:“当时,村人对我姐夫的想法,无人能够理解,将自家的血食,把去恭送于人熊之口,天下焉有是理?便是小人,当ri也曾大大的不以为然呢!”
曾思齐笑道:“多亏了我那老岳父!他老人家却是个疑人不信,信人不疑的,虽然当年我还只是个少年,但他却目光如炬,不但信了我的异想天开,而且还力排众议,一意帮我推行我那似胡闹的办法,还有我家娘子,那时话也和我说得不多,居然也坚定地站在我这一边。”
着他俊脸上温柔的笑容,西门庆忍不住促狭地想道,谁让你曾兄长了一张小白脸儿,人又是硕博之士,把人家姑娘迷得死心塌地,那还不跟玩儿似的?
张青叹道:“大家虽然答应了我那老岳丈,但积极xing终究不甚高,就这么挨挨延延的混了几十天,突然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把大家的观念彻底改变了过來。”
西门庆和武松都是jing神一振:“却不知是何事?”
张青向着曾思齐举酒相敬,说道:“那一天,轮到老钱带人出猎,结果突然碰上了人熊,众人惊散,事后会合,唯独少了老钱一个。大家都以为,老钱是被人熊抓去,再也回不來了,洠氲降诙煲辉纾尤痪秃练⑽奚说爻鱿衷谥谌嗣媲埃
武松忍不住问道:“老钱可是走岔了路,碰到什么高手秘笈的奇遇了吗?”
张青笑道:“甚么掉落悬崖遇高手,误入古洞捡秘笈,这些江湖传言,如何能够信得?老钱却是吃了大惊吓,被人熊抓去,惶恐了一夜!”
西门庆和武松都吃了一惊,齐声追问:“愿闻其详!”
张青眉飞se舞道:“原來,那天老钱被人熊抓去,他只说自己这一条命今天算是交待了。洠氲侥侵蝗诵芙频揭桓鲂∩蕉蠢铮镁奘饬硕纯冢痛巳チ恕!
“老钱一个人在山洞里坐着,yu逃无路。过不多时,就听到外面有人熊啼啸声响起,呼朋引类的,也不知來了多少族群。当下有人熊掀开堵洞的巨石,把老钱揪了出去。”
“后來怎样?”武松瞪大了眼睛,连声追问,美酒便在手边,也顾不上喝了。
西门庆倒是猜到了几分,但他又何必卖弄自己聪明,扫落大家兴致?因此也是连声追问。
张青便继续道:“老钱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他胆子极大,倒也洠в邢呕柘诺梗鼓芏宰耪庑┤诵芘慷印K庑┤诵馨阉仙舷孪乱恍幔际橇⊥罚缓箦勺园阉苍谝槐撸蝗喝诵艽蚩么笫饕蹲影诺氖烊猓獠呕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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