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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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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头奉是最好的差事,会得到很重的赏赐,而且第一个出去的女子,很容易获得霸主们的青睐,飞上枝头做个姨娘什么的,比比皆是。
  三奉多少也会得了赏赐。唯独二奉,有时候会出事,江湖人爱争排位,谁是最尊贵的陪客,有时候还真难定论——比如今天这种场合。
  所以姑娘们都在争做那个头奉,以免灾祸。
  店主却将目光投在了景横波身上。头奉都选最美的姑娘,以前这个问题还挺头疼的,春花秋菊,谁算最美?但今儿可没这个问题。
  景横波倒也有出去见识一下的打算,不过她眼角一瞥,正看见身边的少女,低着头,面颊涨红,似乎有话不敢说的模样。
  刚才在争的时候,她就一直这模样,所以从头到尾,就没人注意上她。
  “你想去?”她碰碰新同伴的膝盖。
  “嗯……”回答的声音细如蚊蚋,“……我……我想赎身,还差一点银子……嬷嬷说再不拿来,就不给我从良了……”
  景横波哦一声,恍然大悟。又一个青楼女子遇见心许儿郎,欲待从良的故事。
  这是好事。她立即道:“我忽然有些不舒服,要么我二奉?倒是我身边这妹妹,我觉得很适合头奉呢。”
  店主仔细看了看,他本身也是江湖人士,对女人自然很有研究,平时他会觉得这少女太单薄清素了些,此刻和这满屋莺莺燕燕比起来,却又觉得别有风姿眼前清爽,再看见她那双美妙的手,眼睛一亮道:“头菜正是燕窝薄荷莲羹。由你这双莲花一般的手端上去,定有相得益彰之妙。就你了。”
  少女感激地握一握景横波的手,随店主去了,她的掌心温暖滑腻,丝缎一般美好的触感。
  景横波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没入前方辉煌的灯火,不知为何,心忽然一跳。
  ……
  席面已开,客人位上,坐了年轻的穆先生。
  所有人的神情都飘飘荡荡,所有人的言语都天上地下,所有人的眼神,都暗暗扫着他。
  威胁试探,冷嘲热讽,旁敲侧击,邀请警告,所有语言的技巧都使用上了,所有敲打人的方法都用过了,但面前的这个人,如风般无踪,如山般巍巍,如水般流动,如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你觉得似乎发现了很多,遇见了很多,但是一回味,才发觉其实什么都没有。
  说了半天废话,对方到底多大规模,如何起家,实力怎样,以及将来打算,统统都没摸到,所有人只看见他唇角一弯淡淡笑容,勾着这夜分外凄清的月。
  众人都有些悻悻,眼色阴沉。
  气氛冷落下来,门外适时响起了敲门声。
  “帮主,是否可奉头菜?”
  “进来。”
  门开处,少女有点紧张地,迈入这江湖霸主群聚之地。
  她莲步姗姗,裙裾无声在地面曳过。手中汤盆,点滴不惊。
  此时霸主们心情都不大好,也没人有心思关注那少女,少女垂着眼睫,微微颤抖,难掩微微失望。
  穆先生很随意地坐着,手背浅浅撑着下巴。灯光下只看见他线条优美的手,和同样优美的淡红的唇。
  那少女进门第一刻他看了一眼,之后却再没有抬起头过。
  少女将头菜跪坐奉上,青玉瓷盆里,莲花状的燕窝盈盈开放。
  她的手也若莲花,雪白娇嫩,瘦不露骨,指甲上细碎的水晶,被室内辉煌的灯火,耀得光芒闪烁。
  罗刹的目光,落在了这双手上。
  她眼底,忽然浮现微微的恶意——既然试探警告,都不起作用,那么不妨来个重的。
  “头菜奉菜多美人。”她微笑,“穆先生,觉得此女如何?”
  穆先生微微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但那一眼,也只到那双手而已。
  “手很美。”他淡淡一笑。抛出一枚珍珠。算是赏赐。
  谁都听出这话的敷衍之意,众人脸色越发不好看。尤其他的态度——按规矩,如果真的打算迎合主人,是该将此女要去的,要得越积极,越给主人面子,也越是恭谦的态度。
  如此漫不经心,然后又对一个妓女,抛出这样珍贵的珍珠做赏赐——珍珠大如龙眼,圆润洁白,价值千金。那少女的眼神,惊喜得快要晕去。
  这简直是狠狠践踏他们的面子。
  罗刹笑容里,恶意更浓。
  “是啊,手很美。”她微笑,“你喜欢就好。”
  她挥手,对店主使了个眼色。店主微微一笑,躬身带着兴奋的少女离开。
  在楼梯的拐角处,他将少女交给属下,笑道:“仔细些,不要弄得不好看,还有,不要发出声音,惊扰了贵人的兴致。”
  “是。”
  少女睁大懵然的眼睛,被店小二轻轻地推下去。
  他的笑容也似带着恶意。
  “走吧,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
  景横波忽然有点坐立不安。
  心中似乎有点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不太好的事正在发生。
  她坐不住,便起身踱步到窗边吹风,屋外店主在通知她,准备奉第二道菜,她随意嗯了一声。
  这窗户对着后面的院子,院子和前楼的灯火辉煌不同,阴暗而隐蔽,只点了昏黄的风灯,就着惨淡的灯光,她看见几个人匆匆走进了一间小屋。
  其中一个身影,似乎就是刚才奉菜那少女。
  奇怪,她不是去奉菜了,怎么跑到后院去了?而且看起来有点身不由己。
  然后她似乎听见了一声惨呼。
  隔得远,声音听起来细微,又被前楼传出的丝竹之声淹没,景横波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惨呼。
  风将一些颤颤的声音卷来,不能分辨来自何处。
  隐约那间小屋起了灶,烟囱里有烟气冒出,却没看见人出来,景横波一眨不眨地盯着,不知道为什么,院子里的黑暗,人影的诡秘,和烟囱里漂浮不定的白气,总让她觉得心中发�
  过了一阵子,有人推门而出,端着一个盘子,盘子盖着银盖子,往前楼而来。
  厨房不是在前楼内么,怎么后院也有人送菜?而且那屋子看起来也不像厨房啊。
  她身子前倾,看见小屋内又出来几个人,拖着一个袋子,袋子上斑斑驳驳,看起来不大洁净。
  那些人将袋子挪到一个架子车上。
  袋子翻动,袋口微松,忽然垂落下一截白白的东西。
  景横波霍然浑身汗毛一炸!
  她看清楚了!
  那是断臂!
  一截雪白的、还在滴落鲜血的断臂!
  景横波浑身僵硬,只觉得心底有无限恐惧逼近,在黑暗的深处看见更深的黑暗,到处剥落血色的痕迹。
  她抬一抬手,院子里的袋子忽然又翻了个边,这回露出一张脸。
  那清水芙蓉一般的脸容。
  属于刚才还在微笑,给她让座,想要一个头奉的机会却根本不敢争取的,羞怯懦弱的小姑娘。
  她将头奉机会让给了这个小姑娘,送她上了死路。
  景横波盯着夜色里那白白的脸,浑身一阵燥热,一阵寒冷。
  有那么一瞬间,她对玳瑁,乃至整个大荒,都产生了刻骨的仇恨。
  这吃人世道,杀戮强权。
  院子里抬麻袋的人,似乎对麻袋忽然被掀开有点诧异,咕哝一声,将麻袋再次封好,快步抬向院外。
  景横波双手紧紧扣着窗棂,听见身后店主婉转的声音,“姑娘,该二奉了。”
  她有点僵硬地转身,看见店主手里捧着的托盘,质地精洁细腻的杏黄云纹大瓷盅,依旧用银盖子盖着,一丝热气也不露。
  这里面,是那双手吗?
  她走过去,接过托盘,看了店主一眼。
  店主正要微笑说话,忽然迎上她的眼神,只觉得如被冰水当头浇下,惊得浑身一颤,一时连要嘱咐的话都忘了。
  等他回过神来,景横波已经端着托盘出了房间,步子很快,很稳定。
  店主愣愣站了会儿,才“哎”了一声道:“我还没告诉你,该奉给谁呢!”
  ……
  景横波出了房间,没有立即去大包厢,靠在门边,先深深吸了口气。
  心情太恶劣,她怕影响自己等会的出手。
  是的,出手。
  原先她只想了解一下玳瑁的江湖霸主,了解一下今天的客人,她已经知道请的正是那神秘的穆先生,顺便还想听听这些玳瑁霸主们有什么重要的计划。
  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她今天不把这一场大宴闹个天翻地覆不算完。
  手中托盘似乎很重,她盯着那盖子,想着要不要打开。可又实在没有勇气,怕一打开看见一双手。
  她靠在门边定了定神,忽然看见一个小二端着托盘,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托盘上是浅口碟子,上头也盖着银盖子。
  她一闪身,挡在了那小二面前。
  “端的什么菜?”她问。
  那小二不防一抬头面前多个人,惊得一跳,银盖子向一边一滑,他急忙用手挡住,脸色已经变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走开。”他冷声道。
  景横波盯着他看了一眼,慢慢退到一边。
  不用看了,她知道了。
  她目送着那小二,端着托盘,走进了包厢。
  ……
  这一桌酒席,宾主不欢。
  穆先生是个很奇怪的人。他虽然戴着面具,但性情并不冷淡,甚至可以算得上温和谦让,说起世情典故,也从容自如。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在他面前,都有点不自在,每个人和他说话时,都不由自主地要斟酌词句,无法放开。他似乎有一种威重的力量,让所有人不敢放肆。
  对于这些叱咤江湖,享尽尊崇的大佬来说,这种“小弟”般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尤其对方明明还算亲切,但自己还是不自觉地谦恭,简直就像在自轻自贱。
  所以席上气氛渐冷,大家都有点不乐意说话了,只有罗刹还在笑着,眼角瞟着门边。
  小二端着新的一盘菜上来时,她笑得更得意了。
  “这是我们为贵客特意准备的菜式,您刚刚亲自夸过的,我们趁鲜,给您做了来。”罗刹亲自起身,将那青花大瓷盘置于正中。
  她的手按在银盖子的银纽上,笑看着穆先生,“您猜猜,是什么?”
  穆先生抬起眼。
  一霎间他眼眸深若静湖,湖水上浮着细碎的雪和冰。
  罗刹接触到这样的目光,也不禁心中一震,一震之后却更加兴起了“俘获他,压服他”的挑战之心。
  她毫不退让地回望着他,她知道自己俯身的角度很美,下巴会显得尖俏,有种精灵似的美丽,而这个角度,还正好展示自己丰满处极丰满,纤细处极纤细的曲线。
  穆先生的眼光却一滑而过,看她和看对面的墙没什么区别。
  他手指轻轻转了转酒杯,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门外,道:“罗刹门主如此隆重推荐,自然是最好的。”
  “确实是最好的,是你喜欢的。”罗刹一笑,猛地掀开银盖。
  满桌的目光一定,随即,笑声响起。
  “果然好菜!”
  “穆先生亲点,自然要给先生面子。”
  “柔荑如莲,细嫩芬芳,先生一定喜欢得紧。”
  “这可真真是待最尊贵客人的礼数。”
  青花瓷盘里,一双手。
  手竖立着,摆弄成优美的姿势。娇小精致,十指纤纤,手背雪白,指腹粉红,指甲上水晶细碎,在满堂辉煌灯火下光芒流转如剑。
  只是那白,不再鲜活,透着膏体般的白色。
  手已经煮熟。
  所有的目光,有的阴冷有的讥嘲有的恶心有的探究,唰一下都落在了穆先生脸上。
  他看着那手,没有表情。
  因为他连那线条优美的唇,都没有一丝变化,冷笑讥嘲,或者众人期待的震惊恶心,都没有。
  他只是依旧如看墙一般,看了一眼。
  “先生以为如何?”罗刹笑问。
  他没有立即回答,顿了一顿,在众人屏息般的等待里,才平静地道:“不错。”
  众人抿了抿唇,微微失望。心中都掠过一句话:此人城府海底深。
  罗刹却不肯放弃。
  “初蒸美人手,最是鲜嫩芬芳。”罗刹立即夹起一只手,往他碗里放,“先生请先尝。”
  他眼眸一抬。
  罗刹心一跳,忽然感觉到杀机。
  没等她来得及有所动作,忽然“砰。”一声巨响。
  门被踢开。
  这一声响得突然激烈,以至于席上被震得杯盏一跳,罗刹手中的“菜”,跌落在穆先生盘内。
  那手跌在盘内,依旧竖立着,向天,似在呼号。
  穆先生并没有看那手,他转头看向门边,目光霍然一跳,这温和淡静的人露出这样震惊的神色,众人都觉惊讶,目光顺着向门边投去,打算呼喝斥骂的人,在看见门边人的那一霎,忽然都忘记了言语。
  门前有美人。
  雪衣曳地,紫绡金边,厚重衣裙生贵气,薄纱轻绡便生出几分盈然飘举,似有仙气。
  自大蓬雪绡裙摆向上,是极美极流畅的身形曲线,他人的眼光犹自在优美身形上流连,忽然就发现她一段雪颈如玉雕,刚刚惊叹颈项锁骨的精致,忽然又发现那张脸绝艳倾城,极深的眸色水光荡漾,黛青的眉遥遥远山,红唇是艳色一抹,又或者一柄红颜刀,男人们的目光触上去,便颤一颤,心上裂了道惊艳的伤。
  她立在华堂深处,集聚人世间色彩,身前身后就只剩了空旷深远的黑,像一幅名画,她在中央,自夺天地之光。
  有那么一瞬,每个人都有点恍惚,觉得好像看见王者莅临,仙子遥降。
  不过这令人窒息的美人,造型有点点违和——她手中托着托盘。
  正是这个托盘,提醒了罗刹,她是女人,对女人的美虽然也惊震,却不至于沉迷,她最快反应过来,冷喝道:“你是二奉的女子?怎可如此无礼,还不……”
  话音未落,雪色裙绡一旋,景横波已经出现在席前。
  这是大圆席,坐得下十八人的那种。玳瑁喜以圆席议事,更增亲热。
  她一眼看见桌中那盘“菜”,眼底火焰一闪。
  再一眼看见客席上的面具男子。
  面具男子正在看她。他从未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停留过久目光,但从她出现在门口开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当她目光转过来时,他又将目光,轻飘飘地让了过去。
  景横波没看他,只看见他面前的碟子,看见了那只手。
  还真吃!
  她压抑已久的怒火蓬一下蹿出来,抬手“哗啦”一声,便将这一盆当归百年老参鸡汤兜头对他砸了下去!
  人影一闪,“嗷”的一声惨叫。热油飞溅,被美人和美人的彪悍惊呆的男人们,此时才反应过来,发出连声的怒喝。
  “刺客!刺客!”
  “来人!”
  “拿下!”
  景横波适时飘出三丈,躲过了旁边一柄刺过来的刀。
  人太多太混乱,她根本没看清是谁出手,她也不管是谁出手,闪退之后立即就是闪进,唰一下闪到桌边,抬手,猛地掀翻了全桌。
  杯盏倾倒,汤菜四溅,瓷器碎裂的清脆之声不绝,满桌的人惊慌后退,靠近窗子的人,一抬腿甚至打算穿窗而出。
  景横波手一抬,啪地一声关上窗子,那正准备冲出去的大佬,在窗户上撞了个鼻青脸肿。
  身后有疯狂的攀登楼梯声音,脚步咚咚,是底下的人听见声音赶来救援了。
  景横波手一挥,墙边一个专门放茶具的沉重的柜子飞起,堵住了门,随即砰砰砰,又是一堆人撞在了门上。
  两边门窗堵住,满地瓷片乱溅,景横波手一挥,碎瓷飞起。
  江湖霸主们愕然抬头。
  他们看见了奇景。
  无数各色碎瓷片腾空飞舞,似无数暗器在气流中浮沉,笼罩了这一间巨大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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