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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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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景横波一怔,不明白他在这时候忽然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随即便想起自己想好要告诉他的秘密,心中泛起一股甜蜜,刚想要说,看看四周已经逼近的恶心怪物,又觉得在这样的“人”面前,说起这样一个好消息,实在太影响感觉,便微笑道:“等把这些人打发了,我就告诉你。”
  “横波,”宫胤却似乎根本不在乎她答什么,自顾自道,“那是了,你还有话没说,还有很多事没做,所以,得继续下去,像一开始一样。”
  “是啊,”景横波眯起眼睛,憧憬地道,“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说,很多事没做,我也想回到一开始,比如回咱们曾经落难过的那山林里去旧地重游,看看那些猴子还在不在。”
  “或者静庭也可以。静庭红枫红时景致最美,相信你还记得。”
  “是啊。”景横波笑弯了眼,想起那年静庭红枫树下对酒,真心话和大冒险。
  “那就记得要去。”宫胤刚说完这句,头顶上呼啸风起,成孤漠已经逼近,不知何时绯罗蹲在了他的背上,这两人组合看起来简直像对寄生兽。
  景横波正想着,是操纵旁边那棵树揍这两人满头开花呢,还是将他们凌空抓下崖壁,就听见宫胤道:“好好呆着。”抬手抚了抚她的发,随即掠了开去。
  景横波一时有点发怔,忽然觉得,他今晚的态度动作都颇有些怪异,这让她心莫名地砰砰跳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她探头下看,便见宫胤顺着崖壁溜溜地滑了下去,所经之处,崖壁上泛一股闪白的光,随即身边不远处一声怪叫,吱嘎嘎一阵爪尖摩擦崖壁的松欤丫平范サ某晒履锪锎铀肀卟辽矶俣燃斓匾宦废虻祝晒履凰佬牡匾宦纷ツ樱胗米约鹤憧闪烟奶ψプ⊙卤冢匆谰刹豢勺钥氐鼗讼氯ァ�
  一些冰凉细碎的东西迸溅到景横波脸上,她抬手一摸,发现是碎石夹着冰晶,不禁哑然失笑。
  宫胤用他强大的冰雪真气,瞬间将崖壁冻凝成冰面,成孤漠单臂有力,其余三肢却是寻常,当然会一路滑下去。
  人影一跳,绯罗见势不妙,从成孤漠身上翻滚了下来,她身在半空,急于找个地方落脚,好容易看见一处崖壁凹陷,正要掠过去,忽然断裂声响,一棵崖壁上的小树翻滚落下,正砸在她伸出的白骨手上,与此同时听见景横波的声音,“下去!”
  绯罗一声尖叫,带着满身的火焰被树砸了下去,冰晶遇见火气,“嗤”一声,底下弥漫上一层浓浓的白雾,景横波不仅没看见绯罗和成孤漠到底有没有到底,一时也没看见宫胤。
  这让她有些不安,宫胤怎么还没上来。
  忽然听见对面崖上,有人在喊她,“横波。”似乎是宫胤声音。
  景横波下意识看过去,对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她正凝足目力,忽对面强光一闪。
  强光!
  无与伦比的光。
  难以形容为何这光竟然有这么亮,近似激光一般的白亮刺眼,景横波猛地闭上眼,瞬间眼前一片金星乱闪,眼泪不可自控地哗啦啦流了出来。
  她一闭眼便心知不好,随即便感觉到身后有人,轻轻一推。
  她不由自主向下坠去,听见头顶明城声音,哇哈哈一阵大笑。
  “哈哈哈你还是死于我手!”
  “哈哈哈哈叫你抢我的东西!叫你抢我的王位我的人!”
  后头的话景横波没听,她大叫:“天弃!”睁开眼,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是因为先前底下的雾气,还是自己眼睛真的受伤了,她努力回想整座崖壁的位置,回想哪里可以立足。
  风声忽止,身子一停,一双手臂接住了她,她舒了口气,心想真好。
  真好,任何危机时刻,他都在。
  真好,永远在他怀抱。
  身下的胸膛似乎有些冷有些僵硬,她此刻心中满是放松和欢喜,并没有在意,只想着他刚刚运功,自然是冷的,忍不住双手抱住他脖子。
  宫胤却拉开她的手,将她向一边崖壁抛出去,她此时稍微恢复了一点视力,正看见底下天弃已经冲出来接应,笑道:“不用抛,不如……”
  她想说不如一起下去,有天弃接着反正没事,这崖壁上反而危险,斗篷人的怪物太多了。
  还没说完身子已经飞出,然后她隐约似乎看见天弃手一扬,似乎掷出了什么东西,穿云破雾,直达她和宫胤这个方向。
  她想着天弃将宫胤接下去也好。
  她想着自己干脆在崖壁上解决了明城,然后再和宫胤会合。
  她想着她和天弃和宫胤三人联手,今儿一定要把斗篷人留在这里。
  然后她看见了一抹星火。
  从天弃手中飞出的一抹星火。
  越来越大越来越亮,飞升盘旋,在宫胤脚底炸开,霍霍缠上了宫胤的脚踝,将宫胤的身子向下拖去。
  “啪”地一声她后背撞在崖壁上,瞪大还在流泪的眼睛,大声道:“天弃你那是什么东西,莫要伤了宫胤……”
  她话音戛然而止。
  心跳却在一瞬间飙至顶峰。
  透过朦胧的视线,她隐约看见,那绳索……那绳索并没有如她想象一般,拉着宫胤越过丈宽的琉璃沼泽,那绳索的方向,正直直向下拽去!
  方向正对着沼泽!
  而宫胤似乎被星火所伤,无法更改坠落的轨迹!
  “不!”她猛地向下扑倒,顺着残冰犹在、十分滑溜的崖面向下猛滑。转眼滑到崖底,她脚勾住崖壁缝隙,探身伸手猛够宫胤手臂。
  一臂距离!
  “拉住我!”这一刻嘶喊近乎哀求。
  眼前雾气更浓,他似乎有抬手试图来接,又似乎没有,眼前云雾浓淡,盘旋往复,似命运的神秘安排,不至最后不见全貌,隐约触及他微凉的衣袂,留在手指尖的清冷触感,一滑而过。
  一滑而过。
  仿佛利刃也在瞬间滑过心脏,剖经脉碎心房,鲜血狂涌,疼痛不愈。
  她绝望地对着眼前空茫,拼命探出手掌,大喊,“宫胤!起来!起来!我还有话没对你说!你快起来听!我怀了你的……”
  “啪。”
  一声熟悉到可怕的微响。
  宛如巨雷炸在耳边,她被震得连自己要说什么话都忘记了。张着嘴呆愣了一会,才猛地向下扑去。
  底下就是琉璃沼泽,可此刻她已经什么都顾不得,她不信,她不信宫胤会这样落入沼泽,她不信明明胜券在握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她不信自己留下的后路忽然变成了杀手,而宫胤正毁在她的自以为是和盲目自信上。
  这一瞬间她忘记上下都有敌人,忘记自己已经怀孕,忘记自己也有可能坠入沼泽,她只想扑下去,如果他掉下去了捞出来,如果他没掉下去就捶死他!
  身子往下坠,身后有巨大风声,猛地打在她的后背,她再也控制不住身形,大头朝下,直奔沼泽。
  她已经看见底下闪闪的琉璃沼泽。
  真的像银河啊,像天上的银河坠落了人间,美若梦幻,却残忍似恶魔,葬了她一生的美梦。
  河面上没有人,看不见想象中的惨烈景象,却有一截断裂的绳索,在银河之上流荡。
  这是最后一霎冲入眼中的景象,她等待下一瞬自己被压入沼泽之底,她已经嗅见银河微腥的气味,那般的美丽纯净底,隐藏了太多血肉和白骨。
  然后在鼻尖将要接触沼泽的最后一霎,她手臂一紧,身子忽然横飞而起,被一股大力扯飞了出去。
  这一刻她忽然想笑;想悲愤地笑——她期盼着绳子被人扯走的时候,没人扯,她希望大头朝下的时候,非将她拉开!
  随即她心中又涌起希望——啊!宫胤!一定是宫胤。
  啪一声她落地,还没站稳她便已经跳起来,大呼:“宫胤!宫胤!”
  四面却没有人回答,一条人影飞快蹿了起来,顺着崖壁向上攀援,一边爬一边仰头大叫,“你答应让我成为真正的女人的,你答应的!”
  上头隐隐传来一声大笑,有人道:“你既然完成任务,我自然遵守诺言!”
  “天弃!”景横波凄厉大叫,“你为什么!为什么!”
  天弃上山速度很快,一边爬一边头也不回地道:“为什么!没听见我方才的话吗?我想做女人,只有他能帮我,为了这个目的,我神鬼也敢卖!”
  景横波踉跄退后一步,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黑影。
  不可能!不可能!天弃怎么可能是卧底?他跟在她身边也有好几年,参与过各种重要事务,她一直很信任他,如果他是斗篷人的卧底,想下手,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成功,之前为什么一直都没出手?
  正是因为他毫无任何奸细迹象,她和宫胤,才从来没有怀疑过身边有内奸。一个不出手的内奸,和忠仆,没有任何区别。
  上头那大笑的声音,似乎听出了她的疑惑,笑道:“真正有用的内奸,在最合适的时机,用一次,鼎定大局,就够了!”
  景横波茫然退后一步,什么是合适时机?想杀她和宫胤,之前的哪次都可以,为什么一直要等到现在?为什么现在才是最好时机?这所谓的时机,和什么有关?
  天弃的性别认识错位,她从来没放在心上,谁知道他心中,竟然真的将“做个女人”当作一生最为重要的事。
  但此刻她心情乱糟糟的,什么都无法思考。
  “宫胤……宫胤……”她转回头,小小声地,近乎哀求地叫,“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好不好?”
  “你出来好不好?”
  四面寂寂空风,没有人,琉璃沼泽咕嘟咕嘟冒着泡,断绳飘动着,沼泽流动缓慢,不会很快将物体带走。
  “这玩笑不好玩。”她轻声道。
  没有人理她,宫胤这么爱开玩笑?她想她快要生气了。
  “我刚才那句话你听清楚没有?”她声音刚才喊得有点哑,现在有点尖,细细的带点哽咽之声,“我有了你的孩子,我怀孕了,五个多月了,你高不高兴,这么高兴的事儿你不出来?你敢不出来?你不出来小心我从此以后孩子和耶律祁姓……”
  有人轻轻叹息一声。
  景横波的狂喜瞬间飙至顶峰,再瞬间坠至谷底。
  几条人影走了出来,修长,白衣,气质清冷。
  但,不是宫胤,都不是。
  景横波满含希冀的眼光,在那些人身上扫过,这些是龙家子弟,当先的是宫胤唯一的远房侄儿,但是,宫胤呢?
  她踮起脚尖朝后望,心里也知道这动作很傻,这后头一览无余的,哪里能藏个人。
  宫胤的那个侄儿,叫龙维的,盯着她的肚子,想说什么,嗫嚅着没出口。好半晌才叹息一声道:“婶……女王,您保重身体……”
  “你叔叔呢。”景横波急切地打断他。
  龙维不说话,眼光飘向了沼泽,眼神中有种深深的悲切。
  景横波被那眼神击中,头晕目眩地道:“别开玩笑……”
  她觉得虚弱,慢慢地坐下来,坐在冰冷的泥地上。
  “婶婶。”龙维又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道,“别太难过,叔叔他……本就寿命不长了……”
  景横波有点呆滞地望着他,“啊?”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啊!”
  混乱的思绪里跳出一个念头——不可能,明珠不是拼了性命,治好他了吗?
  “明珠和叔叔没有合体,叔叔当时的情形,如果不合体,是无法倒灌真力的,强行倒灌只会导致他内腑挣裂,死于当场。”龙维低低道,“所以明珠迫不得已,选择了一个对她自己最残忍的办法,她在倒灌到一半的时候,强行中断,你知道的,任何行功的强行中断,必然会反噬自身,所以明珠当场体内崩裂,死得极惨……”
  景横波怔怔地“啊”一声,心头盘桓多时的疑问,到此刻终于明白。
  就算明珠不合体,强行倒灌真力会死,按说也不该死得那么惨烈,原来如此。
  “因为只倒灌了一半,自然不能奏全功,叔叔的问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只是暂时压住了而已。按说他如果就此遁入山林,遍寻灵药,好生将养,说不定还有机会,只是他最起码在将养好之前,不能再受伤,甚至不能再动武。可是他没有离开,然后,在蒙府,他和天门许夫人先拼了一掌,再中了人暗算,伤毒,其实已经发作了……压抑越久的伤毒,发作起来越狠,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景横波麻木地听着,龙维的声音忽远忽近,像身处梦中。
  此刻,如果真的是梦,该多好啊。
  “所以叔叔在追斗篷人的一路上,就安排我们各自离开,散入山林,重新隐居。我们几个隐约猜到了真相,不放心,走远了之后又折回头,刚好看见叔叔坠落……救下了你……”
  景横波手撑着地,虚弱地问:“你们看见了……看见了?”
  龙维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是……陛下节哀。”
  景横波撑着地的手臂一软,长长的黑发垂下来。
  心头冰凉,似琉璃沼泽渗入肌骨,又似被无数磨碎的琉璃再细细碾磨而过,彻骨疼痛,血肉模糊。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如此粗心?
  为什么就没有发现他并没有痊愈?
  为什么总习惯了他的强大,信任着他的强大,总觉得他对自己身体的忧虑是一种借口,从没真正相信过他真的会发作,会出事?
  如若粗疏当被苍天惩罚,为什么不罚她?
  龙维三人静静地看着她,这平日里艳丽鲜亮的女子,此刻萎顿在微光闪烁的琉璃沼泽边,竟黯淡如萎落的花。
  生死磨折都不能抽取的勃勃生气,在一瞬间萎谢。
  好一会儿才听见她的声音,暗哑而低微地传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龙维等人沉默了一会,终究不知如何劝解,默然走开。
  家主离开,持有龙家信物的景横波,其实已经相当于新的家主,她的意志,不能违背。
  景横波并没有关注他们去了哪里,现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值得关注的人了。
  她也没有起身试图再寻找宫胤,哪怕到此刻她依旧不信他真的葬身于琉璃沼泽,她也知道,她不会在这里找到他了。
  或者,她一生都不能再找到他。
  他死也好,废也好,必将经历人生最大变化,而这变化,他不会愿意她一同承担,他早就做好准备,一个人静静向前,在彼岸,曼殊沙华开满的地方。
  没有她。
  而她,也不愿此刻在这里茫然寻找,以一个注定的失望,告诉自己一生都没有希望。
  不。
  她没有亲眼看见,她没有亲自面对,她就绝不接受他再次安排好的命运。
  她静默地伏在沼泽岸边,听沼泽缓慢流淌如时间,沼泽向着一个方向流动,时间向着一个去处奔流,谁也无能无力溯流而上,再看一遍曾经错失的风景。
  长发垂落在地面,被夜风染凉。这夜的月模糊而暗昧,只有银色沼泽在幽幽闪光,而苍青的斑驳的山崖从天际俯冲而下,视野迎接就似被一柄刀插入眼眶。
  景横波静默如死。
  似永不愿再起身。
  山崖俯冲而下,一道黑影在山崖上缓慢移动,向着此刻伤痛欲死的景横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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