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症患者 作者:旎旎果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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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晓柔大步向那对情侣走了过去。
　　“柯萤萤，你怎么在这里？”
　　她质问那对情侣中的女孩。
　　柯萤萤摇摇晃晃地抬起头来，对着车晓柔不屑一顾地哧的一笑，“啊，原来是车晓柔啊，好久不见！”
　　晓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男孩，然后就把她拉到一旁问她：“柯萤萤，你为什么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叶航呢？”
　　“叶航？”柯萤萤又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她说：“我不要他了，我把他还给你吧！”
　　晓柔的脸刷地就白了，她一把抓住柯萤萤的胳膊说：“走！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去说话，就咱俩，不要别人跟着！”
　　咖啡厅。
　　萤萤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烟盒，扭脸看着窗外。
　　晓柔忍气吞声地问她：“柯萤萤，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叶航吵架了吗？”
　　柯萤萤嘻嘻一笑，回过头来说：“是啊，不仅是吵架，而且是分手，现在你如愿啦，你又可以把你的心肝宝贝叶航给抢回去了！”
　　“柯萤萤，我是说认真的！”
　　“我也没有在跟你开玩笑啊。”
　　晓柔一愣，脸色越发苍白下去。
　　“柯萤萤，你可不可以不要欺负叶航……”
　　“欺负……”柯萤萤的笑容僵了一下，“瞧你这话说的，你怎么就知道是我欺负叶航呢？”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以叶航的个性，他是不会辜负你的！”
　　和车晓柔的视线对上之后，柯萤萤的眼圈明显地红了一下，于是她低下头去，不想被车晓柔发现，稍后，她才又重新抬起头来，笑了笑说：“既然你觉得叶航人这么好，你当初又为什么要辜负他呢？”
　　车晓柔呆住了。
　　“瞧，你也回答不上来吧？所以，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呢？”说完，萤萤抓起包包，起身准备离开。
　　晓柔站起来拦住了她。
　　她握住了萤萤的手，颤抖地对她说：“萤萤，我求你，不要这样对叶航，他会受不了的，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
　　“那你就去看住他咯！在他还没崩溃之前，抓住这个机会，重新赢回他的心，然后，别再来烦我了！”萤萤用力甩开晓柔的手，大步走开了。
　　晓柔失望地跌坐回椅子里。
　　门铃声急促地响起。
　　叶航按下通话键：“谁？”
　　晓柔的声音细细地传来：“航，是我，晓柔。”
　　“……对不起，晓柔，我不能见你……”叶航叹口气说。
　　晓柔摇头：“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讲，是关于柯萤萤的，你开开门嘛，哦，你是不是因为不想跟我单独见面？没关系，赵医生也在的！”
　　随后传来咳咳两声，赵医生问了声你好。
　　叶航只好把门打开。
　　晓柔一进门，就首先打量叶航的脸色，果然和她想象中的一样，叶航双颊凹陷、两眼失神，晓柔上前问：“航，吃过午饭了吗？要不要我帮忙做点？”
　　叶航摇头说自己不饿。
　　大家来到客厅里坐下，晓柔四下环顾了一下，确认萤萤不在，于是她掏出手机，摆在叶航面前。
　　“航，这是我刚刚在街上拍到的，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的话吗？现在我把证据带来给你看了。”
　　叶航怔了一下，但他没有看手机，而是沉默了一下，笑了笑说：
　　“你俩喝茶吗？刚好我买了新的绿茶。”说完，他站起身，径直走向厨房。
　　晓柔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赵医生也马上起来，拦住了她。
　　“晓柔……”他摇摇头，低声警告晓柔说：“慢慢来，别刺激他……”
　　晓柔叹口气，“我知道……”
　　晓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走向叶航。
　　“我来帮你吧，航。”她说。
　　叶航看了她一眼，默默地把茶叶罐递给她。
　　两人并肩站在炉灶前，看着水一点一点地烧开，然后叶航把水壶提起来，晓柔这时说了一句：“航，你不用怕，不管是谁想伤害你，我都不会让她得逞的。”她话音刚落，叶航的手抖了一下。
　　整壶刚烧开的水，被叶航倒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
　　随着晓柔的一声尖叫，赵医生飞奔了过来，他马上抓起叶航被烫伤的手，飞快地放在打开的水龙头底下冲着。
　　然后他又冲愣在一旁几乎被吓傻了的晓柔喊：
　　“打开冰箱，找找看有没有冰块，快！”
　　晓柔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冲向了冰箱。
　　大家都为叶航的伤势担心不已，晓柔更是不停地抹起了眼泪，可身为当事人的叶航却一脸麻木的样子，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烫伤了，或是被烫的人跟自己毫无关系。
　　之后，大家回到座位上，晓柔找到了医药箱，幸亏里面备着烫伤膏，她小心地帮叶航涂上，赵医生再帮着缠上纱布和绷带。
　　“记得接下来不要碰水，万一有感染，要马上去医院治疗。”赵医生说。
　　“航，疼得厉害吗？”晓柔问。
　　叶航没有回答。
　　晓柔托着叶航的手心疼了好一阵子，然后她擦擦眼泪说：“航，我还是给你做点吃的吧，都这个点了，你一定饿了，冰箱里还有菜吗？”
　　叶航这才抬起头，无力地说：“不用麻烦了吧……”
　　“不麻烦，你知道的，我爱做这些事儿——”
　　就在这当儿，门声响了，萤萤走了进来。
　　一时间，大家都愣在那里。
　　没一会儿，萤萤大叫了起来：“哎哟！怎么这么巧，车晓柔你来啦！”
　　晓柔面色僵硬地看着她。
　　叶航站起身来，朝萤萤走过去，“萤萤，你回来了……”
　　萤萤抬头看了看他，然后蹬掉鞋子走进来：“不好意思，我就回来收拾一下衣服，马上就走，不打扰你们！”说着，她径直走向房间。
　　叶航同其他两人快速地点了一下头后马上跟着萤萤走了进去。
　　他关上房门，站在萤萤的身后。
　　萤萤从衣柜里拉出箱子，再把衣服一件件地从衣柜里抓出来丢进箱子里。
　　叶航忍气吞声地问：
　　“萤萤，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我要去的地方。”
　　“一个人吗？”
　　“要你管？”
　　叶航从口袋里掏出了戒指：“那这个要怎么办？”
　　萤萤回头看了一眼：“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拿去丢掉！或是送人！随便你！”说着，她朝门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了一道嘲讽的笑：“或许，你可以把它转送给车晓柔，我想她一定会很痛快地收下的！”
　　说着，她把已经丢进箱子里的衣服稍微地理一理。
　　叶航强压怒火，走上来，轻轻扣住萤萤的手腕说：“可它是属于你的，它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
　　萤萤冷冷地甩开叶航的手，再用力合上箱子，抬起头说：“抱歉，可我已经不想要了。”
　　萤萤提起箱子往外走，叶航挡在门上。
　　他吐了口气，难掩虚弱地说：“萤萤，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好，如果你要我走，我答应你，但你至少也要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吧？难道你连这点心理准备都不肯给我吗？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
　　萤萤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叶航说：“如果你真的爱我，根本就不需要这些心理准备。”
　　“你这是强词夺理……”
　　“那也好过你再三犹豫。”萤萤推开叶航，打开了卧室的门。
　　门外两人齐齐地盯着她。
　　萤萤跺跺脚，冲向了大门口。
　　叶航怔怔站在原地，等晓柔满面担忧地走过来准备拉他的手时，他突然也冲向了门口。
　　“萤萤，你等等我！”
　　随着叶航往楼下跑，晓柔他们也跟着往楼下跑，等大家都到了楼底下的时候，大家都看到有辆摩托车停在了那里，一名黑衣男子嘴里嚼着口香糖正跨坐在那上面。
　　萤萤朝那人挥了挥手，那人从车座上下来，接过了萤萤手中的箱子，然后也摘下了他脸上的墨镜。
　　本来已快要接近萤萤的叶航，这时候缓缓地停下了脚步。
　　他有些震惊。
　　“是你？萤萤哥哥！”
　　他心里涌起一阵无力的欢欣，心想，还好，原来萤萤只是跟她的哥哥一起走了，而不是……
　　萤萤爬上了摩托车的后座。
　　萤萤哥哥冲萤萤一笑，他走过去问萤萤坐好了没有，萤萤点点头，但他还是仔细确认了一下萤萤的座位，并提醒她待会儿要搂紧他的腰，这时，他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冲叶航看了一眼，然后，笑了一笑，紧接着，他回过头，轻轻挑起萤萤的下巴，和萤萤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摩托车带着轰鸣声驶离了，而叶航仍长久地立在原地，呆若木鸡。
　　大家返回家中的时候，叶航问晓柔要手机。
　　晓柔这时候反倒犹豫了，被催了好几次，她才勉勉强强地把手机递过去。
　　叶航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虽然是从未见过的另类打扮，但叶航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对在大街上勾肩搭背的情侣，就是萤萤和她的哥哥。
　　他的脑袋，一下就炸了。
　　这难道，是兄妹乱伦？
　　“航，你不要紧吧，你脸色看起来好差……”晓柔担心地握起叶航的手，发现他手指冰凉，手心里满是冷汗。
　　叶航摇摇头，把手机还给晓柔后，他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关上门，继续往摆放在窗前的一张扶手椅走去，他扶着扶手、颓然地倒进椅子里，然后就用手撑住了额头，直到这时，他才逐渐感受到之前被烫伤的手，正随着血液的脉动，变得一下下烧灼般地剧痛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028】

　　
　　晓柔煮好饭后，过来敲卧室的门。
　　“航，饭烧好了，过来吃吧？”
　　门里无声无息，晓柔握住门把，轻轻地推进去。
　　“航？……”
　　屋里一片昏暗，叶航坐在临窗的椅子里，窗外暮色沉沉，将他的身形与周围的一片死寂混合交融在一起。
　　晓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
　　“航……”她继续轻唤着，就着黯淡的光线观察他，“航，你不要这么难过了，看到你这样，我也快要难过死了……”她捧起叶航的手，放在脸旁边摩娑着，两眼含泪地看着他。
　　叶航垂着眼睫，一语不发。
　　后来晓柔回到客厅，她找到叶航的手机，从通讯录里搜到萤萤的电话，打了过去。
　　等叶航回过神来时，天已经完全地黑了，墙上的时钟，指向了晚上七点。
　　整个家，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萤萤走了，是这样吗？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是这样吗？
　　厨房的餐桌上仍摆着晓柔之前做好的饭菜，但原封未动，而且已经没有了一丝热气。
　　叶航走到玄关处穿鞋，然后拿起钥匙，离开了家。
　　晓柔乘坐出租车到了酒店，下了车后，她看了看酒店的大门，稍微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进去。
　　电梯上到15楼，晓柔走到1507的房间门口，按下了电铃。
　　门开了，萤萤哥哥出现在门背后。
　　他没有穿衣服，浑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看来是刚刚洗过澡，他□□的上半身带着晶莹闪烁的水珠。
　　他带着一脸邪恶的笑，看着晓柔。
　　晓柔吸了口气，壮了壮胆，问：“萤萤呢？柯萤萤在哪儿？”
　　萤萤哥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伸来一只手，轻轻地挑起了她的下巴说：“这么急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先进来喝一杯再说吧！”说完，他不容反驳地拉住晓柔的手把她拽进门来。
　　门在身后砰的一声被关起来时，晓柔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一瞬间，她想逃跑了，却被萤萤哥哥及时发现，他一把揽住晓柔的腰，把她强行带进了房间。
　　“坐吧，别把自己当外人！”萤萤哥哥眨眨眼，然后走向了矮柜，他拿起冻在冰桶里的红酒，快速地斟上两杯，并把其中一杯向着晓柔递了过来。
　　晓柔不接。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萤萤哥哥哧地一笑，把酒杯硬塞进了晓柔的手里。
　　“还是喝一点吧，至少可以壮壮胆！”他说，然后他一边盯着晓柔一边把他自己手里的那杯给快速地喝光了。
　　晓柔迫于压力，喝了一口。
　　萤萤哥哥马上又帮她加满，然后再次叫她坐下来，“我不喜欢仰着脖子跟人说话，如果你还想知道些什么的话，你最好照我说的这么做。”
　　晓柔无奈，只好坐下。
　　萤萤哥哥等晓柔坐下后，才把他身后的椅子拉过来，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让椅子腿在地上发出那种咯嗒咯嗒的声音来的，总之，这还是让晓柔感到有些发毛。他面对面朝着晓柔坐下，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必须将彼此的腿相互交插起来放才行，然后他把酒杯放到一边，一边继续注视着晓柔，一边将他的两只手沿着晓柔的膝盖，一点一点地移上去……
　　叶航走进酒吧，他刚点了一杯酒想喝，忽然有人从他身后跑出来，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又是你！好久不见！最近你都上哪儿去了？”
　　叶航恍惚地回头，发现是好久不见的爆炸头女孩。
　　“嘿！”
　　“嘿！”
　　他瞧着女孩，发觉对方有点想坐下来的意思，于是他歪了下头。
　　女孩儿高高兴兴地坐下了。
　　“想喝点什么吗？”他问。
　　“你请吗？”女孩反问。
　　他笑了一下，抬手叫酒保。
　　他俩碰了杯。女孩一口气爽快地喝下，他则只是轻微地抿了一口。
　　“你又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女孩又问。
　　他不想说，“你呢？你最近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发生吗？”他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女孩竟然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他很想让自己专心一点，并非因为他对女孩的话题感兴趣，而是这么做就可以让自己不必再去想任何有关柯萤萤的事，但他的脑袋一直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是酒精的关系，还是手上的伤、使得痛楚占据了他大部份的神经导路。
　　后来女孩儿拉着他一起去跳舞，叶航说自己不会跳，但女孩儿不肯放他走，她搂着他，教他如何张开双臂，教他如何扭动身体，她俯在他耳边对他说：“你不是不会跳！你只是放不开！听我的，别去在意别人的眼光！想跳就跳！怕什么！”于是他就真的放松了自己，他跟随着女孩儿的动作，一点一点地扭动了起来……
　　“开房去吗？”
　　突然女孩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大声地说。
　　酒店房间的门被女孩大力地推开了，接着女孩把他按在墙上，用力地吻他，就在他的衬衫已快被完全剥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赵医生打来的。
　　“叶航，你在哪里？晓柔出事了！”
　　叶航愣住了，“什么？晓柔怎么了？”
　　赵医生急促地回答：“总之很危险，我现在就在XX医院，你马上过来吧！”
　　啪嗒一声，赵医生挂断电话，叶航仍愣在原地，稍后，他回过神来，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爆炸头女孩已经消失不见。
　　她变得无影无踪，就像她从不曾在这里出现过一样。
　　接着，叶航又发现了一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并非在什么快捷酒店，此时，他正站在一座高高的桥头，四周是冰冷的空气和广阔到人手无法接触的深夜，流水的声音从他的脚底处传来，他低头望去，足有十多米高的高度，让他晕眩，漆黑、浓稠、神秘而又冰冷的河水正川流不息。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是怎么来的？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他想不明白，这时，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