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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同人)[死神·白露]花朝物语-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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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虫。对了夜一阁下，过几日就是暮华祭了呢。”
“啊~真是久违的庆典了呢。”
——“露琪亚，第二个条件。”
——“是，兄长大人。”
——“手链，绝对不能摘下来。还有带着这件和服。”
——“可是……”
——“我话不说第二遍。不过……若你从现世回来的时间合适，今年暮华祭可以考虑去看花火庆典。”
水无之月，少女的心绪，在萤火明灭的水边流连。
花朝物语
之十五、萤
完
作者有话要说：阿踪今日创下了更新最慢的新纪录。。。新的一章参上，这是文思枯竭脑洞关闭状态下奋斗了一天的成果……亲爱的们看文开心，求民那桑抚摸~~
另祝元旦快乐，新的一年天天都开心~~~
☆、之十六 常夏
午后的艳阳洒落在重重叠叠的宽大叶片上，在刚刚洒过水的石板路上投下一片片湿漉漉的阴影。平日里四散觅食的雀鸟不知躲到哪里，恍若静止的庭院之中除下蝉鸣声声，只有池塘之中的锦鲤游弋之时偶尔带出的水声轻响。阳光在池水上漾出的变幻莫测的动荡光斑，此时正毫无顾忌地洒落在对面阁楼之上那个倚窗静坐的细瘦身影上。
露琪亚像是被荡漾的波光惊醒，合上看了一上午的礼单记录疲惫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抱起手边被自己涂写得密密麻麻的一小叠玉板纸，换了个不会被光线直射的方向再次比对起前一日晚间管家拟定的一份礼单和行程安排。
在她右手边用饰螺钿的黑色漆盒仔细分隔收藏好的，是被稳妥收藏在藏书阁之中的朽木家历代家主历次赴王庭拜谒的详细记录，详细到了不仅涵盖了赴王庭的殿上人名单和携带的礼单，需要拜访的王族贵家及简要介绍，甚至连携带仆从人数，计划起行及返程的具体时间，行进路线进度都一一包括。露琪亚轻轻拂过最上面的一格，那里面端端正正地安放着不算薄的一叠，被银鼠色【1】的唐绸仔细包裹好的规格统一配色典雅的记录单，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知的依赖神情。
在那叠记录单每份文件最后一页的左下角，都会有用百岁茶色【2】的墨水签下的那个只要看到便会令她安下心的名字。
她第一次注意到自己那位严谨得一丝不苟的冷面大哥的笔迹，却是令人出乎意料地端雅而风流。
有时只是单纯的一个签名，但更多的却是在文件上的批示和补充，然后不出所料的，这份文件之后就会再次出现一份装帧行文几乎相同，却更为严谨而周全的“修改版”。
在大哥手下干活，果然比侍候前代数位家主要更加辛苦呢，真想问问恋次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露琪亚被自己脑海中浮现的，那个被“欺压”得眉毛眼睛都挤在一起的红毛逗笑了，她回过脸来看了一眼压在自己手下的那一叠玉板纸上只能勉强算是工整的笔迹叹了口气，扯过一张新纸“啪”地盖在最上面试图毁尸灭迹。
“笃笃。”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露琪亚小小的偷懒行为。
“小姐，四枫院家家主大人适才传话过来，说一刻钟后会在藏书阁旁的小茶室等您。”侍女的声线压得低低的，从打开了一丝缝隙的移门对面漏进来。
“哦，我知道了。”露琪亚拿着参考了的礼单站起身，正准备伸手去拿起那一摞学习了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和服的袖口却扫落了手边的便当盒盖和几页鸩羽色的千代纸。
“啊，等一下。”露琪亚匆忙俯身去捡，却在起身时被资料室深处的地板划过的一丝流光闪了眼睛。
“装帧很精美啊，这是……谁弄掉的？”转过一重重格挡着视线的高大书架，她走过去拾起那本可怜兮兮地被包在一层黑糊糊的破布里又夹在书柜夹缝深处的，原本却是用看起来就很昂贵的浅金色绣白牡丹的伽罗绸作为封面的大厚书，不由得皱了眉头。
因为白哉时常会在这个只有经家主允许才能进入的资料室查阅朽木家历代大事的档案记录，这间不大不小的和室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朽木家偌大藏书阁的“重点监管对象”之一，平日里打扫和整理的力度之大连她这个大闲人都有所耳闻，所以此时出现在地板上的这本看上去已经有了些年头还用破布伪装起来的书，令露琪亚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诡异的气息。
“嗯？这些地方，是被谁撕掉了啊……”怎么会有这么令人不安的事情，而这本书里究竟藏着什么不愿令人知晓的秘密呢。一时好奇的露琪亚索性不管不顾地坐在了地上，将书放在膝头用更快的速度翻了起来。
“……说起来，这位‘浮舟殿’……真的没有听说过啊……”一向自诩在自家冷面大哥的威压之下将尸魂界大事纪和王族纪年表背得滚瓜烂熟的某人，却在看到撕去几页之后残存的一个亲王称号之时，首次质疑起自己的学术水平。
“算起来……是一护爷爷一辈的？！不好，险些忘记夜一阁下还在等呢。”被门外侍女有些犹疑的敲门提醒声惊醒的露琪亚手忙脚乱爬起身，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回了一句，又在一瞬的犹豫之后重新将这本书用破布包好再塞在比原来更深的地方。
“一会儿见到夜一阁下的时候试探着问一下吧。”
待露琪亚抱着抄录好的资料走进那一方小小茶室时，迎面而来的四五个人影将她惊得险些忘记了之前一直盘亘在脑海中的这个想法。
“琉璃阁下？！还有……！！”
在那位身着黑色直垂衣端坐在上首的身影做出反应之前，露琪亚十分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笑弯了眼角对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俯身行礼。
“露琪亚，我可是逃出来的，还不快起来。”此刻才将自己的一头橙发从乌黑的包头布中解放出来的少年爽朗地笑着，在眨眼间的功夫已移至她的身侧。
此时能够见到你，算是暮华祭的礼物吗，一护？
待露琪亚向众人打完招呼静静地跪坐在一护的左下手位，才发觉自己自走进茶室以来便一直攥紧的手心早已经被细汗濡湿。
“今日来的匆忙，实在没什么品茶的心情，还要请主人桑见谅了。”一护半开着玩笑打破了一室微妙的沉默，然后换来身旁琉璃无奈的笑容和露琪亚似懂非懂的表情。
“露琪亚殿，灵王殿下自从接到朽木家主大人的密函之后，就在期待这这一天呢，”蓝衣蓝发的琉璃仍旧带着同露琪亚第一次见面时一般温和雅彦的笑意静静开口，“在下怎么也阻拦不了，于是也只好跟来叨扰了。”
“……琉璃阁下说那里的话，”露琪亚露出了一抹沉着的笑意，桌案之下的双手却已不自觉地绞紧在一起，“灵王及首席护卫驾临朽木宅，实在是朽木宅的幸事，只是不知道今次灵王大人有何吩咐。”
大哥，你究竟发现了什么，又向一护说了些什么？
大哥，你现在还好吗？
“露琪亚，我已经说了啊，自己可是扮成这副忍者的模样跟着琉璃逃出来的，”听不惯昔日的友人如今说的场面话，一护笑着摆摆手打断了面前二人一推一挡的太极功夫，“这次过来除了需要在朽木宅的藏书阁里有查些东西，主要是因为前一段听闻某个冒失的丫头又闯了祸……”
他顿了顿，促狭地看了一会儿露琪亚一阵红一阵白的面色接着说，“白哉传信过来已经应允琉璃在朽木家藏书阁畅行，并且提到这次瀞灵庭首席贵族朽木家负责上洛事宜的可是你露琪亚大小姐，我怎么能不过来捧个场？”
能令那位心高气傲的朽木家主搬出灵王这个靠山，露琪亚这次究竟是招惹了什么人。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再联想一下这丫头的处境，远在王庭的一护便如坐针毡，只好在加紧调查那件事的同时，派出一队王族隐卫将这丫头一月间的行踪查了个彻底。当白哉的传书和隐卫的调查结果一齐摆在这位年轻的灵王面前的时候，一向相信事在人为的黑崎一护也不得不感概世事难料，如同冥冥之中的定数一般，这个莽撞的丫头竟然在毫不知情的状态下，执着地一头撞进了这个阴谋之中，还真是被有心之人摆了一道。
这个认知令彼时远在王庭的一护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无视了王族不能擅自出入王庭的铁律，他就这么趁着王庭隐卫此时正为调查那件事而焦头烂额更改了装束又终于威逼利诱琉璃成功，避开了王庭那么多双盯着他的眼睛，见到了面前这个孩子。
“所以说露琪亚，你就当作我还是彼时的死神代理，再这么客气下去，我就会被璎珞带着王族特务抓走的啊。”一护换了个懒洋洋的姿势靠坐在几案边，半真半假地向露琪亚抱怨。
“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说起来啊一护，你这次过来是要查什么，难道与白哉他们去虚圈也有关？”自露琪亚到来之后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四枫院夜一自然而然地接上了话头，顺便无视了旁边琉璃忍俊不禁的表情。
“差不多是一件事，牵涉面还真是广呢，说起来还露琪亚还真是立了大功一件，若不是你之前同那一群虚对上了两次，我们还真没办法这么快地锁定那个人的位置啊。”一护仍旧爽朗地笑着，一双深棕色的眼瞳却殊无笑意，那冷冽而沉黯的光芒令露琪亚心头一凉。
“这么说，一护你已经查那个人很久了？”敏锐地捕捉到一护话中的弦外之音，露琪亚皱紧了眉头，为之前自己漏掉的一句关键的话而有些烦躁。
“……是啊，从我坐上这灵王之位，不，甚至之前更早的时候，那个人就一直在计划着什么，我也是最近才发觉的。”一护皱着眉头，放慢的语气显示着他的不确定，“王庭关于那个人的资料实在……太少了，所剩无几的也在十年前的动乱之时莫名散逸，现在想来说不定也在那人的计划之中吧，”一护顿了顿，抬头目光炯炯地看向露琪亚，“朽木家作为王族的近亲，又是瀞灵庭四大贵族之首，千百年来掌握的王族秘辛也不容小觑啊，只好过来碰碰运气了。”
露琪亚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想笑却又实在抬不起嘴角。
大哥，露琪亚究竟，将你卷入了怎样的麻烦之中啊。
现在的自己，真连剖腹谢罪的心都有了。
如果那个与十年前王族内部动乱有关的人，正是将自己诱入结界之中又放出的人，正是将姐姐的画像特意放置在竹林深处的居室之中的人，那她露琪亚现在，岂不是已经成为了与反叛灵王者共谋的嫌疑犯了吗？
十年前若不是这场动乱，零番队五位队长不会折损其二，王族血脉不会凋敝至此，而灵王之位更不会更改。
呵，作为犯下如此滔天罪行的共犯，这可比什么动乱嫌疑犯造成的影响大多了。
等等，据卯之花队长说，那幅卷轴上绘出的姐姐尚且是未嫁之时的装束，那岂不是……那个人，连大哥也算计进去，很久了？！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对了……夜一阁下……”在思绪如此混乱的现在，露琪亚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漏掉的那一条消息。瞳孔骤然紧缩，她竭力想要平静自己的语气，却仍旧在众人的眼瞳之中看到了一瞬间血色尽失的自己，“您之前说，白哉兄长大人他……去了……虚圈？”
最后两字几如耳语，而那带着轻微颤抖的声线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夜一心头一片生疼。她不知道露琪亚如何突然出现如此绝望的表现，却也只能面色极为冷肃地给出点头的答复。
众人看着这位脸色惨白，身形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的女孩子在呆立了一瞬之后恢复坚定的神情，在感受到一瞬间沉静下来的灵压同时，他们听到了那个孩子坚定而沉着的声音。
露琪亚向着靠坐在一侧的一护缓缓地行了正式谒见灵王之时的大礼。
“露琪亚会全力配合灵王大人在朽木宅的一切调查，另外，还有一事，请灵王殿下无论如何应允，拜托了。”她抓紧了袖拢里折好的还准备与夜一阁下和店长桑再商榷一下的礼单和行程草案，只觉得一切都如同一个巨大的玩笑。
大哥，露琪亚不知道这个夏日怎么能过得如此缓慢呢。我那么期待的暮华祭的夜晚，真的是明晚吗？
怎么觉得，无论如何都等不到了一般。
在露琪亚心目中，你理所应该的是立于须弥之巅的尊贵之人，这些下作的阴谋和陷害，原本不应和你有半分牵扯。对于之前自己给您带来的麻烦，露琪亚真的十分抱歉，现在自己所能做的，也就是将这么多伤害斩断于此，希望它再也不要向前延伸，给你带来更多的灾难了。
看来今年，无论何时露琪亚回到瀞灵庭，都不会是您口中那个合适的时间了，真是抱歉。
“……关于此事，露琪亚也许知道些有用的消息，所以请灵王殿下允许露琪亚协助调查此事，并且，在必要的时候，请以灵王的名义宣布将露琪亚逐出朽木家。”
即使软弱无用如同露琪亚，也有想要保护的人，也有想要做到的事啊。
窗外的蝉鸣仍旧喧嚣，溽热的熏风吹进帘栊，却吹不散萦绕在这个瘦小女孩身边的冰冷气息。
再没有花与水的气息，再没有银熏球漏出的芳宜，再没有萦绕着糖果和烤鱿鱼气息的热闹祭典，再没有那年夏夜水湄，照亮你眉宇的盛大花火。
在露琪亚看来，这个漫长的夏日，已然结束了。
花朝物语
之十六、常夏
完
作者有话要说：注：
【1】银鼠色：一种淡灰色
【2】百岁茶色：类似靛蓝色，是一种发蓝的黑色，下文的鸩羽色是阿踪很喜欢的一种紫色，都是颜色的和式名称。
☆、之十七 暮华
“若是你已经想好了，我自然会答应的，露琪亚。”干燥温暖的大掌落在肩头，而她却怎么也找不到彼时微风吹过短册带来的，那人手心的温度。
温柔的棕色眼瞳中映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一护笑得满是苦涩。
我看清了你脸上的所有担忧和留恋，却仍旧装着看不见，自己的心。
“哗啦——”移门打开，却打不破这间狭小茶室之中凝重的空气。
“啊啊，可算是找到了，下次一定要告诉铁斋不要随便整理壁橱……”总带着些顽皮笑意的清澈嗓音传进来，浦原喜助拖着两个用巨大的风吕敷包裹好的箱子，携带着身后夏日午后的艳阳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
完全没发觉一室诡异气氛的某人，手法轻巧而迅捷地打开了箱子上的重重灵力机关，然后取出两件十分眼熟的纯黑色斗篷，“呐，一护，这个是我之前向你提过的完全隔绝灵压流动的斗篷，拿去之后别再向我提什么去零番队的事情……”
“啊，浦原桑，这可真是太可惜了。”一护了然地对着银发绿衣的某人点了点头，伸手取过琉璃手中的一件斗篷披上身，在露琪亚有些游离的视线中重新露出了一个闪亮的笑容，而一双棕瞳之中却流露着显而易见的慎重神色。
“这样就不用担心璎珞会找到我了，”他半开着玩笑，“露琪亚，先说说你所知道的消息吧。等说完了差不多能去看看暮华祭？”
露琪亚看着面前披着斗篷，只露出一小半面容的年轻灵王，只觉得此时身处的不是方小小茶室，而是瀞灵庭旁双極的断崖之上，那一年烈风伴着流火的热意尚残留在眼角，彼时刚刚习得卍解的橙发少年也是一袭黑衣身披斗篷，如同现世课本上的侠盗佐罗一般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然后是一幕幕相遇别离，春华冬雪，叶落花飞，十数载年华流转至此。
“……一护，就这么听信一个嫌疑犯的请求和陈述，真的没问题吗。”
“呐露琪亚，当年面对着双極的大火，面对着戴着假面的我，面对着突然出现的王族使者，面对着那么多不确定的未来，你有怀疑过我吗。”
“……走吧，灵王殿下，琉璃阁下。朽木家藏书阁的资料库里，确实是有些好运气呢。”
“吧嗒——”
鲜血滴在沙地上，与汗水滴在道场的地板上的声音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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